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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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情況沒有好轉。
宋父這一次是傷透了心,對兒子極端不諒解,宋凱數度想要解釋,卻都只換來凍死人的冰冷沉默回應,甚至是毫不留情的“滾”一個字。
他父親要他滾。他的母親眼睛紅腫了好幾天都不消。而宋凌心,則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足不出户,宋凱完全沒辦法接近或撫她。
只要想到她此刻會是多麼驚恐自責,宋凱傷痕累累的心,彷彿又被劃上好幾刀,還潑了幾桶鹽水一樣。
從主屋到她的房間,突然遠得有如天涯海角。宋凱不是不能直闖她的卧房,但他已經答應過母親,暫時按兵不動,不要再化彼此間的衝突、讓父親的怒氣又更升高,所以,他在火樣的焦躁中煎熬着,幾發狂。
陰沉了好幾的天空,終於,在這天下午飄起了雪。
趄先是一片一片飄落,然後越下越急,到了晚上,已經開始堆積,可以預見的,是明天清晨的晶瑩大地雪景,以及未來幾天泥濘滯礙的通。
宋凱在書房的窗邊佇立。從這兒,他可以遙遙望見風雪中,後面宋凌心房間透出來的微弱燈光。
她還沒睡嗎?是不是也在看雪?還是也正望着這一邊,試圖尋找他的身影?
宋凱猜對了。宋凌心此刻也正站在窗邊,她隱身在窗簾後,努力想要讓視線穿透重重屏障、外面濃重的夜、以及紛紛飄落的雪花。但她盡其所能,也只能看見一個隱約的高大身影,在書房的窗邊。
她的哥哥,她的情人…
她的家…
伸手關掉桌上台燈,她的房間陷入一片完全的黑暗,彷彿把她自己也淹沒。
雪光透窗而來,映照在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書桌上。事實上,整個房間都整理得有條不紊,沒有一樣多餘的物品,沒有一件隨手丟着的衣服,沒有攤開的書本或散落地上的cd,牀上的玩偶像是軍隊一樣,整齊排放在被子鋪得極端整齊的牀上。
也就是説,毫無人氣。
門邊,有一個旅行袋。
待夜深之後,宋凌心離開了窗簾已經拉上的窗邊,走過她住了好多年的悉房間,有些不穩的步伐,在地毯上輕移。她提起旅行袋,安安靜靜,沒有驚擾任何人地悄悄下樓。
整棟房子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響,大家應該都睡了。
木製的樓梯要小心走,才不會發出吱呀噪音;雖然主屋本聽不見這邊的聲響,但宋凌心還是放輕了腳步。
下樓,穿過黑暗的廚房,鍋碗餐具、菜刀鏟子都排列在理台旁邊,冰箱發出微微的馬達運轉聲,襯得四下更是靜得嚇人。
她像是幽靈一般,靜靜走過,到了後門,正要開門時…
“凌心。”身後,突然有人出聲叫她。
宋凌心嚇了一大跳,手開始劇烈發抖,幾乎轉不開門把。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身後的人又問。嗓音蒼老而疲憊,是宋母。
“媽媽,我…”一開口,宋凌心就哽住了。
她不敢回頭,也不敢繼續説話,怕自己下一瞬間就哭出來、就反悔了…
“你要去哪裏?”宋母還是追問着。她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幾乎融入黑的背景中,所以宋凌心才沒注意到。
“我、我要…我去幫陳亦名他們的忙,有活動,需要翻譯…”她笨拙地解釋着,嗓音發着抖,而且,一直不敢回頭。
“你看着媽媽。”宋母堅持着。
“這麼晚了,外面又在下大雪,你要去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