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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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説過嗎？什麼時候説過的？

“這很好推算。你也曾説過，如果某天你要養小孩的話，你認為一年大概四萬美金就非常足夠。你也説過，孩子養到二十歲，父母就算仁至義盡了，所以這樣一算下來，答案非常明顯，那天你跟我要的不是分手費，而是養育費。”他邊説邊起身，繞過茶几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材讓他像個巨人一樣俯視着她，輕聲的説了結論“所以，你…懷孕了。”她瞪着他，好半晌都説不出話來。

這男人…她實在是太小看他了。

沒想到那些她以為他都睡着了的夜晚，她在牀旁的那些自言自語，他竟然會記得這麼清楚？甚至還會推算？

天！她該怎麼辦？

她閉上雙眸，深呼好幾口氣，這一一吐之間，充斥在鼻間的，淨是那悉又叫人心悸的味道…

不行！她不能再淪陷下去了。

又一次的警告自己後，她才緩緩睜眼看着他。

“好吧！就算現在我肚子裏有小孩，你也不能確定他是你的。”深眸一黯，他頓了幾秒才説:“現在是不能。”她眯眼，懂他在打孩子出生後，可以驗dna的主意“就算是你的，我也不要你負責。”

“我已經負責了。”

“嗯？”

“我付了錢，不是嗎？”她眨眨眼，頓時覺到像有把劍刺進口，好痛…

這男人是多麼的絕情，她怎麼會一時忘記了呢？

“對…”她點頭，覺到一股苦澀堵在喉頭之間，連話都很難説出門“你説的沒錯！八十萬美金，就算孩子是你的，你也算負責了。”就跟她的父親對她母親做的是一樣的。

“所以，你現在也該負責照顧好自己。”

“咦？”因為心底的覺太痛，她懷疑他語氣中那一抹淺淺的關懷之意，是她聽錯了。

“你不該爬高，不該太過勞，所有孕婦該注意的事項，你都該注意，就像剛才。”他指向那把收在門外的木梯。

喔！天…

聽他這樣一説。

她才想起自己剛才差點遭遇了什麼。

她下意識的撫住肚子，臉開始變得蒼白。

她剛才差點因為這小意外，而失去她的孩子…

“你還好嗎？”他注意到了她臉蒼白的難看。

“沒事，我只是…”她搗着嘴，突然覺到一股噁心的覺上湧，慌忙的，她搗住嘴，才想起身，卻被他按住肩頭。

“水在哪？”他問。

“後面…”她指着一旁通往廚房的小門“盡頭是廚房，有茶壺，水龍頭的不能喝。”她怕他在美國習慣了喝水龍頭裏的自來水。

“我知道台灣的水要煮沸。”他閃身到後面去，不到幾秒，端着一杯水走出來，遞給她“喝下去。”她接了過來喝了一小口後，才鎮住了那噁心。

他在她椅旁蹲了下來，凝視着她蒼白的臉“懷孕很難過嗎？”

“嗯！”她點點頭“不過…因人而異。”濃眉一皺“沒辦法治療？”

“沒有，這是母親必然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