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和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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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羅大都督蹭地站起來，泰山崩於前亦不變臉也變了。

其餘幾人均是驚詫。

荼蘼藉機拉着大山悄悄後退，不招惹這裏麻煩。大督府中管家也是見過大世面人，若非重大、確定情況，絕不會如此慌張。她答應隨康正源巡獄，眼看就到了尾聲，現只想立即回家去。祖父應該家等着他們過年呢，可不願意節外生枝。再者，既然並非有人蒙冤，大都督家被盜，與她半文錢關係也沒有。這樣人家，丟點財物算什麼？頂多就是心疼疼罷了。就算再重要東西沒了，羅大都督這麼大本事，也自然會想辦法自己解決。

她只希望羅大都督帶人到別處去詢問，或者先讓他們離開。但顯然這個消息太震驚了，羅大都督居然什麼話也沒説。只下意識地問，“你説什麼？”好像再聽一遍，結果會不同似。

“被盜…被盜了！密庫被盜了！”那管家很害怕。但，可以理解。因為不是倉庫，而是密庫，那裏面放自然是非常重要東西。

“別慌，説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大都督不愧是領兵人物，很就鎮定下來。

受他染，那管家蒼白臉上，恢復了一點血，“回大都督話，方才巡邏府衞來報，説演武閣有一扇窗子是開着，很有些奇怪。屬下想，從昨天一早到現，大都督都沒有去那邊。照理門窗都是鎖好，即便昨夜北風凜冽，也斷沒有無緣無故吹開道理。屬下心知不妙，立即去看。結果發現…演武閣後面密庫被打開了…”

“丟了什麼？”羅大都督本來已經坐下了，問這話時卻身子前傾。雖然他努力剋制着面不變，但肢體語言還是説明。他非常緊張。

“空…空了。”那管家瑟縮了一下，低下了頭。

咣啷一聲，雙羅之一手中茶盞掉了地上。眾人心，也都是一沉。

空了？！是什麼賊有這樣大本事，居然把密庫搬空，卻絲毫沒被發現。算得上神不知鬼不覺了？這樣大手筆，會不會有內？

羅大都督臉變幻。沉默半晌後突然站起來對康正源説，“小康大人，大都督府出了這樣事，少不得要勞煩你跟着走一趟。你是負責刑司官員，對賊盜之事比我這種武夫要有經驗得多。你這兒。也算不幸中之大幸。”康正源當然無法推辭，應道，“羅大都督客氣了，這正是我份內之事。”

“好。”羅大都督點頭，抬步就往外走。到門邊時，似乎才記起有客，對韓無畏和大山説，“今天失禮了，還先請回。語琴。語蘭，送客。”一旦決定，他辦事説話倒是乾脆利落。

羅氏二女自打出事，就一個字也説不出，此時發愣着還沒應答，韓無畏就一邊攔道。

“兩個妹妹想必嚇壞了，不如趕緊回內院去歇着，隊正和小姐就由我來護送吧。”這種時候，沒有人還客套，各自點頭去了。

走出大都督府時候，雖然府兵和僕役丫鬟們都沒有喧譁，整個府內也無混亂聲音，但從所有人都低頭步行走，特意溜着牆邊，還有無數燈籠火把向西跨院那邊迅速集中情形來看，仍然顯示出大事臨頭樣子，連空氣中都似有了火藥味道。

韓無畏輕車路，帶着氏父女七繞八繞，量走人少地方，免得下人或者下級們看到他還要見禮，約摸半柱香時候，一行三人終於從邊門出府。

前腳踏出大都督府門坎，荼蘼後腳就深深了一口氣。她果然不適合深宅大院，只吃了頓晚飯，她就覺得壓抑非常，連呼都不痛。此時，冬夜雪後清冷空氣灌入肺部，她只覺得説不出暢淋漓。

“對不起。”韓無畏突然壓低了聲音説。

大山比荼蘼還討厭這個地方，已經走到前頭去了，只韓無畏墜荼蘼身邊。

荼蘼有點發愣，“對不起，為什麼？”

“我沒想到羅家那兩個丫頭如此無理。”韓無畏擰着眉，有點懊惱，“早知她們有京中貴女壞病，但我還以為羅大都督面前，多少會收斂些。不然，我絕不會帶她們去偷看你。”

“你帶她們偷看？”荼蘼拔高聲音，有點火。

大山走前面，隱約聽到女兒有生氣意思，不轉回頭來，卻見韓無畏那樣高大少年人卻略弓着，一臉討好樣子，想了想，終究沒走回去。那樣，女兒也會尷尬吧？對一些不出格事，他只當看不到好了。女兒心裏比他還有成算，而且畢竟大了…

“我其實…是想炫耀…想讓別人知道我認識你這樣人。而且天下間，有你這樣奇女子。”韓無畏抓了抓頭髮。

不知他這是心裏話還是假意哄人，如果是後者，荼蘼得説，很管用。如果是前者，那就難得了。但無論是哪一種，她氣都瞬間消了，哼了一聲道，“奇女子？是想説我是奇怪女子吧？你跟羅氏姐妹很嗎？”説到後一句，她有點後悔，因為有點責問意思。她和韓無畏又沒有特別親近關係，這樣説很不適合。

可説話這個東西，永遠是這樣，説出來就收不回。後面越描越黑，乾脆説錯了也不解釋。

果然韓無畏聽她這樣説，心情登時大好，笑道，“羅大都督長年外征戰，他兒女們大多京城，皇上很是看顧。所以嘛，偶爾一起出遊打獵什麼，自然就認識了，關係普通。”荼蘼知道大唐貴族男女喜歡成羣結隊遊玩，很能理解，只是她又沒問韓無畏與羅氏女關係如何，他何必多此一舉加上一句？

於是，她話題一轉，問，“韓大人怎麼會來羅大都督府？”

“特意接你…和小正嘛。”韓無畏一幅“你不知道啊”樣子，“當然了，我給自己了個公務順便做做，是關於戰馬事。不然，隨意離開折衝府是不行。你們路上時，小正隨時和我通信，我估摸着到了，三天前就過來了。”

“就住大都督府裏？”荼蘼停下腳步，目光閃閃地問。

韓無畏以為她是介意他與羅家太，心裏莫名其妙有些高興，笑道，“怎麼樣？本都尉聰明吧？才來了三天，而且還大部分時間和羅大都督書房討論兵事，還有整個幽州兵力分佈和防禦情況，只略略參觀了一下整個大都督府，可是卻把路徑都記住了，剛才黑燈瞎火也半點沒走錯，算得上過止不忘呀。哈哈。”荼蘼暗中翻個白眼，誰問他這個了？她是想知道，他這裏三天，難道對密庫被盜一事沒有任何發覺嗎？那是密庫，可剛才那管家説什麼演武閣，説明密庫入口就演武閣中，這樣地方出了狀況，前面要想不出一點馬腳和端倪幾乎是不可能。

不過算了，跟她又沒關係。

見荼蘼沒有誇獎意思，韓無畏臉皮厚道有點撐不住，趕緊説別，“荼蘼，你剛宴席上給羅氏二女沒臉，就不怕羅大都督報復，家籍一事上阻撓嗎？他兵部人面兒很廣啊。”荼蘼站下，揚着下巴，冷笑道，“我不怕。家想軍籍，就是為了尊嚴，不想再低人一等，不想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到頭來卻連良民也比不上。可剛才，如果我不反擊，我家尊嚴當場就丟了，籍還有什麼意義？説句不怕你要惱話，我沒覺得誰比誰高貴，誰比誰低賤，貴如龍子龍孫你，低賤如軍奴，為人尊嚴上，是一樣。我先前有本事讓韓大人和康大人答應幫忙，這次機會若是丟了，以後也一定能再想到辦法。但是，我若低頭任人侮辱，我爹和我祖父也會抬不起頭。我家只有站着死人，絕沒有跪着生，就算我是女子，也一樣！”一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聽得韓無畏目瞪口呆中，又心血沸騰。這個姑娘，就是與眾不同，其氣度，與他見過高貴女子也不相上下。

而此時，銀月華照她柔美小臉上，渡上一層冷輝，竟然有一種驚心動魄美麗。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韓無畏衝口而出，聽起來很像承諾。

荼蘼沒接話，只笑笑，因為她不知道説什麼，也沒有必要説。所謂大恩不言謝，很多傷筋動骨大事，彼此心裏記着就行。子還長久，有是機會報答。

看着大山不遠處背景，荼蘼緊走幾步趕上去。若現代，她就抱着父親胳膊一起了，可古代不行，只好扯着父親衣袖。

韓無畏愣了愣，也追了上去。兩人都沒注意，附近高牆上黑影一閃，又隱沒黑暗中。…………………66有話要説……內個，好幾天沒要粉紅了，今天藉着生病堅持雙風，跟大家吹吹吧。把票票從讀者們手中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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