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非常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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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愛俏，我知道。”江明死拉着妹妹不放，氣哼哼道，“大山那樣貌，別説你，連富貴人家小姐都招來不少。當年荼蘼娘，雖然背景不清，但想必不是平常人。可是對咱們這樣人家來説，嫁人重要是看錢財家世，長得好有個用？再過個二三十年，也不過是個老頭子，一臉褶子，還能俊偉個鳥！”

“當初不是你攛掇我接近他嗎？是你要我想辦法嫁他為。”江娘子哭道，“我想辦法往他家跑，臉也不要了，現一顆心繫他那兒，你又不讓我跟他了，哪有這樣！”

“都説了今時不同往，你怎麼聽不懂人話！”江明也急了，甩了江娘子一巴掌，“以前他是正經武官，看樣子早晚還能升遷。他前途即好，又有個會賺錢女兒，我那三叔為人還忠厚心軟，你嫁過就能當家，好子一大把，還能幫襯着我和你嫂子，是十成十好親。就算你沒本事勾上大山，我想辦法，哪怕讓你把生米煮成飯，也得把你硬過去。可是現不行了，家岌岌可危，大山命都不保，指不定哪天叫人全滅了。這時候你嫁過去幹什麼？難不成以後當了寡婦，還讓我這當哥哥養你不成！”

“我就是心裏有他。”江娘子嚶嚶哭，聲音像是蒼蠅亂飛。

江明努力軟下聲音道，“你心有他，可他心裏沒你。我看，他這輩子就只惦記着他那死鬼老婆了。如今他沒了前途。沒了財產，還無心對你。你傻啊，非要往前撲？再説，他那閨女不是個省油燈。你外人面前裝裝斯文就是了，你到底什麼變我不知道？人家看不出來？聽哥一句，有這閒功夫。不如端起你那架子，哥哥包管給你再找門好親。”江娘子怔然，而這片刻猶豫給了江明機會，強行把她拖走了。

躲一邊荼蘼，額頭上冒出冷汗。

太可怕了！這麼算計自家美貌老爹，簡直人品無下限。還是那句話，有千做賊。沒有千防賊，這些人還是打發了，免得夜長夢多，半點機會也不能留。

為此，她才點了頭。掏了銀子。

三後，兩家子極品乘船走了，還為能後刮出那麼多銀子而歡天喜地，本不知自己失去了什麼。荼蘼謹慎，雖然知道他們再不能鬧事，卻還是邸舍又待了幾天，之後才借住了韓家別院，打算着手重蓋榮業坊院子。

時隔不久，她聽到了三個消息。

先是潘家那個身軍府、從六品下階下府果毅都尉潘德強。因為違了族規，被潘老爺打了八十子，為此半年下不來牀，只好暫辭了官職。雖然打不是軍，但不多不少，是大山受罰雙倍。

然後。那兩個當奉命抬了大山回來，但態度惡劣，還推搡老周頭小兵，不知為什麼起了爭執，你推我拉，雙雙跌入洛水河，頭還撞正過來行船上，頭破血。

此兩項，荼蘼知道潘十老爺是給她待，因為她跟潘十老爺説過她睚眥必報。為此，她心知肚明，受之若素。

第三件事是兩個月後，秋收之才過，當年前任月縣令治下小吏被從苦役之地帶回，並承認，是他偽造了潘家地契，只為邀功，潘家人並不知曉，還誤以為是真。由此，潘家人洗清了名聲。

而英家知道那片山地荒土已被貧苦農民開墾過後，主動提出不能傷農、誤農，除了自家祖墳外，放棄附近土地所有權。潘家為了自罰輕信之罪，則幫助這些人辦好地契手續，還支援了一批傢俱和牛馬。

此舉傳到京中，皇上大為讚賞，對兩家都有表彰。後，這件兩大豪族爭地案，英家滿意，潘家滿意，荼蘼滿意，無地農民滿意。一舉四得，荼蘼打這麼多官司，這是皆大歡喜一次。

此乃後話，不表。…金秋十月，家搬回榮業坊。

房子氣象，全家都很高興。當初毀屋前把細軟全藏起來了，損失本不大。不過青陽卻慨萬千，看着院子，嘆了口氣。

荼蘼知道古人宗族觀念重，祖父還是對出族之事心裏有疙瘩，就開解他道，“咱家單立一族，過幾百年，您就是祖先了。到時候咱們家這支興旺發達，我祖爺祖天之靈也地高興。”青陽只是一時想不開罷了，聽孫女説得風趣，又經過很久心理建設，當即拋開這些想法，心中暗暗發誓，雖説自己年過半百，但兒子和孫女還有大把好前途，他一定不能拖他們後腿，要把子過和紅經火火，給兒子娶個好老婆，想辦法讓孫女不但嫁得了，還和嫁得好。雖然説，這實有點難度。

過兒是個鬼機靈，見青陽明明笑着，卻又皺了下眉頭，就接口道，“我知道老太爺愁什麼，只是那些人不知道小姐好罷了。就説潘、英兩家爭地案，那些後得利農民，並不念小姐恩德，還以為是那兩家仁義。説起來，好處都讓他們得了去。”荼蘼對此並不介意，笑道，“其實讓人謝也累，咱們無愧於心就好。”她今天才知道，做好事而不留名，內心是很愉悦。

這種覺，對她這個前世冷酷律師來説，是全體驗。

再者，也並非沒有好處。英、潘兩家本來鬥得烏眼雞似，雖然現也沒有建立起良好關係，雙方還都掐着對方把柄，但至少能相安無事了，而且都因此案而名利雙收，失只是一塊無關緊要山地而已。

他們了。自然對荼蘼也不賴。不用什麼實際，只是言語中表達出信任和褒獎就能起很大作用。名聲這個東西，現代人都知道，本來就是巨大財富。何況還是有兩大家族做了保證。

家修繕房子期間，她接手了五個案子，百分之百勝訴率。讓她賺足了人望，洛陽城也漸漸有了名氣，雖然只是小案子，但架不住她處理得巧妙，特別是其中兩個。

第一個，是失銀案，貪心不足之人活該倒黴典型案例。

某個姓王當地豪強。出去收租時，丟了租銀一百兩。本來他以為找不到了，沒想到銀子是被一個憨實胡食店掌櫃撿到了。此人姓孔，雖為商户，但品高潔。撿了鉅款卻並沒有自密，而是蹲橋頭，等了整整一天，還耽誤了自家生意，才終於等到失主。

這麼大筆錢失而復得，但凡有點良心人都會心存。按那時洛陽習俗，還會拿出一定比例銀子來，做為謝儀。人家孔掌櫃本不貪圖這些，可這個姓王混帳。即不想損了所謂豪名聲，卻又黑心財，不想出銀子，竟然乾脆倒打一耙，説孔掌櫃了他一半銀子，説他丟得本來應該是兩百兩。

偏偏。他還有人證，證明他所説屬實。

這樣一來就麻煩了，想要推翻證人證言，實是很有難度。可憐孔掌櫃好心幫人，卻落得要自貼一半下場，冤枉至極。他只是開了個小小胡食店，就算生意還好，一年辛苦也淨賺不出這些銀子，為此又愁又氣，一病不起。

好他有個表親，潘府做事，知道自家老爺對荼蘼很是推崇，於是就介紹他來找荼蘼，直接一張狀紙，告到公堂。那姓王有恃無恐，證人則鐵嘴鋼牙齒，咬定所説不假，一切，好像都對荼蘼不利。

哪想到小娘子劍走偏鋒，王豪強和證人口沫橫飛説了半天，她本就沒有開口詢問或者反駁一個字，而是把關注點放裝有銀子木箱上。經過一番論證，有木匠、有行商、有與本案毫不相關百姓，都認為那個木箱極為普通，沒有任何特徵，是任何人都可能得到和用來裝任何東西。

“請問被告，你失銀一共多少兩？”她笑眯眯地問。

“自然是二百兩！”姓王大聲道，還一臉義憤填膺，“我有證人作證，剛才不是説了半天了嗎？”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荼蘼不急不躁，反覆又問，“真是二百兩嗎？你真沒有記錯嗎？也許你有點糊塗，其實只是丟了一百兩吧？”

“我沒糊塗，就是二百兩！”姓王加大了聲音。

“可是我覺得你非常有可能記錯了。”荼蘼很誠懇，非常誠懇，“明明只是一百兩，對不對？沒事，人都有腦子混亂時候，你承認吧，沒有人笑話你。到時候，你拿着你銀子走人，孔掌櫃也不用受冤枉。”

“胡攪蠻纏女人！”王豪強暴怒，若不是公堂上，幾乎要咬人了，“我説丟了二百兩就是二百兩，你問來問去是什麼意思？世上是有公理，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饒了那姓孔嗎？”荼蘼掏掏耳朵，似乎被聲震得夠嗆。再看那姓王，被氣得臉紅脖子，就像要暴血管那樣。然後，她慢條斯理地説，“急什麼呀？不問明白，怎麼給人打官司？你説你丟了二百兩，孔掌櫃卻只撿到一百兩。那麼，你敢發誓説你沒有撒謊，丟銀數額真是二百兩？”

…

………………66有話要説…

雙完成。

搬家，東西都帶了，就把鍵盤落原來家裏了。緊急找我表妹借鍵盤，非常不習慣，打字超慢，還經常錯字，急死我了。明天時間定下午兩點吧，希望明天晚上我鍵盤能拿回來。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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