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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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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心又使勁地踩了幾下後,很快地,就連呻聲都沒了;此時曲同心才發現,她有多麼害怕。曲同心驚慌地衝回二樓,直往連震永及呂昆陽的廂房衝去。

此時眾人全都在連震永房內談笑,除了連震永以外,其他三人心情都極佳。而連震永在喝了多壺水酒之後,已經呈現微醺狀態,正打算起身上榻,卻在起身後,一個腳步不穩地朝後退了好幾步,直到他的背抵上了門,才止住了退勢。

“我醉了。”連震永傻傻地對三人出了笑,身子還未離開門前,就聽到曲同心一聲大喊:“我殺人啦!”曲同心的喊叫伴隨著門被撞開的聲響。猶如作夢般,連震永飛了起來,還越過了房中眾人,直直撞破了窗板,往客棧外的夜中飛去。於是,在門板的“碰”然後又窗板的“碰”接著又落地的“碰”連三“碰”之後,房中其餘三人全傻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緩慢地轉過頭,怔愣地望着衝入門來的罪魁禍首。

曲同心在推開房門、眼睜睜看着連震永飛出窗外之後,大張的嘴裏,終於説出了一句話——“我…我殺人了。”連震永整整昏睡了兩天。這段期間,南柏鬱已將所有賊人送附近的官府處置,阮松青也從最近的城裏請來了大夫替連震永療傷。這兩天,都是曲同心衣不解帶地照顧著連震永;而連震永,卻連一次也沒有張開過眼,直到第三天天亮起時才醒了過來。才一張開眼,便痛苦地希望自己再昏過去算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全身痛到幾乎無法動彈;連震永不質疑了起來,雖然他被曲同心從馬背上擊落,還被曲同心重壓在地,但為何他覺得好像不只如此?難道,他被馬踩了嗎?終於,連震永問了出口。

“我…我是怎麼了?”他的聲音像是了炭,喉口乾得不得了,想嚥口唾沫,卻發現連這個小動作都讓他疼痛不已。

好像過了一刻鐘,連震永才聽到回答,久得讓他都忘了自己曾開口問過話。

“你被門給擊中了。”曲同心真希望她永遠不用回答這個問題,但在她向房內的其他人投出求救的視線未果後,只好認命地開口道。

“被門…擊中?”他沒聽錯吧?連震永終於吃力地轉頭看向曲同心。不知是不是他眼睛有問題,怎麼曲同心看起來像是了十斤黃連,比他還痛苦似的?

曲同心不去理會房內其他人的笑聲,此時她心裏不僅難過不已,還相當害怕;而令她既難過又害怕的原因,還不只是一兩個而已,這些原因讓她驚惶不已。她最害怕的是,經過這件事之後,連震永很可能真的就不要她了,這讓她開始不知所措了起來,水霧開始漫上了雙眼。

“怎麼了?”曲同心異常的表現,讓連震永疑慮更深。

面對連震永的問話,曲同心只是搖著低垂的頭,沒有説話。

曲同心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只要她心裏有話,就一定會馬上説出來,怎麼現在卻不吭一聲?這讓連震永質疑了起來。

“你現在的樣子,跟我被門擊中有關嗎?”連震永想了想,最後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曲同心猶如被什麼嚇苦了一般,在聽了連震永的問話後,先是輕微地一頭,然後整個人便開始抖動了起來。直到曲同心哽咽地著鼻子,連震永才知道曲同心哭了。

“怎麼好端端地就哭了起來?”連震永最怕曲同心哭了,因為他實在拙於安人,於是轉而看向房中的其他三人,卻見那三人早笑得眼淚直,看來是幫不上忙了。

“我…我真的很抱歉。”曲同心終於決定面對現實,但她還是忍不住要替自己説話。

“雖然這是我的錯,但如果你沒有站在門前,那你就不會被門給擊中了。”房中的其他人,在聽到曲同心居然還敢指責是連震永站錯地方,大笑聲更是難以歇止。

連震永不顧惱人的笑聲,只到一頭霧水,他不知道這跟他站在哪裏有什麼關係。

“讓我搞清楚一點。你是説,我現在會躺在這裏不能動彈,完全是因為我剛好站在門前,然後又恰巧被打開的門給擊中?”曲同心止不住啜泣地點了點頭。

連震永蹙眉回想;他只記得他喝得差不多了,正打算上榻捶覺,然後好像一個不穩,就退到了門邊;接著,他聽到了曲同心的叫聲,正想探個究竟,突然眼前就出現了幻影——他好像…會飛?

連震永看着曲同心侷促不安的模樣,心裏大概已明白了七八分。

“那我為何全身像是被輾過一般?”既然是被門擊中,那也該只有背部受傷不是?

“你…你又撞到了窗。”曲同心害怕地一縮,聲音小到讓連震永差點聽不清楚。

連震永的視線緩慢地移向了窗,接著在看到殘破不堪的窗框之後,才到頭頂一陣疼痛;不需要問,他也知道他是以哪個部位去撞破了窗。為了不想讓曲同心更加害怕,連震永放軟了聲調。

“嗯,我想,這就是我頭疼的原因。但你還沒告訴我,為何我全身會痛到幾乎不能動彈?”連震永有個預,他不會喜歡接下來的答案,“你…掉出了…”曲同心忍不住停頓,然後在了口唾沫以後,才勉強怯怯地道:“嗯…窗外。”他就知道他不會喜歡這個答案。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誰開了那道門?”其實他用肚臍想也知道是誰害了他,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報復。

果然,曲同心本不打算回答他,還整個人跳了起來,並快速地往門邊移動。

“我…我去給你準備早膳。”曲同心飛也似地逃出了連震永的視線,然後沒多久,便聽到曲同心大哭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曲同心的反應讓連震永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是他未來娘子對他的第二次謀殺了。如果在上次摔馬後,他認為最慘也不過如此的話,那他就真的錯了。在這個時候,他真是哭笑不得了。若今天的主角換作是別人,他一定會大笑上三天三夜不止,但主角若是自己,他就很難笑得出來了,尤其還不能動彈地看着別人笑他。

“你們到底要不要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震永打斷正笑得東倒西歪的三人。若他沒有記錯,在他失去意識之前,確實聽到了曲同心的大喊。

“就是曲姑娘説的那麼一回事。”呂昆陽的回答,又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我問的是,到底是哪一回事,造成了我現在躺在榻上的這一回事!”若不是他現在全身痛到無法動彈,他一定會跳下牀打人。

“我相信在我昏過去之前,確實聽到有人大喊‘殺人了’。”連震永耐著子提醒三個笑到直不起身的人。

“你放心,她沒殺人,只是把人昏過去而已。”呂昆陽一語雙關地道。

“我指的不是我!”連震永終於開始惱火了,這三人真是愈來愈過分了。

“我也不是説你啊。”又一陣大笑,這使得連震永的耐被磨光了。

“你們到底笑夠了沒有?!誰來將始末給我代清楚?!”終於,個較為沉穩的南柏鬱開口了。

“這個地方本就是個賊窩。”南柏鬱開口後,其他兩人才開始將整個事件的原委解釋明白。

曲同心的大膽及無知,差點讓她送了命,這一點讓連震永恐懼不已;但他最不能原諒的,卻是他們四人均失了警戒心,才會處在危險之中還不自知;最糟的是,他還喝醉了。

連震永不敢想像,若非曲同心誤打誤撞地解決了危機,四個男人中,一個醉酒,兩個不懂武,剩下的那個又防心盡失,這樣的狀況,哪可能應付得來十幾個持大刀的大漢!換言之,是曲同心救了他們四人,而這個結果,的確讓他生氣。

想想,他們居然被一個頭腦簡單、只有外表及氣力的女人所救?不!他絕對不會承認;這隻能説是這羣賊人沒有給他出手的機會,就是這樣沒錯!他才不會承認他喝醉了。這樣一想,連震永心裏果然好過許多。

“那羣賊人呢?”連震永恨恨地想,若非這羣歹人,他也不會在牀上受苦。

“全綁起來送官府了。”連震永點了點頭,但他還是心緒不寧,終於,他開口説道:“拜託,誰去安一下我未來的娘子,她這樣哭,我頭都痛了。”連震永蹙起雙眉,一副頭疼不已的模樣。

“我去。”呂昆陽馬上滿心歡喜地起身。

令眾人吃驚地,連震永整個人倏地從榻上彈坐了起來。

“你不準去。”強忍著痛,連震永怒目切齒地道。

開什麼玩笑!若讓呂昆陽去安曲同心,難保他不會安到牀上去!

“柏鬱,你去。”不顧呂昆陽取笑的模樣及南柏鬱難看的臉,連震永下令。

在南柏鬱不甘願地出了房門後,連震永終於倒回榻上;但他不知道,這一躺下,可比起身時要痛上好幾倍,尤其是腦袋撞上木枕的同時,更是讓他發出了一連串難聽的咒罵。

由此,連震永應證了一個觀點——女人,禍水也。

連震永暗暗發誓,娶了曲同心後,若他沒有英年早逝,他就跟曲同心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