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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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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合璧?”玉梅姐“噗哧”一聲嬌笑了起來,而且俏臉也有些發紅,看到我有些不解,她忍住笑小聲向我解釋道:“我總覺”中西合璧“這個詞是個貶義詞,因為它很容易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雜“這個不好的詞…”難怪玉梅姐會覺好笑,想不到“中西合璧”這個詞居然可以這樣解釋,我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嗯,的確是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這樣的詞怎麼能用來形容我温柔賢惠、美麗大方的梅姐呢,小生真是罪該萬死啊。”

“貧嘴。”梅姐嬌媚無比的橫了我一眼,伏在我懷裏嗤嗤的嬌笑着。看着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一種温馨無比的覺從心頭漾氣,過去的幸福時光彷彿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但是可惜的很,我還沒來得及仔細回味,就有不識趣的第三者突然闖入,美妙的氣氛也頓時蕩然無存。

“柳叔、媽,不是我不識趣要打擾你們親熱啊,實在是我快要餓死了。”若蘭靠在門框上,帶着笑謔的目光審視着相擁在一起我和玉梅姐。被自己的女兒撞破親熱場面,玉梅姐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羞紅着臉從我的懷裏跳了起來,一邊掩飾的掠了掠耳邊的鬢髮,一邊略帶羞意的笑罵道:“你這死丫頭,活該餓死你。”

“唉喲喲,我的好媽媽呃,你還真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女兒,我只不過是打擾了你們的親熱,你就這麼狠心的咒我死,也太無情了吧?”若蘭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十分的誇張。我臉皮厚倒還能承受,玉梅姐卻有些吃不消了,俏臉脹得通紅,慌慌張張的將若蘭拉了進來,非常迅速的關上門後,忍不住責怪她道:“你這死丫頭,你是存心讓媽丟臉是不是,這麼大嗓門怕別人聽不見啊?”

“嘻嘻,媽,你別這麼緊張嘛,你和柳叔的事情咱們這樓誰不知道啊,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若蘭嬉皮笑臉的拉着玉梅姐坐到了沙發上,並且從背後摟住了玉梅姐的柳,嬌聲向板着臉的玉梅姐撒嬌道:“媽,你別生氣嘛,我絕對不是故意想打擾你和柳叔的,其實我在門外等了老半天了,最後實在是等的受不了了才進來的。

媽,人家為了買兩件衣服我逛了一下午的商城,都快餓扁了。媽…(想不到若蘭發起嗲來還真讓人受不了,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你就行行好快去做飯嘛,大不了下次你和柳叔親熱的時候人家替你們把風好了…”聽到若蘭説的有趣,我忍不住了笑了起來。

“嗤…嗤…”板着臉的玉梅姐同樣也忍不住笑出了聲,捂着小嘴笑過一陣之後,才紅着臉笑罵道:“我怎麼會生了你這種女兒,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玉梅姐自嘲的搖了搖頭,苦笑着向廚房走去,走到廚房邊她還忍不住回頭罵道:“你這丫頭就知道吃,小心到時候變成小胖豬沒人要。”對於母親的取笑若蘭卻是不以為意,大模大樣的往沙發上一躺,四肢攤開,姿勢非常的不雅,口中還大大咧咧的道:“胖就胖,我怕什麼?反正我本來就沒人要。”玉梅姐氣得直瞪眼,卻又拿她沒辦法,搖搖頭走進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其實若蘭這話説的並不正確,憑她這麼漂亮的女孩,追她的人怎會少得了?我聽玉梅姐説過,若蘭在讀大學的時候,追她的男孩子就很多,她也先後跟兩個男孩往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都是很快就分手了。

“乾爸,你都看過股票了吧,今天都漲了呃。”若蘭偏過頭望向我問道。我點點頭道:“嗯,我看過了。不過説真的,炒股這玩意還真不是那麼簡單的,這裏面學問大着呢,要想掙點錢也並不容易。哦,對了,回頭我想研究研究那些選股軟件。”最近這個禮拜以來,我也開始接觸了像“指南針”、“分析家”之類的國內知名智能選股軟件,不過我關心的並不是這些軟件是不是真的像它們所宣稱的那樣神奇,我關心的是在其中包含的科學理論和科學思想。

“柳叔,那你慢慢研究吧,反正我不太相信這些玩意,要不然豈不是誰都能掙錢了?”若蘭不以為然的説道,她説的一點也不錯,要是這些選股軟件真是很準確的話,那就真成了未卜先知了。

也許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潑冷水的意味,若蘭笑着又道:“柳叔,我不是想打擊你的積極,你儘管去研究,説不定哪天咱們真能賺他百八十萬的。”

“你這小妮子,口氣倒是不小。”我笑罵道,心中卻異想天開的忖道:“如果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的話,別説賺百八十萬,就是賺幾百萬、賺幾千萬也不是什麼難事,要是我有特異功能的話…嘿嘿…”一時之間,我竟做起了白夢來。

“校長,你回來的很晚吧?”晚上八點當我來到校長家的時候,她正在收拾桌上的殘局,看樣子是才吃完飯。

校長泡了杯茶遞給我,口中應道:“是啊,我是七點半才到的家,這不是又到了選市人大代表的時候嘛,今天我去市裏開會就是討論我們教育系統內推薦候選人的議題…來,你先坐着喝會茶,我馬上就收拾完了…”

“校長,我不着急,你慢慢收拾吧。”我一邊喝着茶,一邊環顧着屋內的擺設,好像跟上次我和阿玲來她家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還是那麼幾件簡單的傢俱。

對此我並不到有什麼奇怪,因為憑我對校長的瞭解,我知道她是一個不貪圖享受的人,就像當初她剛來這兒的時候,本來是要分給她一套兩居室的房子,結果她説自己和女兒就兩個人,沒必要住那麼大的房子,所以就要了現在這個一居室的房子。

“小柳,讓你久等了。”大約十分鐘之後,校長將一切都收拾妥當,坐到了我的面前。我笑着搖了搖頭道:“校長,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校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慨道:“我記得上次你們夫倆一塊來的,唉,真是人生無常啊…哦,對了,上次文秀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告訴了她小玲的事情,她聽了之後也特別難過,這丫頭在這裏讀書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你們夫倆,唉…”

“文秀她在北京還過得好吧?”沉默了半晌,我才開口問道。校長的臉上出了一絲欣的笑容,點着頭道:“她現在變得比以前自信多了,剛當上系學生會主席,看來她現在已完全適應了清華那種競爭烈的環境,我也算是徹底放心了。”校長之所以這麼説,是因為以前文秀每次放假回來都抱怨在學校裏的壓力太大,其實也不奇怪,在清華那種強手如林、競爭烈的環境裏,的確很容易讓人的自信受到打擊。

“好了,不説文秀這丫頭了,咱們言歸正傳吧。”校長臉一肅,望着我道:“小柳,你還記得我下午問你的問題吧?”我點點頭,心中不由有些隱隱作痛,嘆了口氣道:“校長,你想知道我跟梅家的人是怎麼認識的是吧?那就要追溯到阿玲出事的那天…”

“這事…怎麼會是這樣?實在讓人太吃驚了…”在聽我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之後,校長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口中也不停的喃喃自語着。我低頭望着腳下的地板,心房被一種刻骨銘心的苦澀滋味所填滿,我想我此生都不可能忘記這種滋味。

“小柳,你也別太難過了,人還是要往前看吶。”唏噓良久之後,校長才以安的口吻説道,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校長接着説道:“小柳,作為一個老大姐我還要勸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寬恕也是一種美德,尤其對一個無心犯錯的女孩而言。

雖然我只跟梅家母女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我可以看得出來,她們本質上都是心地善良之人。”

“我也知道她們是善良的…”我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倒希望她們都是心地險惡之輩,那樣我就能毫無顧忌的向她們報復、為阿玲報仇了。校長,你説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殺仇人都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我卻狠不下心來向她報復…”

“這怎麼能説是懦弱呢?”校長搖了搖頭,望着我道:“小柳,我倒認為你做的很對,我想小玲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會這樣想的。

既然逝者已不可追,那我們就為活着的人們多做點事吧。你好好考慮考慮基金會的事情吧,正式的任命估計下週就能出來,到時候可能會組成一個五人左右的委員會,我肯定也是其中的一員,所以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一切有我在後面替你撐着。”

“校長,你就放心吧,幫助那些貧困的學生也是阿玲生前的願望,我一定會替她完成心願的。”

“這點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不為別的,就為小玲的因素,你也不會讓我失望的。”校長定定的望着我,有些語重心長的道:“小柳,今天晚上我叫來除了這件事情之外,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説。”我心中暗道那話兒終於來了,靜靜的等待着她的下文,只聽她嘆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的道:“小柳啊,最近我聽到了不少關於你的傳言,我想你自己也一定有所耳聞吧?小柳,我今天叫你來不是想批評你,我是要提醒你,作為市裏的優秀教師,你的行為舉止都要更注意一些,尤其是生活上更是要檢點,不然被人説三道四就不好了。”

“校長,你是指我和玉梅姐的事情?”我開門見山的反問她道。校長微微地搖了搖頭道:“你和玉梅相好的事,我早就聽説了,雖然有些傳聞不太好聽,但是我覺得你們兩個其實是蠻合適的,所以今天我找你來並不是要跟你談玉梅的事情。”我不知該説什麼,只有保持沉默,只聽校長繼續説道:“今年以來,全國各地先後爆出了不少教師的醜聞,為此國家教委曾專門發文要求加強教師的職業道德教育,市教委也專門制訂過對本市教師行為進行規範的”二十點要求“,我也在教師會上傳達過這些政策,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心中不由暗自嘀咕起來,校長該不是發現了什麼吧?

看到我點點頭,校長接着道:“這二十點要求當中的第十一條,是要求教師不能將女生單獨叫到辦公室或家裏進行談話或輔導課程,你應該也還記得吧?”我的心不由往下一沉,手掌心都開始冒虛汗,只聽校長繼續道:“可是我最近聽一些老師反應,你班上的兩個女生經常放學後到你家去…”

“校長,你聽我解釋…”真是的,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在九月份開學的時候市教委是下發了這麼一個紅頭文件,不過當時阿玲還在,我也不認為自己會違反其中的條款,所以當時也沒上心,要不是校長提起,我都記不起還有這碼事。

“小柳,你別急着解釋,你先聽我把話説完…”校長擺擺手阻止我的分辯,沉聲繼續説道:“我找那兩個女生問過,她們告訴我她們認了你做乾爸,我後來問過玉梅,確認她們並沒有説謊。

事情到此本來應該就結束了,我再找你來説這些話好像是多餘的,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啊,我怕悲劇再一次在我面前上演…”我渾身一震,怔怔的望向校長,心裏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説。

“小柳,你今年三十六吧?”我不明白她怎麼又突然問起我的年齡來了,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校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望着自己的鞋尖,長嘆了一口氣道:“要是我弟弟他還活着的話,今年也該三十六了。”我不由大吃一驚,因為我從未聽人説起過她還有個弟弟,看到我一臉震驚的表情,校長的臉上出一種深沉的悲哀,幽幽道:“你肯定會奇怪,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提到過我弟弟,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實在不願再回想起過去發生的那一切…”深深的了口氣,校長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才用極為低沉的聲音説道:“我弟弟也是一名教師,在省城一所初中教物理,參加工作沒兩年就因為表現突出而當上了教導主任;但就在我們一家人都為他到高興的時候,卻突然爆出了他與一名女生有染的醜聞,結果四十得子的老父親聽到這個消息後心髒病突發,當晚就去世了。

良心受到譴責的弟弟也徹底崩潰了,於第二天早晨跳樓自殺,就這樣一夜之間,我就接連失去了兩個親人…這已經是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了,但現在想起來我依然會覺心在揪痛…”看到校長臉上出濃濃的悲哀,我的心中也覺異常的難受。

“小柳,我跟你的那兩個女學生都談過話,憑我的經驗,我看得出來她們對你的情並不單純。”沉默了半晌,校長有些慨的説道:“你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要跟你説這番話吧,我是怕你重蹈我弟弟的覆轍啊。説句老實話,我對你的為人還是很放心的,我的擔心也許有些杞人憂天,不過我弟弟的教訓實在是太慘痛了,所以才找你來跟你説這番話,我想你應該能體諒我這番苦心。”

“校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心中覺非常遺憾,要是校長這番話是在兩個星期前跟我説的話,我和雅詩、劉玉怡母女的糊塗事恐怕就不會發生了。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生米都煮成飯了,説什麼都來不及了。

“小柳,你該不會真的…”也許是我的表情讓校長想到了什麼,她一下子站了起來,顫抖的手指着我,用發顫的聲音向我問道。

雖然她沒有把話説完,但是我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我只需點一下頭或者搖一下頭就可以了,但這看似極為輕鬆的動作卻讓我的腦海中翻起了滔天巨,無數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是欺騙她還是告訴她真相,我該怎樣選擇呢?

事實上,我已經用不着做出選擇了,我的遲疑其實就已經告訴了校長答案。她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人也頹然的坐回了沙發,哆嗦的手指着我道:“你…你真的已經…”事到如今,我也只得黯然點了點頭,校長一臉震驚的瞪着我半晌,然後頹然問道:“是誰?林雅詩還是梁曉燕?”

“是雅詩。”我小聲的説道,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羞愧的低下了頭。在聽校長講了她弟弟的事情之後,我無法再昧着自己的良心説謊;而且自從與雅詩和她媽媽荒唐過後,我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為人師表的資格,再站到講台面前的時候都會覺得心虛,我覺得我已經不再適合當教師了。

“雅詩?你…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呢?她還只是個孩子,你這不是…作孽嗎?”校長站在我面前,用手指着我説道,在説到“作孽”兩個字的時候,校長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失望和憤怒的表情也溢於言表:“小柳啊小柳,我一直對你寄予厚望,並且打算在適當的時候讓你逐步進入學校的管理層,但是沒想到…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對不起,校長…”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説什麼。長長的嘆了口氣,校長搖着頭問道:“玉梅知道這事嗎?”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校長在我面前來回的走着,顯得很動的道:“你們…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説你們好了…玉梅怎麼會讓你如此胡來呢?”

“是我自己不好,玉梅姐事後才知道了。”雖然有為玉梅姐説好話的嫌疑,但也是事實,玉梅姐的確是事後才知道的。校長用手指點着我,臉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動脹得通紅,我耷拉着腦袋,吶吶的道:“校長,我想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