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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玉軟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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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龍珠道:“你要三宮主取下面具,給我看看。”江寒青聽了一呆,為難道:“這個只怕…”朱龍珠道:“我又不是叫你下她的面具,你為難什麼?她要是不肯答應,解藥也就不用給她了。”江寒青道:“好吧,在下就這麼和她説去。”説完,回身往江邊走去。”朱龍珠也跟在他身後走了過來。”李維能、管天發眼看兩人邊走邊説,似在爭論什麼,依了李維能,早就要過去勸説。

還是管天發把他勸住了,説朱龍珠是個生倔強的人,多勸,反而會把事情僵。

此時一見兩人又走了回來,心知江寒青已經把她説服了。

李維能微微一笑低聲道:“管兄果然料事如神。”管天發道:“兄弟也只是猜測罷了。”三宮主已等得不耐,從青銅面具兩個眼孔中出兩道冷峻的光芒,沉聲道:“你們商量好了麼?”江寒青臉上微微一熱,抱拳道:“朱姑娘已經答應了。”三宮主冷聲道:“解藥呢?”江寒青道:“解藥已經給在下了。”三宮主道:“那你就給我。”江寒青目光一抬,歉然道:“只是朱姑娘還有一個附帶的條件。”三宮主輕哼道:“是不是我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就不讓你出解藥?”江寒青道:“朱姑娘確實是如此待在下。”三宮主道:“她説的是什麼條件?”江寒青道:“朱姑娘只要三宮主取下面具,給她看看。”三宮主道:“你也向她保證我一定取下面具麼?”江寒青道:“這個倒沒有。”三宮主道:“那很好,你曾向我保證過,一定出解藥,你即沒向她保證,我一定會取下面具,我縱然不取下面具,你也該把解藥出來了。”江寒青聽得直皺眉,心道:“這兩個女子,詞鋒都有這等犀利,當真是保人難做了。”一面遲疑的道:“這個…”三宮主寒星般的目光,直注在江寒青臉上,問道:“這個對你又有什麼為難?”江寒青道:“這是朱姑娘唯一的條件,在下只是充當中人,傳達雙方意見,三宮主若是不肯答應,解藥雖在在下手裏,那就不便出來了。”三宮主冷冷一哼道:“你倒很聽她的話。”口風一轉,接着説道:“你也替我告訴她,她一定要我取下面具,才肯出解藥,錯過今晚,我不會放過她的。只要落到我手裏,説不定,我會在她臉上劃上幾劍。”朱龍珠大聲道:“江二公子,你也給我告訴她,我非要她取下面具來不可,錯過今晚,再遇上我,不會有人替求解藥了。”兩人明明面對面説話,卻偏要江寒青給她們傳話。

管天發望了李維能一眼,暗暗搖了搖頭。

三宮主道:“江二公子,你先把解藥拿來,我答應了。”江寒青聽她答應,正待把磁瓶朝三宮主遞去。

朱龍珠喝道:“且慢,你相信她一定肯取下面具來麼?”江寒青道:“三宮主既已答應,自然作數了。”朱龍珠道:“你能保證麼?”江寒青道:“方才三宮主僅憑在下一言,就先解開了姑娘道,三宮主説出來的話,在下自可保證。”三宮主輕笑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該先取下來了。”説完,雙手輕輕一託,從頭臉上取下了青銅面具。

她這一取下面具,雖在黑夜,但在場之人,都是內功純,目能夜視之人,依然可以看得十分清晰。

但見她綰在頭上的青絲,隨着青銅面具的下而披散下來,同時也出了一張美麗的臉孔。

儘管她繃緊着臉,好像罩了一層薄薄的秋霜。

但那微翹的眉,明亮的眼睛,和直的鼻子,紅菱般的嘴,無一不生得勻稱而動人。

這是一張年輕、美麗、成、閃發着光彩的少女的臉孔,只要是男人,都會情不自地多看她一眼。

五鳳門三宮主是女的,管天發、李維能早就知道了,但絕沒想到三宮主竟然會生的這般年輕美麗。

此情此景,倒有八個現成的字,可以來形容她,那就是:“豔若桃李,冷若冰霜。”朱龍珠看得一呆,冷哼道:“你果然是個女子。”敢情她本來還不知道三宮主是女的,只是心中有此疑竇。

如今看了她面貌,才證實了。

三宮主冷竣目光,望了朱龍珠一眼,伸手理理被風吹亂了的鬢髮,雙手託着青銅面具,緩緩戴上,冷聲道:“我是女子,又怎麼樣?”朱龍珠狠狠地橫了江寒青一眼,哼道:“難怪他肯幫着你説話了,哼!”重重地哼了一聲,跺跺腳,轉身疾奔而去。

江寒青沒想到會突然着惱,負氣而去,一時望着她奔去的背影發楞,自然沒有出言勸阻。

李維能、管天發也不好相勸,只得任由她離去。

三宮主冷冷一笑,轉臉朝江寒青道:“她好像怪我是女子呢。”江寒青道:“朱姑娘是怪在下不該保證她出解藥來的。”三宮主輕哼道:“她是恨你!”接着緩緩説道:“一個人有人恨他,也是好事。”江寒青把手中磁瓶,遞了過去,説道:“這是解藥,三宮主請收下了。”早有拿雲接了過去,送到三宮主面前。

三宮主接到手中,打開瓶,湊近鼻子聞了聞,然後用指甲挑了少許,彈到鄢飛瓊鼻孔之中。

然後又把藥瓶給拿雲,吩咐道:“你要郭護法給每人鼻孔上抹上一些就好。”拿雲把藥瓶給了郭延壽,一面問道:“三宮主,她使的是什麼毒,竟有這等厲害?”三宮主道:“她使的是無形之毒,想不到她年紀不大,在用毒上,造詣已是相當深…”説話之時,郭延壽已把解藥分別給眾人抹了。

鄢飛瓊打了一個噴嚏,首先睜開眼來。

捉月喜道:“好了,五宮主醒活來了。”江寒青聽得暗暗忖道:“鄢飛瓊果然是他們的五宮主。”鄢飛瓊翻身坐起,一眼看到江寒青,不覺粉臉一沉,哼道:“好啊,江寒青,又是你和我們作對。”一手迅速的拿起長劍,正待朝江寒青刺去。

三宮主喝道:“五妹住手。”鄢飛瓊握着寶劍,恨聲道:“我要伸量伸量他劍上功夫。”三宮主道:“五妹不許胡鬧。”這時非鏡、玄鏡,和一干賊黨,全都打着噴嚏,紛紛清醒過來。

非鏡和尚白胖的臉上,飛過一絲陰毒之,目光掠過江寒青等三人,雙手合十,道:“三位施主在此,不知那女施主到哪裏去了?”李維能手搖招扇,冷聲道:“本公子怎知她去了哪裏?”非鏡和尚依然含笑道:“那位女施主和三位不是一起的麼?”李維能冷哼道:“就算是一起的,你又待如何?”玄鏡和尚乾笑一聲,接口道:“那就最好不過,那位女施主走了,三位施主仍然留在這裏,女施主那筆帳,轉到三位施主身上,總可以吧!”他説話之時,手指朝向李維能指指點點地比劃着手勢。

突聽江寒青大喝一聲,劈空一掌,朝玄鏡和尚擊了過去。

李維能也及時警覺,目光一注,喝道:“好個賊禿,你敢在説話之時,暗施毒手?”玄鏡和尚只覺一股暗勁,發如迅雷,直向自己身前撞來,再想退讓,已是不及,不得不揮掌硬接。

但聽“蓬”的一聲,玄鏡和尚上身晃動,後退半步,江寒青卻連退了兩步之多。

李維能“豁”的一聲,打開摺扇,朝玄鏡和尚一指,喝道:“你是非鏡,還是玄鏡。”玄鏡和尚道:“貧僧玄鏡。”李維能冷笑道:“難怪你出手就用陰極指偷襲在下了。”玄鏡和尚道:“施主手持摺扇,莫非是千秋莊李少莊主?”李維能道:“本公子正是李維能。”玄鏡和尚目光轉到江寒青身上,問道:“這位呢,大概是金陵江二公子了?”江寒青道:“不錯,正是在下。”非鏡和尚突然失笑一聲,合十道:“貧僧久仰了。哈哈,前次二公子喬裝黑旗令主,寵臨寒剎,貧僧已經失之臂,今晚何幸,得脂丰采,正好向江二公子多多領教。”隨着話聲,人已欺近過去。

三宮主冷峻地喝道:“兩位大師。”非鏡、玄鏡同時合十道:“三宮主有何吩咐?”三宮主寬袍大袖,戴着青銅面具,站立在中央,確有一股懾人威儀,有誰看的出,她竟是個又嬌又美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