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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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給大兒子取的是一位勇敢戰士的名字。”茱麗解釋。

“葛罕是依恩的師父，視我如孫女。他去世將近八年了，但我們還是很懷念他。啊，海倫在向我們招手，一定是食物準備好了。

來吧，莉安，你和迪一定要跟我們同桌。嘉琳，你和派特也是。”用餐到一半時音樂聲再度響起，派特立刻拉着嘉琳到房間中央跳舞。其他人紛紛跟進。幾個大膽的年輕人上前請莉安跳舞，但都被迪的怒目而視嚇跑了。

“夫人，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亞力用手指戳莉安的背。

莉安回頭對他微笑，他深深一鞠躬，可愛的模漾使她想要用力抱他一下。迪耐地向亞力解釋莉安累得跳不動時，她站起來行個正式的屈膝禮，然後朝亞力伸出手。

亞力認為跳舞就是轉圈圈轉到頭暈為止。迪移到大廳的一側，抱雙臂地靠在柱子上觀看。他注意到莉安的鬈髮在火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還注意到她的笑容很甜美。接着他注意到在看莉安的不只他一個。樂聲剛歇，就有七、八名士兵蜂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

他們都想跟她跳舞，但都遭到她的婉拒。她在人羣中看到迪，不假思索地走過去站在他身旁。他們沒有互看也沒有談，但不約而同地向對方靠近，直到兩人的手臂相碰觸。

他望着前方問:“你想念英格蘭嗎？”

“我想念摩肯舅舅。”幾分鐘過去。

“告訴我你的家鄉是什麼樣子。”她説。

“你不會喜歡的。”

“為什麼？”他聳聳肩。

“布氏人跟麥氏人不同，我們律己甚嚴。你太嬌弱，不適合我們那種簡樸刻苦的生活方式。”

“我敢打賭你們族裏的女人跟我沒有兩樣。如果我這樣叫嬌弱，那她們也是。”他微笑瞥她一眼。

“她們會在幾分鐘內就傷透你的情。她們身強體壯，能夠照顧保護自己，殺起人來像男人一樣又狠又快。她們是戰士，，一點也不嬌弱。”她站到他面前。

“你為什麼要説那些話？”他嘆口氣。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我不會有結果，我只是不想讓你心存幻想。”他看到她眼中冒出怒火，但他不打算收回那些話。他是個講求實際的人，但發現自己越來越捨不得離開她。他是怎麼了？他的自制力到哪裏去了？他忍不住盯着她的紅看。真要命，但他好想再親芳澤。他眯起眼睛，好像隨時都會對她大發雷霆。

“你也許認為自己很偉大，告訴我你不可能愛我──”她的詮釋令他吃驚，他聲惡氣地説:“我沒有説我不可能愛你。”

“你有，你剛剛的意思就是我們不可能一起生活。”

“是不可能。你會生不如死。”她深口氣，壓下滿腔怒火。

“讓我搞清楚。你能夠愛我，但不能跟我一起生活。我説的對不對？”

“差不多。”他拖着聲音説。

“那麼也讓我把話講清楚。即使我不幸愛上像你這樣傲慢、武斷又固執的男人，容我補充一句，那種可能微乎其微，我也不可能嫁給你，所以能不能一起生活本不重要。”

“你為什麼不可能嫁給我？”她翻個白眼，快要被他氣瘋了。

“因為我必須回英格蘭──”

“讓那個把你打得半死的混蛋有機會殺了你？”

“無論如何，我都要保護摩肯舅舅。”他不喜歡聽到那句話，繃緊的下顎顯示他的沮喪。

“找到你的姊姊時，你會要求她陪你回去送死嗎？”

“當然不會。只要找到安娜寶盒應該就能安撫挾持摩肯舅舅的人。”

“你為什麼從來不説他的名字？你不想讓我知道他是誰，對不對，莉安？”她拒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