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幽州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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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言出必行之人，既然決定了去幽州視察，便水，在郭嘉向幽州出了通報行文之後，就帶着自己的中軍護衞虎豹騎和十餘名文官謀士向幽州趕來。

一路上，因為都是騎兵，雖然沒有全趕路，但沒幾也就從中山進入了幽州郡的境內，第一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就是北新城。

此時正是麥收時節，北新城外的麥田裏，大羣的百姓在那裏忙碌着，個、捆紮、搬運。田邊還有不少老幼端着水甕給擺放好的土陶大碗中倒水，讓田裏忙碌的家人飲水解渴。大路上，大隊的馬車也來往穿梭，將收割下來的麥子運到不遠處的大場粒晾曬，然後裝袋運走。

“這裏的人們收糧食怎麼如此興師動眾？難道就不擔心有所損失嗎？”董昭看着這一幕幕勞動的場景，卻不奇怪的問道。

早早的接到通知，在冀州和幽州的界處就候曹的北新令用恭敬地語氣説道:“公仁先生不知，這是張將軍和孫治中以村為單位，搞得互助合作。各村的土地均靠在一起，播種、收穫這種需要勞力的活都是全村一起幹，然後以土地的份額分得糧食。如此全村的勞力可以集中使用，即便是有困難的百姓家業不至於到無助。”

“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各自的田裏的出產不同嗎？”董昭還是到不可思議，這可是董昭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的。

“公仁先生勿憂，文遠早年就曾經指點過棗先生屯田，在耕作上也很有些見地。眾所周知的是我軍屯田先有棗，後有任峻，不過很少有人知道，文遠在其中的作用。在其主政青州時就採用過此類方法來解決投降地黃巾家屬因缺少壯勞力的問題，青州能夠展到如今賦税名列徐州之後的第二位，文遠是功不可沒地。幽州因為戰亂也使得壯勞力奇缺，文遠也就將這個方法再度在幽州使用。”郭嘉在一邊解釋説道。

“奉孝先生所言極是。”北新令此時也笑意十足的説道:“張將軍最高明的便是將那些因為傷病退出現役，但卻不會影響個人生活地士兵安置在這些村莊中，讓他們擔任村中的村長或是保長。如此一來，他們不但可以在農閒時訓練村民，農忙時也可以用軍中規矩約束村民幹活。請主公及諸位仔細看，這些正在地裏幹活百姓可都是有條有理的，每人都有自己地活計，既不會相互干擾，也不會有人相互攀比。如此一來，這個…哦，叫工作效率可是大幅提高啊！”曹此時一臉微笑本就不用掩飾，任誰看他一眼就知道曹此時心中的喜悦有多高。但是眾人也明白曹的喜悦源自何處，幽州初定之時還需要從別處調集糧食，可是自從建安七年開始，幽州就不再需要別處救濟，雖然因為周邊尚未穩定，幽州如今也只能自給自足，並沒有多少存量，可是就這樣也足以説明張遼及幽州官員的能力了。

“嗯！文遠果然未曾讓失望！一入幽州便給一個驚喜，就是不知之後還會讓有何欣喜之處啊！”曹笑道。

“明公。這有何難。咱們放慢度。一路走一路看便是。單就這郡一路。便可看出文遠施政地端倪。”荀攸在一邊説道。

“哈哈哈！公達言之有理。咱們就在放慢些度就是。”曹大笑道。

大路上上千裝備良、威風彪悍地騎兵簇擁着一羣衣着華貴地人早就引起了在地裏幹活地百姓們地注意。不過他們地父母官北新令也在場。再加上那些退伍兵地指揮。百姓們只是空抬頭看看而已。卻沒有人近前問安。

曹及其他隨員無人對此提出異議。可是許攸這位自我覺及其良好地人卻因為百姓地這種忽視而覺心中不忿。

“北新令。這些百姓為何看到我們過來都無人前來問安？”許攸此時地語氣中就有了些不滿。

“這…”北新令被許攸這麼一問不有些愣。這些年他擔任北新令可從沒有讓百姓如此停下手中地活計來拜見他地習慣。整個幽州也沒有這樣地規矩。北新令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許攸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出，一旁的荀攸和郭嘉心中就不由得暗叫“壞事了”果然，北新令雖然被問得一愣，但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板了起來。

郭嘉眉頭一皺，在北新令出聲之前開口説道:“子遠先生有所不知，文遠主政地方時是絕對嚴官員騷擾百姓的。文遠曾言道:只需各級官吏做好自己的本份，這天下也就太平了。若是官員不甘寂寞，那才是取亂之道。”荀攸也開口接着郭嘉的話頭説道:“文遠此舉頗有漢初施政之清靜無為之意，官民相安無事，確實不俗也！”曹也注意到了郭嘉等人的話語，他身後的衞士也已經將情那個悄悄告訴了曹，曹臉上的微笑雖然一直未變，但眼睛中卻閃過一道不滿的神光。

“文遠施政向來是因地制宜，因時而定，從不拘泥於條條框框，從事隨機應變，靈活異常啊！”曹笑道:“彥旭，汝卻是要好生努力，彥雲如今可是一方太守啊！”曹這話是對着北新令説的，言詞親熱，讓許攸心中暗驚。

“主公，晨自知資質不如二弟，能為一方百里侯便是極限。倒不如好好為官，做到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能如此晨也就心滿意足了。”北新令微笑着回答。

“好啊！”曹撫掌笑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文遠昔也曾對如此説過。汝與彥雲均是王司徒子侄，莫要墜了司徒的名頭就是。”聽聞曹此言，許攸才明白北新令的來歷，原來北新令卻是昔計除董卓的故司徒王允，與如今的幽州上谷郡太守王乃是親兄弟的王晨。

王允在陽為官之時和曹的情頗厚，更在在官場上給了曹不少幫助，以至於王允在長安身故的消息傳來之後曹曾經一度失魂落魄。以曹對王允的**，王晨、王兄弟自然是曹要照顧的對象，自己今似乎有些失算啊！許攸心中暗暗**叨。

“子遠啊！官不擾民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幽州如此規定，倒是給官員明確的指令。雖説有些強硬，但只要百姓能夠得利，官員受些委屈倒也無妨嘛！”曹説。

此時曹還要給許攸留點面子，畢竟許攸曾經是自己的好友，也是和袁紹惡後第一個投奔自己的袁紹的人，這算是一面旗幟，暫時還倒不得。

得到了曹的讚揚，王晨也不管許攸説過什麼話了，雖然他的資質不如弟弟王，但以他們王家的關係，他對許攸在曹身邊的很多事情也一清二楚，對許攸的狂妄招致許多曹營老人忿恨的情況王晨心中明瞭。因為弟弟王的關係，他同樣也知道自己的上司張遼對許攸也不是很滿意，他自然也就無需讓許攸滿意而委屈自己了。

“主公，其實百姓那邊也並非沒有表示？”王晨説道。

“哦？彥旭此言何意？”

“適才卑職曾言，這些百姓中可是有從軍中退役的士兵，他們其中有自兗州便隨主公和張將軍征戰的老兵，不過是因為老家再無親人而落户幽州。以他們的見識，又怎會認不出主公和虎豹騎的旗號呢？只不過農活不能停，否則一旦天氣有變，百姓們哭都來不及。但他們既是主公舊部，又怎會無視主公大駕，剛才已經有人在前方準備接主公了。那些人都是不便下地幹活的傷殘老兵，各村都有這樣的老兵擔任訓練時的教習，他們前來接主公卻是不礙農活，也是對主公的尊敬。”王晨説。

“哦？”曹聞言又是一喜，雖然都是退役士兵，可是若是自兗州起兵時便從軍的，那可是要好好見見。

“人在何處？”曹問道。

“晾曬場上。主公。”王晨回道。

當曹跟着王晨走到晾曬場時，就看到八名缺胳膊少腿，拄着枴杖的漢子齊聲下拜，口中高聲吼道:“參見主公！”這些老兵都是兗州、青州時從軍的，對於能在此地見到最高領導還是心情極為動的。雖然不過八人，但身經百戰的老兵的吼聲還是讓人覺到了他們身上的殺氣，以至於曹身後的衞士也不由得有些動，畢竟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都起來！”曹頗為動的讓身後的衞士趕緊將人扶起來。

接下來的便是大家都知道的程，領導親切接見、問、賞賜這些退役老兵，俗稱收買人心，古今皆通。

可是曹也由此知道了張遼對這些退役老兵的處置辦法。曹軍北上幽州，數次大戰，傷殘的老兵足有上萬人。為了安置他們，張遼費盡了心思。也幸好這些甘於從軍大都是沒有家室拖累的，也沒有回鄉的**頭，讓張遼省了好大的力。正好張遼為了施行後備役制度和保甲制度，這些退役老兵悉軍旅，紀律又強，於是張遼將他們分別安置在幽州各縣下的村莊中，然他們擔任村長或保長，使得各村落的適齡男子均能得到合適的訓練指導。而且相對於近幾年從軍，這些兗州、青州老兵的待遇更好，基本上都安置在郡和廣陽郡這些幽州最富裕的地區。

“文遠心思果然細膩。有文遠…呵呵，北地無憂矣…”曹聽着老兵們七嘴八舌的話，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