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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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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蓉擺擺手示意我少安毋躁,然後沉着道:“玉麟,一時半刻要把所有的事都跟你解釋清楚也不可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次調查組來q市絕不只是為了你們這個周市長,他只是一條小魚而已,我們真正的目的是想順藤摸瓜,挖出他背後的大魚。”

“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這條大魚就是省裏的一位主要領導,我們紀委從一年多以前就開始陸續收到反映這位領導有腐敗行為的舉報信,但是卻一直沒有抓到他真正的把柄,直到去年的十一月份,我們收到一封來自q市羣眾的舉報信,事情才開始有了轉機,哦,你救我的那次,我就是來核實舉報信中所反映的問題的…”不出我的所料,調查組來q市的目的果真不單純,原來他們的目標是直指省裏的主要領導,這就難怪為什麼會出這麼多事了。

兩年前的那個省人大常委會主任胡xx腐敗案也是程玉蓉主持偵辦的,當時是在省紀委組織的調查組掌握了胡xx的充分犯罪證據之後,中紀委才介入案件調查的,看來程玉蓉這次也是想故技重施,卻沒曾想還沒拿到對手的七寸,反被對手先狠狠咬了一口。

輕輕吁了口氣,程玉蓉接着道:“這封舉報信中所反映的問題非常嚴重,而且經我初步核實發現信中反映的問題也基本屬實,不但你們q市及臨近的w市的主要領導都牽涉其中,而且也牽涉到我們一直想調查又無從下手的那位省領導。

經過我們的工作,你們周市長已經供認了他受那位省領導的授意而違規批准”夢幻山莊“旅遊度假村項目的建設而導致大量農民土地被非法侵佔的事實,但是光有他提供的證據還不夠…”

“夢幻山莊?”聽到這個名字我不一愣,程玉蓉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問道:“你聽説過這個地方?”

“聽説過?我還帶玉梅她們去那玩過呢,那是過年前的事情了。”我一邊回答着程玉蓉的問題,一邊在心中暗自忖道:“當時在夢幻山莊的時候我就覺得它的老闆肯定不簡單,看來我的直覺還真準,從程玉蓉的話來分析的話,夢幻山莊的幕後老闆肯定跟那位省領導有關係,要麼是他的親屬,要麼就是他收了人家的錢。”

“哦?你去過?那就不用我多費舌了,那裏面的奢華你比我更清楚,但是你知道它的老闆是誰嗎?”程玉蓉看了我一眼,見我等着她往下説,她就沒有停頓的繼續説道:“通過我們的調查,我們發現雖然它名義上的老闆是你們q市的首富、”梅氏集團“的董事長梅騰龍的兒子梅雲鵬,但其實梅氏家族投入的資金只佔整個項目建設資金的一小部分,還有大部分建設資金的來源不明,我們懷疑這裏面涉及到更深層次的腐敗問題。

現在我們已經初步判定,夢幻山莊最大的老闆就是那位省領導的兒子,其次才是梅雲鵬,此外q市、w市一些的主要領導的親屬也在裏面佔有一小部分股份…”

“哦,原來是這樣…”聽程玉蓉這麼一解釋,當初在夢幻山莊的很多疑惑都解開了,當時我們還在猜測是什麼人這麼有錢有勢能夠蓋這麼豪華的度假村,現在一切都清楚了,又是一次典型的官商勾結,一次權力加金錢的經典演繹,只可憐了那些靠土地吃飯的農民;但世道往往就是這麼不公,最弱勢的羣體常常也是受到傷害最多最深的羣體,真是天道無行吶。

“不過…”程玉蓉話鋒一轉,面帶苦笑道:“對手實在是太狡猾了,我們現在本無法找到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那位省領導的兒子就是”夢幻山莊“的幕後老闆,而如果不能夠證明這一點,那我們一切的辛苦也就都白費了,所以現在就看你肯不肯幫忙了?”

“大姐,你這是什麼話?我要能幫忙的話還能袖手旁觀?”我話出如風,但話一出口就覺有點不對勁,因為我注意到了程玉蓉臉上那不易察覺的黠笑。

只見她微微一笑,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了:“就等你這句話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看到程玉蓉一副“計得逞”的嘴臉,我突然有種所救非人的覺,但事已至此再説什麼都晚了。

不過話説回來,就算真讓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恐怕我也不會皺眉,所謂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程玉蓉和她所代表的人間正義被惡的黑暗勢力所迫害,即使那正義的力量跟惡勢力比較起來是那麼的渺小。

凝視着程玉蓉那豔麗俗的絕美嬌靨,心中一片寧靜的我沉聲道:“説吧,到底需要我幫什麼忙?”程玉蓉詫異的看着我,好像一下子不認識我了似的,怔怔的看了我半晌,她才回過神掩嘴輕笑道:“玉麟,你這是幹嘛啊,怎麼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式?你放心,不是叫你去上刀山下火海…”我沒有笑,只是靜靜的凝視着她的嬌靨,雖然她的笑顏如花讓人有如沐風的温暖覺,但我的心中卻如平靜無波的湖水,連一絲漣漪也沒有起。

看我不為她的言詞所動,程玉蓉有點不好意思的收斂了笑容,掩飾的輕咳兩聲後正對我道:“玉麟,這件事情對你來説,説難也難,説不難也不難…”見我只是看着她而沒有一點想説話的意思,她只好繼續往下説道:“我們需要你幫我們取得一份至關重要的證據,如果有了這份證據,我們的對手就無處遁形了…”

“那份證據在哪裏?”我不動聲的問道,大腦卻在高速的運轉着。程玉蓉沒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手指在桌上寫了兩個字。我微微一怔,低聲問道:“確定嗎?”程玉蓉點點頭,輕聲道:“很可能在他老婆的手裏。”雖然她沒有明説這個“他”是指誰,但我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人。我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問道:“既然你們早知道了,為什麼你們沒有…”程玉蓉輕輕搖了搖頭道:“最開始我們只是據他話中的暗示而產生了懷疑和猜測,最近我們的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找到了一份秘密檔案,通過解密這份檔案,我們終於確認了這份證據的存在;而且從檔案中的內容來看,這份證據可能會帶給我們意想不到的收穫。”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又道:“從我跟他談話的情況來看,他是個非常明的商人,這種人做事一定會給自己留後路的,所以我堅信一定有這份證據的存在。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他對我身邊的人放鬆了警惕,也許他不會出事,在這件事情我確實是難辭其咎…”她輕輕的嘆了口氣,言語中出了很強烈的自責。

“大姐,這種事情誰又能未卜先知呢?你就不要苛責自己了。”我輕聲安着程玉蓉,自己卻忍不住暗暗皺了皺眉。

程玉蓉又嘆了口氣,然後輕聲對我説道:“玉麟,我們的人也嘗試過,但是她們一家人現在對調查組的人都懷有很深的敵意,我們的人本無法接近她們。

另一方面,對手的人也在緊盯着她們,這也讓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如果一旦對方知道了這份證據的存在,那將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這點我不説你也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我點點頭,皺着眉頭道:“狗急了會跳牆嘛,我當然明白。”也許是注意到了我眉頭緊鎖的樣子,程玉蓉輕聲問道:“玉麟,覺有困難吧?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那麼容易,不過以你和她們家的那層特殊關係,恐怕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

“也許會有點困難,不過我會想辦法的。”我輕輕點了點頭,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舒緩了一些,然後低聲問道:“大姐,如果我真的拿到了證據的話,那接下來該怎麼做?”程玉蓉輕聲答道:“你就到這個地方去找這個人,以後的事情就不用你心了。”説完她用手指一筆一劃的在桌上將那人的姓名和地址都寫給我看,寫完之後還不放心的問道:“看清楚了嗎?”我點了點頭,想想又道:“這人可靠嗎?”她微微一笑道:“你又忘了我説的那句話嗎?”我微微一怔,才恍然明白她話中所指。看看好像該説的都説完了,我問道:“大姐,你沒什麼要待的吧?”見她微微搖了搖頭,我又道:“那我去把素馨和方律師叫進來。”

“不用了,我今天主要是想見你。”程玉蓉輕輕搖了搖頭道。想想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可説的了,於是起身告辭:“大姐,那我就先走了,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説完我就轉身向外走去,卻聽身後傳來程玉蓉低低的聲音:“玉麟,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程玉蓉的聲音柔柔的,聽在我的耳中讓我心中不由一蕩,但我強行忍住了想回頭的衝動,腳下不停的大踏步向外走去。

“方律師,今天辛苦你啦,回頭見。”送走方律師之後我回頭一瞧,卻見吳素馨正噘着小嘴生悶氣呢,想必是在因為程玉蓉冷淡了她而不高興。見我望向了她,她仰起寫着“我不高興”的小臉向我問道:“柳叔,你和我媽剛才都説了些什麼啊?怎麼説了那麼久?”

“別問了,你以後自然就知道了,現在咱們回家去吧。”心裏想着事的我無心跟她解釋,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一言不發的鑽了進去。

吳素馨雖然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但是她畢竟還不敢在我面前耍小姐脾氣,只是狠狠的跺了一下腳,然後噘着小嘴鑽進了後座。跟司機説了句“市高中”之後,車緩緩開動了,而我則往後一靠閉目養起了神。

雖然美其名曰為養神,但我的心裏一點也不平靜,腦子也一刻沒有停止運轉。出租車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我扭頭對坐在後座仍在生悶氣的吳素馨道:“素馨,你先回你常姨家去,我還有事要去辦。”吳素馨顯然是猜到了我要去辦的事跟她媽有關,所以磨磨蹭蹭的不肯下車,而且還嬌聲對我道:“柳叔,你要去哪裏啊?帶我一起去吧。”我不得已只好板起了臉,沉聲道:“你要希望你媽早洗刷冤屈的話,就乖乖的給我回家去。”吳素馨雖然滿心不高興,但是也不敢跟我犟嘴,噘着小嘴不情不願的開了車門下去,然後“啪”一聲狠狠將車門關上了。我暗自搖了搖頭,然後扭頭對司機道:“開車。”

“咱們去哪?”司機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問道。我一邊從口袋裏摸出了前幾天若蘭剛給我買的手機,一邊對司機道:“你往前開就行了。”司機哦了一聲,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悶聲不響的開着他的車;而我這時已經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一個清脆無比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出:“喂,您好。”

“喂,玉清,是我,柳玉麟。”剛才我已經翻來覆去的想過了,這件事情還是先取得梅玉清的幫助比較妥當。從手機裏傳來梅玉清的一聲輕“啊”顯然她有些驚訝,然後我聽到了另外一個人聲音在問梅玉清是什麼人,從聲音上來判斷應該是位少女,過了一會梅玉清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哦,我聽出來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有急事找你,電話裏説不太方便,我想馬上見到你。”我開門見山的説道,雖然這樣稍嫌唐突,但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而生變,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梅玉清對此顯然沒有心理準備,她沉了一下才道:“那好吧,我開車去見你。”

“玉清,不用這麼麻煩了,我現在已經上了出租車,告訴我你的位置我直接去找你。”

“哦,這樣啊,我和表妹小雨現在正在南大街華聯商廈對面的咖啡廳裏…”一刻鐘後,出租車停在了梅玉清所説的那個咖啡廳前面,但是我剛一下車,就看見咖啡廳前面圍了一堆人,看不見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聽到了一個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這小騷貨,給你臉你不要,居然敢打老子,今天不死你這小‮子婊‬老子不姓許。”我奮力擠進了人羣當中,就見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正一手捂着臉,一手朝他對面的一個姑娘抓去。

我定睛一瞧,那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梅玉清,此刻她是面鐵青,咬着嘴向後躲着那個油頭粉面的祿山之爪,姣美的面容因為憤怒都有些扭曲了。一瞬間,我只覺得熱血上湧,心裏像有團火燒了起來,那是憤怒之火。

因為我實在無法不憤怒,這麼大一羣人,居然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弱女子受到氓的欺負而無動於衷,而且還饒有興趣的看起了熱鬧,讓人怎能不憤怒?

在憤怒之餘,我也從心底深處湧上一層深深的悲哀,為我們有着幾千年燦爛文明和優秀傳統的中華民族到悲哀,因為在我們的國家益強盛的時候,幾千年一脈相承傳下來的民族神卻在淌於我們身體裏的血中悄悄失;如果我們現在還不正視和反省和這個問題,有朝一我們拋棄了自己的民族之魂之後,龍的傳人就會變成蛇鼠一窩,這決非危言聳聽。

“嘿嘿,我看你往哪兒躲,你就乖乖的跟我走吧,哥哥我一定會很温柔的…哈哈…”正滿嘴污言穢語笑不已的男子突然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卻是他抓向梅玉清的鹹豬手被我一下子給扭到了背後,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叫了起來:“你…你…小子…管…什麼…閒事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看起來不像中年人的緣故,這傢伙居然叫我小子。

“我管你是誰啊,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就衝你今天欺負這位姑娘,我也非教訓你不可。”説話之間我扭着他的手一使勁,同時伸腳在他腿彎處踢了一腳,油頭粉面又是一聲慘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時候驚魂未定的梅玉清才發現是我,連忙跑到了我的身邊,滿腹委屈的望着我道:“你…你怎麼現在才來?”雖然覺她的語氣有點過於親暱,但是看到她那驚魂未定的樣子,我又覺得自己多心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看到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忙向她道歉,同時伸腳踢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油頭粉面的股:“還不快向人家姑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