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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全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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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大怒!

撒破臉,她是有準備,但她怎麼也沒料到,老徐氏居然趁着家兩代男主人不,上演全武行。這是以大欺小,以強凌弱,人家家裏打晚輩臉,太無恥了!而且,這哪裏是要打過兒,分明是要打她。就連那聲賤婢,心裏也是罵她。

好,打架是吧?動手是吧?她可不是軟柿子,不是講究禮節規矩古代女子。她現代一會兒裝淑女,一會兒玩野蠻時候,這羣古代人早就變成黃土了!她要保護對自己重要東西,像個戰士一樣守護!

於是,她沒有沒含糊,一步躥上前,掄圓了打了王婆子一個大嘴巴。只可惜,王婆子太高大了,目測得有一米八多,比她爹還猛出半寸,所以這一下是打下巴上了。但她幾乎用了力氣,幸好沒有留長指甲,不然指甲都得掀了。

王婆子哎喲叫了聲,狠狠踉蹌了幾步,放開了過兒。

“你是什麼東西!敢打我人!”荼蘼喝道,氣勢十足指着王婆子鼻子,明明相比之下,她身材如此嬌小,可卻令王婆子彎下了,不敢抬頭,“你也不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地兒!這是我家!我爹是折衝府武官,我祖父是公門中人,就算是軍户賤業,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撒野!我告訴你,你再敢碰過兒一下,哪隻手碰,我就砍掉哪隻手。別以為回了徐家就沒事,我荼蘼此發誓,你若是敢,我只要不死,你那手就是我!”指桑罵槐誰不會?這種低段數招兒,都是她不屑於用。她這是明白告訴老徐氏別打錯算盤,這是她家,誰也不能她家欺侮她。

比彪、比野、比狠,她不會輸!

老徐氏只氣得渾身發抖,臉蒼白,好像要犯心臟病。可是她身體好着呢,真正是老天沒眼了一回,仍然堅強地立着,大叫道,“王婆子,我給你做主,看誰敢要了你手去!”可王婆子哪敢動啊,家那位大小姐眼睛放寒光,比有回樹林子裏遇到野狼還可怕。

老徐氏見王婆子不動,氣得眼珠子發紅,失去理智,連一直努力維持假體面也終於掛不住了。她左右一看,從東屋窗下抄起一把掃帚,衝過來道,“下人打不了你奴婢,我總可以幫你管教。有本事,你把我手也剁了去!”説着,就朝過兒撲了過來。

荼蘼終於,打心底裏服了。

老徐氏潑婦成這個樣子,她實沒辦法比肩。她武力保護自己及所愛是可以,但撒潑卻實無能。是她低估了老徐氏戰鬥力,以為她起碼還要點臉。但她錯了。而且這年代,孝字大,就算老徐氏是跟她八杆子打不着繼外祖母,到底輩份上佔着先,她不能還手。

但是,她也不退!絕不退!

她上前一把抱住過兒,轉過身去,背上生生捱了一掃帚。登時,火辣辣疼從頭到腳,瞬間傳遍全身,可見老徐氏是下了狠手。

徐氏自從見到情勢烈到失控,就哆嗦着嘴,説不出話來了。此時見到自己娘打了荼蘼,一下就癱坐地上。她深知自個兒丈夫有多疼愛這個女兒,他要知道此事,犯起牛脾氣來,那可是八匹馬也拉不住。

“太太!太太!”小琴本來還存了看熱鬧心,見徐氏軟倒,也慌了神兒。撲過去,又是口,又是掐人中,手忙腳亂。

老徐氏見狀也不追打人了,兒啊啊一通亂叫,看向荼蘼眼神充滿恨意。

荼蘼不理,拍拍過兒嚇白了臉,“去,不然來不及了。”

“小姐,你…”過兒知道荼蘼為自己捱了一下,心疼得淚水漣漣,又動,又自責。

“別婆婆媽媽,辦正事要緊!”荼蘼皺緊了眉,那神情令人無法拒絕,只能服從。

可過兒才跑向內門,老徐氏卻又緩過了神來,大叫道,“把門堵上!王婆子,你不敢動手,還不敢堵門嗎?若你連這件事也辦不到,我不如趁早發賣了你!”王婆子嚇傻了,本能地衝向門口,比一扇豬還厚實身板,果然無法悍動,任憑過兒又踢又咬,也不動分毫,還真是一婦當關,萬夫莫開。

這時,外院也終於聽到了內院鬧出動靜。因為家裏來了外男,內門是從裏面反鎖,老周頭看不到內院情況,只急得外面敲着門問,“怎麼啦怎麼啦?小姐,可有事吩咐?”荼蘼還沒有回話,老徐氏就對她哼了聲道,“你有本事就叫人進來,我外面還有兩個男僕,不如一道來瞅瞅。到時候有個拉拽,那老僕年紀不小,不知受不受得住。”一邊説,還一邊攔荼蘼面前。

她意思很明確。王婆子怕是家大小姐,可不是小丫頭。只要她把荼蘼擋住,過兒就越不過王婆子去。而荼蘼絕不敢跟她動手,那麼只要僵持着,荼蘼又怎麼去攔人?再者説了,雖然女人街上和男人聊天也不打緊,可外男進內院卻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像荼蘼這種嬌養,傳出去,看這小賤蹄子還有什麼臉面!

她不去想荼蘼為什麼要阻攔徐家請人去找本縣刑事官吏,也想不到女婿案子,甚至她女兒未來這時候也顧不得,她就是不能輸掉這口氣,讓一個十四歲小丫頭給治住!

荼蘼又深了一口氣。

她多麼想以禮服人哪!可是人家不講理,她也只能奉陪到底。虎狼囤於階陛,她還能談因果嗎?她沒那麼迂腐。於是,也只好什麼鳥,就喂什麼食了。

她向廚房移動了兩步,但老徐氏反應,一步擋她面前,冷笑,“想以死相?我徐家可不落這個把柄於別人手中,你想也休想!”荼蘼忍不住輕蔑目光。

以想相?難道以為她要用菜刀抹脖子?老徐氏還不配她用如此烈手段。她小命珍貴着呢,是上天給第二次機會,絕對要好好保護。她只是…想喝口水而已。剛才嚷嚷了幾聲,她嗓子火燒一樣,幹得像要裂開了。看來肺活量上,她還是輸給老徐氏不少哇。

“老周叔,沒什麼事,您外面歇着吧。”荼蘼再度深深氣,對外院高聲道,之後壓抑怒火,招手叫還螞蟻撼大象一般做苦工貼身丫頭,“過兒,回屋給小姐我搬把椅子。”

“啊?!”過兒大為驚訝,不明白為什麼小姐突然變了策略,但她習慣服從荼蘼了,隨後又“哦”了聲,麻利搬了張椅子出來,接着抹了把汗。

推那王婆子幾下,就像搬山似,比她幹一天活兒還累。她現手腳痠軟,只不知小姐這是要幹什麼?

只見荼蘼施施然坐了下來,神情平靜,好像剛才那場烈戰事與她無關。而一邊老徐氏也很驚訝,心中又實沒底。看樣子,這小蹄子是偃旗息鼓了吧?可她那是什麼眼神,有成竹,帶着看不起人…

正思量,荼蘼發話了,“既然老太太死活要攔着我做正事,我也實沒辦法。誰讓我年小力弱,又佔着晚輩身份呢?總不能做下那忤逆之事,叫人抓我見官。”她聲音清亮,臉上甚至掛了一眯眯笑意,可沒來由看得人心裏發,“不過我把話説前頭,只要徐家請公爺與我們范陽縣刑吏搭上關係,不管有沒有壞了我爹事,我必把太太怎麼嫁給我爹詳情傳遍整個范陽和淶水縣。讓所有人都看看徐家這樣‘大户人家’,有什麼好家教!”氣聲響起,卻是才剛醒轉徐氏。但立即,她倒方便得很,兩眼翻白,又暈過去了。

老徐氏一聽,臉也唰白了,尖叫道,“你敢!”

“您看看,您看看,您又這樣説。事,我既然做得出,還談什麼敢不敢呢?”荼蘼笑魘如花,看老徐氏,卻像小惡樂面孔,“除非您殺人滅口,不然我爹、我祖父來了,也攔不住我!”

“你!”老徐氏恨不得咬死眼前少女,“你以為這是丟我家臉嗎?你爹又有什麼顏面?”

“剛才老太太不是説了?我年紀大了,頂多幾年就要嫁人了,就是外人。我爹首先是太太丈夫,老太太女婿?既然如此,我一個即將外人還顧慮這麼多幹什麼?到底,我爹故去時,我連墳地都不能幫着選,只能上前哭一場呢。”荼蘼反問。

哼哼,多好叉質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你話反過來質問你,氣死你得了!

老徐氏終於也站不住了,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跌坐地。好她還真堅強,硬是住,咬了半天牙才吩咐説,“王婆子,躲開那兒。既然有人不識抬舉,硬要送親爹去坐牢,我們也不管了!走,我們回屋!”王婆子巴不得這個命令,速度閃走。老徐氏授意之下,抱了還暈倒中徐氏,與小琴等四人,一起進了東屋,門也被重重摔上。

“還不去!”荼蘼推了一把過兒,“記得一定要打聽清楚,到底那位公爺有沒有和咱們縣衙人説上話。如果説上了,還要細打聽打聽。萬一要壞事,咱們得有準備。”過兒點了點頭,飛也似跑出去了。

荼蘼這才鬆了口氣。

娘,累死了。不過吵嚷兩句,腔裏倒是覺。…………………66有話要説……雙完畢。記得,留下推薦票哦。

明天還是上午十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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