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裝13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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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正源此時真後悔把自個兒這位表兄帶來旁審，韓無畏天生勇武，兵馬和武藝均嫺高超，而且頗有智計，但就是行事不按常理，而且故意忽視禮節法度。

好除了他，似乎沒有人發覺韓無畏這話不適當，張宏圖沒有覺得權威受到侵犯，荼蘼也依言站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例行程序，由歐陽主典簡單宣讀了一下案件大致情況和調查結果，很就進入了對推階段。

到這時，荼蘼才知道孫秀才是趙家那一邊訟師。她很驚訝，因為趙家肯定出不起聘請銀子，除非有人暗中資助，或者孫秀才免費提供服務。

若是有幕後人幫忙，那此案與父親案子有沒有關係呢？畢竟，才陷害完自家爹，又來陷害自家租客，關聯也太大了。方娘子如果因此讓酒樓歇業，她家租金就收不到了。再往外租，還要費一番心力。

若是孫秀才不收銀子就肯出力，那指定是報復她，不服氣她上次表現，想讓她難堪。如此，後倒黴一定不是她！這種自信，她很有。

而按照大唐訴訟程序，要由被告先提出控訴，於是孫秀才施施然上前。

大唐是個自由奔放年代，體現衣食住行上，就是風格豐富而多變。比方衣服中，即有當代特服裝，也有很多人喜歡胡服、漢服，甚至魏晉服飾。尤其文人士子，自詡風*，特別愛廣袍大袖樣式。

孫秀才就是如此，他自以為很有文人氣質，可荼蘼看來，卻是一派裝13德行。

“學生孫雨村，代趙老七遺孀，訴臨水樓老闆方菲毒殺趙老七一案。”他上前施了一禮。

孫雨村？她聽過賈雨村，是個貪贓枉法、糊塗斷案壞官。真好名字，倒是對應啊。

“所訴何來，講！”張宏圖看了左邊一眼，見兩位上官都沒反應，沒得已，只得親自主持堂審，拍了下驚堂木。

孫秀才驀然轉過身，一臉義憤填膺之狀，指着方娘子，大聲道，“臨水樓，本縣有名酒樓。方娘子，本縣有名富商。而所謂商者，人也，為逐利無所不用其極。臨水樓芙蓉魚湯，遠近聞名，其味固然美矣，但一盞湯取銀一兩，亦暴利非常。然，即是如此，食客仍趨之若鶩。”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管得着嗎？”堂外看審人之中，有人嚷嚷了一句，聲音有些模糊，顯然是捏着嗓子變了調。而此言一出，人羣中立即暴發出嗡嗡議論聲。

荼蘼猜八成是小九哥或者小吳，神情半點不動，心裏叫了聲好。

“肅靜！”張宏圖大喝，並又拍了下驚堂木，“再有多言者，按擾亂公堂處罪，笞十！”好麼，雖然是刑罰中低那檔，但好歹也算是個罪名了。

人羣立即安靜，孫秀才接着説道，“臨水樓芙蓉魚湯烹製方法秘不外傳，湯品也是方娘子一手調理，絕不假手他人。那麼，若魚湯有問題，必然是她錯處，其後果也應該由她一力承擔！而此魚湯用料是鮐巴魚，極普通醃製海魚。所謂君子遠庖廚，各位大人可能有所不知，但堂下諸位鄉親父老勞柴米油鹽，卻是明白，那鮐巴魚雖然美味，但烹飪之時必須格外小心，稍處理不好，就會令食者中毒。試問，這麼簡單道理，一個開酒樓老闆娘會不知情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會出現那樣令人死傷結果？是店大欺客，不拿上門客人當回事，只被銀子晃花了眼？還是故意為之，為殺一人而罔顧他人命！”

“民女冤枉！”方娘子越聽越急，縱然平時為人沉穩，此時被人如此潑髒水，也有些忍不住了，匍匐地，高聲喊冤。

“閉嘴！”張宏圖怒喝，“本官還沒問你，怎敢咆哮公堂！”説完，又偷瞄了韓、康二位位高權重年輕上官一眼。見他們還是沒有表示，韓無畏甚至兩手支台案上，興趣頗深樣子，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主審下去。

“孫雨村，你接着説！”孫秀才冷笑一聲，望向荼蘼，心中洋洋自得。可是讓他心裏突然長草是，他話都説到這個份兒上了，明裏暗裏把方娘子往死角里，家賤丫頭為什麼還不動聲？若説是嚇傻了，為什麼她眼神如此清澈無波，神情也坦然自得，彷彿有成竹？

他一咬牙，繼續攀咬道，“事情發生時，都尉韓大人和巡獄史康大人恰巧酒樓，目睹了全部事實。而兩位大人安排下，本縣張大人和縣衙各位差爺反應迅速，也已經查明前因後果。學生請求傳召證人，一一對質，讓方娘子心服口服。”

“傳證人！”張宏圖扔下令籤，立即有差役撿了起來，下去帶證人。

然而此時，康正源突然開口道，“當時我與韓大人確實場，不過卻只是看到了事件結果，並不是事實，不是過程。這個案子真相是什麼，還請二位訟師辯駁明白。”孫秀才聞言一怔。

他説話里布下了文字陷阱，畢竟，如果説是兩位大人目睹了一切，本身就佔了幾分説服力。哪想到這位年輕大理寺丞不是好糊，這點子咬文嚼字花巧也給指了出來。難道説康大人與韓大人是表親，大山又是韓大人下屬，於是堂上有所偏頗？自打上了堂，韓大人目光就落那家丫頭身上，難道説是…美人計？韓大人看上那臭丫頭了？

他髒心爛肺想着，荼蘼卻仍然不動不説，神態安然。

縣衙大堂空闊，下午陽光把每個人身影都投陰暗角落裏，影影綽綽，彷彿禍亂人間魑魅魍魎。眾人臉也各不相同，有大山、小九哥等人焦急，有看審眾人好奇與興奮，有三班衙役漠然冷酷，有堂上諸官嚴肅威嚴，有孫秀才神情閃爍，有方娘子和趙家忐忑不安。而荼蘼亭亭玉立站那兒，就像一朵開放淤泥中小白蓮，好像她所站之處散發着微微光芒，是引所有目光所。

韓無畏望着她，再度用胳膊肘拐了康正源一下，低聲道，“瞧見沒？她自打上堂，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可見全副心思都案子上。這種全神貫注，倒真叫人佩服。這丫頭，越看就越是與眾不同。而且，怎麼瞧着…也很漂亮哪。”康正源哼了聲，並沒有回話，其實心裏也愈發好奇。荼蘼，你要怎麼反駁孫秀才呢？可別讓本官失望啊。

因為證人是早就候堂外側門處，所以很就被帶了上來，是本縣醫術高文大夫和縣衙仵作，外加上當客人之一黃姓郎君和當天先到達現場洪班頭。

各人報上姓名後，除文大夫有功名外，其餘三人都跪倒原告和被告稍後一點地方。

“請問文大夫，當您所診治之病患，都是什麼症狀？”孫秀才得了張宏圖首肯，上前詢問道。

“都是食用鮐巴魚中毒之症。”文大夫神情坦然，沒有異狀。

“請恕學生無理，並非學生懷疑您醫術，而是為了讓狡辯之人心服口服，所以請您説得明白些。”他令堂。這也就是古代公堂就罷了，若是現代，就單孫雨村這句話，就可以先告對方律師一個人參公雞，外加一個主觀臆測。

“我是個大夫，並不擅長解毒。但是鮐巴魚是百姓常常食用魚，也偶有中毒事發生，這些年來，倒也治了幾十例了，並不算什麼疑難雜症。若是不信，可找鄰縣醫者來，對照診斷便知。”文大會正道。

孫秀才滿意點了點頭，轉向仵作，“我再問你，中毒食客嘔吐物中，可有其他致毒東西？”

“我已經細細查驗數遍，並無其他致毒物。”

“那趙老七屍體可曾驗過，有無其他致死之症？”

“趙老七全身上下並無傷痕，也無其他病狀。就連他嘔吐物裏，也只有一點魚和些許菜蔬，和他當所點菜品相當。”仵作很肯定説。

孫秀才挑釁似再瞄荼蘼一眼，繼而轉向黃公子和洪班頭。

“黃郎君，你是代表當中毒之食客。你可知，一共有多少人中毒？”

“十道魚湯，毒十五人，死一人。”

“彼此可認識？”

“大部分互不相識，但有因為同居於鎮上，很面而已，彼此並沒有搭話。”

“你們可都點食了芙蓉魚湯？”

“菜品並不相同，不過芙蓉魚湯是臨水樓招牌菜，我們這些中毒人，每桌都點了。”

“那洪班頭，學生再請問您，這魚湯從出鍋到上桌，可曾經過別人之手。換言之，別人能否做手腳呢？”洪班頭直脊背，大聲道，“沒有。衙門已經認真調查過，那魚湯要頭天晚上用密法再醃製一回，經過整夜，第二天早上，方娘子親手燉上。期間，那個專做魚湯小灶間是一直鎖着，旁人進出不得。我們查過，小灶間門窗並無破壞，也沒有強行闖入痕跡。而端湯上菜過程中，湯盅蓋子也不曾掀開過。這些情況，衙門都有錄下口供和相關人證。”

“明白了。”孫秀才高聲一笑，再度手指方娘子，“這説明，下毒害人者，正是臨水樓老闆娘！人證物證俱，看你如何抵賴！”

…

注:賈雨村，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囉嗦一句，是《紅樓夢》裏串場類人物。…………………………66有話要説……謝孫國豬打賞聖誕帽謝櫻花淚梨花雨，誰與誰相隨打賞聖誕襪子，外加投5張pk票謝xangy315、狂飆小馬打賞香囊謝牛牛天涯俠客、薇歐、jj8129打賞平安符謝夢霏、硃砂青黛、君臨生、三頭貓兒、九耀之光打賞聖誕襪子另，今天介紹另一本66寫仙俠《我和神仙有個約會》，點下面，點下面[bkd=nae=《我和神仙有個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