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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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容忽然微微勾笑了笑,有些無奈:“我就知道你不會等我。”天知道他當時怎麼心神一動,想到她就會在這個時間離開。於是顧不上別的,穿過坐得滿滿的劇院,恰好看見她走進地鐵站。或許只差一步,他就趕不上和她一趟車,也趕不上把她從人羣裏拎出來了。
她的目光漸漸的轉回來,依然是那麼多人,屬於他們空間被壓迫得很小很小。可彼此間的距離這麼近,她聽得見他心臟跳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像是一種特殊的韻律,蠱惑得她難以遏制的想要靠近。
杜微言低頭想了想,一點點的貼近他的口,不過寸許的距離,卻彷彿用了很久很久。她的擦過他前的衣料,低聲,又有些挑釁的説:“那你還要來找我?”易子容只是看着她,她的短髮輕輕擦着他的下巴,微癢,彷彿是心動的覺。
而人羣中,他將環抱着她間的手慢慢上移,直到貼在她柔軟的口,不輕不重的按着,淡淡的説:“因為你口是心非。”杜微言並不用回應這句話,因為恰好到了下一站,她又抵在了門口,只輕輕後退一步,就踏出了這方壓抑的空間。
她承認自己被“口是心非”這四個字刺得説不出話來,只是不能駁斥…她能説什麼呢?
隔了一步彼此凝望,清晰,卻遙遠。
幸而易子容也並沒有在等待她的回答,只是順着人走上前,輕輕挽着她的,笑着説:“走吧。發什麼呆?”從擁擠的地鐵站出來,杜微言重新呼到有些清冷的空氣的時候,恍若重生。
易子容走在她的身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眉心很好看的皺着:“你喜歡這樣的生活?”杜微言不做聲,回想起上網的時候,時不時會彈出的qq新聞,各種各樣的事故,都會讓她覺得這個世界太危險…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像剛才在地鐵裏那樣,一個疏忽,就會倒黴。
可這就是她的世界啊!她不頹廢,也不怨天尤人,只做好自己的工作。她喜歡語言學,在旁人看來有些枯燥的論文卻是她的樂趣所在。目前的生活,對她而言,算是有回報的,不是麼?
“嗯。你覺得不好?”於是她挑了挑眉看他“易先生,你年紀輕輕,英俊有為,難道就厭世了?”他微笑起來,眉眼熠熠生輝。走了半條街,不疾不徐的問她:“我能去你住的地方看看麼?”杜微言有些猶豫,還沒開口答應,易子容已經搶先一步,語氣輕鬆:“不要緊張,只去坐坐。”杜微言已經很久沒有在家裏招待朋友了。家裏甚至找出了一瓶不知哪裏來的老白乾,幾碟叫來的外賣小菜,她將這些鋪在桌上,給易子容倒了一杯酒,笑着説:“你還是喝酒的吧?”他抿微笑,淡淡的看着她,眸子彷彿靈動的黑蓮,什麼都沒説,度數極高的烈酒,仰頭喝了下去。
杜微言看着他將那杯酒喝完,於是又倒上,一邊隨意的問他:“你朋友呢?”他一怔:“什麼朋友?”
“剛才坐在你旁邊的那位啊,我見過你們好幾次了。”易子容伸出修長的手指,有些頭疼的了眉心:“是我助手。”她喝了幾杯酒,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很狡猾:“就是秘書麼?我覺得很漂亮啊。”易子容伸手摸摸她的頭,語帶輕笑:“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麼?”她吃驚的表情很可愛,直愣愣的看着他,挖空心思才説了一句:“什麼?”
“你在醫院裏對我説過什麼?”他似笑非笑,眼角和畔的弧度十分柔和“你總是説我和你們不一樣啊。”杜微言微張了嘴巴,沒有説話。
“如果你覺得滿意了…我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順手摸摸她的臉頰,又停頓了一會兒“除了能看到你很有趣的表情,別的都很無聊。”後來説了什麼,都記不清了。杜微言也有點薄醺,所以有些話,她甚至沒有聽明白,就匆匆轉了另外的話題。或許是她這幾年的工作,或許是早上的庭審,又或許是一些毫無意義的音節…他專注的聽着,就像很久之前那樣,把她説的每一個字都聽在耳中,不管那些心事多麼碎煩,多麼矯情。
杜微言下意識的給他倒酒,有些期待他小小的醉倒,那麼她説的話就像是喃喃自語,再也不會被旁人記得?
那瓶老白乾漸漸的見了底。易子容臉如常,只是眼中慢慢的有了漣漪盪漾,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洋溢出來。杜微言被他看得心驚膽戰,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匆匆忙忙的站起來:“我去廚房拿點東西。”而他懶洋洋的笑了笑:“杜微言,喝醉會發酒瘋的可不是我,你不記得了?”杜微言臉唰的紅了,狼狽的進廚房,又開了開窗。深夜的涼風探進屋內,又觸摸上自己的臉頰,迅速的降低了內心深處隱隱蒸騰起的熱氣。
等到轉回到客廳,那人卻已經不在桌邊了。杜微言目光落在沙發上那個斜倚的身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這麼放他在沙發上不去管了?還是給他倒杯茶醒醒酒?
她抱膝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了很久,目光就這麼無意識的在他身上來回掃視。易子容睡着的時候皮相很能惑人,嘴角微微翹着,睫長得讓人嫉妒,末梢輕輕的一卷,弧度柔和温淺,叫她忍不住想伸手去觸摸一下。
杜微言眼珠子輕輕一轉,因為酒氣的推波助瀾,一個像是惡作劇的念頭無法遏止的在腦海裏升起。
她在他身邊蹲下來,輕輕拍拍他的臉:“噯,醒醒!易子容?”他不理,把臉往沙發裏埋得更深一些。
“莫顏?醒醒啦!”叫他莫顏,杜微言覺得他稍許有了些反應,至少眼睛輕輕睜了睜,雖然立刻又閉上了。
“你起來好不好,我幫你沖沖臉,嗯?”杜微言一邊説,一邊拖着他的手站起來“這邊,這邊。”成功的把他拉扯到浴室,杜微言了口氣,伸手抓了花灑,讓他靠在牆上,騰出另一隻手開了龍頭。
雪白的瓷磚上,一株細細的蘭花,碧綠的葉身,淡紫的花朵翩躚若蝶。而他閉着眼,靠着浴室的牆,因為微側着臉,看得到鼻樑的角度十分直,表情恬靜,有種難以言喻的俊美。
杜微言調了調水温,想了想,又把藍標示的龍頭擰得大了一些,總之就是略低於手上的温度,然後一手扶着他的肩膀,耐心的説:“低頭。”他順從的低頭,微微帶着涼意的水撲在他的臉頰,易子容眼睛更用力的閉了閉,旋即清醒了一些,往一旁偏了偏。
杜微言不無陰暗的想:讓你上次捏我的傷口。左手握着花灑,那道水隨着他的轉頭,不依不饒的跟着他轉頭的動作——這一次,有一些順着他的臉頰,進了脖子裏。
身側的男人終於不動了,那雙眼睛慢慢的睜開,看清了眼前站着的是誰。
杜微言見他忽然張開眼睛,手微微一抖,沒控制好力道,花灑斜了角度,盡數的噴在了他的襯衣上。
白襯衣在頃刻間被淋濕了,緊緊貼着他的上身,易子容大約更清醒了幾分,眼神中掠過細微的一點點笑意,隨即濃烈起來,被她扶着的手臂忽的反客為主,將她整個人牽在了懷裏。
杜微言措手不及,花灑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因為水的力道,掙扎扭曲了幾個角度之後,直直的往上噴在了她的身上。
自食惡果。
突如其來的水,背後涼得杜微言哆嗦了一下,身前易子容的懷抱卻出奇的熾熱,他把她抱在懷裏,似是離了醉意,幾乎咬着她的耳朵,含糊不清、又滿是曖昧的説:“要玩水?”杜微言冷得要跳腳,臉上卻唰的紅了,剛要用力把他推開,易子容卻抱着她輕而易舉的轉了身。
花灑的水彷彿是小小的一支噴泉,晶瑩剔透的變幻出種種的水霧,體落在他的背後,他替她完全的擋住——然後不容抗拒的、用身體將她抵在了牆上。
他很慢很慢的俯身下去,先是輕輕碰了碰她的,然後不再遲疑,更深的吻了下去。
杜微言的手扶着他的,下意識的去掐了一把。
易子容微微離開她一些,似乎是輕輕笑了一聲,要制服她這樣的小動作其實不難,他伸手在她間一攬,讓懷裏的身子更緊密的貼合這自己的身軀,然後毫不猶豫撬開她微微氣的。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被淋得濕漉漉的,涼濕的衣料,温熱的軀體…這樣奇妙的覺,只讓杜微言覺得理智正在失。她只是模模糊糊的覺得,他的手正慢慢的從自己的間開始,起了上衣,又一點點的往上去探索全身最柔軟的地方。温柔,又不失力度,彷彿灼起了一點點的火焰,微醺,又微辣。
杜微言最後理智在拼命的抵抗,她無力的扶住他的手腕,有些艱難的掐了下去。
“你不是説…”彷彿察覺了她的抗拒,易子容停了停,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貼着她的斷斷續續的説話“你不介意這種關係麼?”語氣這樣的專注,薄漸漸的移到她的耳側,輕輕的吻了吻,低低追問:“是不是?”而他的另一隻手並沒有停下,移到了她光的脊背上,替她隔開冰涼的瓷磚,停在某一節脊椎上,指尖那一端温熱柔和,彷彿是樂師在撥琴絃。
杜微言別無選擇,摟着他的脖頸,有些語無倫次的回他:“你先放開我。”他一低頭,温柔的含住她的耳垂,炙熱的呼撥她的耳側,慢慢的説:“小丫頭,撒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