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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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我當然也想這樣,如果時間能夠倒,我真希望一切都恢復到那晚之前的樣子。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不可能滿足你的要求。俊奎無奈地低下了頭。
“那不可能。”
“為什麼?你只不過和那個女人過了一夜而已。要是這麼説的話,我們兩年之前就應該結婚了不是嗎?到底有什麼問題?是那個女人比我更能滿足你?是那樣嗎?你本就不愛我,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惠英這些骨的話,讓俊奎的臉一下子紅了。事實上,他只和朱妍發生過那一次關係。而且,那一天的記憶和覺已經讓他一片混亂了。如果她沒有懷孕——不過,如果那樣的話,他們也不會重逢,更不可能結婚——如果不是醫生反覆地叮囑,他是不是就會和她分開睡呢?
他忽然意識到,其實當他抱着朱妍的時候,確實產生了強烈的慾望。每次和朱妍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有意地不去想這個問題,可現在,惠英提出來了,他就再也不能不去正視。可是,那也僅僅是慾望而已。對於一個即將成為自己子的女人,一個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在情上,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那種情與他對惠英的愛是完全不同的。俊奎很難過,因為惠英竟然懷疑自己對她的愛。沒錯,他是要離開惠英,但難道這樣,就可以否定所有的情嗎?俊奎走過去,抱住倒在沙發上開始哭泣的惠英,費力地説出了一番他已經不應該再説的話。
“不是那樣的。我真的很愛你,而且只愛你一個人。你是我這輩子惟一真正愛過的女人。這你是知道的。”聽到俊奎懇切地對“他愛的女人”説,他愛的人就“只有她一個的時候,朱妍終於醒悟,原來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所夢想的與俊奎的長相廝守,夢想的他們的孩子,他們未來的幸福生活,竟然只是”與—個他絕對不愛的女人的一場無奈之舉“。朱妍開始懷疑,自己只是因為懷了俊奎的孩子,才被迫要與他結婚的嗎?
他真的對我有這樣的權利嗎,還是義務?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就必須要揹負上這個沉重的十字架?!
“那你為什麼不能離開她和我結婚?為什麼?嗚嗚嗚…”朱妍在外面清晰地聽到了裏面兩個人的談,而且還是一臉尷尬的秘書一起聽到。其實秘書並不需要尷尬,應該覺尷尬的是自己,除了尷尬,還有羞辱。
“那個,要不要來杯茶?”秘書小心翼翼地問。可是,朱妍卻只是搖頭。
在屋裏兩個人殘忍的對話中,她成了“賤女人”成了“想聽別人叫她社長夫人”的女人。而當他心愛的惠英這樣侮辱自己的時候,俊奎卻連她的名字都不敢提,只叫她是“那個女人”這更讓朱妍傷心絕。對俊奎來説,自己不過就是一個不小心懷上他的孩子、又給他帶來一串麻煩的“那個女人”而現在,那個他心愛的女人,當然有權利指責自己,她儘可以撲到這個男人的懷裏,委屈地撒嬌。
朱妍想,自己應該離開了。她不想讓俊奎知道自己聽到了他們的談,自己不過是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個障礙罷了,既然是夾在兩個相愛的人中間,許多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自已是個不受歡的人,不僅是不受歡,她留在這裏,等待她的只能是所有人的藐視。至少對房間裏那兩個人來説,自己的出現無疑只能大殺風景…
朱妍告訴秘書説自己要先回去了,正當她轉身要走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還滿臉淚水的“他愛的女人”和他一起走了出來。他温柔地摟着自己心愛女人的肩膀,臉上寫滿愧疚和憐愛…不,並不只是愧疚和憐愛,更多的應該是失去愛的痛苦才對。也許他才剛剛告別了他此生惟一的愛…
此時的朱妍心如刀割,悲傷兩個字已經無法表達她內心的受。
朱妍非常不安,就好像一件東西,她本來以為是自己的,但其實卻是別人的,而且永遠不會屬於她,那種失落、傷心,無以言表。站在她身邊,一直用同情的眼光望着她的秘書心想:“她實在太可憐了。”朱妍又想起剛才這個“他愛的女人”是如何説自己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努力,想讓俊奎對自己產生好,也在努力開始愛他,就算別人會指責自己是用孩子在要挾,她也已經決定了要和俊奎結婚。可是,在那兩個人嘴裏,自己竟然只是一個“想聽到別人喊社長夫人”的女人。難道整個韓國就只有他姜俊奎一個社長嗎?難道自己離開他就要去當街乞討嗎?
“怎麼回事?”俊奎的雙眼掃過朱妍,但並未停留,而是看向了秘書,好像這裏本就沒有朱妍這個人似的…
“那個,社長…”他的秘書一臉難。俊奎今天一上班,就已經告訴秘書中午要和朱妍一起吃飯,所以,她已經提前幫他們訂好了位子。可現在的情況,卻讓秘書一時不知道該説什麼。
俊奎的行為也讓朱妍更加氣憤:他竟然這麼討厭我,這麼討厭我…
這時,一直沒有説話的惠英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她終於認出了朱妍。眼前這個女人的穿着很符合俊奎的el味,還有依稀記得的面孔,讓她確定,這就是“那個女人”
“你!就是你!那天晚上不是寫了保證書嗎,為什麼又要搞出這麼多的事?你現在在這裏幹什麼?”
“想結婚的並不是我。”朱妍還在思考應該説些什麼,可在這種情況下,其實説什麼都沒有分別。無論説什麼,都會被她看做是在辯解。事已至此,不能只讓自己來承擔責任。其實最重要的是,俊奎的表現真的是把她怒了。
“是嗎?那現在就取消婚事好了。俊奎非常為難,就是因為要對你負責,現在既然並不是你想要結婚,那不正好嗎?至少剩下的殘局,我可以來給你們收拾。怎麼樣?”剩下的殘局…這麼説,她都已經知道了。朱妍不明白,俊奎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言語刻薄的女人。無論多麼生氣,即便是妨礙到了自己的婚事,也不能把自己愛的男人的孩子叫做“殘局”呀…
“你在説什麼?惠英,我們剛才不是已經説好了嗎?你不要再説了,到此為止吧,快點,我先送你回去。”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説?你沒看到嗎,這個女人她並不想跟你結婚!”惠英大聲説。俊奎站在身旁攙着她,同時望着朱妍。朱妍此時更加深切地覺得,自己真的是來了一個不合適的地方,在一個不合適的時間。一直站在一邊的秘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們三個人互相對視着。
剛才一直在歇斯底里吵鬧的惠英忽然安靜了下來,然後伸出手,重重地打了朱妍一記耳光。因為毫無防備,朱妍的身體在這突然的一擊後向旁邊倒去,她下意識地扶住旁邊的桌角,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黑。同時,她覺得自己心跳加快,有一種缺氧的覺。口很悶,呼也變得費力,她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非常狼狽。
我為什麼要這麼悲慘?
朱妍覺自己正在經歷某個電影中的場面,靈魂正在離開自己的身體,像片羽一樣越飄越遠,她努力睜開眼睛,可接她的卻是惠英充滿憎惡的目光,她不敢動,不敢去找尋那雙男人的眼睛。或許,那雙才是對她最致命的打擊。
“你太過分了。我求你了,快點走吧。”這個温暖的聲音來自他的嘴。真的很温暖…可他的聲音越温暖,朱妍越覺得渾身發冷,如同寒風中飄搖不定的一片樹葉,找不到歸宿。他的聲音一直在催促惠英,整個走廊都響起了回聲。終於,兩個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一個是女人踉踉蹌蹌的腳步,而另一個,則是男人堅定的腳步…直到聽不到腳步聲了,朱妍才顧上看看自己。她不能再留在這裏,可她卻沒法離開,她覺得很暈,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人放了一杯咖啡在她面前,抬頭一看,原來是俊奎的秘書。
“你沒事吧?哎呀!你的臉…這可怎麼辦,天哪,你等等!”秘書慌張地跑了出去,朱妍緩緩地抬起手,摩撫着左邊的臉頰。手碰到臉的時候,到非常癢,她剛想一。
“不行,你不能動。”拿着冰桶跑進來的秘書慌忙攔住她的手。她的臉頰開始變紅,依然很癢,她下意識地又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