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她教壞了大唐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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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雖然被黑布蒙着，荼蘼卻似乎看到金一眼睛一亮。

“你承認一切都是你做。”她拋出計劃。

金一顯然吃了一驚，但他沒有生氣，反而淡淡笑了，本來圓圓胖胖臉，腫成了豬頭一樣，這時候看起來有些猙獰。

一邊韓無畏也是驚訝萬分，本能想轉過身來，卻硬生生忍住，肩膀就那麼僵着。

“小姐還説是幫我，這分明是害我。”金一説着，雖然輕聲細語，聲音卻有些顫抖，可見也不是不憤怒，只是忍耐着罷了。

荼蘼對金一佩服又加深了幾分。這個男人，看似温和無害，若有機緣和願望，只怕也是能成大事人吧？她突然冒出這個念頭，自己也覺得有幾分奇怪。但她隨即搖搖頭，把這些有沒和不相干都丟掉，只輕笑道，“我不信我，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哦？那請小姐仔細説説，我真照着這麼做了，能有什麼好處？”金一語諷刺地道。

“你沒做過那件事對吧？”荼蘼一點不以為意地問。

金一怔了怔，隨即冷笑道，“我自然沒做過。小姐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是這話！”

“我信不信重要嗎？但你只要把罪行全承認了，這案子就能轉到康大人手中。那樣，你就不用再受刑，而且也能還你公道！”

“還不是要我答應開棺！”

“不用。”

“請小姐明示。”金一想了想。大約抵不過好奇，壓着火氣問道。

荼蘼好整以暇，“你別忘記，康大人來幽州城是做什麼。他是來巡獄，查就是民間冤情。你把自己成屈打成招模樣，把所有罪過全攬自身，越是和證據不符，越是要承認下來。而有了犯人口供，羅大都督不得不判案。對於斷過案子，康大人就有權拿來審閲。康大人清正廉明。為人聰明鋭，那些故意留下漏，他會發現不了嗎？發現了，自然就要重審，你案子不就到了他手裏？到時候，你再喊冤就是了。所以説，你承認罪行其實是一招以退為進。只要是康大人主審，你再翻供就是。”這點卑鄙手段太簡單了，既然一審説不出道理來，還屢受刑罰，與其有一天扛不住，不如人為加訴訟速度，直接到達二審。一般情況下。這樣子被告要吃苦頭。但誰讓康正源正這兒呢？

金一認罪，羅立審判。康正源重審，金一翻供。看，多麼清晰程序。

韓無畏背對着荼蘼坐地上，卻暗中微笑:這丫頭實太壞了，這樣招數也讓她想得出來。

金一聽了也有點興奮，好像看到曙光似。不過他還是多了個心眼兒，問道。

“我承認罪行，不是要待賊贓哪裏嗎？羅大都督非要我説出藏匿之地怎麼辦？難道我當真讓他開棺？”

“笨！既然要翻供，前面證詞不是隨便你説？反正那些胡人也跑掉了，你就説他們捲了財物走了，不就得了。他們不仁，利用了你，還你家挖地道，你何必顧念他們。説不定，他們就是真兇呢。”荼蘼嘆了口氣。唉，好好大唐有為青年，全讓她教壞了啊。

“行了，走吧，別影響我睡覺。”説到這兒，荼蘼揮揮手，“再者，大牢那種地方，失蹤不宜太久。”

“謝謝小姐。”金一努力動了一下，彎下了身子，像是鞠躬行禮。

荼蘼點點頭，沒有説話。

她這樣做是應韓無畏之邀，而且她覺得金一很可能是被冤枉，那她就不能袖手旁觀。基本上，真正被冤枉人是會跳腳。若和案子有關係，雖然也會嘴硬、頑抗，但應該不會反應這麼烈才對。

韓無畏也沒出聲，只上前拎起那巨大口袋，一揮手就滅了屋內燈火。荼蘼覺有冬夜寒風吹拂臉上，之後周圍就沉寂了下去。

好半天，眼睛適應了黑暗，看到牀前再無黑影，她乾脆又躺回去。只是這麼一折騰，被窩裏涼得像冰，不低低咒罵了韓無畏幾句，這才沉沉睡去。

半夜這點小曲，大山和過兒毫無知覺。過兒就算了，可大山是練武之人，居然半點沒發覺，荼蘼覺得肯定是韓無畏做了手腳，上上下下打量着父親，確定大山沒事，這才放下了心。韓無畏武功很高，而且做壞事也沒有心理負擔，這樣人，只應了一句話: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午飯後，她照例去看康正源，見他身子已經大有起，還有神倚塌上看卷宗，心情也放鬆了下來。她倒不認為羅大都督這時候會放鬆對康正源控制，只能説小正同學也不是好相與，之前他沒料到羅大都督會膽大至此，現自然是找到應對方法了。

陪着康正源説了一會兒話，正要告辭，就有隨行軍士進來，對康正源耳語了幾句。康正源邊聽邊點頭，等那軍士下去，就歪着頭看荼蘼，真看得荼蘼都有點發了。

“康大人，您這是何意？”她大大方方地問。

“你出主意吧？”康正源笑，因為病後，臉還蒼白，身子又單薄，那笑容竟如夢境般虛無，可卻又覺實實。這樣美幸好是她啊，一般古代少女哪裏扛得住。

“案子有進展了？”她也不裝傻。

“金一什麼都認了，實太突然了。想必…證據裏會有很多引人懷疑地方。羅大都督是武夫，看不出來，可逃不過我這大理寺丞眼睛。”康正源極聰明。一下就明白了其中花招和目。而且他知道，這絕對是荼蘼主意。少不得，他那表兄也起了大作用。畢竟，金一被羅大都督死死盯着，不是誰都能接觸。

他好奇只是，一介平民，沒見過世面小小秀才，怎麼就有膽魄依計而為？難道金一就不怕荼蘼陷害他嗎？當然，荼蘼是不會告訴他昨晚夜闖之事，相信韓無畏也不會説。

“康大人保重身體吧。希望疑犯也能平安無事。”荼蘼沒有明説，但她相信康正源能夠明白。這件事不知道到底牽扯到什麼，誰知道羅大都督會做到哪一步？而案子既然到了康正源手裏，羅大都督就不能完全手了，他還會繼續施加壓力嗎？甚至，他會做到什麼程度，會不會喪心病狂。直接威脅任何知情者生命？可是，既然韓無畏敢於這麼做，必然是緊信康正源能力，而且他也肯定有保證安全方面後招。這些，本不用她心。

“放心吧。”三個字，勿需多言。除非羅大都督敢造反，不然他就動不了有了準備韓康二人。

荼蘼好好回到自己院子。該吃吃。該喝喝，又跟父親練了兩招拳法。她知道自己那是花拳繡腿，大山陪着她活動活動而已。過兒一邊做着鞋，笑呵呵看着這父女二人。其情其景，若是身范陽縣家，絕對是温馨美好下午。

“我好想祖父哪。”荼蘼掏出帕子，秀氣抹了抹額頭上微汗，嘆道。

“已經臘月十五了。希望這邊案子結束，那時咱們就能回家過年了。”大山安女兒道，但他眉尖幾不可見輕蹙着，顯然也為近事情擔心。

荼蘼一見，連忙把話題扯開。

晚上，打發了過兒去睡覺後，她不知怎麼，一直心神不寧，翻來覆去睡不着。北方深冬之夜，寂靜冷清，約摸三天時候，似乎還起了風。寒風房前屋後遊蕩，發出凜凜吹動聲。她側身躺牀上，豎着耳朵聽外面動靜。她不知道，韓無畏那個傢伙，還會不會像昨天一樣摸進來。如果他再這樣，她絕對要怒一把，不能給他好臉。

他昨天説娶她，語氣輕鬆隨意，她本就不當真。但身古代，她也必須表現出古代閨閣少女風範來，顯得太隨便了，以後別人就不會尊重她。

正想着，門扉忽然輕響了一下。若非荼蘼一直保持着清醒，還集中着注意力，可能會以為是風吹動門窗搖晃。

她不暴怒，心説你韓無畏也太過分了！想也沒想，抓起身邊枕頭，向門邊扔過去。同時心中遺憾透頂，為什麼沒拿點板磚一類東西砸。

“滾！”她低聲怒喝。

然而，瞬間，她發現情況不對。來人不是韓無畏！許是女人第六，她覺身上汗突然全豎了起來。

有殺氣！這傳説中東西她從來不理解，但此刻，卻深深受到了，好像死神突然從黑暗中鑽出來，扼住她喉嚨。

電光火石間，她本來不及思考，只是生存本能刺着她大腦皮層和腎上腺素，讓她做出一些不可思議舉動。也許是這兩天練拳腳，動作麻利了許多。

總之，當匕首寒光閃過，她猛然身子歪倒，滾到了牀裏面，堪堪避過這致命一擊。但管如此，那兇器寒冷仍然震動了她心神，身上還不知被什麼刺了兩下，針扎般麻痛。之後她想張口呼救，卻不知怎麼發不了聲。再動，身子也僵住了。

那殺手走上前來，全身包裹黑裏。可能沒預料到荼蘼躲開了，他咦了一聲，之後又笑道，“好貨啊，直接殺了倒可惜，不如先活活。”説着，伸手同荼蘼抓來。

荼蘼害怕了，重生以來第一次那麼害怕。

然後，她看到那刺客身後，浮現出一雙綠眼眸，黑暗中就像有狼潛伏。……………………66有話要説…謝p打賞臘八粥謝zy822打賞香囊謝rxnetg、p、ys打賞平安符謝snia22、馨之、點點書123、謫仙子、尋找失落愛情、唐掌門、netg、兵兒819819、打賞臘八蒜謝水墨清香88打賞葱油餅謝謝大家每天這麼多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