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變色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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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啊。”我隨口打個招呼,換了個方向前進,不願意再見到他的臉。
敖雲突然笑起來,他走過來攔住我:“不巧,我來找你的。”他的笑容很普通很燦爛,在我眼裏卻是滿滿的不懷好意,足以讓我變成刺蝟,警惕地隨時扎過去。
“你不要這樣。”敖雲萬分無奈,他試圖伸手撫摸我的腦袋,卻被我狠狠甩開,於是反手抓住手腕,不肯鬆開。
“是你不要這樣才對!枉費我當你是好朋友!”我努力掙扎被敖雲抓緊的手腕,看着他的表情,心裏非常難過。
“你決定以後就這樣逃避我嗎?”敖雲輕輕問“就這樣一點兒也不念及過去嗎?”怎麼可能不念及…心頭回憶仿若星,燦爛劃過,劃得我好痛。
在等待碧青神君歸來的五百年間,他幾乎每週都要來一次落英山,故意做些壞事或者好玩事,讓我忘記寂寞忘記悲傷。
他陪着我去山上抓雞烤,去水邊抓小魚燒,又陪小貓進行各種武術訓練,還教會他許多人間生活常識。
無論我出醜還是做了錯事,他都無條件包庇我,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有他的笑容在旁邊。他有什麼難過傷心事也會來找我陪伴,雖然當時我聽得一知半解,卻也努力地安他,直到笑容重現。
當碧青神君變成向青回來後,敖雲再沒來過我身邊,他躲入龍宮,不現身於世,只有在婚禮的時候來過一次,也是匆匆離去不讓向青發現。
我問過他為什麼不來。他笑着説若是心痛不如不見。有些東西説清楚了就無法回頭。
只是那時候愚蠢地我不明白他話中含義。
原來這份上千年地友情早變了顏。讓如今上千年地情毀於一旦。
當一切被挑明後。我不捨。他無奈。
離愁宮外圍籠罩地海水碧藍。無數繽紛燦爛地魚羣好奇地看着沉默地我們。海草伸出柔弱而堅韌地葉子。在水中飄搖。仿若跳着哀傷地舞蹈。海底空氣中沒有風吹地聲音。也沒有落葉地碎語…在這片美麗中是沉默如死地寂靜。所以長居海底地龍王們都喜好奢華與喧譁地宴席。或者擁有許多各種各樣地興致。這樣才能在寂靜中找到一些聲音和氣息。打破寧靜。不至於瘋狂。
“我想要你。等待已經到了極致。”敖雲擁着我地肩膀。在耳邊輕輕地説。他地呼有些緩慢。聲音裏是説不盡地寂寞。
“為何等了那麼久依舊是他?”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答案,或許不過是命中註定。我的心臟只為一人狂跳,頭腦只為一人瘋狂。
“這不公平…”敖雲咬上我的耳垂,温熱的舌頭旋轉着動耳珠,有些癢癢的。
“沒有什麼是公平的!”強烈刺下,我推開他,擦了幾把耳朵,記憶也好起來“當年你三叔的女兒瑤瑤為你痴情赴死,你三叔逃獄找你算賬。你又是如何説地?”敖雲愣住了。
“你説她愛你與你無關,又不是你故意勾搭的,她以死相,難不成還非要你娶她,是這樣吧?”我向後退了幾步“將心比心,如今你愛我與我無關,我也沒有故意勾搭你!什麼情在這千年間已經講得清清楚楚,你又何苦做出這種事?”敖雲呆在原地。再也説不出話來,這是我第一次反駁他成功,心裏卻沒任何欣喜之情,只是趁他還沒回過神來,趕緊轉過身匆匆逃走。
沒跑幾步,他又攔在我面前,笑着説:“你聰明瞭不少,那番話很有道理,不過龍族向來對喜歡的東西都要佔有。瑤瑤已死。那些事情我不管。如果你堅持要碧青神君地話,我只能將你洗腦。再將那些無所謂的記憶統統清空。”我拔起旁邊的珊瑚狠狠向他砸過去:“滾!你以為這種做法我就會愛上你嗎?”
“不會。”敖雲側身簡單避開珊瑚笑道“但總比身和心都得不到強些“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苗苗了!”驚恐席捲全身,我顫抖地説“那個漂亮天真的花苗苗已經不在了!我現在不過是個醜丫頭,世俗得不能再世俗的女人,脾氣還不好,你要來又有什麼用?”
“我也不是當年的敖雲了。”敖雲很堅持,臉上依舊看不出撒謊的痕跡“對碧青神君而言,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依舊是花苗苗,對我而言也是。”
“我看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像花苗苗的地方!”我尖叫,不惜一切詆譭自己。
“有。”敖雲地神情很温柔,他沒有繼續説下去,只是將我抱入懷裏,狠狠落下一個吻,堵住我後面所有要説的話,就這樣沉溺下去。
我連踢帶抓,想推開他的擁抱,卻被點了道,軟綿綿失去力氣。
無助地睜大眼睛,看着敖雲抱着我大步星地向房間走去,然後緩緩放在那張大得不行,堆滿各種公仔的牀上。
他好像對待一個公主般輕柔地為我下鞋子,又拉過柔軟的被子將我包裹去中間,又緩緩去自己的戰袍,他的肌結實,線條暢,肢卻非常纖細,完美的身材下是危險的氣息。
努力地挪動一下手指,卻發現沒有任何可以動彈地餘地,我想爆發漫畫裏的小宇宙,卻不知道那些傢伙到底是怎麼突破人體極限的。
胡思亂想中,敖雲已經將上衣褪盡,他壞笑着爬上牀來,喚醒我胡思亂想的神智,陷入陣陣驚恐中。
張張口,想拒絕,卻只能發出蚊鳴般大小的聲音,滿臉急得通紅,再怎麼用盡氣力掙扎也不過將手腕移開了半釐米的距離。
前輩子做為貓從不在乎的清白問題,這輩子突然覺得很重要,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當敖雲的身子帶着冰涼氣息靠過來時,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敖雲伸出手,將我緊緊擁入懷裏,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進一步行動,他只是這樣抱着我,滿臉滿足,彷彿像個大孩子抱着心愛地玩具,嘴角帶着笑容,靜靜地,靜靜地進入夢鄉。
這種反差反而讓我有些無從所起來,卻不敢睡着,看着他紅地睫猶如蝴蝶般顫抖,看着他火焰似的長髮隨着翻身灑落自己臉上。
漸漸地,漸漸地,兩天一夜沒有睡覺地我,終於撐不住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