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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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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不是解決事情的方式;而現在,本也不是結婚的時機。再説,她跟他,怎麼可能會走向結婚的結局?姚子望與程雪歌?不不,這兩個名字怎麼説也兜不到一塊,可程雪歌卻向她提出結婚…

呼呼!心口跳得好快。她至少想得出一百種説詞來勸他打消這個念頭,每一個説詞都足以讓他明白與她結婚是多麼不智又不利的行為;娶她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她甚至沒法給他幸福。她不懂情,不懂付出,不懂愛,她唯一會的是與人勾心鬥角、在商場上爭權奪利,所以她適合當他事業上的合夥人,不適合當他婚姻裏的伴侶。他該明白的不是嗎?他可是她最得意的門生,不會笨到連最基本的利害得失都計算不出來。

他帶她去婚紗公司挑婚紗,她一路上都努力想着要怎麼拒絕他…以及抗拒自己心底那無以名之卻爆動着的渴望。結果她什麼話也説不出來。

她想告訴他,一直跟在他們車子後頭的車子,很像是狗仔隊,而且還不止一家媒體的樣子。他在這種時機站在她身邊,只會被染得一身腥,害她辛辛苦苦幫他打造出來的形象毀於一旦。

她想告訴他,他不該娶她,他們不該來到婚紗公司,這實在太荒謬了。

她想説…她想問他:昨天的求婚,是不是基於同情心?還是因為他腦袋一時短路?再不就是英雄主義作祟?總之,他再一意孤行下去,不出幾天,肯定會後悔的。

她想説,卻什麼也沒説。他牽着她的手,手指緊扣着她的;而她的手指,在他令人安心的力道下,不由自主的也牢握着他的。

這個在她心中還不算出師的程雪歌,他行事不夠陰狠、不夠強悍、太有良心,許多品上的美德,都成為他從商之路的阻礙。她常在想,如果他以這樣的情居然還能成為一個紅頂商人,那絕對稱得上商界十大不可思議奇蹟之一。

他可能無法成為最頂尖的那個商人…反正他看起來也不以此為目標。可是他卻是一個教人無法不喜歡的人,讓人在不知不覺間,眼睛只能繞着他的身影打轉;佩服他的努力與毅力、堅定與執着,他可以像只小白兔般的温和,卻偶爾也有像頭驢似的固執難商量…

比如現在。

“我們穿這樣很搭吧?好,決定就訂製這一種款式。”程雪歌一身銀灰西裝,而她滿身是粉紫的調,禮服是用漸層的暈染,由淺至深,看起來夢幻極了。

“訂製?等等!”她恍然回神,瞪着全身鏡裏兩人的模樣,趕忙抓住他的手道:“我沒同意!”

“不喜歡這個顏嗎?我覺得不錯呀,紫穿在你身上好看極了。”程雪歌也在鏡子裏回視她,帶笑的電眼,只差沒把她當場電暈。真是太沒用了姚子望,你給我振作一點!她在心底昏沉沉的斥責自己。

“不對,一切都不對!”她轉身看他,眼睛同時掃到站在一邊的三個服務小姐全都巴巴的望着程雪歌發呆。心底不大舒服,但沒空去管那些了。

“雪歌,你做這些事是什麼意思呢?現在你該做的是回公司去,好好穩住鮑司,不要讓有心人趁機破壞,而不是站在這裏穿著禮服玩!”

“你以為這是在玩?要不要我們馬上到法院公證結婚,好讓你瞭解我有多認真?”

“請你不要開玩笑!”她緊張的揪着他的衣領。

“好,就算你不是在開玩笑,那就請你清醒一下,現在不是結婚的時機,你搞不清楚嗎?”相較於她的動,程雪歌冷靜太多了。

“為什麼不是結婚的時機?你剛失業,暫時不忙,不趁現在結婚,以後你開始忙了,還找得到空閒辦這件事嗎?”

“話不是這麼説。”姚子望搖搖頭,想讓腦袋清晰一點,不要每每聽到他提“結婚”就暈眩“重點是你沒有必要娶我。”

“什麼叫沒必要?”他揚起眉質問。

“你娶我做什麼?”這對他一點幫助也沒有好不好!

“我喜歡你,這理由你沒辦法接受嗎?”

“什…”被口水嗆到。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你也喜歡我。為什麼彼此喜歡的兩個人不該結婚?”喜歡…喜歡!他瘋了!一定瘋了!而她,怦怦怦,則是突然得到心臟病,正在病發中!怦怦怦,她需要救護車!

偏偏程雪歌還不放過她,接着對她道:“你得負責的,是你先喜歡我、先愛上我;然後,我發現了,也不自喜歡你,想要愛上你。情都這麼深了,你再想撇清,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姚子望想大聲反駁,可是她臉燒燙得像被點了把火,熱得她不知道該怎麼響應他的情話。在談情説愛方面,她本連幼兒園的等級都不到,怎麼招架得住他的情話攻勢?

她不是招架不住男人,而是招架不了程雪歌。

敗了,敗了。他沒有在商場上打敗她,卻還是能教她啞口無言、潰不成軍,只想高舉白旗,請他不要再放電下去了,他讓她全身泛着高燒,都快燒成骨灰了。

“子望,順從你的心。你是喜歡我的,你第一次喜歡人,也大概只會喜歡這麼一次。我們彼此喜歡,也彼此瞭解,那就讓我們一同建立家庭,一個正常的家庭,讓我們的孩子在愛裏長大,不管他長成你的個或是我的個,都會是一個快樂的小阿。”她…還沒答應結婚,為什麼他就理所當然的勾勒起未來的幸福藍圖?還拖着她一起想象,也不問她同不同意,太過分了…

她沒經歷過這種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下的狀況,除了臉紅之外,應該還有別的事可以做吧?快想想!要怎麼離這種進退不得的尷尬?

唰…

一旁的簾幕突然被狠狠拉開,出現趙冠麗憤怒的面孔。

“你們居然真的在這裏!”她被一個相的雜誌記者十萬火急的通知前來,説程雪歌正帶着姚子望在挑婚紗,馬上就要去法院結婚了,急得她丟下一切公事,馬上跑過來。

一見到這個死對頭,姚子望本來被程雪歌攪得昏沉混沌的腦袋馬上清醒備戰起來。與生俱來的戰鬥本能讓她想也不想的笑問:“哎呀,趙小姐,勞你特地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如果你想當我的伴娘,那我會更不好意思的。”趙冠麗幾乎咬碎一口白牙。忍了好久,才忍下氣,以鋼鐵的意志力不理會她,只以心碎的眼神望着那個讓她追求了十七年,卻得不到的男人。

“雪歌,你真的要娶她?娶她這個心機深沉、聲名狼藉的女人?我比她好太多了,你為什麼從來不肯看我?”她比姚子望美、家世比她好、名聲比她高,同樣是女強人,她各方面的條件都比姚子望好!

趟冠麗的表情太脆弱,讓程雪歌無法説出任何傷人的話,或對她視而不見。輕聲道:“我喜歡她,所以娶她,這跟她的條件跟別人比起來怎樣沒有關係。”

“可是我喜歡了你那麼久!你很清楚,這些年來我並沒有做過真正傷害你的事,我甚至非常保護你。你為什麼都看不到?”她不甘心,什麼都沒做的姚子望憑什麼得到程雪歌?那她的付出算什麼!

趟冠麗對他的維護,程雪歌這些年也漸漸受得出來,但太差的第一印象,以及後來被她設計過,更別説她還出言侮辱過清舞,這些事情怎麼可能遺忘?她的喜歡,他承受不起。

而,在其它人眼中心機詭詐的姚子望,雖然剛開始也令他氣得咬牙切齒,但她教他商場上的一切、扶持一無所有的他,就算純粹把他當搖錢樹栽培,她也是很盡心盡力。不對他要陰,冷嘲熱諷都是直接的來,常常讓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她是他事業上的師父,後來更是生活上的依賴。這種情分,又豈是趙冠麗可以瞭解的?

“對不起,我只喜歡子望。”他與姚子望之間的事,與共同的記憶,都無須向一個無關的外人告解,就算這個外人掏心掏肺的説着對他有多喜歡,他只能回以一句抱歉。

“你們不會幸福的,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趙冠麗叫着,兩行眼淚再也忍不住的下來。

雖然嘴裏説着狠話,但卻哭得這麼狼狽。這是一個完全挫敗的女人,,姚子望有滿腔的冷嘲熱諷可以回報趙冠麗的詛咒,可是看她那樣,什麼話都不必多説了。

拔況,趙冠麗有説錯嗎?娶了她這樣的女人,程雪歌會幸福嗎?

她對嫁他一事畏步不前,最核心的理由,不就是本不相信自己會帶給他幸福嗎?

她該嫁給他嗎?該不該想辦法讓他清醒?當她腦袋裏又混亂的在胡想時,程雪歌低首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會給你幸福”可是…

“不要總是想你可以給別人什麼,試着去想,你想要什麼吧。”她想要什麼呢?她會有什麼想要的呢?她想要…一直想要的…

“如果你不嫁我,我就去娶別人。”非常小聲,但威脅的力度可沒弱下分毫。

姚子望雙目一瞠,當然知道程雪歌口中所指的“別人”是誰,就是眼前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強人。

他又拿自己威脅她!

以為她會屈服嗎?

她才不會!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