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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字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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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專心的開着車,方羽也閉起了眼用全部的靈覺去捕捉上車時讓他靈了一下的那個東西。

一閉眼,一股冰涼涼的氣機剎時包圍了他,特別是眉心的祖竅,一跳一跳得。他努力的調整自己的靈覺去找那股力量的來源,靈覺一伸出去,就被那股涼涼的東西給包住,旋轉着引過去,然後他的覺在什麼東西上一震,就斷開了去,讓全身孔豎立的那股力量也就不見了。但他隱隱掌握住了方向,睜開眼睛一掃,對身邊的司機説:“師傅,能不能讓我看看你面前的遮陽板後面是什麼東西?”

“後面?”司機楞了一下“那裏沒有東西呀”邊説邊伸手摸進遮陽板後面,拿出一個寸大的黑片。

“哦!這是我上次陪旅遊的客人去崆峒山轉的時候在山上白鶴裏撿的一塊石片,上面有些怪花文和幾個好象是字的東西,當時覺得好玩,結果也沒人認得,就隨手放到這裏了,你不説我都忘了。噯?你怎麼知道那裏有東西?”邊説邊把石片遞給方羽,方羽忍着心跳接過石片,衝着司機笑了笑,並不説話。

石片一到他手裏,那股冰涼涼的東西忽然以比剛剛大千百倍的力量沿着兩個手的手指進入方羽的奇經八脈,電光火石般的在全身各個主脈裏運轉三圈,在方羽還沒來的及驚叫之前,匯聚到兩眉之間“轟”的一聲,方羽便覺得意識和身體分開了去,全身如浸透冰裏一樣,動也不能動,偏偏意識清醒無比,覺到從車廂四面八方湧進無邊無際的涼氣,透過全身的孔鑽入他的經脈,轉動一圈後匯在眉心,然後又從眉心往裏鑽,鑽入骨髓。是的,他覺得就是骨髓,因為在他的意識裏全身現在就象被凍到那裏一樣,痛的入骨,但一聲都發不出來。冰冰的氣在骨髓裏緩緩的前進,臉,脖子,兩肩,腔,脊椎,股,兩腿,時間像停止了一樣,四周的涼氣無休止的鑽入身體,他的意識更加清醒,右腳腕上三個月前被扭傷的地方現在在冰氣的刺下又以比當初疼一百倍的覺在發刺發漲,冰氣在那裏出來進去的轉了三轉後痛的覺好象被凍住了,冰氣繼續緩緩前進,速度慢了許多,但全身進入的涼氣卻更快更急,運轉的也更快,這時,方羽卻奇怪的發現自己的呼好象停止了,自己也覺不到自己有沒有在呼,只是全身也沒有氣悶的覺。

“我可能快死了”方羽有點傷的想,自己從小練家傳的華佗五禽戲和學中醫針灸,對全身的經脈運行有相當豐富的瞭解,練氣也有不俗的成績了,已經能用外氣應一些東西,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覺和經脈運轉方式,再説了,男人的氣應該是陽氣,熱的,這是什麼東西?就在他意識裏胡思亂想的時候,那股在骨髓裏動的冰氣到了腳掌,一改剛才的緩慢,急速的在腳指和腳面上轉了九圈然後聚成一個小球,衝向腳心的湧泉,整個腳心一麻、一顫,全身的孔也同時一閉,一股火樣的熱氣自腳心衝起,飛快的順着冰氣剛走過的通道向全身穿去,轉眼又匯聚到眉心,一衝一收一聚“轟”的一下。

“呀”方羽的意識又回到了身體。

“怎麼了?”一聲驚愕的問話和車廂裏亮起的燈光把方羽問醒。

“沒事,沒事。”方羽有點尷尬的回答着司機的好心。

“噯?你的臉怎麼和剛才不一樣了?剛過了三分鐘你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司機看着他的臉驚奇的問。

“我的臉怎麼了?”他不解的問。

“你自己看,自己看,前面臉差的象個病人才一會就變成這樣了,門!門!”邊説邊把面前車窗上的後照鏡向方羽這面撥轉。

方羽把手裏已經沒有什麼覺的石片放到面前的儀表台上,對着鏡子一照,自己也楞住了,眼前的人還是自己麼?小方鏡里人像雖然有點變形,但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是方羽的臉,但是此刻讓方羽楞住的不是他自己的臉,雖然他對自己的長像一向比較滿意,也有許多人誇他人長的帥,但現在鏡子裏的方羽絕不是帥可以形容的,整個臉除了顯得健康生動外,一雙大眼睛,就象兩個黑寶石,隱隱有寶光動,深邃無匹,連帶的整個臉也居然有光溢彩的覺。他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孔,呆呆的想:“怎麼會變成這樣呢?自己從那個傷心的城市來到這裏,整整有一天一夜沒閤眼了,也沒吃東西,心情更是壞的一塌糊塗,雖然別人不説,但自己從一路上人們異樣的眼神裏也知道有多狼狽,怎麼會這樣呢?”

“師傅,咱們還有多遠?”從上車後他一直沒往外看過。

“還早呢,才走了不過七八分鐘呀。”司機有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後答到。

“哦,”他苦笑着應了一聲,心想,今天自己奇奇怪怪的大概讓人覺得不對勁了,可自己何嘗不是呢?是不是那個石片的鬼?他心裏一動,猶豫了再三還是又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石片。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暗暗的出了口長氣,心裏有點笑自己膽怯,他阻止了司機要關車頂燈的舉動,仔細的打量手中的物件,從剛剛的經歷中他已經知道手裏拿的決不是普通的石片,仔細看上去,手裏拿的就是塊石片,通體暗青,也就一寸大小,兩公分左右寬,五毫米上下厚,一面周邊是陰刻的幾道花紋,中間有個象小孩子的坐像。(這是他反覆琢磨後的看法。)另一面只有陰刻的八個像字的劃痕,他用足眼力仔細辨認。

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看他琢磨的司機心裏暗想,今天看來真是門了,半夜裏拉上這個剛看上去倒黴十足的小年輕轉眼就變的這麼神,特別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他想起來心裏就覺得有點的,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深的好像能把人關的裏面,雖然不是很利,他苦笑着搖搖頭,不願再想那雙眼睛,還在這裏看那個石片上的字,能看得清楚才怪呢,自己在陽光下也看了半天才看到那幾個象字的劃痕,不過一想到這年青人的那雙眼睛,他也不敢斷定人家就看不到,他又想,就是能看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認不出來?自己剛撿到的時候還專門找了當中學老師的堂弟給看過,堂弟可是學校有名的才子呀,結果還不是不認識?還説了自己幾句呢,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張口:“你娃能認的嗎?不要費我的電啊。”方羽抬頭笑了笑:“認出來了,是大篆,八個字是:“元嬰赤子,維我心燈’”

“什麼?真是字,元嬰赤子是什麼東西?”司機雖然不想面對面前的這雙眼睛,但是心裏的一個謎團被打破的好奇使他不由的又問了一句。

“我也説不好,這要回去問問我爸,他也許就知道了。”頓了頓,方羽一邊把東西遞過去一邊遲遲疑疑的問道:“師傅,你…你這個東西賣嗎?”説完話,方羽的臉上一片羞紅,以他所受到的教育,如此去佔有一件這樣的東西在平時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只是今晚的經歷太過奇怪,到現在他已經發現全身上下里外有一種説不出來的舒服,心裏一片寧靜,白天的事好象已經離很遠很遠,而且他的耳朵能聽到自己血動的聲音,眼睛能看到車前燈暗影里路面上的小石字,稍靜一下能聽到身邊司機的心跳和血動的聲音,能覺到身邊司機的胃裏有黑影,據他的醫學常識他知道那是胃炎,很可能是淺表胃炎。他完全被這種前所未有的觸震撼了,再加上他知道司機對手裏的東西一點都沒有覺,對他來説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小玩意而已。所以他猶豫再三後問出了這句話,心裏不知有多彆扭了,他在想,只要司機有一點不願意,他就立刻把這件事忘掉。

“賣給你?你喜歡就拿去好了,我留着又沒什麼用,連上面的字都不認識,你娃好學問啊。”司機毫不遲疑的回答到。

方羽一聽:“不不,你不知道這東西…這東西…”方羽發現實在沒有辦法把剛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用一個普通人能明白的話講給司機聽,他知道,如果他老老實實的把剛發生的事告訴他的話,司機肯定會把他拉到神病院去的。他心裏念頭轉了幾轉後有了決定:“那好,師傅我就收下了,不過不能白要你的東西,這樣吧,我身上現在帶的錢不多,還有…”他心裏算一下“還有一萬六千多元,我全給你了,就當我買了它,你看行不行?”

“什麼?”

“吱”的一聲正在行進中的車猛的剎住了,那個中年司機轉過頭,眼睛繃的牛眼一樣大:“一萬六?一萬六買這個小石片?”司機掃了儀表台上的東西一眼,驚奇的問。

方羽笑着點點頭:“是啊,一萬六,你要是覺得不夠,我到家了再給你一萬怎麼樣?”中年司機怪怪的上下打量着方羽,忍不住心想,這麼好的一個年青人原來有病呀,怪不得半夜裏在街上亂轉呢,於是他忍不住問:“年青人你現在身體沒覺得什麼吧?頭疼不疼?”方羽聞言一楞,哭笑不得的説:“師傅,我沒有病,我本身就會看病,我是説真的,這個石片真的很有價值,你要不賣我也不強求的。”司機聽了看了方羽半晌,又拿起石片看了半天,才驚疑的問:“你真的沒病?這個石片真值一萬六?”

“我真的沒病,石頭也確實值很多錢,不過對大多數人來説沒什麼用。”方羽誠懇的説。

“那好,我賣給你了,一萬六!”司機肯定的説“不用再加錢了,我本來是要送給你的,只是也不瞞你説,一萬六對我來説不是個小數目,真是不好意思的很,”

“我明白!我明白!”方羽一邊安他一邊拿出錢包,把裏面的一萬六千三百多元全給了司機:“那三百是車錢,你點點。”司機一邊接錢一邊連聲説:“不用點。不用點了,車錢怎麼還能收你的呢,不用了。”又數了三百連石片給遞過來,臉上紅紅的很動,方羽見了,也知道再推辭不好,於是就接過錢和石片:“那就謝謝你了,咱們走吧,”司機高興的説:“真是貪財,真是貪財了,這就走這就走。”邊説邊動了起來。

方羽把石片合在掌裏閉起眼,開始仔細體會身上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麻麻亮的時候,方羽從深深的定境裏睜開眼,遠遠的看到家裏小樓上的風鈴,終於到家了!

臨界方羽懶懶的合上面前的書,坐着發起呆來。

回家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在父母的刻意迴避下,他很輕鬆的過了關(不用細説為什麼突然回來的原因)其實如果他們要是追問的話,他也準備一一説清楚的,可沒想到父母只聽了他説因為他想家所以回來這麼牽強的理由後,居然再沒有追問,讓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反倒是父親對他在路上的奇怪經歷卻問的很詳細。除了和母親一樣覺得有點驚異之外,好像神中還有些凝重和不安,還專門給他切了半天脈,發現他除了脈搏強勁,緩慢有力之外,一切正常,當時父親還不放心,用上了他很少的氣脈診斷術,(氣脈診斷術是方家家傳切脈中的絕技,需要用術者有深厚的內功修養和湛的醫學水準,俗稱的懸絲診脈就是氣脈的一種表現形式)結果發現居然測不準方羽的脈。他的內氣一沾方羽的手,就忽然象泥牛入海一樣消失不見,如果太用勁的話還會被方羽體內的一股力量反彈,讓他震撼不已。無奈之下又把那個石片要過去仔細研究了半天。也説不出什麼別的東西來。不死心之下又照方羽説的把石片合到掌裏用本身的內氣去覺,結果除了似乎到裏面有股強大的力量存在外,什麼都沒有發生。莫名之下,只好鄭重的吩咐方羽暫時不要再接觸這個東西,也不許練家傳的五禽戲,看看自己身體的反應再説。還專門讓十分擔心又十分高興兒子變化的方羽母親去找了塊紅布把石片給包起來放到方羽的書房。方羽的母親一聽老公要她找紅布,立刻就完全相信兒子身上確實發生了很驚人的變化,那個石片也確實有什麼古怪。本來她還覺得兒子是在用這件事搪他突然回家的原因,雖然兒子看上去神采奕奕,一雙眼睛也變得深邃無匹,那是她活了這麼久所見到的裏最明亮最動人的眼睛,使得兒子整個看上去充滿了懾人的魅力和説不上來的瀟灑。儘管這樣,她和丈夫從兒子突然回家的事上也大概的猜到兒子的經歷,但是她一點都不擔心,以前的兒子就已經以英俊帥氣的模樣和十分優秀的人品和學識傾倒了無數小鎮上的姑娘和方家一些世的閨秀,雖然這次兒子好象是受了點打擊,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對兒子去找的那位姑娘也沒什麼好,雖然她自己沒見過,但她很相信丈夫的眼力和相法,因為在她嫁給丈夫的二十多年裏,他沒見過丈夫看錯過一個人,雖然有些事當時大家還不太相信,但事後無不一一應驗。雖然這次兒子離家她沒有反對,那只是不想讓孩子着急和難過而已,另外也想讓兒子出去見見世面,所以就放他去了。事後她問丈夫兒子此去結果如何,看到丈夫苦笑着搖了搖頭後,她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開始擔心從沒受過一點挫折的兒子受不了這個打擊,沒想到回來後居然沒什麼事,兒子反倒變的更讓人喜愛了,雖然剛説的奇事讓她覺得有點怪異,但她只當是兒子的不如意和亂花錢的藉口,心裏還深怕丈夫為此而教訓兒子不懂事,沒想到丈夫這麼重視這件事和那塊石片,居然連五禽戲都不讓兒子練了,這可是方家很少有的事啊,平時除了病了或有事發生不得已外,他們父子是每天必練的、所以兒子這次出門還專門帶了一塊練功用的席子,沒想到現在丈夫不讓兒子練了,而且居然讓她把那個石片和家裏祖傳的一些東西一樣拿紅布給包起來,這説明那個石片確實有不同尋常的問題,不然丈夫不會像對家裏的那些靈異的東西一樣對待它的。想到這裏,她開始真正擔心起了兒子來。

轉眼都一星期了,父親每天來看他,給他切脈,而且第二天就告訴他居然用紫微斗數都算不出他的奇遇到底是好是壞,開始時連卦都立不了,三次之後才立起來。這在他父親而言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母親也每天幾次的來專門看他,雖然臉上還和以前一樣帶着笑,但目光中見濃郁的憂絕瞞不過他,畢竟母子連心。更何況現在的他觸覺是何等的靈,這幾天他發現只要他專心,他就能聽到小樓裏另一端父親一直到深夜的翻書聲和母親的嘆息聲,他知道父母都在為他的事傷腦筋。這讓他到很不安,雖然他自己覺很好,簡直是非常的好,每天都睡的很少但不覺得困,不喝水也不覺得渴,口中始終有微甜津,飯吃的少了很多但神抖擻,對味道很,喜歡吃淡一點,除此以外,就是睡覺好象不做夢了,早上一睜眼人就很清醒,不像睡了一夜的人,不過有點事好象很起怪,每天睡醒的時候他基本聽不到東西。等睜眼後才會聽到耳朵裏砰的一聲輕響,各種聲音才會立即傳來,再過一會鼻子裏也會響一下,他自己也不知是怎麼搞的。

每天就這樣閒待着也不是辦法,他自己也很想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以免得父母再擔心。

他從第二天起徵得父親同意後,把家裏珍藏的有關煉氣和各類和他覺得和這類奇事有關的一些書全搬到他書房裏研究了起來。可是看到今天,不管是煉氣的《周易參同契》還是《悟真篇》《黃庭經》,還是説怪論神的《山海經》《搜神記》裏,他都沒找到答案,倒是長了不少見識,學了不少煉氣的道理,還把他對道家的興趣給引了出來,這兩天他反覆的看《道德經》和《莊子解》,另外對偷偷拿來的《雲笈七畿》更是興趣十足,在看這些書的時候,他還發現自己幾乎是過目不忘了,記憶力好的驚人。不過他已經不見怪:“也許也是那天給的。”他這麼想着。

但是天天看書,也很氣悶,另外,他對那片石頭和自己的變化已經能接受了,好奇心大增“也許多試試就知道。”他心癢的想“今天又是十月初一,書上説不是最適合練功嗎?對,等到父親去睡了我再試試。”他心裏暗下決心,目光停在他一星期沒碰過的包着紅布的石片上!

終於到子時了,方羽悄然換好練五禽戲時穿的練功服,在書房裏鋪開大草蓆,解開被紅布包着的石頭,拿起石頭,放在左的口袋,關了燈,真正開始了他做夢都沒想到的經驗路程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