第六十四章情竇初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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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小蘭慢悠悠地出現在了山的門口。

“你終於回來了，怎麼樣，戰況如何？”羅文止住手中的烈焰，他面前的毒物已經堆積地像座小山一般了。

“你想要看到怎樣的戰況呢？”小蘭對他的問題顯得十分厭惡。

“你師傅呢？他現在怎樣了？”羅文也自覺自己的問法有些唐突。

“他斷了一隻胳膊，現在正在休息。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説罷羅文又催動了烈焰，地上的毒蟲又漸漸地爬了過來。

“誤會？之前難道不是你説的想要看戲嗎？哼，你這種人，簡直就是敗類之中的敗類。”

“敗類之中的敗類？我想你不用用這麼狠的詞吧？當時我無非是想要看一下你師傅的馭火術，怎麼就被你説的這麼不堪呢。再者，你師傅如果真的被廖七刀打敗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羅文口氣也漸漸變得有些強硬起來。

在羅文看來，和愛兒在一起生活的這三年時間就是愛兒逐漸發生改變的三年。三年中，愛兒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漸漸變成稍有不如意就發脾氣的小姐人物，這一點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的。而眼前的這個小蘭，則更是動不動就發脾氣，和愛兒比較起來，本就是有過之而不及。羅文想不明白為什麼女孩都是這樣的脾氣，原本小的時候不成問題的問題，到現在變得問題重重，寸步難行。他之所以有些生氣，並非是針對小蘭本人，而是針對小蘭這種咄咄人的氣勢。

“我與你無冤無仇，是你師傅把我打暈帶到這裏的，並且，你們還搶走了我的大角鹿歡。這像強盜一般的行徑，怎麼給你你説好像你還很委屈一樣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羅文越説越來氣，聲音也越來越大，到最後還情不自地比劃了起來。

小蘭本來是想過來接羅文回去的，沒想到話還沒説兩句兩個人就爭吵了起來。她心裏十分痛苦，嘴巴上説的話不過只是一絲氣話罷了，沒想到羅文非但受不到，還抓着她一頓數落，這終究讓她有點承受不了了。她聽羅文説着説着，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羅文見小蘭哭出聲來，嘴巴上的痛快頓時被她的哭聲麻痹住了。他用充滿不解的眼神看着眼前這個比她高一頭還多點的女孩，心裏複雜地好像温頓河中糾結的水草一般。

“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羅文思想停頓了一會兒，隨後他向小蘭道歉説道。

“師傅的胳膊斷了，蛛兒也被廖七刀抓走了，守護山谷的靈獸死了十一隻，我不過是説幾句氣話，就被你這麼高聲的數落，你以為我的心裏好受嗎？嗚嗚嗚…”小蘭的回答帶着哭腔，她一邊説，一邊用手抹着不停留下的眼淚。

“這個符咒是師傅讓我拿來的，他説只要放在泯魂草的周圍，就會阻止那些毒物的接近，你用就用，不用，就在這裏一直守着好了。”小蘭從懷裏掏出一張畫着密密麻麻符文的黃紙丟在地上，抹了抹眼淚轉身朝外面跑去。

符咒慢慢飄落在地上，羅文的一顆懸浮着的心也隨着符咒的落地而落定了。他和廖七刀過手，知道廖七刀是怎樣的一個角。上次的手讓他吃盡了苦頭，而這次幸虧廖七刀沒認出自己，否則還不知道該怎麼難為他才是。更應該謝的，應該是玄靈老人——“笑面火”王玄亮王老將軍，若不是王玄亮及時趕到，自己可能已經被廖七刀抓走煉丹去了。

他心裏的思緒也十分地糾結，絲毫不比小蘭要好到哪裏去。

那張符咒掉在地上以後，毒物們果然紛紛向後退去，沒有一息的時間，山中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擬獸火術就算學不成，符咒我應該還是能學一些的。”羅文見王玄亮拿來的符咒有如此的效果，不又產生了要學習符咒的念頭。

符咒的學習是意念控制術的一種，當意念控制術的修煉到了一定的層次之後，修煉者就可以將體內的元素之力通過符咒的方式釋放或者封印起來。通過符咒釋放出的元素之力，通常情況下要比直接催出的元素之力強大很多，更具有爆發力和破壞力。但符咒的問題在於需要時間的催動，每一次施放都需要列畫法印才可以。這樣一來，對於使用者的戰鬥大局觀就有了嚴格的考驗。何時用符咒進行攻擊，何時直接催動體內的元素之力，何時利用意念控制術暫時做出臨時的判斷，這一系列的反應都對施術者要求十分嚴格。因此，在烈焰國符咒司之中的人，肯定是馭火術十分強悍的人，而馭火術十分強悍的人，卻不一定能在符咒司進行修習。

羅文緩步走出口，在口他回頭又看了一眼泯魂草，確認它周圍沒有任何的毒物後才走出山。

羅文緩步朝闢幽宮的方向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想着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越想就越覺得疑問重重，很多的事情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武天齊既然來過闢幽谷，為什麼他不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呢？王玄亮身為七虎將之一，不去前往沙場，怎麼會在這裏呢？他對羅煞充滿不滿，看起來之間似乎有着很深的誤會，這誤會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王玄亮和廖七刀之間，又是怎樣的關係呢？王玄亮的神病，小蘭身上的符咒圖案，還有闢幽宮與王室相仿的建設風格，種種種種疑問，讓羅文想不明白。

最讓羅文不能理解的是，既然王玄亮是烈焰國七虎將之一，為什麼他還對烈焰國有那麼深重的偏見呢？羅文一路走着，也不知道見了待會兒如果見了王玄亮，心中的疑問到底要不要跟他説明白。

不知不覺間，羅文就走到了闢幽宮的門前。他心不在焉地跟院子裏的啞巴用吱吱呀呀地聲音打着招呼，腳步卻並沒有聽在闢幽宮的跟前，而是沿着早上探到的道路，朝着那間疑似是小蘭的住處走了過去。

那個小院的門並沒有鎖住，羅文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聽見從屋子裏傳出一陣陣低聲的啜泣聲。

這聲音比在戰鬥中遇到的任何一切都更具染力，羅文只聽了一息的時間，渾身便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好。”羅文趴在窗口朝裏面輕聲説道。

裏面的哭聲頓時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厲聲的呵斥:“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快滾。”羅文對這突然冒出的一句搞糊塗了，他呆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裏想好的一些話哽在了喉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才好。

“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房間裏小蘭聽見窗外沒有動靜，改口用温柔的話音讓羅文進去説話。

羅文如夢如幻一般移開腳步，推開虛掩的房門，小蘭正坐在牀前用紅腫的眼睛望着他。

“你…還好嗎？”羅文立在門口，用呆呆的眼神望着小蘭的眼睛。

“你和他，都説一樣的話。難道你們就不會説些其他的嗎？”小蘭聽見羅文的聲音，忍不住再次啜泣了起來。

“他？”羅文愕然。

“就是你説的羅素啊，過兩天泯魂草成了我就拿給你，你可不要忘記你當時跟我許下的承諾了。”小蘭低聲説道。

“哦，我還以為你是在生我的氣，原來是生羅素弟弟的氣啊。”羅文不釋然。

“哼，你們兄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小蘭滿臉的愠，但眼神卻十分地温柔。

“男人嘛！”羅文不想到小時候在市井之中經常聽到的這麼一句話，隨口便説了出來。

“你…”小蘭的説話的聲音頓了頓，然後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哦，我叫羅文，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呢。”羅文拍了拍腦門道。

“你真的是羅素的哥哥嗎？”小蘭的問題羅文都能回答出來，不過羅文心中所想的問題，卻全是些小蘭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證明給你看，總之我沒説謊，不信你可以用讀心術來看一下。”

“算了，我相信你。”

“你剛才説我和羅素弟弟説的話一樣，難道，羅素他也得罪你了嗎？”

“算不上得罪，應該是我一廂情願吧。”小蘭若有所思地説道。

“你這麼大了，有沒有遇到過喜歡的人呢？”小蘭問羅問道。

“喜歡的人？”羅文仔細想着愛兒，不知道和她在一起的那種覺算不算喜歡。

“嗯，喜歡的人，你可有過？”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也許有，也許沒有？”羅文的腦海中頓時充滿了愛兒的身形，他越是不去想，心裏就越是想。

“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眼看見羅素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非常喜歡他。雖然他違背師傅的意思去找泯魂草，但是我卻無法對他產生一絲的厭惡情緒，也許，這就是喜歡對吧？”小蘭繼續道:“師傅本來是要將他們兩個的功力全都廢掉並割掉他們的舌頭的，不過念在我的求情之上，總算是沒這麼做，並且師傅還答應了我放他們走。雖是這樣，羅素卻對我沒有絲毫的之情，難道他對我，真的一點覺都沒有嗎？”羅文哪裏有如小蘭這般細膩的覺，在他看來，和愛兒整天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種覺從第一次相見便產生了。雖然這幾年來愛兒的脾氣越來越怪，但是這種覺並沒有因此而產生太大的改變。情竇初開的小蘭心中的想法是羅文無論如何也無法體會的，她説的話，無非是讓羅文更加惑罷了。

“他是怎麼想的，待我回去問問便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替你傳話給他的。”羅文覺得小蘭的問題十分容易解決，想知道一個人的想法，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直接去問那個人。

“不…算了，隨便你吧。”小蘭的一張粉臉羞得如同桃花一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