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是男人就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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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荼蘼仍是不等屠户出聲,就代他回答,“所以,你憑什麼説方寶兒與你勾搭成呢?奉國公府,那是什麼人家?談笑皆王公,住來無平民。她身為老奉國公妾室,眼界不敢説高,至少身邊男子皆是人中龍鳳,怎麼就會看上你?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她説得刻薄,但卻毫無內疚。既然為錢為利,替人頂罪,罔顧真正正義,那麼什麼樣難堪也得受着。而此言一出,堂上堂下都瀰漫着懷疑氣息。
站一邊杜東辰微微一笑,“此等*女子,連禮義廉恥都不顧了,如何能以常理論之?”
“杜世子,方寶兒是否是個婦,目前尚無定論,請注意你措辭,以免影響判官和看審百姓判斷力。”荼蘼冷冷,“本案中,方寶兒、張氏、望塵大師均為被害人,而這個屠户是犯罪嫌疑人。你我爭論焦點,就於你要確認屠户所供述犯罪事實是真。而我,卻要證明他是替人頂槓,兇手另有其人。不知我説,對否?”杜東辰抓住了一個重點,就是普通人意識中,認為婦天生犯賤,是男人就能上。所以她提出觀點…方娘子看不上屠户,就不成立了。
事實上,縱觀公堂上各人等表情,至少有一半信了杜東辰話。這個點子,很扎手啊。
“狀師説得對,是我不慣上公堂,言語上疏忽了。”杜東辰不反駁,態度良好,反倒博得了所有人好。
“不過…”他話題一轉,“我這樣説也並非無放矢,因為我有人證。足可以證明方寶兒與屠户之間確有姦情。”説着又轉向包縣令,“大人,請傳召證人王婆子。”荼蘼一挑眉。
不錯哇,還預備了證人。看來杜東辰做狀師也像模像樣,誓要跟她周旋到底。
公堂側面小門一開,走過來一個四十來歲婦人,衣着和髮飾量樸素了。但仍然看出平時養尊處優。果然,高門貴閥家奴僕比小户千金還要體面些。她上前見了禮,規規矩矩站一邊,看似恭順。但所謂相由心生,那幅尖酸刻薄相是掩飾不住。
“王婆子,你不要怕。”杜東辰和顏悦地説。
“把你所見所聞。都如實稟報給堂上大人即可。”那王婆子立即跪倒地,噼裏啪啦地説起來。大致意思就是:她是專門貼身侍候方寶兒媽媽,因為方寶兒每天親手打理老奉國公飲食,她就隨着方寶兒外出買菜買。屠户專門賣菜坊間有一個食攤子,方寶兒是那裏常客。一來二去,兩人就對了眼。可惜她除了陪伴方寶兒之外,每回出來。還要幫府裏採買些其他東西,經常獨自留方寶兒豬攤子那兒等着剔好豬。有幾次她買東西回來,發現方寶兒慌慌張張從豬攤子後面小房子出來,面紅,頭髮和衣服都有點亂,很像是偷情過模樣。
隨後,杜東辰又讓包縣令傳召上來幾個證人,全是那邊坊間附近商家。有賣菜、賣魚、賣糧食,都證明方寶兒確實是記豬常客。
這幾個人上堂之後,堂上輿論立即呈一邊倒情形,對杜東辰話信了九成。這時杜東辰又加上了重、也是關鍵一重。
“屠户,你殺人犯事,念你還算磊落,被抓到就什麼都認了,堂上大人必不會對你動用大刑。”杜東辰帶着點誘供意思,“不如你別再隱瞞,説説你有什麼直接證據,説明你確實與方寶兒有私。也好…説服狀師。”聽他這麼説,荼蘼忽有怪異之。她到底為誰辯護?明面兒上,是為了無名寺兩個和尚。可現,他們已經擺了嫌疑,她好像是為三名死者辯護,為他們討個公道!
“寶兒…方…方娘子背上有好幾處傷,似乎是鞭傷留下疤痕。還有…”屠户用力地想,突然一拍腦袋,似乎終於想起來了,“她後下面也有一處傷,像是燒傷…”杜東辰擺擺手,示意屠户説得夠了。
也確實是夠了,女人這樣*部位傷痕被一個男人説了出來,説明什麼?説明他們有肌膚之親,而且非常之親。
所以,本來九成相信方娘子和屠户有姦情者,現已經十成十。隨之而來,是風向轉移,畢竟對偷人女人,無論男女,都是沒有好。甚至,有人對方娘子之死,生出活該之。
旁邊席上,也是冰火兩重天。杜衡難免得意,白敬遠卻緊張起來。這才第一招,杜家小子就得自己孫女啞口無言嗎?形勢不好,大大不好啊。
“狀師,你有何話説?”包縣令只覺得喉嚨發乾,嚥了咽口水道。
荼蘼反應出乎所有人預料,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話説,對方證據確鑿,我只再略問問就可以了。”杜東辰眯了眼。她這就認輸了?不對!她不是這麼容易打敗。
卻見她走向王婆子,温和地問,“方寶兒是什麼時候與屠户有了首尾?”
“大約半年前。”王婆子對答如,“之前方寶兒病了好幾年,一直養僻靜處,不見外人面,也是由我…由老奴陪伴、侍候,足不出户。一年前身子才大好了,府里人全知道。之後她又將養了半年之久,這才重出門。”
“她大病之前,也經常到外面採買食材嗎?”聽荼蘼這麼問,王婆子略有警惕,沉了一下才搖頭道,“無。但這半年來確實常常往外跑,不知是不是病得轉了子。”
“可不是。”荼蘼表示贊同,“她子確實變化很大。沒有因病修養前,方娘子是個不愛出頭面老實人。奉國公府幾年,居然沒人見過她容貌。可這一病…出門就開始尋漢子,這般急切,倒也難得。”她語帶諷刺。卻不是針對方娘子,只聽得王婆子臉發白。
“還有啊,你身為陪伴媽媽,卻丟下主人。自己跑去給府里人捎帶東西。不知道奉國公府怎樣,我安國公府,這是大過錯,輕則一頓板子打個半殘。重則賣到苦役之地,給役者當大家共用老婆。”
“這…”王婆子臉白。
荼蘼已經力説得文雅了,什麼給役者當共用老婆。明明是賣到苦役地為。做全是管苦役犯頭目生意,而且是免費。那種情況,簡直生不如死。
“老奴…老奴只是猜測。而且…而且不敢説啊。”吭哧半天,她帶着哭音説。
“哦,原來是猜測,原來是膽小。”荼蘼做出恍然大悟樣子,“可是。你現膽子倒大得很哪,居然敢當堂説出這等醜事,難道杜府家風這麼松,回去後還有你平安子過?再者,你就沒想過後果?竟然明知道老國公妾室外頭有了男人而選擇沉默,即沒有告發,也沒有警告。這麼説,你是存心讓老國公戴綠帽子了?這個罪過,要如何處置?”王婆子譁一下癱地上,求助目光投向杜東辰。
高門大户時間長了,早知道府裏有多少陰暗可怕事。她本來是得了好處,可今天讓這個狀師當堂挑明,奉國公府為了名聲臉面,也不能饒過她!
杜東辰垂下頭,心中憤怒。什麼給老奉國公戴綠帽子,這話太不給人留臉面!
而旁聽席上,杜衡臉都要綠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咬了咬牙,杜東辰幾不可見瞪了王婆子一眼。那目光有如冷刃,令王婆子雖然害怕,抖如篩糠卻不敢再吐出半個字。
隨後,杜東辰對荼蘼正道,“狀師這是恐嚇證人嗎?”
“我可不敢。”荼蘼攤開手,神態無辜望向公座,“大人,依我大唐《詐偽律》,做假證者是要受到嚴厲懲罰是不是?”包縣令下意識點頭,“沒錯。”是沒錯啊,白紙黑字寫着呢。
“所以,我只是提出我疑問,警告做假證人,別以為權錢能遮蔽青天。”她又半轉過頭來,對着王婆子和那幾個證人説,“你們都確定嗎?方寶兒是記攤常客,你們都見過?”那幾個人面面相覷,硬着頭皮點頭。
荼蘼一招手,過兒立即拿出一卷紙來,遞到荼蘼手上。
她打開,杜東辰看得清楚,那是七八張畫像,上面一張正是方寶兒。他心裏一鬆,因為人既然沒錯,那麼這些證人就算點頭稱是,也沒有問題。
果然,荼蘼把畫像給旁邊差役,問,“你們看仔細了,畫像上女子,確實是記攤那個常客婦人嗎?”那差役把畫像分發下去,有意無意,擋幾個人中間,讓證人們無法做視線,也無法看清別人手中畫。
那幾證人看着畫像,好半天也沒人吭聲。終有個人繃不住了,點頭道,“是那個婦人。”有人開頭,後面就容易了,其他五六個人都點頭稱是。
荼蘼反覆問他們:確定嗎?幾個人給問得心虛,賭咒發誓説看得很清楚,沒錯了。
荼蘼哈哈一笑。
看到她明媚如光小臉,杜東辰登時覺得不妙。無意中再向畫像瞄了一眼,發現上面那張,故意讓他看到那張確實是方寶兒。但餘下幾張,居然各不相同。其中有一張,赫然是杜含玉模樣。
上當了!他微閉雙目。同時心中怒火狂熾,居然拿他妹妹畫像出來,太惡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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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説…謝rsla111、p、愛看書橙子、燕子宋、狐狸死黨、岑槿、温雅打賞平安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