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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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怎麼想一下?”杜若蘭一時楞了。
“呵呵,你不用管是什麼,你只要這麼想一下就可以了。”忽然想起在醫院張遠之給自己測試冷熱左右一事的杜若蘭便依言閉上了眼睛想道:“運轉一下吧,我這會好累。”過了一小會後,睜開眼睛給張遠之説道:“什麼覺都沒有啊,張老。”話沒説完,就發現坐在對面的黃橋驚訝的看着自己的臉,一臉不能相信的樣子,再看張遠之,也是笑咪咪的看着自己,並不答話。她心裏一動,站起來走到鏡子前一看,可不是很奇怪,就這麼什麼覺都沒有的一會會功夫裏,臉已經明顯的好了許多,明亮的眼睛裏此刻幾乎看不到任何疲倦的神,就在這會,她才發現自己身體裏那種熬夜後僵澀的覺正在快速的褪去。
驚喜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基本恢復原的面頰,不由的問道:“張老,這個東西怎麼這麼神奇?我自己連一點覺都沒有,那以後我工作就可以更不怕熬夜了,嘻嘻。”她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是因為你初次開始運轉它,所以效果會比較明顯,要是你天天練的話,過些子你就會連外相的變化都察覺不到了,這方面的事情以後你還是問方羽吧,呵呵。”張遠之笑着説道。
“不公平,方羽這小子重輕友,看我等會怎麼收拾他!”在一邊羨慕的快要下口水的黃橋忽然忿忿的説道。
“呵呵,黃橋,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被它接受的,要是不合適的話,就算強求到,它自己也會很快回去或者消失的,再説練這些要吃很多苦,並不象你想的那麼簡單,何必強求?”張遠之仔細打量了黃橋幾眼後笑到。
“就知道説我不行,不試試怎麼知道?”黃橋儘管已經信了張遠之的話,因為當年方羽也曾經説過他不適合練這些,但還是覺得不怎麼服氣的嚷嚷道。
“如果你實在對這些方面有興趣的話,不若我來教你吧。”出人意料之外的,張遠之忽然説到。
“你來教我?”聞言一楞的黃橋仔細打量着面前這個看起來鶴髮童顏,頗有點仙風道骨模樣的老人,有些心動,但又怕人家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便仔細的往老人含着笑意的眼睛看去,好象不是説笑!
正要説話時就聽到身側門一響,方羽清朗的笑聲傳到:“二哥還不磕頭拜師?張老可不是隨便收徒弟的哦。”一聽身後出定的兄弟説話了,頭都沒回的黃橋二話不説,跳起來撲通就跪到地上給張遠之磕下去三個響頭。
手忙腳亂的忙過一陣後,有了徒弟的張遠之心情大好,據他的相術和剛在袖中的馬前課所得,他知道這個黃橋以後在易數上絕對能傳自己的衣缽,因此,一直顯得笑咪咪的很是開心,再加上從房間出來的方羽看上去神清氣,一點都看不出被自己所救的人欺騙之後的失望和打擊,心裏更是歡喜,想想這裏也沒外人,於是笑道:“方羽,王安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到現在我還一頭霧水呢,能説説嗎?”一聽到他問這個一直縈繞在眾人心頭的問題,大家的目光便全集中在方羽的身上,方羽微微一笑説道:“張老,我答應過別人不説具體情況的,不過我可以大概説説我推敲出來的可能。
那個叫瑩瑩姑娘可能因為身上的離魂症代表的先天陰神,而被家裏拋棄,在孤兒院也可能這個原因被人疏遠,她那個養母可能就是陰神宗的人,估計是因為發現了她奇異的體質,所以把她領養了過去,但我對她為什麼不馬上開始訓練她也不是很明白,前面這些我們都聽那姑娘説過了,看她的反應應該是真的,後來在她開始在月圓之夜神遊出了問題後,被她養母救了回來,估計是從那時就開始正式訓練她了,可能是因為方式不完全得法,她在以後的歲月裏,因為自己也開始了修煉,神遊時出現的問題可能就更厲害了,最後進入了魔化的狀態,不得已讓自己門派裏的前輩高人給她下了制,但又治不好她的問題。
至於王安,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情侶了,可能是那姑娘後來遇到了王安,兩人在一起發生了情,但是陰神宗可能不同意,這個你也知道,張老,一旦元陰喪失,按照那姑娘的魔化狀態,非立即斃命不可,而王安又情深種,不能自拔,可能和他們就達成了一個易,而就我知道,這個易已經開始出問題了,所以雙方可能出現了矛盾,本來王安他們註定是輸家了,可沒想到半截忽然冒出你我兩個,機緣巧合下成全了他倆。大體就可能是這樣了。
““不過我覺得這裏還有問題,按照咱們遇到的陰神宗的宗主和前面那倆人的水準和對他們功法的判斷,那個瑩瑩姑娘按理是不會出偏的,另外,從王安的口氣來看,應該是以陰神宗的人答應治好瑩瑩為易條件的,還有,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一個隱秘清修的門派為什麼會和一個商人做金錢的易,他們要錢幹什麼?最後就是,要想救那姑娘,去掉幫倒忙的氣機,直接收功比截功更加有效徹底,為什麼要廢那麼大勁截功呢?”張遠之一口氣説完了自己的疑問。
“至於那姑娘為什麼出偏,陰神宗要錢幹什麼我也不知道,至於截功這個問題,我倒是能回答,在我調治瑩瑩姑娘的時候,發現她進入魔化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她本身的氣機已經成為魔化的資糧,要是直接收功的話,會立刻讓她提前魔化形神皆亡,她的這個離魂很奇怪,居然只在月圓之夜發生。”輕笑着搖了搖頭,方羽尋思着説到。
“方羽,那咱們現在準備怎麼辦?那個格户要怎麼處理呢?”張遠之知道分手在即,便開口問道。
“張老,格户的去處我已經想好了,我看不若你現在就和黃二哥去見我黃伯,這裏不用再擔心了。”方羽笑道。
“那你…”張遠之看了眼在那裏低頭不樂的杜若蘭一眼後替她問道。
“我還有些事情未了,大概還要在這裏留上個三五天,然後便開始我的遊歷。”方羽也望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杜若蘭後答到。
“那好,方羽我們就此別過,希望你這次遊歷一路順風,我建議你去遊歷的時候,千萬不要錯過了大海,大漠,還有大草原,如果有興趣的話,還應該去西藏看看,這些大自然雄偉壯麗的景觀,不去領略一下實在是遊歷中的遺憾,當然按照你的情況,我還是那句老話,多在城市人多的地方走走,只有人多的地方,你才能更快的找到你自己需要的東西,保重啊。”張遠之站來,拉住方羽的手細細的叮嚀道。
“張老你放心,你説的這些地方我都會去看看的,我還想遠上崑崙,去看看西王母的那個瑤池呢,呵呵~”方羽毫不掩飾自己的惜別之情,呵呵笑着説到。
“要上崑崙去找神仙?怕是有人會不願意哦。”提起地上的皮箱,黃橋壞笑着先出了房門。
“對了方羽,我發現你到目前為止,每次遇事,都基本使用氣,以後也多注意注意別的方法,有空了多想想《化經》我想對你以後應付類似陰神宗的妖人能有點幫助。
“臨上黃橋的沙漠王前,張遠之又忽然説到。
“謝謝張老,你一路保重!”方羽認真的點頭答到。
“張老,黃橋,一路順風。”杜若蘭就在還在繼續下着的雪花中,揮手送別。
沙漠王在雪舞中漸行漸遠,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回到房間後,注意到杜若蘭一直沉默着不怎麼説話的方羽仔細的看了看她後問道:“你整夜都沒休息?是不是累了?乾脆你現在就去睡覺,我也正好出去轉轉,順便找間旅館,等晚點了我回來接你,咱們出去吃晚飯好嗎?”
“你出去找旅館?為這麼?我這裏你住不慣?”杜若蘭聽了一楞。
“這個,現在我再住在這裏好象不大方便。”方羽解釋道。
“你不會這麼古董吧?”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杜若蘭驚訝的問道。完了又淡淡的説道:“如果你要是真覺得不方便,那就去找好了。”方羽見狀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笑了笑説道:“那你先去休息,我出去走走。”在咖啡廳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沒幾分鐘,孟勝藍就推門走了進來。子頗急的她一坐下來就問道:“方羽,我已經知道王安今天出院了,而你和那個張遠之卻沒有一起回去,同時王安身邊忽然又冒出個女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羽鋭的覺讓他察覺了孟勝藍語氣裏隱含的不滿,知道她可能以為自己給張遠之透漏了消息,於是微微一笑:“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給你説這件事,不過説之前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昨天給我説的事情我並沒有給任何人透漏,包括你表姐。”説完,抬眼看了看咖啡廳外和昨天一樣的天和雪舞,又微帶慨的説道:“最近幾天,這裏的天氣真冷。”説完,拿起桌上要好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後,把玩着手中的瓶子,不再看她,也不在説話。
同樣鋭的覺到了方羽情緒的低落,孟勝藍這才注意到今天的方羽看起來和平時有些不同,儘管那種覺很輕微,但以她久經鍛鍊的察力和女的直覺,她還是察覺了,她覺得此刻的方羽有一種她從沒在他身上看到過的消沉和失落,同時還有些些微的茫然,這讓她心裏不由的有種歉然和想安的覺。探手過去拍了拍方羽放在桌上的右手,眼睛一瞬都不瞬的看着方羽,輕聲問道:“方羽,你看起來有些不妥,怎麼了?”頓了頓察覺到自己的舉動好象有點過分親熱了,於是在臉微紅,收回手的同時,垂下眼簾,輕輕説道:“對不起!”一時間她心裏也有點茫茫然的,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説對不起。
方羽微微一怔,輕了口氣後,把自己的心神調整了一下,這才又微微一笑:“沒什麼,謝謝。”放下手中的水,然後身子微微往前一傾,收起笑容正説道:“昨晚王安醒了,同時也明白確實有異能者在搞鬼,這些異能者來自一個我沒聽説的門派,很厲害,但現在應該是不會再手這件事情了,至於那個女孩,叫瑩瑩,來歷我也不很清楚,因為我們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再加上因為一些事情和王安有了不同分歧,所以我們就離開了。張老已經回去了,我這兩天也要離開,因為昨天答應過要幫你,所以今天特意來找你説一下,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別的我愛莫能助,抱歉了。”説起正事,孟勝藍立刻恢復了警界之花的本,在凝神細聽的同時,腦海裏也不停的分析着聽到的東西,鋭利明亮的雙眼更是眨都不眨的看着説話的方羽。等到方羽一説完,她馬上就把自己心裏的疑點問了出來,她知道,彼此都是一點就透的人,説話沒必要都圈子。
“你説的太籠統了,這裏面有幾個問題,一是那個宗派名字你沒説,二是他們為什麼以前要手,而現在又不手了,三是你們和王安會為了什麼事情而產生分歧,我不太能想的明白,當然最後這個問題你也可以不回答,如果是不關案件的事情的話。不過方羽,我覺得你應該把詳細情況告訴我為好,我想我還是值得你信任的,我知道事情絕對沒你説的這麼簡單。”説完,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又伸過去握着方羽的胳膊,不過這次她沒很快收回來,而是又拍了拍他胳膊後,才收的手。
方羽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容易好説話,不過我信任你,細節告訴你沒問題,但事後有些地方我希望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把你的職業牽扯進來,因為我沒興趣。”孟勝藍認真的點了點頭,不再説話,平心靜氣的凝神聽方羽開始説在昨天醫院發生的事情。
方羽也痛快,除了一些不方便説的細節外,基本上再沒什麼保留的把醫院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之後,這才鬆了口氣的説道:“本來如果他們自己坦白出來的話,而確實是情有可原的話,我還想讓他們直接找你,這樣在能幫到你的同時,還多少能減輕事發後對他們的處罰,可惜他們不説,只好隨他們去了。”
“你就這麼叫他們走了?”孟勝藍聽完了,失聲問道。幸好白天咖啡屋裏人不多,音樂又在響,所以基本沒驚動別人。
“是啊,我有什麼理由不讓他們走?因為我救過他們嗎?”方羽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你…,對啊起碼你救了他們,他們就這麼走掉,不是明顯的在騙你嗎?”孟勝藍本想説撲滅罪行,人人有責的大道理,可一個你字出口後,才忽然想起對方羽這怪物説這些可能用處不大,如果這道理有用的話,他就不會這麼淡然的坐到這裏給自己説這些了,所以這才臨時改口。不過看起來臨時拿過來的這個理由對方羽來説也不成立,這一點在她説完後就明白了。
果然,方羽聽了後淡淡的一笑:“每個人做事都應該有他自己的原則,在我的原則裏,並沒有狹恩圖報這一條,所以儘管從覺上他們的選擇讓我心裏覺得失望也很受打擊,但我不會為了自己的好惡去改變原則,所以讓他們走,我自己選擇離開。”
“你,…”孟勝藍一時被他給氣的説不出話來,只好在説了一個你後,低頭端起面前的咖啡邊喝邊整理自己的情緒。儘管心裏不快,但她也知道自己無權去指責方羽説的不對,何況她早就明白就是自己説了也沒用,這一點在從表姐那裏知道方羽的過往後,摻和着自己和他的往,早就仔細分析並知道了。
所以她現在只能用喝東西來平復自己的情緒,看看冷靜點後,再有沒辦法説服方羽出點力,當然,她腦海裏也不是沒有想過讓國家出面徵用方羽,不過這個念頭轉瞬就被她丟到腦後。因為她覺得,自己更欣賞現在這般閒雲野鶴般的方羽,在他身上,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受到一種久違了輕鬆和飄逸,儘管是淡淡的。
方羽在孟勝藍喝東西尋思的空裏,也有點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雪舞想心事,儘管剛才在和孟勝藍説起昨夜發生的事情時,他口氣顯得很淡然,但實際上昨天王安和那少女瑩瑩最後就那麼失信而去帶給他的衝擊到現在還沒完全平息,儘管昨晚他已經藉着入定盡全力調節自己的心態了,而心態在最近屢次父親和張遠之的幫助下,也堅強成了不少,但畢竟被自己費了那麼大勁救出的兩人欺騙了的覺並不是那麼容易完全消失的,因為他所希望他們做的,只是個事情的真相,如果他們自己不願意,或者是情有可原的話,他絕對可以當作沒聽過來處理的,這點或許在大多人的眼裏是很不應該的事情,在有些人的眼裏,更可能是一種罪行,但在他少許特異的認知裏,對與錯的判斷並不是那麼絕對的…
可儘管這樣,王安他們還是用近乎欺騙的方式選擇了背棄,這讓他對人再次有了不小的失望和質疑。還好深心裏,他還牢記着父親他們説過的話,還記得自己遇上的另外一些不同的人和事,讓他相信,這人世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
不過話説回來,儘管這件事情對心理的衝擊和和引起的波動還沒完全消失乾淨,但他自己卻從沒後悔過他自己的多管閒事和對陰神宗主説過關於和他單挑的話,因為那在他是另一個原則的堅持。
看着窗外那朵被他盯上的雪花飄飄揚揚自由自在的在風裏打着小旋緩緩的落到地面,消失在一片潔白裏不能分辨,方羽忽然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從定境中醒來後,一直被埋在心頭的那種隱隱的不悦和悶氣彷彿也隨着那雪花消失的無影無蹤,神大大的一振後,他拿起水也喝了一口,放下瓶子後笑道:“要不要再來一杯?這件事我能做的就這些了,剩下的就要靠你們自己去查了。我看要不這樣,咱們今晚一起去外面吃飯如何?我請客。”放下基本喝完了咖啡的杯子,孟勝藍被他的提議的一楞:“哦?一起吃飯?”她又有了把握不住面前這個男人思維走向的覺。
“對啊,我已經約了若蘭,你方不方便一起去?”方羽看起來興致不小的問道。
“若蘭?!”孟勝藍瞪大了明亮的大眼,任由一縷似笑非笑的神情爬上自己的嘴角,慢慢的説道:“去,當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