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別惹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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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白敬遠被白世林請去書房,説是有事商量。其他老少爺們兒見此,也都找個由頭離開了,只剩下一堆女人,乾脆坐成一桌,喝茶聊天。
荼蘼本來想走,卻被二伯孃葛氏留下了。
“你初來乍到,兩眼一摸黑,府裏這麼多人,一時怕也認不清,現正好和姐妹們悉悉,你四姑五姑雖然是長輩,到底年紀差不多不是?二伯孃琢磨着,總有姑娘家梯己話兒説。”葛氏温言道,一臉當家主母温柔慈祥。
她都這樣説了,荼蘼管想立即飛回去,陪伴青陽,卻也不得不笑笑,努力坐安穩了。
可惜,沒人接葛氏話,場面有幾秒鐘尷尬。
荼蘼“嫡母”黃氏就拉過場面説,“看荼蘼這孩子,可見是個不會説話兒,你二伯孃這樣疼你,好歹道個謝啊。”她語氣中帶着淡淡責備,倒似荼蘼是她一手帶大。其實從昨天進府,除了認親時鬧哄哄、彆扭地叫了了她一聲“母親”之外,再沒見過面兒。
荼蘼管很厭惡這些虛禮,卻從善如,可才想開口説個謝字,就聽五姐白毓燕輕聲笑道,“娘,你可真是。六妹妹是什麼人,這世上人都啞了,六妹妹也還能開口,她可是狀師。”荼蘼微一蹙眉。
什麼意思?這就要對上了?這白家第三代是不是都沒有腦子?先開始鬧是嫡長孫,第二就輪到本房嫡長女。這樣地位應該拿人當槍使才對,怎麼倒搶着當槍?
欺侮她?以不她會忍就大錯特錯了。本來考慮到正是年下,有什麼對仗明年開再説,一年之計於嘛。但她們要開戰,那就搶不如撞吧。
想到這兒,她就又笑了。
“世人愚昧,以為做狀師就是動動嘴皮子,其實不然。律法較之男人們科舉讀書還要難,要研究起來真要費一番功夫。外頭人淺見,不過是鄙之人鄙道理,五姐是國公府三房嫡小姐,可不能讓他們矇蔽了。”一下就給頂回去。
白毓燕臉子唰就掉下來,冷笑道,“六妹妹意思是説,我們都是沒見識了?”荼蘼一臉純真無害。
“沒有啊。一個人説話,只代表一個人,難道還株連不成?”意思是就你沒見識。不要攀扯別人好嗎?
白毓燕是黃氏長女,白世遺長年不身邊,黃氏對她頗為嬌慣,哪受過這等氣,蹭一下站了起來。
“果然是外面長大,沒點規矩禮儀。我是你姐姐,你居然如此刻薄無禮!”她坐得本來離荼蘼近,手中又端着茶,氣憤之下,茶盞隨手丟了出去。終究沒敢真對着人。但卻擦着荼蘼腳邊落地,濺起殘茶和碎磁,染了她裙邊。
小鳳一急。立即過來查看。那邊,八妹白毓婷丫頭本想上來幫忙,卻被擠了下,摔坐了地上,疼得直哎喲。白毓婷是個膽小。見狀就答一下,似乎立即就要哭出來。
一時之間。剛才還寧靜祥和花廳內亂成一團。
“大年下,都給我消停點!”黃氏不愧是將軍,這時候低喝了一聲,還威嚴,“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好好坐着説話兒。”又轉向白毓燕,瞪了一眼道,“端茶也不穩當,看,嚇着你六妹妹了吧?”説完,又看了荼蘼一眼。
雖是一瞪一看,但其中意思卻正相反。前者如風,後者似刀呀。
他令堂,明明是潑我茶,到黃氏這兒就成了沒端穩?還真會顛倒黑白啊。當小爺是什麼人?居然敢潑我!荼蘼心頭隱隱冒火。看不起她沒關係,陰陽怪氣也使得,冷嘲熱諷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動手就太過了。
原來國公府,第二天見面就撕破臉是可以嗎?那太好了!她本來就不耐煩應酬!
“沒事沒事,五姐手滑嘛。”荼蘼抖了抖裙邊,心中氣,臉上卻還保持平靜。同時,對小鳳丟了個眼,讓她先站一邊。
“一家子女眷,説點琴棋書畫、刺繡賞花多好,別提外面事。”突發混亂稍平息之後,葛氏打圓場,“我瞧着剛才六姑娘沒怎麼吃東西,可是不合口味?”
“她們啊…”黃氏皮笑不笑地環視屋裏人,“想是好奇公堂上事,多嘴多舌。”哼,少裝好人,還不是你留下這個賤丫頭,想看笑話?現息事寧人了?想得美!非把你護着那兩個小姑子拉進來,不然明天老太爺知道這事,豈不讓三房一家子頂槓?天塌了,也得砸大家才是。
黃氏暗想,那“多嘴多舌”四個字説得是誰,葛氏心裏明白。而且她又恨荼蘼當着眾人面兒給自己親閨女沒臉,也不管到底是誰挑頭兒,打定主意要鬧起來。
荼蘼冷眼旁觀,對國公府內宅有了清楚明白瞭解。
照理説,相對於其他大家族來説,白氏人口和人際關係算清靜。現看來,真是有人地方就有江湖。葛氏和黃氏沒一個是壓事兒主兒,表面上和諧,實際上明爭暗鬥。她們都沒有白氏內當家大智慧,小明卻是不少,尤其擅長指桑罵槐,禍水東引。
不過葛氏與黃氏對她態度有區別。
葛氏是陰險:看不起她,想看她笑話,雖然也覺得她名聲帶累了自家,但葛氏只有一個庶女,三姑娘白毓珠,而且還出嫁了。如今因為身子不好,接回良家養病,存很低,不用考慮。至於影響兩個小姑子婚事,與葛氏何干?讓老太爺發愁吧,誰讓他非接那野丫頭回來?二房嫡長子和庶次子都訂了親,另一個嫡子老四白毓風還小,等這醜聞過去再尋親不遲。
黃氏則是憎恨: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平靜對待老公外頭生孩子,而且還被拐帶過,又給找回來了,並深得家主喜愛。蓋過自己嫡子女。若是可以,黃氏會堅持不讓她進門,並恨不得買兇殺了她。另外,三房子女們都還沒尋親,受影響大,於是又加大仇恨值。這種情況下,黃氏還得裝出嫡母樣子來,所以她是黃氏心頭刺,再被人撥,不除不痛。
至於所謂四姑、五姑。年紀比她小,也是庶女,但佔着輩分。不知為什麼,看她目光很是厭惡。她自問沒惹她們,難道是道德潔癖?此時,她就覺到來自她們白眼飛刀。
她不介意,卻也無所畏懼地回望。坦然大方,毫不心虛。
可惜,這白蔓羽和白蔓竹眼裏就成了挑釁。兩人對視一眼,想起早上二嫂説過,父親發了話,再不許白家女孩子和羅家來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們與羅氏雙姝歷來好,大家同是庶女,家世卻極好。很有共同語言。現因為荼蘼這個“野種”卻要斷了來往,真真是沒有道理。
“説起公堂,我倒真佩服小六子。”四姑白蔓羽道,“我想想那些殺人放火人和事,就嚇也嚇死了。聽羅家姐姐説。小六子那時還去過軍營,看過刨出來屍首。為了給一個罪犯當狀師,進過死囚牢呢。”這是嘲諷她不顧名節,出身低級。
五姑白蔓竹因為是白敬遠老來得女,向來受寵,且跋扈慣了,所以説話直接而輕蔑,“狀師是賤業中賤業,小六子,你以前為了生計這樣做便罷了,雖然為了五斗米而折,還是失了該有氣節。可現你既然成了咱們國公府姑娘,往後就別再做這樣丟臉事了。”
“回五姑姑,律法一事,何來低賤之説,不過是偏見。”荼蘼淡淡,“我聽聞五姑姑對除暴安良俠士向來推崇,豈不知我還蒙冤之人清白,令惡人伏法,正是俠義之舉。”
“切,説得好聽,你不過是愛銀子罷了。”白蔓竹冷哼道,“篷門小户出身,自然眼皮子淺。你要多少錢,五姑我還有點私房,給了你便罷,別再去丟我們白家臉!”
“是啊。”白毓燕嘴道,“祖父和父親雖認回你,可你到底是不是當年丟了孩子,還未必就讓人全信呢。”荼蘼板着臉,站起來。辱及她所愛律法和她身世,那就是觸及到底限。
再看其他人,白毓珠懦弱、白毓婷膽小,葛氏和黃氏假裝低聲談着什麼,似乎沒注意到小輩爭執,另三個全是針對她。周圍,丫鬟們有七、八個,除了小鳳,都是看熱鬧。
她出散發寒氣笑意,雙手按住桌沿下端,往上用力一掀。
沒人料到他會這樣,嘩啦啦一聲亂響後,桌子翻倒,桌上東西摔碎了一地,驚叫聲此起彼伏,真是好聽啊。哎呀呀,不巧得很,五姑同學年紀小,嫡母坐得位置不對,身上灑了水和果子,顯狡猾。
“你!你幹什麼?”黃氏氣極,大叫。
“哎呀,我和手滑了。”荼蘼無辜看着自己手,張大眼睛,好懊惱樣子。
然後,又很氣人着補了一句,“你們還是別惹我了,一惹,我就容易手滑,下回還不知會打碎什麼東西呢。”
…
…………………66有話要説…
早説過了哈,本文非宅鬥,但背景和輔線也要寫,所以大家不用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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