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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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

“嗯？”方允澤作狀地掏掏耳朵。

“好…好吧！姐…姐夫！”真是仁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呀！何齊仁委屈極了。

程雨姮看這玩笑也開夠了，便適時地説:“好了！和你開玩笑的，別當真嘛！我現在進去看看小換好衣服沒有，等會兒還要送客呢！”

“太好了！她現在懷了孕，麻煩你告訴她，叫她要小心一點…”

“別太急躁，走路看腳底，開門要小心，不要撞到東西。”程雨姮下意識地將這些規則全唸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要説什麼？”何齊仁驚訝得張大嘴巴。

“他告訴我的。”程雨姮指指身旁的老公。

“他一天到晚對我耳提面命，他説的我全都會背了。”

“真的？”何齊仁一聽不由得喜出望外，連忙將方允澤拉到一旁頭接耳起來，這麼好的御之術他怎能不好好的請教請教呢！

肚子傳來微微的痠痛，將程雨姮自夢中喚醒，她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一陣茉莉花的淡雅馨香撲鼻而來，一睜開眼，果然看到幾朵潔白芬芳的小花朵正坐落在小水盤裏，端放在她的牀頭櫃上。

她不自心底微笑起來。

允澤的改變真的很大，幾乎教人不敢相信他將原本空曠的院子重新整理過，全部種上她最喜歡的茉莉花，每天清晨，他會趁她醒來之前，先到院子裏搞幾朵微微綻放的茉莉花，然後放在小水果盤裏送給她。

每天早上都是由這悉的花香喚醒她的。

“醒啦？想些廾麼“我才不高興呢！每天像只鳥一樣關在家裏，悶都快悶死了。”程雨姮窩進丈夫懷裏撒嬌，這幾天就是預產期了，他從一個月前就不准她跨出大門一步，這幾天更是誇張得不准她下牀。

“沒關係，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帶你去荷蘭看風車，還有賞花，好不好？當初結婚時我們沒去度月，正好乘機補給你。”

“那還要等多久呀？你…啊！”程雨姮突然驚呼一聲，嚇得方允澤連忙將她放開。

“你怎麼了？”程雨姮忍住骯部一陣陣輕微的痛，對他微笑説:“恐怕是孩子聽到我們要去荷蘭，急着出來跟我們一起去…”

“什麼？你要生了？怎麼不早説呢！你忍耐一下，我去找媽來。”方允澤急得跳下牀向門外奔去“只是一點小痛而已…”

“媽，你快來呀！雨姮要生了！媽…”她的話還沒説完，他已經邊跑邊喊地衝出房間去了。

程雨姮看他慌慌張張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不由得笑了出來，快呢！

這個傻爸爸！

程雨姮果然不負眾望，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樂得方母馬上到珠寶店挑了一個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送給她；方允澤更是愛煞他們母子了，整天笑得合不攏嘴。

在她生產後的第二天，程冠清趁着方允澤不在的時候，在子的陪同下，悄悄方允澤這小子似乎到現在還不肯接納自己做他的岳父，想他程冠清一生高傲，向來只有別人看他臉過子的分兒，怎知今天要當人家的岳父還得看人家臉呢？

唉，也罷！這該算是報應吧？

“爸、媽！”躺在牀上休養的程雨姮對於父母的到來，相當驚喜。

“別…別起來！躺着就好。”程冠清扶着女兒躺下去。

“來，媽給你燉了些補品，快點趁熱吃了。”程母舀了一碗端給程雨姮。

“謝謝媽。”程雨姮雖然喝補品已經喝怕了，但是母親的心意她還是不忍拒絕。

“這…小娃娃呢？”程冠清坐沒幾分鐘就忍不住問。

“在醫院的育嬰室裏，我請護士去…”

“不用了，我抱來了！”方允澤懷裏抱着兒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門邊。

他一出現，整個病房內的氣氛霎時降到了谷底，程冠清尷尬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自己。

程雨姮以乞求的眼神看着方允澤，希望他不要讓自己的父親難堪，但方允澤像沒看到似的，直接大跨步地走進房裏，一直走到程冠清面前停住。

“我…”程冠清不知如何開口才好、想寒暄也不是，説再見也不是。

“爸，您要不要抱抱您的外孫？如果您不介意他姓方的話！”方允澤一臉平和地將手中的小嬰兒給程冠清。

“不會、不會！我不會介意他姓方。”程冠清如獲至寶一般接過嬰兒細細瞧着。

“允澤…”程雨姮動得不能自己。

“噓，別這樣嘛，產婦不能哭的！現在若傷了眼力，以後可就麻煩了。”方允澤笑擁着她安。

這段子，方允澤想了很多，人們不是常説，冤冤相報何時了嗎？況且他也並不是真的恨他，那只是當初想要得到雨姮的一個爛藉口罷了！現在已經雨過天青了，有誰還會記得過去的恩恩怨怨？

“哥、嫂嫂…還有程伯伯，程伯母也來了呀！”方允淇輕快得像只小麻雀一樣走進病房，一看見小娃娃馬上伸長手搶着抱。

“嘿嘿，哥，你生的這個寶貝兒子，我也有不少功勞耶！快説，你要怎麼謝我呀？”方允淇開始邀起功來了。

“幸好你是個女的，如果今天是個男的敢對我説這種話，我早就給他一拳了。什麼叫你也有功勞？不會説話就別亂説，小心引起家庭糾紛。”方允澤哭笑不得地斥道，有這個不會説話，愛亂用成語的妹妹還真是傷腦筋。

“本來就是嘛！”方大淇轉手將小寶寶給程冠清，嘟着小嘴忿忿不平地把方允澤拉到一旁，低聲説道:“你以為當初嫂嫂怎麼會那麼湊巧，正好穿着睡衣等你回來享用？那是我設下的計謀呀！説穿了就是，沒有我的幫忙，今天的你本別想有兒子可抱，你聽懂了沒有？”這麼説來，她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嘍？看在她獻計有功的分上，方允澤只得乖乖讓她敲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