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矮人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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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見到矮人恰西之後，克利斯就想過，為什麼其他譬如靈、獸人、地等種族都很少在大陸上出現。

問過恰西之後，才知道，恰西其實也是從自己的部落裏出走的，矮人的壽命是三百到四百歲，而恰西現在還不到兩百歲，可以説還是個地道的“年輕人”恰西的部落原先就在帝國附近的一座大山裏，隨着人族的興起，其他種族的生存之地也被慢慢排擠，然後，恰西部落也隨着遠遠遷移，他們一路向南，走了很多年，才在一座遠離其他種族的大山裏定居下來。

矮人的住宅選擇都以礦山為要，這座大山經過了族長的勘察，存在着大量的火晶石，於是定居於此。

經過了三十年，開採出的火晶石品質也越來越高，還發現了不少極品伴生礦，全族欣喜若狂，開採的勁頭也越發地足了。

矮人喜熱怕冷，隨着越挖越深，礦裏也越來越熱，但多年以來，他們都已經習慣，絲毫沒有發覺不妥。

他們的居住地其實也就在外圍的礦，有一天早晨醒來，發現了一個矮人的孩子被殺死在靠近深處的一處礦裏，死狀很慘，肌膚破碎，眼睛被挖出，腦漿被空，連鮮血都無影無蹤。

矮人格直、暴躁衝動、腦筋憨直，很少出陰謀詭計，但他們對未成年人卻極端愛護，就算是最暴躁的成年矮人，也沒可能會對一個矮人孩子下這樣的手，所以不用説，是外人做的！

所有的矮人全體動員，在礦裏到處搜尋，礦本來也就是他們的家，所以再悉不過了，如果有外人，絕對躲不了，可是搜尋了整整三天，依然沒有發現外人。

但在這三天，每天夜裏都會有一個或兩個族人被殺，死者中還出現了成年矮人，而死狀和之前一模一樣。

可是，外人是怎麼經過外圍的礦，來到深處的呢？

矮人嗜酒，無酒不歡，睡前喝酒再正常不過，難道是因為大家都睡，導致於不曾發現？

所有的矮人怒火沖天，跑出礦到處搜尋，於是大山裏的不少動物都倒了大黴，無端地遭了秧。

矮人安了失去了家庭成員的族員，入夜時就早早將礦堵上。

可是，一到早晨，都會發現族人殘缺的屍體，人心惶惶下，族人把所有人集中到了一起入睡，對於矮人而言，糙堅硬的礦地面也沒什麼不能入睡的，外圍還安排了人員守夜。

第二天一早，又是兩個守夜者被殺了。

於是，所有的矮人在睡前都不敢再喝酒了，守夜人也從四人輪換改成了八人輪換。

這天夜裏，矮人們睡了，大約是凌晨四點的時候，四個守夜人中的一個離開一小會就再沒出現，矮人衝動而暴躁的格導致於他們當時做出了很錯誤的決定，其餘三人發覺沒有回來對大家示警，而是直接往那個矮人失蹤的地方追去。

如果不是他們重凌亂的腳步聲驚醒了幾個人，並馬上在原地示警的話，這四個守夜人的失蹤就真的毫無價值了。

矮人們被驚醒，幾個年輕力壯的矮人怒吼着當先追去，其餘的人也跟在身後，他們加快了步伐，一直追到礦最深處。

當先的幾個矮人看到，他們挖開的礦底部，一塊巨大的岩石下面，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有一道非常模糊的煙霧狀物體正飛快地鑽入其中。

而之前的四個守夜人，都已被殺死在四周，大概由於被發現得及時，四人只是眼睛被挖、腦漿被空，不像之前的死者一樣，鮮血也沒了。

然後，矮人將岩石砸開，小也被挖大，出事了！

許多怪異的生物從裏鑽出，仔細分辯，主要是有兩種。

一種生物，身材矮小，矮人幾乎已經是大陸上已知物種中最矮小的了，但這種生物的身高卻還不到他們的際，類人狀，有手有腳，五官俱全，皮膚幹皺呈青褐，手臂幾乎能拖在地上，它們只有兩個指頭，但指頭卻呈剪刀狀，尖鋭鋒利，眼睛裏出的是那種不具備智慧的殘忍的目光，嘴巴卻小，小得能啜成一尖鋭的管，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常人長了一張蚊子的嘴，身後還有一段錐子般的尾巴。

另外一種，形象卻美得多了，它們的身體呈半透明，長着一對或兩對以上的翅膀，可以在空中飄飛，頭部模糊，像一團黑的亂麻，除了兩點綠的瞳孔，看不清它們是否還具有眼睛之外的五官，沒手沒腳，它們密集成一片在上空飛舞時，往往就像一陣黑霧在飛。

矮人們知道這些怪異的生物就是殺死他們族人的兇手後，當然就不由分説地上前攻擊，矮小的生物動作捷，非常捷，彈跳力極強，攻擊時會發出“唧唧”的叫聲，矮人們很快就知道這種東西的不好惹。

而那種長着翅膀的怪物則是在上空飛舞，矮人的武器落在它們身上時也多數不見起效，似乎它們有時能免疫一定的物理攻擊。

烈的戰鬥進行着，所有的矮人卻發現自己卻越來越困，一些矮人到了最後，居然連手裏的武器都抓握不住，倒頭就睡，但只要一躺下，那兩種怪物就會不顧一切地蜂擁而上，等其他矮人上前驅趕開後，就發現，短短三秒不到的時間裏，倒下的矮人就失去了眼睛和腦漿，更讓人憤怒的是，那種長着翅膀的怪物在倒下的矮人腦部上一，一股若有若無的半透明霧氣就會被它們取，所有矮人都明白，那是死者的靈魂能量。

憤怒使矮人進入狂熱，但戰鬥情形還是越發不利，雖然怪物不過四五十隻，還沒有矮人總數的一成，但矮人身手並不靈活，而礦也顯然太過窄小，被自己族人誤傷也很常見，於是越來越多的矮人犧牲，族長不得不下令撤退。

經過了幾十個矮人英勇的獻身，矮人們用了整整七天才退出了礦，並封死入口，但在這一役中卻失去了三百多名族人。

矮人們嘗過了那兩種怪物的苦頭，準備再次遠走他鄉，這時，部落內部發生了分歧，一部分人衝動的族人認為應該繼續和怪物戰鬥；一部分人認為應該再去尋找一個遠一點的、富饒的礦山居住；還有一部分人認為應該融入人類社會里，以求得人類的庇護。

族長不認為應該和怪物繼續戰鬥，因為它們實在過於強大和莫測，而且，那個礦更深處還會不會冒出更可怕的怪物誰也不知。

而對於人類，族長同樣沒有好印象，對於他而言，人類陰險狡猾，坑蒙拐騙偷無所不為，吃過了虧的族長是絕對不願意和人類生活在一起的。

所以，最後，矮人分成了三方，族長帶着一部分人繼續遠行，尋找心中的樂園。

一部分人繼續留在原地，守護着怪物可能衝出的礦。

只有幾個矮人願意融入人類社會，而恰西就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