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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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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時候,鄭昆做了個詭異的夢:一個身材高大、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和自己面對面地站在蒼茫的原野上,憤怒地盯着自己一言不發——不用説這個男人就是秀怡的丈夫了,而秀怡正朝他們走過來,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眼睛直視前方邁開大步往天際走去,背影變得越來越小…

鄭昆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裏就只記得上面這個片段了,至於他之後又做過些什麼,説過什麼,秀怡的丈夫又到哪裏去了…

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覺得到自己被那憤怒的目光穿之後的冰涼。

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女人,一張恬謐的睡臉映入眼簾,秀怡不知何時又把浴衣穿在了身上,領口遮蔽得嚴嚴實實的看不見下面的光。

牆上的掛鐘正指向六點整,在厚實的窗簾底下的地板上,頑強地刷過一溜微微發亮的光路,昭示着馬上就快要亮透了。鄭昆望着越來越白的光路,在腦子裏仔細地琢磨夢境背後隱涵着的深刻含義。

俗話説“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沒有見過秀怡的丈夫,可他一直將他當成超越的物件而耿耿於懷,夢見他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秀怡的行為卻讓她大惑不解,明明和他們擦身而過,為什麼就沒有看見他們或者説一句話呢?

想了一會兒仍然不得其解,鄭昆便放棄這種漫無邊際的猜測,輕手輕腳地下了牀,趿着拖鞋無聲無息地走到落地窗跟前,開窗簾的一角往外張望,外面白霧濛,遠山的輪廓全然無法看見,只能依稀看清近處高爾夫球場像個綠的大圓盤一樣,上面已有影影綽綽的人影在移動了。

他不由想起出門是和子説是來打高爾夫球的事來,明的子難道一點覺也沒有?完全相信了他編造的鬼話?他突然到有點對不住子。

正在不愉快時候,身後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秀怡發出了夢話一般的詢問:“天亮了麼?你起得這麼早?”回頭一看,女人正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便趕緊放下窗簾走回來,一邊鑽進被窩裏一邊説:“天才剛剛亮,不着急起來的,我是醒過來之後就睡不着了,咱們再躺會兒吧?”曾幾何時,打高爾夫球對他來説是必不可少的休閒運動,可是現在,還有什麼東西能比得過女人温香玉軟的身體呢?

秀怡覺到男人的手又在解浴衣上的帶子,也不去攔他,只是嘟嘟嚨嚨地嚷着:“你又來了…”

“時間還早嘛!還可以睡一覺的…”鄭昆扒開浴衣的前襟,將冰涼的嘴貼在女人温軟的房上拱動着,他確信女人能知道“睡一覺”的意思。

黑夜已過,屬於他們的時間越來越短了,鄭昆並不打算將那詭異的夢境告訴她,特別是在這種時候,説這種不着邊際的話也許會擾亂了女人難得的興致。

也許是為了驅趕秀怡丈夫在夢裏那憤怒的目光引起的冰涼,鄭昆雙手將女人赤的下半身攬過來貼在身上,嘴巴用力地咂着女人的頭。

“嗷嗷…”秀怡忘情地叫喚起來,他對男人反常毫無察覺,還以為他在努力地討好自己呢!

女人的叫聲更加刺了鄭昆,他迫不及待地將入尚未濕透的裏,引得女人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喊聲。鄭昆沒有心情去安女人,兀自馬不停蹄地起來,更加拼命地折騰着女人。

“受不了啦!啊哦…你輕一點…輕一點…”秀怡氣吁吁地央求着,不時發出一聲銷魂的喊叫來,她哪裏知道,男人如此冷酷無情地蹂躪她的只是因為做了一個荒唐的夢呢?

“你這騷貨!騷貨…叫你對我愛理不理的!”鄭昆低吼着發起一次又一次攻擊,直的女人的“劈劈啪啪”地脆響,他在女人即將高的時候故意放緩了的速度,讓她在慾望的裏上下顛簸着。

秀怡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含嗔帶怨地乞求男人:“你快點啊!快點…”一邊伸手按着男人的部使勁地往里拉。男人卻依然故我,保持着斷斷續續的節奏,繼續讓女人懸在半空裏下不來。

你來我往地騰挪了好一會兒工夫,天都大亮起來了,秀怡好不容易才攀上了期待已久的頂峯,和男人摟在一起“劈劈噗噗”地成了一團,有氣無力地嘟噥着:“一上來就用這麼大的力!也不顧人家受不受得住…你真是壞死了呢!”鄭昆也不吭聲,閉着眼“呼呼”地氣,軟塌塌地從裏退出來,也不去擦拭乾淨,摟着女人沉沉地又睡了過去。也許是因為太過拼命的緣故,比在夜裏還睡得深沉了許多。

醒來的時候快到十點鐘了,窗外傳來了小鳥“嘰嘰喳喳”的鳴叫聲,而秀怡還在呼呼大睡,臉上依然掛着滿足的笑意。外面的霧大概也散了吧?碧綠的高爾夫球場上,不少人也許正揮舞着球杆追逐着可愛的小白球呢,而只有他——鄭昆卻在盡情地享用着秀怡的體,兩相比較之下心裏竟產生一種懈怠蕩的愜意來。

鄭昆翻了個身朝着女人,出的響聲吵醒了女人。秀怡扭擺了一下脖頸,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睡眼濛看了看時鐘,驚訝地説:“哎呀,我怎麼一覺睡了這麼久啊?你都不叫我一下?”

“看你睡得那麼香甜,不忍心打擾你呀!”鄭昆微笑着説,昨天晚上計劃好的覽附近的紅楓湖,下午就要回到各自的愛人身邊,他不由得有些捨不得“起牀吧…”他無奈地説,懶洋洋地下了牀。

秀怡一下牀就奔進洗澡間去沖澡,趁着女人不在身邊,鄭昆打開電視看了看新聞頻道的報導,都是些老掉牙的政策報導,似乎世界總是這樣單調無聊,完全與甜的二人世界迥然而異。新聞播完,女人便洗完了澡,出來坐在化妝鏡全梳頭,鄭昆便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洗手間裏,掉浴衣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身上淡淡地有一股清香的味道,可能是被女人的體香給薰染的。

洗完澡出來,女人已經盤好了一個漂亮的髮髻,一截柔修長的脖頸在了外面,好似雪白的蓮藕一般,鄭昆輕輕地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衝着鏡子裏那張秀美的臉龐笑了一笑。由衷地嘆道:“你早起的時候好美啊…”

“我也覺到了這一點,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秀怡的臉微微地紅了一下,垂下頭小聲地嘀咕着:“自從和你往之後,皮膚出奇地變好了,化起妝來很上臉,難道…這也你的功勞?”

“當然是我的功勞啦!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吧?”鄭昆得意地説,俯下身去吻了吻她的脖子,在她的耳朵邊解釋説:“經常做愛好處很大呢,能促進荷爾蒙的分泌,所以你的皮膚才會變得光潤,就連股也更豐滿翹了…”他冷不丁地伸下手去輕輕地拍了拍女人的

“淨是胡説八道…”秀怡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躲開了,將男人從身旁推開了去“嘻嘻”地笑着催促他:“時間不早了,快去穿好衣服準備出發呀!”鄭昆磨磨蹭蹭地掉身上浴衣,換上了出門的衣服。

由於時間的關係,兩人在賓館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便一起開車前往紅楓湖而去。一路上空氣中秋陽高照,空氣中微微地透着些涼意,快接近湖邊的時候,遠遠看去一簇簇紅彤彤的楓樹像火把一樣熾熱地燃燒着,下車步行到湖邊一看,澄澈的湖面倒映着岸上如火如荼的美景,猶如鑲了華麗花邊的湛藍明鏡一般。

兩人像戀人一樣手挽着手圍着湖度了一圈,又徒步上山去逛了一個來回,下山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五點鐘了。今天是星期六,出來遊玩的人比較多,鄭昆試探地問女人:“我們要回去的話趕緊出發,要不就得趕上堵車了呢!”秀怡沒有説話,鬱鬱寡歡地跟着男人往汽車走去,坐到車裏關上車門的時候,才咬了咬下嘴皮説:“我真不想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家去,躺在一個木頭一樣的丈夫身邊,能不能…再住上一晚?”

“當然可以了…”鄭昆高興的幾乎跳了起來,他本來想提議再住一晚的,只是覺得把握不大才沒開口,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女人卻主動提了出來,他能不高興嗎?不過鄭昆沒表現在臉上,而是謹慎地問她:“你那邊沒問題吧?”他擔心的是秀怡以頒獎晚會離家出來兩個晚上,會不會遭到丈夫的懷疑。

“我能有什麼問題?要是有問題早有了…”秀怡低聲説,透過車窗默默地被晚通紅的天際“你呢?”她問道。

冷不丁被女人反問了一下,鄭昆一時答不上話來,他跟子説的打高爾夫球的時限就快過去了,要再呆一晚上,得重新找個藉口才好“只要你那邊沒問題就好…”他故作輕鬆地説對女人説,並沒有正面回答她提出的問題。

兩人心意已決,鄭昆便給之前住的哪家賓館打了個電話,還好是星期天,住宿的客人都退房回家了,還能訂到昨天晚上住的那一間。

在賓館的餐廳吃了晚上回到房間,屋內的擺設一如昨。鄭昆提心吊膽地掏出來給子打了個電話,只聽子那邊鬧哄哄的像是在聚會,便提高音量説了句:“球友央我再住上一夜,明天才能回來!”掛了電話扭頭看見一直低着頭站在屋角的女人,便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不給家裏…那位元打個電話嗎?”秀怡想了一下,深深地了一口氣説:“好吧…”説完站起身來走到涼台上去打電話去了,沒花十分鐘,便一臉憂傷地回到房間裏來了。

“他説了什麼?沒什麼大礙的吧?”鄭昆惴惴不安地問道“要是不行…現在回去也來得及,明天是星期一,要上班的。”

“他説什麼很重要麼?我早就不在乎了!”秀怡的斬釘截鐵地説,語氣裏有種天不管地不管的味道“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我可要呆在這裏!”她憤憤地嚷道。

“我…是擔心你嘛…”鄭昆囁嚅着説,既然女人都下定了決心,他可不能在女人面前顯出個慫樣來“有你和我在一起,就如在天堂裏過子,我還回去幹嘛?!”他鼓起勇氣麻地説。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秀怡地説,緊緊地擁着了男人的身子,將頭往對方的懷裏不住地蹭——再也不需要任何的語言,兩人早已心意相通。

鄭昆抬起女人的下巴來,將火熱的嘴重重地貼了上去,含着她的舌頭貪婪地咂。在此之前,無論多麼喜歡秀怡,他都不曾要超越婚姻的鴻溝,而這一刻,他到自己正在跨越那最後的隔膜,和女人水一般地融在了一起,從此以後,從生到死,兩人的命運將緊密在連在了一起。

突然將,一股鹹鹹的味道進口中,鄭昆睜眼一看,女人的眼眶濕漉漉的,淚水滑過臉頰到她的嘴皮上,難道她還在擔心回家後面對的後果?”你還好吧…”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淚水嚇了一跳,惶恐不安地問道。

“沒…我只是太開心了,開心就淚…”女人莞爾一笑,揚起淚痕錯的臉來閉了雙眸。

開心就好?鄭昆想着,伸手捧住了女人秀美的臉蛋,伸長舌頭貼在她的臉皮上沿着淚跡起來。

將淚痕幹後,便從容地掉了女的外套,一甩手扔到衣架子上掛着,回頭再來解內衣的紐扣,一顆…又一顆…秀怡仍舊閉着雙眼站立着一動也不動,身子僵硬得像個木偶人一樣,只有睫忽忽地煽動着。

衣服從身上一件件滑落到了腳下,先是內衣、罩,然後是襯裙、內褲,全都堆成了一團,最後只剩下個瑩白如玉的軀體。

鄭昆麻利地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轉身去關了房間裏的燈,又走過去把窗簾大大地拉開,這才發現月亮已經躲進了厚厚的雲層裏,涼台上一片模糊。

藉着暗淡的光線朝牀邊看過去時,能看見女人如一團白影般自立在牀前不肯上牀去,像怕冷一樣,雙手緊緊地抱在口上護着傲人的雙

“來,抱我…”秀怡輕輕地喚道。鄭昆便走過去,將女人橫抱起來,輕輕地放到牀上壓了上去。牀還是昨天的牀,一樣的柔軟,兩人嘴對着嘴,挨着,緊緊地摟了對方的身子向自己的身上貼過來,四肢糾纏在牀上息、翻滾…

女人的身體在逐漸地發燙,呼越來越不均勻,可鄭昆還是能到莫名其妙的孤獨,心裏不由自主地念叨着:偷情,自古以來都沒有好下場,照這樣墮落下去,他失去的將不光是家庭,還有他的同事,甚至工作…

秀怡卻全身心地沉浸在亂的情慾中,兀自伸下手去握了男人的,輕輕緩緩地抖硬起來,牽引着往熱的了進去。

“不好…”鄭昆念頭才動,就被一點點地入了熱濕的裏,就像從高高的山崖跌落下去一樣,沉沉墜落而又點點融化,這覺讓人恐懼卻又讓人戀,最重要的是:所有讓人頭疼的後果全都消失了,無影無蹤。

秀怡呻喚着,無休無止地索要着,緊緊地包裹着抖動的不停地蹭磨,磨出了一波波的快和一汪汪的水。在她的內心深處已經放棄了所有的羈絆,全身心地與男人合二為一,義無反顧地踏上了不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