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龍會少點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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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敬遠上朝歸來,果然提起村事。
“老將軍綁子上殿,力求皇上嚴懲逆子。”白敬遠道,“皇上已經把村暫時關押了起來。”荼蘼無語。
從前現代時候,她會覺得這種事很誇張。朝堂上是多麼嚴肅莊嚴地方,家務事,不管涉及人多麼高貴,也不應該擺到正式場合啊。但到了古代,她終於明白只要沾上皇家,就沒有小事。皇族中人體面,就是朝廷、甚至國家臉面。皇家事,就是天下事。
而綁子上殿神馬,也不能説僅僅是愚忠表現。要知道舍了一個兒子,落個深明大義評語,保可是整個家族。這是態度問題,也是取捨,老將軍別看是武將,卻聰明着哪。
“但是…”白敬遠話題一轉,“村跟皇上大聲嚷嚷,説要請你做狀師,不求公堂上獲准無罪,而是要求律法判他可以休。”
“他居然就這麼把事情明挑了?”荼蘼頭開始疼了。
什麼叫一筋,什麼叫豬一樣隊友,這一刻,都有了答案。大哥啊,你知不知道打官司有一條很重要規則:不要讓對方摸到底牌。再者説了,當着眾大臣面説出這話,往後可真半點轉圜餘地也沒有了,而且相當於掄圓了打了讓皇上一個耳光,下面事就很難辦。
“聽你語氣,似乎早知道這件事?”白敬遠皺了皺花白眉,問。
荼蘼毫不隱瞞點頭,“昨天漸晚時候他來過,告訴我,他和大公主有了矛盾。發生了一些…肢體上衝突。他料到他爹會綁他請罪,所以求我做他狀師,並想辦法讓他能休。到不濟,和離或者義絕也是可以。”
“簡直聞所未聞!”白敬遠突然有點生氣,拍了下桌子,“皇家公主,還能被休棄嗎?老八腦子是壞掉了,早年他上陣時頭受過傷,我早看他不特別靈氣。”荼蘼忍着笑。心想人家是忠厚好不好?好吧,是有點二。自家外祖父是看她跟着受到了牽連,所以遷怒發火罷了。
“這件事,你不要管。”白敬遠連忙囑咐,“老將軍還當場斥責了村。”
“老將軍真會做人。”荼蘼不慨。
“不然,就連祖父也得罪了。”
“你聽到祖父話沒有?”白敬遠很嚴肅。
“聽到了聽到了。可是…有點晚。”荼蘼尷尬一笑,“我昨天已經答應他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輕率。”白敬遠騰地站起來,“他許了你什麼,你就答應了?給他退回去,這件事你無論如何不能摻和。”
“您這樣説…”荼蘼抓抓頭髮,“我倒想起來了。他沒有跟我談好訴訟銀子事。這下子麻煩了,沒有提前説好,後面不好提出太高金額。”
“那不是正好,不接他這個案子。就算你前頭應了。這時候再反悔也沒什麼。”
“可是,我想打這場官司。”荼蘼很認真。
“為什麼?”白敬遠很驚訝,隨後耐下子,苦口婆心説。
“荼蘼,我知道你於律法一道。持心很正。誰受了委屈,你想出頭,誰違了律法,你想懲罰。祖父一向是支持你,但這次真不同。”
“哪有什麼不同,比這大案子我都打過,兇險局面,我都面對過。”
“那是因為你之前辦案子,都是皇上默許,皇上站你身後,説白了,你是為皇上辦事,皇上自然會保你。哪怕你捅破了天,也有皇上幫你補。可村案子呢,你是站皇上對立面上,打皇上臉算你一份。大公主是皇上第一個孩子,情自與其他公主不同。加上杜家倒台,皇上心中對前皇后所出之兩女,就多了幾分憐惜之心,所以事實上,她們姐妹皇上心中地位不降反升,只是皇上不好表現出來罷了。而且,若真容你幫着村休,外人會怎麼看皇上?朝臣和百姓們都會説皇上寡情薄恩,皇后家完蛋了,連有杜家血統公主都漠待了幾分。你知道皇上很是愛護名聲,就連打倒盤踞朝中世家,也要名正言順才行。”
“這些,孫女想過。”荼蘼很認真對白敬遠説,“可是,皇上要想依律法治國,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這十六字真言,這件事上是個契機。”只別人身上嚴格有什麼用,只下個罪己詔作用也有限,皇家做表率,力量才是無窮。
“丟臉怕什麼?皇上管教不好女兒,這個臉不該丟嗎?”荼蘼哼了聲,“全天下人都知道怎麼回事,捂着蓋着,息事寧人,只是騙自己。”
“可是,就算這是塊瘡疤,也不該由你來揭。”白敬遠見荼蘼犯了擰,不由得發急,“不對,你這是揭龍鱗。就算不是逆鱗,也是不成。”現,他考慮不是白家。因為他知道皇上許諾那個婚約,所以白家已經安穩,百年內不會經歷大風。他現是真擔心六丫頭了,若她當真遠嫁,有皇上喜愛和沒有皇上喜愛,情況會大不相同。
“祖父放心,我既然敢接這個案子,就有把握説服皇上不厭惡我。”荼蘼站起來,親自倒茶給白敬遠,“我有辦法打贏官司,但不會下了皇上臉面。至少,不會太過分。再説,我之所以答應村,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白敬遠好奇。
荼蘼就把元宵節那天,韓謹瑜和韓謹佳如何要設計她,村如何報信,讓她躲過一劫事説了。
“若非大哥,孫女那掉進冰冷芙蕖池裏,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小命。”她故意説得嚴重點,“所以。我不該報答大哥嗎?再者説,那兩個狠毒又不顧大局公主,難道不該給點教訓?公主又怎麼了?她們自從生下來,就錦衣玉食,享受大唐百姓供奉,可她們一不能為國出力,二不能愛護屬民,三不能為大唐做些有益事情,反而要毀掉對皇上、對大唐有用人才。挖自家牆角,毀自愛基,這算哪門子公主!甚至,她們都不能算是孝順。那天皇上那麼高興,如果我真中計。皇上元宵佳節就毀了,心情也壞了。皇上理萬機,那麼辛苦,就這麼一點點開心時光也讓自己女兒破壞,我就算不打這個官司,她們姐妹行為也得挨板子。做了這樣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還敢自稱公主?哈!”
“有這事?”白敬遠聽完這話,也有些火了。
他寶貝孫女啊,為皇上做了那麼多事,卻讓皇上女兒陷害。幸好安全渡過。不然荼蘼就真會大病一場,從此毀了身子也可能。
“所以祖父,你説這案子我該不該接?”荼蘼問。
白敬遠張嘴,想説個“接”字。但話還未出口,門邊卻傳來一聲深深嘆息。祖孫兩個回頭一看。竟然是微服韓謀。荼蘼登時想起某電視劇中一句台詞:我恨這些微服私訪了。
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啊!立即翻回去想剛才話,沒有什麼大逆不道吧?
白敬遠看了立韓謀和高公公身後白衞一眼。白衞很無奈,因為皇上不讓他報信,他哪敢出聲?若出了聲,相爺和六小姐也得跟着吃瓜落兒。
“皇上,您怎麼來了?”到底是號稱朝廷不倒翁人,白敬遠很上去道,“老臣有失遠…”説着要跪,被韓謀單手扶起。
白敬遠沒跪成,荼蘼也跟着隨便敷衍屈了屈就算數。
“六丫頭,膽子不小啊。”韓謀落座後,語氣中寒風陣陣地説,不問前因,不問後果,擺明是聽到她和外祖父所有對話了。
“荼蘼雖是女子,但一心為皇上和大唐忠,哪顧得了自己生死。”這個正義凜然,這個馬聲聲,這個丹心照月。四種情緒混合一起,還不着痕跡,她都佩服自己有多麼狡猾。
“説得好聽。”韓謀心裏舒坦,但臉上仍然像冬天般寒冷,“常言道,寧破十座廟,不破一門親。你讓朕大公主和村做不成夫,也是你為大唐做好事?”
“皇上,話不是這麼説。”荼蘼一本正經地説,既然已經揭了龍鱗,再收手也沒用,乾脆利索點,龍會少點痛苦,“若兩情相悦,至少是舉案齊眉,夫才是夫。若互相憎恨和折磨,夫就是仇人。這樣夫,不如趁早拉倒,再覓各自良緣。”説着,她突然跪下,“皇上,大唐由萬民組成,而所有臣民都是有家。家不寧,則國不安。不管理是什麼樣家,都應該以平安順遂為主啊。”韓謀不説話,荼蘼就跪着,白敬遠大氣兒也不出,高公公似乎是個透明人。於是這種沉默,安靜,令書房內氣氛詭異之極,就似弦張滿了,要崩斷,卻又始終還有餘地。
“子不教,父之過。朕,有錯。”好半天,韓謀又嘆了口氣,之後又轉過話題,“六丫頭剛才説,有把握説服朕不厭惡你。你倒説説看,是什麼辦法?”
“哦,荼蘼一心為公,自然想也是公對公法子。”荼蘼眨眨眼,“荼蘼給它起了個好聽名頭:*保護制度。若此案中能順利應用,以後可以唐律中推行。説起來,也是皇上仁政啊。”
…
…………66有話要説…
這個案子可樂吧?哈哈。
咱也不能總是兇案大案,偶爾來個好玩,讓大家開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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