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響噹噹一粒銅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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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法律有規定不允許攜帶甩嗎?”龐勁東逗了彭警官半天,只有這句話説到點子上了。彭警官立即想起,法律雖然規定有管制刀具,但是甩這種東西並不在其中。他的嘴撇來撇去,思忖着應該怎樣回答龐勁東,但是始終找不到更好的措辭,結果説了一句:“不知道…”
“你作為警察竟然不知道法律規定那些東西可以攜帶,哪些東西不能攜帶,實在太搞笑了吧!”彭警官實在搞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麼會口説出那三個字,不免到有些羞慚,急忙解釋説:“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管你是什麼意思!”龐勁東第n次打斷了彭警官的話,指着甩介紹起來:“這種東西是m國執法機構使用的抗暴器械,在民間作為自衞器械同樣得到廣泛使用。國內也一樣,購物網站上面就有人公開在賣,説明這種東西的存在是合法的。我帶着甩防身,不能説明我有意圖參與羣體毆鬥,就如同我穿着內褲只是為了保護**官,而不是打算把誰捂死一樣!”彭警官被龐勁東這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論説得暈頭轉向,正在思考內褲和甩之間究竟有什麼區別的時候,一名警察推開門走了進來,附在他的耳邊悄悄説了幾句話。
彭警官聽了之後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立即又興奮了起來,兩眼放光的看着,興沖沖對龐勁東説道:“剛才我們掌握了一個新情況,你涉嫌在這次事件中拘捕並襲警!”
“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時打了幾個警察,掩護自己的一個同夥逃走!”龐勁東站了起來,身體前傾,故作驚訝的問:“什麼同夥?”
“是一個女孩子。”
“多大年紀?”
“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長得好看嗎?”
“不知道。”
“有時間給我介紹一下?”
“好…等等,你在胡説八道些什麼呢?是我在問你的同夥究竟是什麼人,我怎麼會認識你的同夥,如果認識就不會問你了!”彭警官奇怪自己竟然會被牽着鼻子走,因此更加惱火了,盯着龐勁東的目光甚至有了殺機。
龐勁東聳聳肩膀:“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同夥!”龐勁東襲警的行為是事實存在過的,人證物證俱在,龐勁東知道很難推開,所以只能先是百般抵賴,同時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彭警官認為這一次有足夠的理由可以整治龐勁東,沒有再次發火,甚至還有了些笑意:“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你最好老實代!”
“我也想把握這個機會,但是場面太混亂,我當時害怕極了,都忘記了發生過什麼事了!”
“你害怕極了?據我們瞭解,你打傷了不下十個人!”
“人在危急時候總是可以發揮超常的本能!”
“情況有多危急?”
“上百人圍攻我!”彭警官聽到這句話,立即覺得自己抓住把柄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打你?”龐勁東把衝突發生的經過講述了一遍,這一次同樣摻了大量的水份,把自己説得好像可憐無辜的小紅帽一樣,被一大羣大灰狼圍攻。
只不過這個小紅帽顯然太過剽悍了,竟然打傷了那麼多的大灰狼,所以彭警官本不相信,搖了搖頭説:“我不認為有這麼簡單,這些人肯定是故意撞你的,而且你當時也沒有保持克制。你最好想一想,他們為什麼要襲擊你?”
“不知道。”龐勁東滿臉天真的搖搖頭,覺得彭警官偶爾也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倒是還沒有蠢到家。
龐勁東的心裏突然想起一件事,第一次去皇城飯店的時候,曾經仔細觀察過那裏的環境,發現飯店門口安裝有監控裝置。按照監控裝置的角度和範圍,肯定已經攝錄下了事情的整個經過。這個錄像對龐勁東是十分不利的,因為上面顯示的簡直就是龐勁東無事生非,只不過是被人偶然撞了一下,卻做出了烈反應,向對方大打出手。
警方在調查的時候肯定會發現這一點,然後向飯店方面要來錄像作為證據,這就意味着龐勁東必須在警方之前得到錄像並毀掉。龐勁東認識皇城飯店的大堂經理,到這錄像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龐勁東現在本無法身。
彭警官察覺到龐勁東似乎在想什麼,誤以為是打算如實代了,於是他終於無法按捺住笑意“哈哈”的笑了兩聲,然後得意地説:“記住我們的政策,坦白從…”龐勁東長長嘆了一口氣,委靡不振的打斷了彭警官的話:“我説…”
“好,你説吧。”彭警官擺正了調查詢問筆錄,摘掉鋼筆帽,打算開始記錄了。
“我…”龐勁東猶豫了一下,然後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説:“我三歲時候生了一場病,住院的時候找機會偷走了女護士的戒指;五歲的時候進幼兒園,趁着阿姨不注意,摸了阿姨的股;十歲的時候掀起老師的裙子偷看;十五歲的時候學會了看a片和黃雜誌…”
“夠了!”彭警官一把將鋼筆拍在桌子上,指着龐勁東怒斥道:“你在胡説八道些什麼?”龐勁東大大的瞪着雙眼看着彭警官回答説:“是你讓我如實代的!”
“我沒讓你代這些!”
“那你讓我代什麼?”
“今天這場衝突的全部經過!”
“哦!”龐勁東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可我不知道啊!”
“你…”如果彭警官瞭解關漢卿的《南呂一枝花》,肯定會用其中的這段話來形容龐勁東:“蒸不爛、煮不、捶不扁、炒不爆,響噹噹一粒銅豌豆。”彭警官目光復雜的看着龐勁東,再一次到了無可奈何,這種無可奈何甚至已經成為習慣,這一次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警方在常工作的時候,會接觸到各種各樣的犯罪分子,所以各種狡辯抵賴的功夫都見識過。但是龐勁東比起其他犯罪分子,有一樣的地方,又有不一樣的地方。一樣的地方在於,龐勁東的很多招數是別人使用過的,不一樣的地方則可以用彪哥的一句名言形容:“不按套路打!”彭警官正在對這粒銅豌豆到頭痛的時候,發現同伴衝着自己使了一個眼,立即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既然龐勁東什麼都不肯説,那麼就不妨先行羈押起來,打擊一下龐勁東的氣焰。
“既然你不配合,那麼沒辦法了…”彭警官合上詢問筆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正打算要告知龐勁東將要在拘留所過夜,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兩個警察帶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名警察把那個西裝男介紹給彭警官:“這位是龐勁東的律師!”
“律師?”龐勁東實在不明白,天上為什麼沒有掉下林妹妹,卻掉下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律師。
彭警官得知來人的身份之後,產生的覺是龐勁東貌似有些神通廣大,在公安局並沒有呆多長時間,也沒有與外界有過聯繫,然而律師卻及時趕到了。
這個律師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的樣子,但是冰冷的面部表情與這種斯文不太協調。
“你好,我姓黃,是龐勁東的私人律師。”黃律師不等彭警官和自己説話,主動做了自我介紹,緊接着提出了一個要求:“我要保釋我的當事人!”彭警官當即回絕道:“你的當事人涉嫌參與非法集會和羣體毆鬥,暫時不能保釋!”
“你有證據這樣説嗎?”
“我…”彭警官一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