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黃澤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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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子，將軍的軍令就在此處，老甘我還要帶着水軍巡邏大河，這修軍營一事就全部給你了。若是需要軍中將士幫忙，我也已經囑咐過了，只要你提出來，他們不會拒絕的。”甘寧在接到張遼的將令之後就躍躍試了，尤其是袁軍在黃澤造船的事情讓他最為關心，若能在敵船出戰前就將其銷燬，可比戰場上擊沉把握更大。所以甘寧乾脆將碣石的軍營也給6遜，自己則帶船出戰，反正他清楚張遼有提攜6遜之意，也不吝嗇在此幫一把。

“謹遵甘將軍之命！”6遜對張遼、甘寧之意心知肚明，心中雖然，但表面上還是平淡自若。

“為人聰慧卻又能謹慎小心，不但處理政務老練，就是軍務上也頗有見地。這個文遠，怎麼盡出這麼些極品人物。真不愧軍中傳言其識人之明已遠勝徐子將。”甘寧看着面前年輕的6遜，暗中想到。

甘寧也不説什麼了，他既然將碣石給6遜，自然就是毫無顧忌的離開。至於安全，且不談6遜自身的才能，但就碣石所處的位置，也不是沒有水軍的袁軍能夠威脅到得。

逆而上，當然不如順而下那般迅，但曹軍水軍的內河戰船的兩側均安裝了木製水輪，只要船中的水手踩動踏板，戰船就能無視風向和水迅的轉向和前進。中國歷史上有記載的車船是在南北朝，但張遼的出現卻讓這個記錄提前了數百年。這種戰爭武器在此時就幾乎是逆天的，別説是沒有任何水軍力量和傳統的袁紹，就是放到江東，劉備和孫策的水軍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撤兵退守一途。故而雖然是逆，但甘寧輪使用輪槳和風帆沿着黃河南岸前進，不到一就從河口趕到了濮陽。

“承淵。情況可曾查探清楚？”甘寧站在船頭，負手眺目遠望。

在他身邊，已經從東瀛趕回來地丁奉言道:“據接頭的情報司暗探回報，那黃澤中袁軍已然修造了六七百餘艘戰船，但其中真正的樓船一艘也沒有，艨艟倒是有十餘艘，其餘皆為小船。並且探知袁軍在囤積引火物，應該是想用火攻破我水軍。”

“六七百？某家沒聽錯吧？！這些船，那船上的水軍也不過就萬人左右，就憑他們…這個。姑且稱它水軍就是，便和我軍相抗衡？哈哈哈！真不知是該稱呼袁本初天才還是蠢才！正當他家四世三公就天下無敵啦！”甘寧氣極而笑。

他身後邊的丁奉和其餘將領也是一臉憤然，估計若是袁紹此時就在他們面前，估計的讓他們啐個滿臉開花。

“從此處到黃澤如何走？”甘寧問道。

“回稟將軍。行則地處魏郡內黃城西南。唯有狹窄的河道與大河相連。我軍除了那些快船和艨艟，皆不能進入河道。不過以快船的航，三四個時辰足矣！”丁奉言道。

“這樣啊…”甘寧盤算了一下，回頭説道:“也罷。不用這些大船了，某家親自帶快船和引火物前往黃澤，非要讓袁紹看看我大江上豪傑的厲害！”

“將軍…”甘寧知道這幫傢伙想勸他不必親自前往。但久不聞戰鼓號角，早就渾身癢了。他手一擺。説道:“爾等不必多言，去準備戰船士卒，多帶硫黃硝石之物。對了！還有文遠送我的那些模型船和幾個竹筒炸藥要都帶上。今晚亥時帶着乾糧出，咱們去跟黃澤裏地袁軍破船們好好的親熱親熱！老子要讓這幫旱鴨子好好見識一番水底的世界！”深夜子時末，甘寧親率丁奉及三十餘艘快船和五百水軍悄然地趕到了黃澤，距離袁軍的造船場五里遠地一處蘆葦蕩中。

甘寧左腳踏在船頭，直着身子。舉起望遠鏡觀察着袁軍地造船作坊。通過望遠鏡。甘寧能清楚的看到造船場的空地上點燃的篝火，可是卻缺少了原本應該來回巡邏的士兵。就連幾個固定的哨所上地哨兵都毫無防備之心的在那裏昏昏睡。

甘寧見此情形。心中更加高興“承淵，讓弟兄們稍事休息，等到丑時初動手，丑時正準點撤離。”

“諾！”丁奉領命而去。

甘寧此次帶到黃澤地船有七艘艨艟和二十餘艘快船，同時為了方便放火，他們還攜帶了不少可以通過預先擰緊皮筋兒帶動船底螺旋槳模型小船。這些船都是張遼設計，工匠們製作的。張遼前世讀書時曾經參加過航模學習，對於簡易的螺旋槳動力並不陌生，但這種設計卻讓在和船打了一輩子道的甘寧和工匠們驚為天人之作，只是現在還不能將其順利的複製到大船上，但卻可以做成模型小船，便於他們在敵軍視距外進行偷襲。

丑時正，正是後世兩點鐘左右，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黃澤又地處袁軍腹地，袁軍士兵本就不會想到會有人深入黃澤攻擊他們。凌晨之時，反而是守備最為鬆懈的時候，那些值夜地哨兵，也多倚着手中地兵刃，靠着船舷打起了瞌睡，便是那些巡守的快船，也全都泊岸而歇。

黑夜此時成為了曹軍水軍最好地掩護，在甘寧的一聲令下，曹軍水兵緩緩的踩踏着船艙內的踏板，讓戰船慢慢的向前移動着，反正他們不需要靠近攻擊，只需要接近一定的距離就可以放下模型船，上緊皮筋，讓它自行駛向袁軍戰船進行火攻，因此沒必要在此時冒着可能會驚動敵軍的危險出大的響聲。

不過既然是輪槳，在划動的時候也不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但是此時湖面上微風捲起花的聲音卻很好的將這些聲音隱藏了起來。

在接近到袁軍船隻四百步的距離，甘寧一聲令下，所有的戰船都向着不同的方向放出了上緊皮筋的模型船，同時也點着了船上的引火物。一艘快船的士兵放出去七到十艘模型船，這一下就是近三百個快移動的火堆衝向停泊的整整齊齊的袁軍戰船。

“什麼聲音？”數百個螺旋槳的推動起的花聲還是驚動了一名正在哨樓上值守的哨兵，當他睜開眼睛時，不由得一愣，抬眼望去，湖面上宛如點起了數百盞明燈，但要命的卻是這些***是衝着自家的戰船而來的，而且度還快的不像話。

愣了一陣後，這個哨兵才算是反應過來，他立刻敲響了哨樓上的警鐘。

“鐺！鐺！鐺！鐺…”當這第一聲警鐘被敲響之後，沒多少時間，所有地袁軍哨樓都跟着敲響了警鐘，頓時間，原本死寂沉沉造船場立刻像活了過來一樣。

“敵襲！”袁軍士兵們一片驚呼聲。而這時候模型船已經衝入了戰船當中，船上的大火立刻將同為木質的敵船引燃，甘寧他們特製的引火物迅在袁軍戰船中點起了數百個火頭，而後快的連成了一片。

“快救火啊…”

“戰船被燒着了，敵人一定在湖上，快出動巡哨船！”

“在那裏！敵人在那裏！”熊熊的火光沖天而起，在將袁軍戰船盡數點着的時候，火光也暴了遠處的甘寧等人，這時候，現甘寧他們身影的袁軍士兵就立刻厲聲叫了起來。

“袁狗子的眼睛還蠻尖的嘛！”甘寧毫不在意的説道。

“將軍，我們是否該撤退了？”丁奉問道。

“不急，讓弟兄們繞到兩邊看看，若是還沒有燒起來的敵船就用火箭過去，艨艟準備接敵，幹掉袁軍的巡哨船。”甘寧可不想留下些尾巴，他要將袁軍船隻燒的乾乾淨淨。

“諾！”只見甘寧坐船的兩邊立時各駛出十艘快船，朝着泊船點的兩邊駛去。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將可能的漏網的敵船一起點着。

而甘寧這裏還有數艘快船和七艘艨艟，在曹軍水兵的縱下，他們靈活的上了從岸邊駛來的數艘袁軍哨船，並練的將船上的袁軍士兵一一打落到水中，又用手中的火箭將敵船點燃，他們嚴格的遵守了甘寧“不留片板與敵”的命令。

看着自己的士兵將敵人消滅，巡查漏網之魚的快船也回來了，甘寧也不拖拉，乾脆的命令道:“差不多了，讓大家撤退！”數十艘曹軍戰船得令後靈活的在湖面上轉了個彎，在水兵們有條不紊的縱下，朝着來路向回駛去。這種快船均是用薄板而制，其原本的度就已經是現當今船艦之，只需十人，便可如飛而進。而如今更是在兩側安裝了兩個輪槳，其度更加迅捷，從然是吃滿了風力的大船在海上也不能在短時間內追上它們。雖然甘寧的艨艟戰船也是一種快船，也安裝了輪槳，但本身就重於這些快船的艨艟在度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雖然因為等候艨艟而減慢了度，曹軍船隊依然不是袁軍可以追上的。

甘寧此時在船上得意洋洋，雖然沒能大戰一場，但能讓北方霸主袁紹在他甘興霸面前吃癟，甘寧自然是心中自得。不過當士兵們高呼“萬勝”之時，甘寧卻又矜持的讓他的兒郎們要時刻牢記“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的這種謙虛謹慎、戒驕戒躁的低調作風。全軍偃旗息鼓的順着河道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