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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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遼趕到產房前時,所見的便是一派忙亂的景象。醉書院曹嵩的夫人鄒氏和自己的母親二人正一個指揮着家中侍女們向屋裏送熱水,一個讓人去廚房準備孕婦產後的食物。
看到張遼出現,張母一把將兒子拉過來説:“你過來作甚?又幫不上什麼忙。去!一邊坐着,不許添亂!”説完也不讓張遼開口,一把將張遼拉到旁邊的石凳上坐着。
張遼看着自己母親的樣子,原本還想説自己進去陪着曹清的話也嚥到了喉嚨裏。因為這時候絕對是不允許男子進入產房的。
“妹子,不怨文遠。是我讓婉兒叫他過來的。”這時候鄒老夫人為自己的女婿解了圍。
有了鄒老夫人的緩衝,張遼也有了説話的機會,他急忙問道:“母親,如今天熱,這冰塊可曾送入房中?”張母沒好氣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還要你説?我早就讓人準備好了,若是等你來安排,怕是孩子生出來了還未曾安排好呢!”
“呵呵!那是!那是!”張遼既然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準備好了,他也就不再多説什麼,陪着笑臉,打着哈哈的坐在石凳上等着。郭嘉此時也趕了過來,他坐在張遼的身邊,兩人閒聊着,等候這張遼的孩子的降生。
其實這件屋子是早就騰出來作為曹清生孩子的產房的,事先也經過張遼的吩咐,用蒸汽燻過無數邊,牆角埋了石灰,每打掃,端的是清潔異常。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曹清的產期將至,張遼更是吩咐下人。每早、中、晚三次用蒸汽對屋子進行高温消毒,就是防着曹清隨時要生產。而且張遼還讓人用絹做套子,其間鋪着一層薄薄的棉絮,用針線封口後。在四個角縫上帶子,這就是後世醫院裏常見的口罩。張遼又讓人做了數個,然後將其扔入煮沸的開水中以高温煮兩刻鐘,再放在太陽下暴曬以消毒。這是給接生時產房地穩婆和丫鬟們用的。而且張遼還讓人準備好了冰塊,倒時候放在產房的角落裏用於降温。誰讓曹清的產期恰好是夏天,還好以張遼現在地地位要獲得硝石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所以早早的就在地窖裏預備好了大量的冰塊。
張遼坐下不過多時,接到消息的曹嵩從家裏趕來了,隨着來的還有曹德夫婦和曹的妾,以及曹昂這位大公子。曹也在接到消息後扔下手中地公務,叫上曹純、曹洪,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醉書院其餘曹氏和夏候氏家的女眷也在接到消息後來到了張家。甚至就連郭嘉的夫人也抱着小郭奕趕來了。
張遼在見過曹嵩和曹,再和曹純、曹洪打了個招呼後就繼續老老實實的坐在石凳上等着,曹嵩、曹、曹純、曹洪也陪着他坐着等候。張母一看,趕緊讓張成送上茶水、點心。招待親家和親戚。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時辰,可屋子裏只聽見曹清的叫聲卻沒有任何結果。張遼坐不住了,騰的一下站起來,就像往屋子裏衝。
曹一看,連忙一把將他拉住,然後又叫上曹洪和曹純。才讓張遼再度坐回原位。
曹嵩這時開口説道:“文遠賢婿,稍安勿躁。此事急不得。即使讓你進去也對清兒沒有幫助,説不定還只能添亂。在此安靜等候就是。”
“我…我那裏還靜得下心來…”這時張遼一抬頭,又看見自己母親對自己瞪眼,可這是他也只能報之以苦笑了。
“文遠,你身為將軍。講究的就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今可是顯得有些定力不夠啊!”曹嵩故意和張遼説話來引張遼的注意力。
曹嵩地這點心思曹他們全都明瞭,張遼自然也不是傻子。當然明白曹嵩的用意,可這畢竟是他兩世為人的第一個孩子,又怎麼會不緊張呢。
“岳父,我…我知道,可…可就是沒辦法安靜下來。這清兒已經進去一個多時辰了,除了聽到她的叫聲,我什麼都不知道,這…這叫小婿如何不急?我…我…唉…若是清兒沒懷孕就好了。”張遼這時候有點腦子不清醒了,張口就是一句胡話。
“撲哧!”曹嵩和曹他們都被張遼這番語無倫次的話給逗樂了,暫時忘了自己的女兒和小妹還在產房中努力。
“胡説八道!”曹嵩先收斂了笑容對張遼嗔道:“哪有這時候後悔的。再説了,女人家懷孕生子,那是天經地義地事情,豈容你隨隨便便更改的。老夫我子女三人,孫輩地更是一大堆,見的多了。放心吧,清兒不會有事情的。”曹嵩這話倒是沒説錯,他自己二子一女,還有好幾個侄子,然後兒子、侄子又各自有各自的兒女,曹嵩的孫輩早就過了十人,可算是經驗豐富之人了。醉書院但張遼不是曹嵩,他雖然兩世為人,有着出周圍地人兩千年地見識,可他的前世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地年輕人,甚至還沒有女朋友,自然也不會有相對應的經驗。照顧孕婦還能從網絡和媒體獲得零星的知識,可如何處理在自己子懷孕生產時自己的心理活動,那就沒有人能教他了。
所以,雖然曹他們拉住了張遼,曹嵩也從旁勸説過張遼,但是張遼依然坐立不安,渾沒有一開始的鎮靜。他一會兒站起來,來回走幾圈後又坐下去,坐了一會兒接着又站起來,如此週而復始讓曹嵩他們看着不但眼暈,心裏也開始着急起來。
其實不要説是張遼、曹嵩他們着急,就是原本還斥責張遼不夠穩重的張母也開始着急了。畢竟這是她的第一個孫兒,張家的第三代第一人,她就是心理素質再好如今也也有些慌亂了。
一旁的鄒老夫人看到親家母也有些坐不住了,急忙拉住張母的手,對張母説:“老妹妹,切勿着急。如今文遠已經心中焦慮,若是我等再火上澆油。文遠説不定會衝進去的。”鄒老夫人那鎮定的話語讓張母原本有些着急地心暫時安定了下來,她也知道自己的兒子非常愛護如今正在產房中的媳婦,剛才他就向進產房,還是被自己給攔了下來。若是自己現在表現出緊張、焦慮的樣子。自己地兒子説不定真的會衝進去。那時要是衝撞了婦人生產之血光,會讓兒子有血光之災的。
張母暗自深一口氣,強行將不安的心情鎮定下來。
曹清是曹家最受寵愛的小女兒,無論是曹嵩夫婦還是曹和曹德兄弟,無人不對這個可愛的妹妹寵愛萬分,如今曹清進入產房已有一個多時辰。曹嵩夫婦地緊張自不言説,曹和曹德兩兄弟也心中暗自惴惴不安。曹德身邊有夫人相互安,曹此時卻因為陪着張遼和曹嵩,只能一人緊鎖眉頭,獨自為小妹擔心。
“主公,文遠,還請放寬心。小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一邊的曹純雖然心中也不平靜,但還能穩得住。尚且有心思勸張遼和曹。
曹用左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拇指和中指用力捏了幾下,暫時放鬆了緊皺的眉頭。張遼也暫時結束了來回的晃悠,又坐回到石凳之上。
院子裏的氣氛漸漸開始緊張起來,原本還有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如今卻變得悄然無聲,懂事一些的孩子如曹昂、曹丕、夏侯尚等早就安靜地坐在一邊。那些還懵懂不知的孩子如郭奕這般年紀的都被各自的母親**了院子。
時間已經過了近兩個時辰,可產房中還只有曹清那聲嘶力竭但卻因為氣力不濟而有些漸低的叫聲。張遼再也坐不住了。他猛然站起來,向着產房衝過去。
曹嵩等人一見大驚失,連忙讓人攔住張遼。就在曹、曹洪、曹純三人聯手拉住張遼的時候,曹嵩、鄒老夫人和張母也趕了上來。
曹嵩對張遼喝道:“文遠,女人分娩乃污穢之事。你若進去。必會沾染血光,將來或有陽痿之災。或有血光之災。你豈能如此莽撞!”一旁的鄒老夫人也在柔聲地勸説張遼,而張母早已沒有了初時的鎮定,她只是緊緊地拉着自己兒子地手,死活不願意鬆開。她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因為此時而招惹血光之災。
“岳父、母親。孩兒身為將軍,見慣了沙場血戰,屍山血海裏闖過來的,又豈會害怕那血光之災。清兒已進去兩個時辰,可至今還未順利生產,孩兒身為清兒的夫君,自當在她身邊給她安和信心。”張遼已經不願意再在外邊等着了,他想進去,待在子身邊。縱然幫不上什麼忙,也可以讓自己的子獲得些安。
就在一羣人爭執不下地時候,只聽到產房裏地曹清突然大叫一聲,緊接着就聽到一聲嘹亮的嬰兒地啼哭聲傳來。眾人的動作頓時停止,他們都明白,曹清終於生下了孩子。
這時候還是鄒老夫人和曹嵩這樣的老人最先反應過來,他們分別對張遼和張母説:“生了!孩子生下來了!沒事了!沒事啦!”這時候,被張遼事先安排進產房的罄兒衝了出來,她大聲説道:“小姐生了!小姐生了!是個男孩兒!母子平安!”罄兒的話徹底點燃了人羣的熱情,剛才還因為嬰兒的啼哭聲安靜下來的人們“哄”的一下就紛紛慶祝起來。男人們拉着張遼的手説着祝賀的話語,女人們這圍着張母和鄒老夫人嘰嘰喳喳。
而張遼此時一面忙不迭的接受曹等眾人的賀喜,一面心中卻在不自覺的顫抖。
我終於有兒子了!我終於有兒子了!兩世為人,我終於有兒子啦!張遼神情僵硬的應付這眾人的道賀,心中卻不斷的狂呼。他的樣子讓郭嘉有些擔心,但這時候郭嘉不會上前大煞風景,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張遼的身邊,防着張遼出事。索的是張遼心理素質還算不錯,並沒有因為心中的狂喜而失態,到讓郭嘉白白擔心了一場。
這時候,負責接生的穩婆也抱着裹上了襁褓的嬰兒出來了,她笑着説:“恭喜將軍,小公子和夫人母子平安!”説着就像把孩子遞給張遼。
張遼沒有接過孩子孩子,他只是走上前去,看着穩婆手中抱着的自己的兒子。襁褓中的嬰兒估計累了,已經睡着了。他皮膚皺皺的,眼睛閉着,胎黃兮兮,手腳這時候都被裹着,本就看不到。似乎新生的嬰兒不是很漂亮嘛!張遼心中嘀咕了一句。但此時和孩子的那種血脈相連的覺卻讓他似乎能清楚的覺到自己兒子的呼和心跳。張遼定了定神,對身後自己的母親説:“母親,我去看看清兒。孩子您先抱着吧。”説完張遼就繞過穩婆向產房走去。
這時張母他們也不攔着張遼了,孩子已經生了,屋子裏也會被打掃乾淨,即使進去也沒什麼問題了。張母一把從穩婆手中接過孩子,臉上笑的樂開了花。這是她的孫子,她早就想抱過來了,剛才不過是讓張遼這個做父親的先看看而已。她將孩子抱到曹嵩夫婦面前,和兩位親家一起看着這個張家的長孫。
張遼在產房門口被最後出來的婉兒攔住了,婉兒告訴張遼,曹清因為生產時消耗體力過大,已經睡着了,現在不便於打擾。
張遼一聽,也不再強求進產房,而是轉身快步向廚房奔去,他要在自己的子醒來之前,為子準備好一大桌營養豐富的補品。只不過他的腳下就因為心理的不穩定而失去了往的沉穩,有幾次差點摔跤。
曹看着自家妹夫略帶踉蹌的身影,不動聲的點了點頭,眼中出欣的神情。但這一切卻被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郭嘉看了個正着,他也出了會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