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一盤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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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父皇，會為您實現願望。”夜叉眸暗成深碧，説出話擲地有聲“朕從沒有和你説過朕願望是什麼，你又是如何得知？”韓謀轉過身，自己整理了下衣袖，遞給高公公一個眼風。

高公公立即步後退，乖乖守門邊。

“父皇願望，是帝王之心，並不難揣摩。您是天下雄主，自然想把西域廣袤土地，歸入大唐版圖，讓大唐強盛，成為千古以來天下第一強國。”

“説不錯。”韓謀微笑，並不否認。

他緩緩坐下，示意夜叉也坐。

但夜叉沒有，只是上前幾步，恭敬低頭垂首，只是脊背直，肩膀筆直，臉堅毅。

韓謀很喜歡夜叉這種尊敬卻又不順服態度，心中不免萬分遺憾。若，他這個兒子沒有異族血統，一定會是個好太子，將來也會是個好皇帝。

可惜啊…可惜啊…

不過，是物以類聚嗎？阿蘇瑞現樣子像足了某個壞丫頭。那丫頭對白相也是這樣，禮數和情都不缺，關鍵時刻指望得上，但就是別想讓她乖乖聽話。

“你知道朕願望，又要如何為朕實現呢？”韓謀又問，耐心十足。

“父皇心裏已有佈局，不如我説説，您看對與不對。”夜叉不卑不亢，也不猶豫，“您想讓我回到西突厥去，並且奪回王位。隨後，慢慢統一突厥，並趁勢令西域諸部與小國，成為大突厥附屬。當我成了西部之王，就要施行與大唐通商友好國策。不再挑起征戰。等過個幾十年，西部地區百姓生活會變得富庶平安，但常生活對大唐非常依賴，加上長久和平令他們厭倦戰爭，於是真心想放棄挑釁、掠奪，踏踏實實和大唐人做生意。同時，大唐人想要賺大錢，也少不了西域地區配合，為此。唐人對西域人態度也會加親密。那時，西域成為大唐一部分就順理成章了。到底，百姓是要過子，潛移默化和慢慢引導，當老一輩頑固西域人離世。一代西域人成長起來，就會令不可能成為可能。”若荼蘼場，會明白這就叫經濟依賴。經濟崩潰才是可怕。只要彼此需要，就可能成為朋友、甚至一家人。另外，這方法有個名頭，叫和平演變，非暴力擴張。

“為了達到目。父皇會動用大唐之力，明裏暗裏幫我。巴戈圖爾是個草包，若我有強大助力，很自信能兩年之內把他推下王位。改由我坐。”説到這兒，夜叉頓了頓，“我是您兒子，我身上是韓家血。但我生母是羅剎人。所以註定我不能光明正大回複本來身份。但是，血濃於水。不可改變。您以後，會讓您其他兒子繼承大唐皇位。那人，就是我親兄弟。正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他會依着您意思同我合作。説句大逆不道話，您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但您孫輩掌權時，您佈局就會收到終效果，得到後勝利。您沒有動用一兵一卒，不會歷史上留下窮兵黷武之名，卻由您開始，創造了帝國偉業！直到千百年之後，人們仍會傳揚父皇您英明和眼光。”高公公站門邊，雖然監視着外面，耳朵卻能聽到裏面父子對話。他驚詫於阿蘇瑞殿下對皇上心意瞭解，但又覺得這位殿下説話大膽。竟敢説皇上駕崩之後事，竟敢提起將來誰是大唐皇。

可是，皇上似乎本沒有生氣，就連現靜默，也似乎有賞之意其中。

“為什麼，你母親是異族人。”好久，高公公聽到皇上嘆了一句。那深深遺憾，帶着無無奈，是因為沒有力量去改事實，不得已，被迫割捨。

這種話，這個語氣，高公公聽白相也説過。那時白相嘆六那丫頭:為什麼不是個男人！

“兒臣不介意。”夜叉接口道，“能為父皇偉業做出貢獻，兒臣真願全力。您知道，我從來沒有過生活目標，但今天，我一下有了兩個。”

“另一個是什麼？”韓謀挑了挑眉。

“是目標，也是條件。”夜叉説得認真而堅定。

“跟朕談條件啊？”韓謀笑，但悉這笑容人知道，這不是高興意思，“説説看。”

“兒臣要一個人，荼蘼！”

“朕就知道是她！但沒想到你能這麼直截了當。”

“那麼，可以嗎？”沒來由，夜叉有點緊張。

“你要她做什麼？”

“做兒臣王后，惟一王后。”

“聽説巴戈圖爾後宮佳麗無數。”

“兒臣不要，荼蘼不喜歡。”夜叉這時候回答得相當老實，“她不喜歡，就不會答應嫁給兒臣。而兒臣，非她不娶！”想了想，又説，“這也是兒臣要依賴父皇地方，若您不給予助力話，兒臣奪位就得依靠那羣突厥貴族，他們是一定會女兒到我身邊，將來等着瓜分重要權利。您肯定不希望這種事發生，您不想讓自己孫子身體裏，着突厥人血，對吧？”

“朕可以賜大唐貴女給你，隨你喜歡挑哪個。”韓謀有點不以為然，再喜歡那丫頭，看着自己兒子圍着她轉，當爹心裏總是很不舒服。

“不，兒臣拒絕。”夜叉眉頭鎖起來。

也不知怎麼，韓謀一慣強硬態度有些軟化。或者，這是因為阿蘇瑞是從小遺失外兒子，他心裏總有要補償意思，雖然身為天子，但對阿蘇瑞卻帶了幾分討好。

“身為皇子，開枝散葉很重要。若那丫頭…不能生呢？”咦，這問題，是父子間，特別是皇家父子間可以探討嗎？

夜叉想起荼蘼牀上熱情有力模樣，心頭一熱。臉上也難得發熱，“她肯定能生。”韓謀想起自己兒子連着出去兩夜，立即閉嘴。

好半天才又説，“你回去訂個章程，回頭和無畏多聯絡一下。不瞞你説，朕覺今生除你之外，可能不會再有兒子了。所以這皇位，朕打算過幾年傳給無畏。你們才要兄弟同心，別為了荼蘼爭起來。”

“您答應把她給我？”夜叉一喜。眸子透亮般綠。

看到那雙眼，韓謀也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個名叫瑪努女子，想起狼山與夜，心又軟了。

“朕答應你，除了你，她誰也別想嫁。但是，你身邊有放多少女人，暫時先不用決定。”夜叉心硬如鐵，卻沒有糾纏這個問題。畢竟，這種事只有他才説了算。但對韓無畏將來可能是大唐皇帝。別人聽到這個消息會非常震驚，他倒沒什麼覺。因為他所求，不過是那個姑娘而已。現父皇親口承諾，他沒什麼多餘想頭了。

大唐終究姓韓。突厥實際上，也很會姓韓。

“給你助力，一明一暗。暗，是你賢王叔和無畏。明。就給龜茲白世遺和大山。”韓謀手指，習慣敲着桌面。

“白世遺是六丫頭明面兒上父親，大山是親生父親，這一點，白相早和朕坦白過。為了能配上你，這兩個當爹，都得加官進爵才行。”

“謝父皇。”夜叉連忙見禮。

他不意荼蘼出身，但她那麼愛家人，大山升官發財，她絕對會開心。而父皇，心中明顯把一切都謀算好了。他也早有知覺，所以今天説出來，似乎一切都順利。

“你是朕兒子，朕不會虧待你。何況，讓你認賊作父，落外頭那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朕心甚悔。”韓謀嘆了口氣，倒是真心實意，“只是終究不能讓你對外恢復父姓，到底還是對不起你。朕想賜你一個名字，至少我們父子之間，還有你賢王叔與無畏，應該知道你身份。你本貴不可言，卻不得不…”

“父皇，一切皆是天意，是上天仁慈。”夜叉對此很看得開，並無怨恨，“天佑我大唐，所以派兒臣來人世，不然父皇千秋偉業，必須令天下枯骨，才能實現。”想了想又説，“請父皇賜兒臣名為‘夜’。”

“好，朕就賜你名為韓夜。”韓謀點頭道，“朕會留遺詔，説明你身世。如今委屈你，但百年之後，為你正名！大唐偉業，你是頭功！”夜叉再度施禮，雖然身後之名，他並不稀罕。但他心裏明白，這是父皇極力要補償他。説到底，他也只是皇傢俬生子而已。

“若一切順利，兒臣與荼蘼第一個孩子，十歲後就會送到長安學習。”這是長子為人質意思。因為即使是父子，但身天家，彼此間還是有些倚仗好。免得懷疑他身外，有了其他野心。荼蘼説過，很多事都是因為溝通不良，彼此之間不信任引起。而他相信，父皇也好，韓無畏也好，都不會虧待那個孩子。

韓謀點頭，對夜叉明智與識大體相當滿意。

“你先回吧。”他揮揮手，“朕會叫賢王秘會於你，再細細謀劃一番。無畏年後就要去幽州上任，暫時代任羅立大都督之職，他那裏，於你奪位非常有幫助。你不用擔心軍餉，狼山上有一處寶藏，朕都給你。”不知不覺間，一盤很大棋開始布子。…………………66有話要説…求保底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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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認為荼蘼和夜叉進展太，實是，不了。而且有時候男女關係是因為衝動而起，迅速變化。何況，這是荼蘼主動設計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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