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火熱的追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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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了進去了!”小旅店二樓的一個小包間裏,萊莉舉着單筒望遠鏡,興奮地在隊聊裏通報易伯拉欣和妮芭麗的行蹤。
從鏡筒裏望出去,兩人正有説有笑的步入咖啡館。
“好像很開心,女孩子一直笑呢,她的眼睛真好看。易伯拉欣好像很滿意,羅伊斯,放棄吧。”
“別鬧了,”羅伊斯在隊聊里正道“我們正和菲達先生談事情,準備去拜見聖真寺大佬納傑姆丁——那可是這裏真正的實權人物!政務教權一把抓!這直接決定巧克力能不能在這裏站住腳。沒什麼事先不要聯繫我。”説罷,他關掉了隊聊。
喬治笑道:“各位,羅伊斯先生以後要全權負責拓展貿易業務,很忙,我們很可能多一位理財的行家裏手,少一位鋭刺客。”達克嘆道:“人家原本就是商會的大少啊,迴歸本行,這是人盡其才嘛。”萊莉嚴肅地咳嗽一聲:“別説了。現在要開始工作,這是個瞭解烏姆利姆港各方勢力的好機會。1643小隊第一分隊,各就各位!”這次行動沒有什麼難度,達克扮成一個阿拉孛惡,隨時看易伯拉欣手勢,只要他手指在背後輕輕搖動,達克就上去攪局。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喬治親自給達克進行了裝扮,穿了一身阿拉孛傳統式樣的黑袍,間橫別一把怪模怪樣的彎刀,臉上扣着改良過的鬼火面具,現在可以叫史萊姆面月莫了。它不但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容貌,還可以把面部肌的細微變化充分體現出來,完全可以看做換了一張臉。
達克早早來到咖啡館準備。坐在咖啡館裏有二十多分鐘了,除了領班硬着頭皮給他端了一杯咖啡,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聖主在上,這個大個子黑皮兇漢是哪個部落的啊?
將近兩米的身高,朝那裏一坐,好像一座巨大的黑沙丘;濃密的長黑捲髮從兩頰披散下來,遮住坑坑窪窪的臉頰,和同樣濃密的絡腮鬍子連成一片;眼仁細而小,殺氣騰騰。
幾個同樣身背彎刀來碰運氣攬生意的阿拉孛刀客帶着隨從進門,掃了一眼達克間的刀,轉身就走:“亞泰幹刀,離遠點。”身後隨從問:“老爺,亞泰幹刀是什麼刀?”
“不管是希利刀、帕拉刀還是沙穆希爾刀,刀刃都是朝外彎的曲刀,亞泰幹卻是刀刃朝內彎的反曲刀。它的分量都集中在前半段,一刀能劈斷駱駝的腿骨。”
“哦!”隨從驚歎。
另一名刀客道:“而且它沒有護手,分量比普通刀還要輕,好攜帶,出刀容易。真正玩這刀的高手,出鞘一道光,對手就倒了。”隨從追問:“那咱們為什麼不用呢?”
“太難使喚。它的重心太靠前,力氣小的駕馭不了,力氣大的握着發飄,準頭不好。沒有幾十年苦功,帶着這東西出來是找。烏姆利姆港人煙輻輳,敢大搖大擺帶着這種刀招搖過市,不是十足的高手就是十足的亡命徒,咱們來發財,不玩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達克不知道別人已經給他貼了亡命徒的標籤,只覺得周圍沒有嗡嗡嚶嚶的聒噪聲真是太清淨了,正合他意。
這時候,隨着萊莉欣喜的叫喊,易伯拉欣和妮芭麗進門了。易伯拉欣知道這個黑衣惡漢是達克,掃一眼沒説話,妮芭麗卻驚疑地盯了達克間的刀好久,雖然戴着面紗看不清下半截臉,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卻着實讓達克晃了一下神,還好,現在他眼睛小,晃神也看不出來。
兩人坐下,簡單幾句客套話一説,氣氛漸漸熱烈起來,易伯拉欣單肘撐桌面,上身微微前傾,發出朗的笑聲;妮芭麗微微低頭,手背掩口,大眼睛裏滿滿的全是笑意,明明一副羞澀的樣子,卻又忍不住悄悄抬眼去看易伯拉欣。
達克微不可察地撇撇嘴。
易伯拉欣這小子,明明很滿意嘛,這趟白跑了。
正在這時,一個留着兩撇小鬍子的傢伙湊過來:“老爺,您坐飛毯麼?”達克一愣,飛毯在這邊是常用短程通工具,方便快捷,價錢也不太貴。咖啡館樓前樓後經常一停一片,車伕拉着客人招徠生意。
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這麼多人都不敢過來,你一個小小車伕竟敢來老子?夠膽。
達克皺眉道:“不坐。”小鬍子腆着臉往前湊了湊:“老爺,我價錢最公道的,我的技術——”這小子正好把易伯拉欣那一桌擋住,達克不悦,抬手把他劃拉到一邊:“一邊去。”小鬍子朝身後瞥一眼,出神秘的微笑,居然一拉椅子,在達克側面坐下了,身子前傾,低聲道:“老爺,認得那男人是誰麼?”達克暗道這廝是哪裏鑽出來的,多管閒事!但是又不好發作,哼哼兩聲,不作聲。
小鬍子的笑容越發神秘:“他就是車馬行老大菲達老爺的獨生子易伯拉欣!這烏姆利姆港,凡是帶軲轆的、能漂起來的、四條腿的,哪一樣不歸他家?那可是‘大’財主啊!有錢人!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只能仰望啊!”達克瞪他一眼:“老闆,我不坐飛毯,還有事,請。”小鬍子不但不走,整張臉都貼過來了:“老爺,我實話實説吧,從進門起,您的眼神就沒離開那姑娘。那姑娘漂亮啊。”
“戴着面紗,你還能知道漂亮?”小鬍子一:“那當然!我馬泰迪好歹開了十五年飛毯,美女丑女見得多啦,閲遍天下嬌娃,心中自然無紗——那姑娘,您認識,還是人,説吧,是妹妹還是女兒。”達克哭笑不得:“你到底想幹什麼?”馬泰迪無奈地搖頭:“您要真不在乎,還盯她幹什麼?菲達老爺是個善人,可這位易伯拉欣少爺,哼,聽説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敗家子,後來捲了老爹一筆錢,溜到外國去花天酒地,欠了一股債,把老爹的家產敗了一個一乾二淨,灰溜溜回來。這不,菲達老爺的生意剛有起,他又跑出來妹泡妞——真不是東西!”達克真想一腳把這拎不清狀況的傢伙踹出去,這都哪跟哪啊?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嘆還好,這一嘆馬泰迪更來勁了:“老爺,您別怪我胡説八道,我跟您説,要真是男男女女你情我願,那我就不管這閒事了。可是,您看,雙方父母都不在場,兩個年輕人單獨跑出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不是給了心竅,哪家姑娘會做啊?”
“既然易伯拉欣少爺在外國多年,學了外邊的習氣,也不奇怪——”達克一句話沒説完,突然心頭一動。
沒有父母在場,未婚青年男女不能單獨坐在一起,這是阿拉孛的風俗。如果説在多蘭德留學十多年的易伯拉欣比較開放,不在乎這個,那一直在阿拉孛生活的妮芭麗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他想明白,突然發現,易伯拉欣的右手不經意地背到椅背後面,食指正微微搖動。
怎麼,不是聊得開心嗎?這就要我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