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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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邊跑邊回頭看着，見到金世龍，驚慌地對我説:“快、快開槍啊，他們追來了…”我拎手中拎着槍，卻不端起來。白冰焦急地:“李隊長，你怎麼不開槍？”我不能告訴他們我沒有子彈了。只是推着二人:“你們快跑…”我們繼續向前跑去，追趕者很快更近了，小喬的罵聲也傳過來:“白冰，你他媽的站住…”白冰回頭看了一眼，同我和思繼續向前跑去。

後邊，金世龍冷笑着瑞起手槍:“媽的，我讓你們跑…”這回，他瞄準的是我。一槍打來，我腿上中彈，一下跪到地上，腿上出鮮血。

思害怕地扶我:“啊…你負傷了…”扭頭看一眼只有十幾步遠的金世龍:“快，你快開槍啊…你是不是沒子彈了…”思説着扯自己的衣襟，想為我包紮傷口。我注意到，她突然一怔，扯衣服的手卻伸向懷裏。

這時，金世龍已經到跟前，一步步走向我，我腿傷行動不便，槍裏又沒了子彈。只能仇恨地盯着他。

這時，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金世龍走到我們面前，槍口對着我樂了:“哈哈…李隊長，你不是找我嗎？跟你説實話吧，你的老婆是我幹掉的，你兒子也落到了我的手裏，你不是要替他們報仇嗎？來呀，開槍啊，我就站在你面前，咋不開槍啊，哈哈哈哈，你沒有子彈了是不是…對不起，今天我是大開殺戒了，你不開槍我可開槍了！”金世龍説着把手槍端起，頂到我的腦門。

奇怪，我沒有一點害怕，只有仇恨，我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我要把我心中的仇恨通過目光進他的心窩。

我看到，金世龍的手指伸到板機上，馬上就要扣動。

一聲槍響…

我知道，我應該倒下。可是，奇怪的是並有這樣，我安然無恙，金世龍卻捂着褲襠怪叫起來，接着一槍又一槍，打在他的襠部和手背上，鮮血下來，金世龍搖搖晃晃地掙扎着向下倒去…

我轉過頭，見思握着一支手槍，口中嘶喊着什麼，瘋了一般一槍又一槍向金世龍怒，金世龍已經倒下，她還怒不止。正往這邊跑過來的兩個歹徒和小喬見狀，慌忙伏在地上。

這就叫惡有惡報。思中的部位更説明了這一點。

可是，痛恨使思失去了理智，當我從她手中奪過手槍時，子彈已經全部打光。

這是才經理的手槍，是思從父親的保險櫃中拿來的。她本來已經忘記，卻在撕衣服給我包紮時碰到，拿出來發揮了作用，為自己報仇雪恨。

趁着這個機會，我拉起白冰和思，繼續向前逃去，片刻，小喬和兩個歹徒也爬起，又追過來。

我回頭看一眼，見小喬從地上撿起金世龍的槍，瞄了瞄白冰，又放下手追來。我們跑得慢，他們很快追上我們。小喬一把揪住白冰:“媽的，我讓你跑，你跑哇…”我想上前阻攔，但腿不靈便，被小喬一腳踹倒。

白冰這時已經變了一個人，對着小喬的槍口，憤怒地叫着:“開槍吧，開吧！”小喬恨恨地冷笑着:“媽的，你想痛痛快快地死，沒那麼容易…”一耳光打在白冰臉上:“媽的，我早説過，我得不到的東西寧可砸壞了也不讓別人得到…你説，我哪點對不起你，你為啥這麼幹，為啥…”白冰仇恨地望着小喬，大聲地“你説為什麼，我恨你…你以為我真喜歡你嗎，呸，我一看你就噁心，你不就仗着姐夫有權嗎，你本不能跟郝平比，我心裏真正喜歡的還是他…我就是死了也不願意跟你過一輩子！”小喬大怒:“媽的，我整死你…”對白冰大打出手，白冰反抗，但不是小喬的對手。我想上前相助，兩個歹徒制住了我。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傳來“住手——”一個人影飛身衝上來，狠狠一拳，將小喬擊出好遠，摔在地上，手中槍也落到旁邊的草叢中。

我扭頭看去，頓時喜出望外，來人原來是郝平。

白冰看見郝平，一下哭出聲來:“郝平，我…”郝平看一眼白冰，正要對她説什麼，小喬從地上爬起衝過來，口中怒罵着:“媽的，你敢打我，我正要找你算帳…”小喬衝上來打郝平，純粹是自找倒黴。郝平施展起格鬥本領，打得小喬連滾帶爬，看着十分痛快。郝平邊打還邊罵着:“媽的，我受夠了，今兒個咱倆就憑真本事比劃比劃，看到底誰更強！”控制我的兩個歹徒見狀放開我，向郝平開槍，又聽一聲喝令:“不許動——”有人跑過來。兩歹徒扭頭一看，叫聲:“不好，快跑…”拔腿向後跑去。

來人是徐隊長。他上前扶起我和白冰，我急叫道:“快，快去救小趙…”徐隊長制止了仇恨的郝平:“別打了，咱們去救小趙！”郝平醒過腔來:“趙哥？對呀，他在哪兒，快…”放開小喬，對白冰説了聲:“快，你和李隊長先撤走！”隨徐隊長急急向前奔去。

郝平忙於去救小趙，忘記了小喬，可小喬並沒有忘記他。待郝平一轉身，小喬就從草叢中摸起手槍，恨恨地瞄準他的背影:“我你媽的，你敢打我，我斃了你！”小喬扣動板機，白冰發現，驚叫一聲:“郝平…”猛然站起，撲向郝平。

小喬的子彈打在白冰身上，她的肩頭出現血花，一下撲倒在郝平身上。

郝平又驚又怒，一手扶住白冰，一手扣動手槍的板機，小喬的腦門頓時出現一個血，手向前伸着，搖晃着身子倒在地上。

此時看上去，他的形象更加醜惡。

白冰撫在郝平手裏，看着眼前的景象，淚水漣漣。

郝平抱住白冰大叫着:“白冰，你怎麼樣？怎麼樣…”白冰雖然淚痕滿面，卻出笑容:“郝平，我沒事，讓思照顧我，快去救小趙…”郝平把白冰給思，調頭向徐隊長的方向追去，並很快趕上和超過徐隊長。嘴裏還不停地自語着:“趙哥，趙哥，我來了，我來了…”可是，已經晚了，悲壯的一幕開始了。

一切，我是事後才知道的，為此，我曾經痛苦得長久不能自拔。

小趙再次打光子彈，再次到死去的歹徒身上翻找，沒能找到子彈，卻搜出一枚手機。他把手機拿在手中，想了想，手指顫抖着按了一個號碼…

對面，金顯昌發現了小趙子彈已經打光，對手下歹徒們叫起來:“他子彈真打光了，快上…”金顯昌帶着歹徒們一點一點向小趙近。

此時，小趙顯得十分平靜，他按完手機號碼，慢慢放到耳邊，眼睛盯着金顯昌等人漸漸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