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並非就是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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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靜把見白敬遠事詳細説了一遍，沒漏過任何細節。

金老道長聽了，沉默半晌，方冷哼道，“他還是那樣，什麼話也不會直説。哼，叫我親自問他？他怎麼不來山上問我！我還奇怪，他知道我們懷疑了荼蘼那孩子身世，怎麼不親自到這裏來威脅？”

“娘，我爹這是什麼意思？當年他明明説過，只要我不見他們父女，他就…”那女子正荼蘼親孃白蔓君。她有些發急，人也站了起來，看樣子就要往外衝。

“蔓娘，打住！”金老道長低喝，“當初你就是這不管不顧子，如今關這偏僻無人煙之地，修身養了十幾年，遇到事怎麼還沉不住氣？”

“可是…”白蔓君還要説什麼，卻讓她娘，金老道長擺手阻止。相反，她老人家繼續問起文靜，“你山下待了幾天，可打聽過有關荼蘼丫頭事？”文靜眼睛一閃，也不知是欣喜還是發愁，“夫人，小姐，咱們小小姐可是個狀師呢，大唐第一位女狀師！”啊？！話一出口，老少皆驚。

文靜對此很能理解，因為她奉命下山打聽消息時，第一次聽到這些事情也是驚到不行。而且，心裏説不清是驚喜、驚訝、還是驚嚇。此時，她不有點同情夫人和小姐，甚至…同情老爺白相，但又有些莫名興奮，於是又事無鉅細把打聽到事説了，尤其是荼蘼打那些官司。

荼蘼出名後，這些官司被人挖了出來，茶坊酒肆，還被編成故事講來聽，雖有誇張成分。到底有事實做依據，所以文靜泡了幾天茶社，就都聽進了耳朵。那些案子算不得特別離奇，可古代人到底消息閉，眼界也不寬，因而普通人聽來都聞所未聞，何況是女子，而且是困山上十幾年女子？而文靜從小就是白蔓君貼身婢女，並以伶牙俐齒著稱，這些一波三折官司從她嘴裏講出來。帶了情緒，就顯得曲折好聽，每逢關鍵和彩處。白蔓君和金老道長都忍不住或緊張、或嘆息，還有時唏噓無比。

等講完半天，金老道長嘆息道，“狀師是賤業，她一個姑娘家…白相怎麼會允許？”她對白敬遠稱呼。非常疏遠。

“這個您有所不知了。”文靜道，“據説白相很支持小小姐做狀師，就連皇上對小小姐也很讚賞。之前我説那個真假皇上案，就是欽點小小姐辯護。”

“真嗎？”白蔓君瞪大眼睛，一臉為人母驕傲，“那她來長安。有沒有到朋友？權貴之家小姐還接受她吧？有沒有青年才俊向她示愛？我爹，白相，很疼愛她嗎？”白蔓君提出一邊串問題。緊張上前，握住文靜手，眼神也專注盯着自己貼身丫鬟身上，似是非常渴望解答樣子。女兒生出來沒多久就和她分離，十幾年來她想念。本以為此生無望相見，哪想到機緣巧合。她心裏簡直歡喜得像是漲水，控制不住滿溢。

文靜見她高興，就慢慢回答她，其中還被她打斷數次，追問細節。

金老道長坐一邊，憐憫看着女兒。

都是當娘，她自然明白那份兒心思。為母者，怎能放下那份血相連覺？何況，她們母女從來都是重情。不然，她也不會一怒之下死遁，遠遠離開那個看似温柔儒雅，實際上卻冷酷無情男人。但同時，她又很是無奈，女兒正是被養成了天真直率個，不會防備別人，也不會想得複雜。不然，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説起來，這是她錯。可那天和荼蘼説了沒幾句話，那丫頭卻是個主意正、膽子大，想來不會輕易受擺佈。

而聽完文靜轉述話，她也能夠明白，白老混蛋接回荼蘼，不惜容忍氏父子，可見對荼蘼有多重視，十之*與皇上態度有關。白家到了孫輩，庸碌着眾，可笑是，居然要讓一個姑娘家背起振興重任。

白敬遠啊白敬遠，你真是無利不早起啊！你心裏，可還有親情？但你骨子裏終究不願讓家賤户玷污白家高貴，所以出養父養女事來。可惜，荼蘼丫頭像足了我們母女，重情重義，斷不會由你牽着鼻子走。

想到這兒，金老道長忽然輕輕皺了皺眉頭，像是自言自語，“也不知…那個菜窖裏養傷胡人青年如何了？”白蔓君愣住。

她正聽文靜説雖然女兒名氣大，但普通百姓見者不多，於是被傳成長相兇惡。她暗暗責怪別人不長眼，想着女兒有多漂亮可愛，忽然就心冷了，明白了孃親意思，臉也垮下來。

那個胡人青年，荼蘼自稱是其未婚之。這不對頭！

文靜卻還沒意識到什麼，詫異道，“他們還沒走嗎？那我…奴婢這就去看看。”金藏和白蔓君對視一眼，見文靜匆匆走出，誰也沒説話。

那個年輕胡人傷勢有些重，於是那小胖子來問過，可否多逗留幾。她們當初收留，是為一點善良，現為着一點私心，就大方點頭。雖説兩個全是男子，而她們是女人，可深山老林，自家持身持心皆正，還計較那些做什麼。若那天荼蘼説是真話，那胡人青年，將來豈不是她們女婿，外孫女婿？

“他…不能斷定就是胡人。”白蔓君猶豫着開口，“頂多是父母一方有胡人血統，端要看他爹是哪裏人士，若他爹是唐人，他就不算是外族。”金老道長嘆息，“蔓娘，你凡事總往好處想，並非缺點。可你爹面前這樣，就有苦頭吃了。”白蔓君突然掉了淚道，“娘，也許爹老了，會心軟。當年。您和爹之間…就是不應該一起。後來，我來大山也是這樣。可已經耽誤了兩代人，爹不能再阻止荼蘼嫁她喜歡人。”

“你斷定，荼蘼丫頭喜歡那個胡…那小子？”金老道長反問，“聽文靜所説，荼蘼沒有正式定親，她和那小子，並不是未婚夫。”白蔓君不説話，因為一股熱湧上心頭，瞬間把她全身都烘得暖暖。她以為。這樣清心寡慾多年，一切都會忘記。可是本沒有，只是努力不記起罷了。結果。此時全部回憶了起來，那些和大山一起時點點滴滴，恍如昨天。而她或者不聰明，但她是過來人，用生命中所有一切愛過一個男子。而且她還和荼蘼有奇妙母女連心覺。所以，她知道女兒心。

“娘，荼蘼若不是喜歡極了那小子，怎麼會跑到這裏來探望。”白蔓君幽幽地道，“她既然入了安國公府，要出來可不容易。”排除萬難。只為見一個人，這覺，她有過。她懂得。

可説到這兒，她想起什麼似，悲傷無比地搖頭，“爹不會答應。他不會同意！我可憐女兒，難道還要和心上人勞燕紛飛？”

“這回。他説了可不算。”金老道長咬牙道，“他害了我們母女。絕不能讓他再害了荼蘼。”

“那怎麼辦？”白蔓君愁道。

金老道長擺擺手，“別急，也別想太多。先商議一下要不要認回荼蘼，若認回，又要怎麼和她説，怎麼過你爹那一關。你爹手裏，可還握着大山命。就算有荼蘼，也不能保得大山萬全。他權傾朝野，若死個把人，很容易身得乾乾淨淨。你以為，你爹經歷了這麼多年風起雲湧，是吃素嗎？不動聲之間，就能讓人灰飛煙滅。”想了想，又嘆氣道，“這事是娘不好，做得太急，打草驚蛇了。因為娘沒想過，你爹竟然要扶着荼蘼，讓她給白家帶來再五十年安穩與富貴。”

“為什麼？”白蔓君從小到大都單純善良腦子，無法想象。

“因為皇上重法，要以律法治國，而荼蘼縱然是個姑娘，卻是個律法大才。”金老道長目光漸冷，“白家祖上，不是出過女將軍？對你爹而言，荼蘼有大用處。”

“我爹也許不知道那胡人存。”白蔓君想了想道。

“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所以，重要探聽他底細。”金老道長站起身，“雖然我討厭那狗門當户對之説，雖然我想讓荼蘼隨着心意過一輩子，可也不能隨便就把她給了哪個男人。她到底還小，萬一識人不清呢？你別急，等我會會那二位來客再説。”正要往外走，文靜進來了，指了指外面道，“那個胡人已經能走動了，那小胖子要帶人離開，現外面請見，要和夫人、小姐告辭呢。”

“真是巧了。”金老道長愣了下道，然後就轉身對女兒説，“你留這兒，別出去，還不到你臉時候，且屋裏聽聽就好。”走到門邊又壓低了聲音，“記着，道觀我是你們師傅，沒有夫人，沒有小姐，只有我和你們師姐妹。”説完，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白蔓君立即拉着文靜，跑到窗邊細聽。……………66有話要説…嗯，大家知道我，雖然有時候時間上會請假，但絕不會食言。所以大家有保底粉紅就扔給我，好歹讓我上了榜。近因為要裝修房子，時間上有點緊，但會找時間三。66信譽很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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