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把人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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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就是這兩個詞!
其實,荼蘼本不知道徐氏要對大山下什麼藥,但就這麼讓她把真話詐出來了!
大山臉變得雪白。氣。
徐氏倒也乖,立即跪倒大山腳下,抱着他大腿,什麼話也不説,就那麼嚶嚶哭起來。小琴當然也照樣學樣,一時之間,房間內被哭聲充斥,雖然不是老徐氏那樣嚎啕,可仍舊震得人耳膜發疼,喪氣得很,就像家裏死了人似。
大山厭煩皺緊了眉,深呼了好幾次才沒有立即發作。他轉頭見女兒還場,無奈又苦澀地嘆了口氣,“荼蘼,你先出去。”荼蘼二話沒説,立即就回了自個兒屋,還沒踏進門檻,就聽到東屋那邊碎裂聲音,大約是大山一怒之下把湯碗砸了。她忽然有點後悔,早知道多拿幾個碗過去,讓大山發一下,怒火老憋心裏不好。
她從不贊成打女人,可徐氏這種女人真很欠。不過大山雖然身材強壯,卻從不對女人動。往常看起來同,這是極好品行,此時就覺得有點不解氣。
“小姐,咱出來幹嗎?要好好看太太和小琴丟臉呢。”過兒氣鼓鼓。之前荼蘼跟她説得也不多,所以她也是到現才明白徐氏具體做了什麼,氣恨得很。
“我爹是覺得自己丟臉,才叫我出來。我,他只會尷尬。”荼蘼嘆了聲。説着打開一道門縫,往外看了看。之後躡手躡腳跑到東屋窗底下,毫無道德聽壁角。
屋裏,大山甩開徐氏走,氣得來回踱步。好半天才沉着臉説,“明天,我送你回孃家。”徐氏聞聽。立即發出一聲悲鳴,又上前去抱大山腳,哭求道,“我錯了!我錯了!饒我這一次吧!夫君,別休了我!不然我沒有活路了!求你別休我!”
“現後悔了?那為什麼這樣做?”大山聲音冷得像冰,平平,沒有**彩。
“你蔫主意怎麼就這麼正!你怎麼就敢!”哀莫大於心死,大山對徐氏太失望了,所以才會這樣。平時,他再怎麼氣,也鮮少這麼疾言厲。
“我就想讓夫君留下來。”徐氏繼續展開哭功。
“幽州這麼大,天氣又冷了,我心疼夫君千里迢迢…是我一時糊塗,求夫君饒了我這一次吧。”
“你知道荼蘼要去遼東郡外祖家吧?”大山提到女兒,突然提高了聲音,“我若去不成,她一個才十四歲姑娘家,要怎麼去那麼遠地方?就算跟着康大人隊伍,一路住官家驛館而不是民家邸舍。就算再請託幾個名聲好遊俠兒護送,到底是她孤身一人,難道我就放心?難道你就放心?你怎麼當人繼母?還是你跟你娘想一樣,要害死我女兒,好為你後來再生孩子掃清道路?告訴你,荼蘼娘留下哪怕一文錢我也不會動。死了你那份歹毒心思!”這話説得很重,徐氏就想像往常一樣暈倒,但考慮到大山正火頭上,愣是硬着沒敢暈。只哭道,“夫君冤枉死我了,我哪有那樣心思。就是怕你吃苦,你去不成,荼蘼也就不去了吧,多少年不聯繫親戚,這時候上趕着來幹什麼呢?”
“那是荼蘼外祖家,你説不來往就不來往了?你這時候拿主意了,平時怎麼不見代關心她飲食起卧!你怕我吃苦?若瀉得輕了,我照樣得走。瀉得重了,你倒不怕那瀉藥霸道,傷了我本。”大山冷笑,並不信徐氏花言巧語,“你真會異想天開啊!以為我腹瀉就不可以不用出門了嗎?除非我死了殘了,軍令哪那麼好改?再者,我今天晚上還吃酒席,明天就得走不了路,會受軍法處置知不知道!從軍者,連身體都屬於軍中,不好好愛惜,非戰鬥或者訓練受傷也是過錯。何況,那麼多人吃了一樣東西,為什麼獨我瀉得下不了牀,走不了路!你是打算讓上鋒疑心我,還是手下衞士們嘲笑我貪吃?”徐氏愣住,因為她還真沒想過這些。荼蘼也有些後怕,因為沒看過大唐軍中法規,不知道居然這樣嚴厲。
“若再被查出我是造假自殘,以逃避公差,幾十軍那是輕,難道你想害死我嗎?”
“不會,不會,我一直很小心。”徐氏解釋。
“不會?連荼蘼一個小丫頭都看出了破綻,你當那些軍中上級是瞎子?”大山越説越氣,伸手拎了徐氏衣領,“這麼想我死,是好改嫁去嗎?行,我成全你,連夜就把你送回孃家!到時候咱們各自婚配,再無瓜葛!”徐氏嚶一聲,真暈過去了。
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不考慮前因後果,想怎樣就要怎樣,果然是被她那個極品娘全養廢了,卻是小姐身子、丫鬟命。結果不夠高門中名門淑女資格,卻成了個連普通子也不會過,滿腦子不切實際想法廢物點心!
説起她有多大錯?錯多是她那個極品娘。
“太太!太太!”小琴聲嘶力竭呼喚,然後又求大山,“老爺開恩,太太只是一時糊塗了。可不管怎麼説,太太是老爺明媒正娶來,求老爺念往情份上,好歹給太太請個大夫看看。求您了,老爺。”
“她死不了!旁人都死了,她也會覺活得好好!”大山只覺心裏被怒火燒着,沒把徐氏丟出大門外,就算很仁義了。可一低頭,見徐氏面白如紙,似乎不是裝,到底不忍,上前把徐氏抱起來,放牀上。轉身就出來了。
請什麼大夫?!徐氏身體不好,不僅頭疼,還有心悸症,常常犯一犯。他久旁邊看。早就習慣了。只要讓徐氏躺一會兒,喝點熱水便能恢復起來。今晚事是家醜,對他來説算是極大侮辱。他不想讓任何外人知道。
他口發悶,急於呼冬夜裏涼得帶着舒暢空氣,可站台階上一轉頭,就看到荼蘼和過兒站窗户那兒,不有些羞惱。
“這病跟誰學,以後不許這樣!”他是説聽壁角事。
荼蘼手,有些尷尬。大山衝出來太突然了。院子大而空曠,她一時沒躲開。
“爹啊,我是關心您。”她解釋了一句,卻又覺得不如不解釋。公堂上,或者是與公堂環境相似環境中。她是絕對伶牙俐齒,可面對意人,她嘴有時候很笨。
想了想,乾脆跑過去,拉着大山胳膊就往自個兒屋裏走。過兒很有眼沒跟着,而是跑到廚房去烹茶。酒醉人,會很口渴,老爺剛才又發了脾氣,喉嚨一定乾得很了。
“爹。您別不好意思,我是您親閨女,還有什麼説不得。”荼蘼哄着大山,知道這件事其實對父親傷害大。父親也知道徐氏不是能和他好好生活,但總想忍耐着過,將就過去這一生便罷。
“您想怎麼辦?”她小心地問。
大山眉頭皺得死緊。帥臉上瀰漫着煩惱和憂愁,讓荼蘼看着心疼。過了半晌,大山才慢慢地搖了搖頭。
荼蘼以為大山意思是説:不休了徐氏。可大山卻開口道,“沒有時間,爹沒有時間處理家務事了。”他無比煩惱嘆氣,“明天我還要去軍府,與韓、康兩位大人商定出發時辰。之後,要與隨行另外三名同僚彼此悉一下。下晌,還要把兵訓準備事宜跟你魏叔叔待一番。總不能讓康大人因為咱家家事耽誤了行程,那咱成什麼了?人家也不會等。”
“您不是説要送太太回孃家?”荼蘼提醒。
休,也不是給張紙就完了,大唐户律法也算是完整,不能隨意違背。比方嫁妝財產要清楚,男方也得請人見證,還得等人把女方接走等等,也很複雜。
之前,徐氏沒犯七出之條,休之説不可能,可現她想給相公下藥,休她理由相當充足,只是正如大山所説…不管怎麼處理,時間上來不及。就算是她,明天只是收拾行李就得用整整一天。別説這次走得急,父親也有好多軍務要處理收尾,或者移別人。
但徐氏獨自留家,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所以,徐氏麻煩,就應該丟給她孃家媽來解決,所謂子不教,父之過麼。而這次,也只有先把徐氏送回家,冷上兩三個月,等他們父女回來後,看大山心意再做決定。
“我酒席上跟隔壁老何説好了。”大山身子向後倚去,顯得非常疲憊,“他只是軍中普通衞士,平時不用去軍府辦事,我託了他把東屋送回孃家。老何辦事嚴謹規整,到時候僱輛馬車,再找兩個信得過人一起跟去,肯定沒什麼問題。”老何是何嫂子相公,為人憨厚踏實,確實像託付得了大事人。而聽大山語氣,把徐氏叫成東屋,可見心裏有多氣了。
“我待會兒會寫封信給徐家,再叫小琴把細軟收拾了。不管她怎麼鬧,明天一早,必須送她走!”大山站起來道,“我去給徐家寫封信。”
“別寫。”荼蘼阻攔,“太太一回家,自然會説,父親不必多事。”若寫信,氣勢上就弱了。這種把人丟回去,什麼也不提,讓徐家看着辦覺好。……………………66有話要説…暫時處理了徐氏,下面要出發了,會有事情發生,人物出現,案子壓過來。敬請繼續強力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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