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兩場夜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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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兩場夜議夜晚,趙雲已經帶着親衞回到城外龍騎大營。在這樣的時刻,他是不可能長時間離開他的兵的,這也是趙雲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
趙雲走後,作為陪襯的劉備、關羽當然也不好意思久留,沒多久也起身告辭了。
皇甫劍派趙雲的龍騎來了,在徐州最危險的時候來了,當然不是為了什麼道義,也不是因為陶謙這位老好人有多大的面子。皇甫劍是給陶謙送來了友好的橄欖枝,送來了鎮西軍的善意,看在昔同盟的份上,他在讓陶謙自己作出選擇如果陶謙拒絕皇甫劍的好意,也許曹軍前腳剛走,後面就要面對鎮西軍鐵騎的進攻了。到了那時,就不是陶謙選擇這麼簡單了,而是直接將陶謙掃地出徐州。已被曹軍打得千瘡百孔的徐州,怕是在鎮西軍的鐵蹄下,承受不了數
。
鎮西軍有這樣的能力,也不乎多一個對手,鎮西軍的力量已經無數次地被證明了趙雲走了,劉備、關羽走了,陶謙的城主府暫時恢復了平靜。
冷靜下來的陶謙並沒有立即休息,雖然他已經很累,已是心力碎,恨不能立即倒在榻上睡一個安穩的覺。但他還是忍住了身心皆疲,立即召集了兩大謀士商議眼下的處境,商議徐州的出路。是選擇歸順鎮西軍還是選擇一味的獨立,陶謙很為難,難已決斷豫州牧袁術死了,被皇甫劍
得自刎。荊州牧劉表也死了,死在了鎮西軍的亂箭之下。下一個會不會是陶謙,就看陶謙的選擇了,皇甫劍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
空寂的書房裏,燈光搖拽,陶謙、陳宮、陳登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公台、元龍,眼下孤該怎麼辦?”最後還是陶謙首先沉不住氣,打破了沉默。
公台是陳宮的字,元龍是陳登的字,現在陶謙能依仗的也只有這兩位謀士了。
陳宮、陳登兩人都是智者,自然明白陶謙的意思。
“鎮西將軍能在這個時候,派趙雲將軍前來,也算是給主公一個天大的面子了,自然是希望主公能審時度勢,做出明智選擇。”想了一會,陳宮悠悠説道。
作為陶謙的首席謀士,陳宮這些子所承受的壓力一點也不比陶謙小,今天他還親提刀劍,準備以身殉城呢從心理上來説,他對皇甫劍還是心存
ji的,最起碼是鎮西軍救下了他一條命,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陳宮雖然倨傲一些,但眼光還是一
的。
“天下大勢已趨明朗,鎮西將軍不僅擁有天下第一強兵,而且深得萬民之心。這些年來,鎮西軍治下大興農工,實行仁政,德政,百姓安居樂業,天下萬民紛響往之。如無意外,得天下者必是鎮西將軍亦,已非人力可阻,主公何不降之”陳登也開口説道。
“大漢真的就這樣亡了”陶謙似是不肯相信,又似是在獨自嘆。
不僅是陶謙心中茫然,這天下的人也大多有着這樣的疑問。
秦滅六國經歷了幾代人的努力,劉漢建立也耗去了劉邦大半輩子時間,而皇甫劍如慧星般出現,到現在也不過十數年時間,就顛覆一個龐大王朝,不得不説是一種奇蹟。
“孤就只有歸順一途?”陶謙似是還有諸多不甘,或是不平,又問了一句。
“目前看來,生路只此一途。”陳宮毫不客氣地答道。
“歸順鎮西軍,可還有封王裂土的可能?”陶謙心中還抱有僥倖,或者還不死心,想退而求其次。過了一會,又自言自語起來:“高祖得天下還大封了天下諸王呢。”
“沒有”陳宮面不改,斷然回答。他是智者,從鎮西軍的政務分開中,就已看出了些許端倪。
“皇甫將軍不是劉邦,主公若降就徹底地降吧,也許還能做一個逍遙侯。”陳宮的話很直白,直白到座中眾人一聽都能明白。降,還有一條生路,但結果也就是做一個逍遙侯爺而已,別抱着不切實際的非份之想不降也行,結果會象袁術、劉表一樣,死路一條。在鎮西軍的強大戰力面前,徐州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一個艱難的抉擇今夜,陶謙怕是睡不着覺了。
這個雨後的夜晚,註定會讓很多人睡不着,陶謙是如此,曹也是如此。
夜籠罩之下,曹軍大營戒備森嚴,一個個曹兵手執火把不停巡邏。
面對鎮西軍的突然出擊,曹在冷靜之後,連忙召集手下謀臣武將緊急商議着對策。相較而言,曹
比陶謙更為急切,更為緊張,他不知道鎮西軍的下一步在哪裏。
鎮西軍在這個時候出兵了,雖然沒有象曹之前想象的那樣兵
兗州,圍魏救趙,卻也讓曹
心傷若死。打了近一年的徐州,損兵折將不説,兗州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錢糧也已消耗一空,卻在摘取勝利果實的時候,鎮西軍橫
一手,讓曹
一無所獲。
這比奪之仇,殺父之恨還要來得劇烈。
曹的中軍大帳裏,氣氛低沉,肅穆,曹軍謀臣武將全都聚集在這裏。曹
那張本就微黑的臉現在是冷若冰霜,象頭噬人的猛獸,到了暴發的邊緣。帳中的文臣武將一個個也是噤若寒蟬,連呼
都小心的控制着,生怕點燃了這頭暴獸的怒火。
“皇甫劍欺人太甚,欺孤太甚”曹終於壓抑不了心中怒意,一拍面前几案,象頭受傷的野獸大聲地吼叫起來。聲音如夜梟烏鳴,震盪在大帳裏。
曹帳下的那些武將也彷彿受到了曹
情的
染,一個個面
怒
,咬牙切齒,恨不能抬兵找鎮西軍龍騎再戰一場。
“主公息怒眼下,還是想一個應對之策為上。”曹的謀主荀彧站了起來,躬身答道。荀彧不愧是曹
的謀主,直到此時還能保持着慣常的冷靜。
“各軍傷亡如何?”曹強忍心中怒火,看着帳中眾將問道。
除了許褚之外,其餘眾將都是心中一暗。他們今天都參戰了,部下也都傷亡慘重。
“末將所部損兵一萬,傷二千。”于聲音嘶啞地答道。
“末將損兵一萬二千…”
“末將損兵一萬一千…”于、樂進、李典相繼報出所部傷亡數字,面上帶着悲意。今天他們明面上是主攻,事實上是炮灰,主要目的是消耗徐州城的戰力,當然傷亡也相對地慘重了許多。
“你部傷亡如何?”曹陰沉着一張臉,看向。
夏侯惇、曹仁兩人沉默了一會,才慢慢答道:“攻打徐州城傷亡三千餘眾,後來阻擊鎮西軍龍騎傷亡一萬兵卒。”
“什麼?你們也損失了這麼多人”曹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僅是曹,帳中眾人都是倒
了一口涼氣。誰也想不到鎮西軍龍騎的一個衝鋒就讓曹軍
鋭喪失了萬餘人。于
、樂進、李典所部只是曹軍的一般
部隊,損失了還可以再召,但夏侯惇、曹仁所部卻是曹軍的真正
鋭,都是百戰之兵,損失一人,曹
都會心痛,更何況一下子折損了一萬多人。
“諸位可有辦法擋住鎮西軍這一萬龍騎?”想了一會,曹問兩大謀士。
沉默,大帳之中誰也沒有出聲,鎮西軍三大鋭鐵騎的厲害早已是天下聞名,他們雖然也是驕兵悍將,誰也不含糊,但卻沒有人敢説就是這一萬鐵騎之敵。也就是説,曹軍這些謀臣武將之中,誰也沒有把握打敗這一萬龍騎。
“某去將那趙雲斬了”看着一個個面面相覷的樣子,許褚不願意了,嗡聲説道。
“許將軍雖勇,卻不宜在此時與鎮西軍龍騎正面對決。一萬鎮西軍鋭龍騎野戰時可擋十萬大軍,況且我軍連戰數月,已是疲憊到了極點。”曹
還沒開口,荀彧已説話了。
“哼”許褚人一個,那肯服人,心中想什麼就説什麼,心中不樂意就會冷哼。
“許褚退下”見許褚火氣爆燥的樣子,曹出聲制止。
“哦”許褚見主人發話了,只得悻悻退下。
許褚天不怕地不怕,但對曹卻是言聽計從,不敢稍有違逆。
“文若,依你看來,我軍就只有退去了”曹喝退許褚之後,冷冷地盯着荀彧。
“明知必敗,還要再戰,智者所不為亦。”荀彧並沒有因為曹那不善的眼神,而改變自己的初衷,語氣堅定地答道。
“孤知道文若所言屬實,但孤心中恨啊沒有了徐州,孤還拿什麼來和皇甫匹夫去鬥。”曹現在是氣極,就連心中對皇甫劍的懼意也減弱了不少,大聲地咆哮起來。
“主公息怒,目前我軍最關鍵的事不是再打徐州,而是如何能不受損失地退回兗州。”曹的心情荀彧瞭解,但他知道此時並不是火上澆油的時候,作為一個頂級謀臣,最重要的是時刻保持着一個平常心態,審時度勢,給主公提出最合適的建議。
荀彧的話讓剛剛還是憤憤不平的眾將心中一怔,也都認識到了曹軍目前處境並不樂觀。打,一點勝算都沒有。退,後有還有一萬鎮西軍鐵騎,也不是個好辦法。
“屬下想來,鎮西軍此次出兵並不是要與我軍死戰到底,只是想退我軍而已。”這個時候,曹軍的另一謀士劉曄開口了。
“子揚為何這麼説?”曹有點驚奇地問道。
劉曄字子揚,淮南成德人,是曹的心腹謀士之一。
“鎮西軍的目標如果是我軍,今在夏侯將軍的阻擊大軍潰退之後,就不會不追殺了”劉曄只是淡淡地説了一句。
“嗯子揚言之有理,皇甫劍怕是也與孤一樣,在打徐州的主意。可恨孤花了近一年時間,損兵近十萬,耗盡無數錢糧,卻便宜了這小子。”曹恨恨地説道。
“孤就是要撤,也要給鎮西軍留下一份大禮。”曹陰沉着臉,心下已經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