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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臉皮還不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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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死者安息吧,不要打擾。”荼蘼揮揮手,“我想,我只要找到殺手就行了。殺這麼多人,若買兇,必得是巨資才行。雖説某些人家不差錢,可是大筆銀錢出入會引人注意。所以,若是我,定然找比較低級殺手組織就行了,反正殺全是小人物而已,又是這麼多年裏慢慢殺死,誰會留意?而對那些組織來説,這可是個大單、長單,必定一段時間內改善了生活。有了這個調查方向,不管是湖人,還是遊俠兒,若皇上下旨,似乎並不是太難找。到時候嚴刑拷打,還怕他們不説?”

“若他們熬刑不招呢?”杜東辰問。

“是人就會招。”荼蘼聲音發冷。這是她從某美劇中聽到一句台詞,殘酷而真實。

“那麼,狀師還有疑點可擺出來嗎?”杜東辰角微扯,令他那張温文儒雅臉上,掛了一層淡淡笑容,滿是諷刺和鄙視。

荼蘼並不惱火,因為她看得出這笑容內核:虛弱、緊張、忐忑。一切表象,都是為了掩蓋這些負面情緒。

所以説,“做賊心虛”這四個字是顛破不滅真理。律師、狀師、訟師,不管給什麼人打官司,固然要利用專業技巧為當事人獲得大利益,但若對方佔了理字,又實力強大,有罪一方很難理直氣壯。

“有啊。”荼蘼點頭,繼續施加心理壓力“疑點之六,朱禮身上。當,皇上宮中親審朱禮,參加者全是朝廷大員。那天發生事,大人們都能作證。其信用力。不用我説吧?”

“疑點哪兒?”杜東辰很淡定,但沒人知道他鼻尖都冒汗了。

“皇上是千古名君,不但仁慈,還努力追求真相。”荼蘼順手拍個龍,“若我是朱禮話,面對這樣皇上,必定念皇恩,從今往後,肝腦塗地也所不惜。若真有罪。自己也得慚愧死。可當時情況是什麼呢?”她故意頓了頓,不是賣關子,而是加深民眾期待,這樣效果會深刻,“事實是。朱禮意圖刺殺皇上,雖然我皇有天上諸神庇佑,朱禮沒有成功,但其喪心病狂,也令人髮指。可惡是,傷了皇上一片愛護臣下心意!”這事,很多人是知道。民間也有傳聞,但沒人知道當時韓謀重傷,白敬遠又莫名其妙生了重病,回老家休養。令杜家有機會把持了一陣朝政。此時,她公堂這麼莊嚴地方講出那段往事,令所有人又是一陣驚歎。

杜東辰皺眉,“這有什麼疑點?明明是朱禮其罪當誅!”不可能吧?六這個臭丫頭。公堂上説每一個字、做每一件事都是有深意,不可能擺出於對方有利事啊。

“我看到今天來看審人中。就有當年參與朱禮案御審大人。我先請問,當時事到底是否如我説那樣呢?”她説着,就望向堂下。

“劉愛卿,你説。”韓謀點名。

一般主審判官要負責維持堂上秩序,但韓謀是皇上,所有參加公審人又都是籤決定文人士子,素質比較高,因而公堂紀律一直很好,雙方狀師也比較剋制。也所以,韓謀一直沉默,每次開口就是決定,沒人敢反駁。

他點名人是正三品中書令劉大人,聽到他話,劉大人立即出列,恭敬地道,“回皇上話,狀師所言不假,當皇上御審朱禮,他確實暴起,行刺皇上。”

“那一刻具體情況是什麼樣呢?煩請劉大人簡略説説。”不等杜東辰説話,荼蘼提出要求。

劉大人見皇上沒吭聲,知道是默許,就道,“開始還平順,就是皇上問案,負責主審官員們如實上報,朱禮一言不發。可不知為何,他突然就衝上前去,然後…”他小心翼翼偷看了韓謀一眼,才道,“幸好侍衞們機警,攔住了他。”

“朱禮那時是什麼樣子?”荼蘼再問。

“狀若瘋狂。”

“口中可有呼喝?”

“有。”

“劉大人可還記得他喊什麼?”

“這個…聽不懂,只是一些怪異尖叫聲。”劉大人想了想,為難地説。

荼蘼轉身向公座,“民女有一事求皇上。”

“説吧。”

“找個當時場、還記得、並且能夠模仿朱禮叫聲人。”

狀師,案情複雜,時間緊迫,你要求除了耽誤時間,有何意義?”杜東辰嘴。

“高盛。”韓謀本沒理會這小小爭執,直接命令道,“你一直朕身邊侍候,那離朕也近。朕記得,你為此受了驚嚇,至今不忘。所以你想想,朱禮叫了些什麼?”杜東辰覺莫名其妙,不明白那幾聲尖叫與大局有關嗎?為什麼六要這麼做?是為了亂他心,還是混淆眾人視聽?

而高公公卻有頗為悲催之,怪不得皇上前幾天叫他一直練習,原來用處這兒!想他雖然是個太監,但因為是侍候皇上,一品大員見了他都客客氣氣,沒人敢不尊重,哪想到他居然有今天!這一世英名啊,唉,算是毀沒了。

可心裏管這麼響,行動上卻不敢怠慢,躬身應下後,又做出苦思冥想狀,然後才磨磨蹭蹭開始學。初叫幾聲,堂上人幾乎憋笑憋得要內傷,因為就像公雞被踩了尾巴,令嚴肅中帶着威儀公堂,立即不那麼莊嚴了。但到後來,那聲音逐漸淒厲,卻讓人心頭髮寒,再無笑意。

“天哪,這是古突厥語!”堂下突然有人驚叫。

悉突厥人都知道,突厥貴族中,至今還保留着説古突厥語習慣。很多平民也可聽懂,但沒有資格使用。

“誰説話,上堂來!”啪一聲。韓謀第一次用了驚堂木,真真驚心動魄。

立即有一個西域長相和打扮人連滾帶爬上前,叩頭行禮,顯然非常緊張。

本案與其他案件不同,因為涉及西突厥王王弟,傳説中狼神之子,長安西域人都很沸騰。為免他們鬧事,或者説覺得審判不公,看審者名額給了他們少量。不過提前審查和現場安檢時格外嚴格就是了。

那人名叫亞茲德,做香料生意,長安西域人中很有名。荼蘼聽他大唐話説得極好,突然意識到:夜叉本沒有口音,想必錦衣爺爺阿古。把他教得非常好。

這麼想着,就去看夜叉,見他仍然不動如山。他這份定力和隱忍,實讓人佩服。如果他願意,他能把存降到低。

那叫聲,她當然早給夜叉聽過了,自然也知道其中之意。不然。她怎麼敢當堂拿出來做證據?如果公堂上沒人聽得懂,她自有其他辦法解決。幸好,不用她這麼麻煩。

“那幾聲叫喊,如果我沒聽錯話。應該是:走!走!”亞茲德説。

全場譁然。

誰都明白這個道理,若真是刺殺,為什麼會讓皇上走!聽起來,像是朱禮行動不受控制了。於是利用後理智,叫皇上躲避!

這就有意思了。而且。透着那麼一股子神秘莫測。百姓什麼,對這種解釋不清,帶着神奇彩東西有興趣。奇怪是,也信服。

杜東辰臉又白了,覺得再和荼蘼鬥,得短壽十年。

荼蘼卻還對韓謀説,“為提防亞茲德解釋錯了,不如皇上傳召鴻臚寺傳譯院譯官前來,再仔細分辨分辨。”韓謀答應。

很,譯官前來,而且一下就是三名。少不得,高公公又學叫了一回,三名譯官終結果是一樣:朱禮喊是:走!皇上走!

“我就奇了。”待譯官下去,荼蘼以扇子輕敲自己頭,好像很不解地道,“照之前杜大人所説,朱禮謀反是因為對皇上懷恨心。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一邊行刺,一邊提醒皇上躲避?”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其鳴也哀。”杜東辰勉強道,“許是臨死之前,被我皇仁愛大度打動,幡然醒悟。”

“呵呵,居然這樣解釋也行?”荼蘼嘲諷地笑。

杜東辰尷尬不已,只硬頂着。

做為一名狀師,他顯然臉皮還不夠厚,欠磨練啊。

“只是,既然幡然醒悟,為什麼又狀若瘋狂呢?這不是很矛盾,不,很極端兩種情緒嗎?”

“這…”

“我倒有一個猜測。”荼蘼轉向堂上諸人,“西域有人用惑了朱禮,所以他才突然變瘋,無法控制自己行為,嘴裏説也是古突厥語!雖然他做過突厥人官,但人緊急時候,好比孕婦生產時叫喊,必定會説母語!”因為,那是本能。

堂下譁一下就亂套了。

術啊!突厥人要利用朱禮謀害皇上啊!朱禮臨死還要保護皇上,並用自己死擺了一切,這不但不是逆臣,而是大大忠臣啊。反過來説明什麼?説明朱禮一定是被陷害啊!必須抓住陷害忠臣人,還朱禮以清白。何況,壞蛋們還是用那麼惡方式!

人人心裏有一杆秤,當事實臨近,就會傾斜。……………66有話要説…昨天很抱歉,但好今早網絡就好了。

這是第一。第二十點左右。

自己發現一個時間上bg,目前是慶平十八年,不是十七年。因為女主出場時是慶平十五年,十四歲,如今過了三年,是慶平十八年,女主十七歲了,花季啊。

演員表:中書令劉大人,由原客串貼一百零七樓tinali143扮演至此,《飄飄仙》那本里申請客串而沒有安排到,全部客串完畢。沒有對讀者食言,哦也!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