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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易伯拉欣的家務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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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伯拉欣是烏姆利姆港陸運龍頭老大菲達的長子,自小錦衣玉食,前呼後擁,過慣了人上人的子,但他卻不想做商人,而是對鍊金術興趣。他父親也不勉強他,於是他在阿拉孛最高學府卡斯哈爾大學畢業後,又被送到多蘭德皇家學院深造。

易伯拉欣一走就是十年,離鄉久,思鄉心切,再加上近期的變故,最終讓他踏上歸途。

“祖父是烏姆利姆港的大商人,身故之後,父親和大伯分開過子。他們都是成功的商人,不過,論起來,海運總歸比陸運規模大,效率高。大伯那邊金山銀海,父親這邊呢,”易伯拉欣苦笑了一下“自從和多蘭德開戰,好幾條陸上商路都斷了,艱難的。”羅伊斯長嘆一聲,搖搖頭。易伯拉欣問:“怎麼了?”喬治道:“少爺經歷過變故,父母被死,商會被人併,他失去了所有一切,後來在朋友的幫助下重建商會。現在正為商會的復興而努力。”羅伊斯曾是多蘭德斯內爾港羅爾商會的少爺,父母被德雷克商會陷害,商會被併,他也從堂堂大少淪落為漢密爾頓商會的打手。直到遇到達克和喬治,他的人生才走上新的軌道。

新特諾蒂蘭建立後,開國元勳之一的羅伊斯在阿塔瓦爾國王支持下重建羅爾商會,所以喬治這麼説也沒撒謊——除了他的管家身份。

羅伊斯道:“父母最窘迫的時候,賣掉了馬車,賣掉了首飾,連傢俱都賣了,最後,萬不得已,停掉了我的學費——還是沒能撐住。”易伯拉欣臉發白:“羅伊斯老弟,你的意思是——”羅伊斯臉凝重:“我希望不是,但是,令尊經營車馬行生意,在這裏是數一數二的豪商,就算遇到波折,就算和你聯繫不暢,總不至於,你千里迢迢回來,連一輛接站的馬車,一個候的僕人都沒有。”易伯拉欣有些焦急,拍拍車廂板:“大叔,能快一點嗎?

““好,”車伕雙手一抖繮繩:“駕!”馬車速度漸漸加快,車伕一面盯着路面,一面道:“原來是易伯拉欣少爺,歡回來。菲達老爺是個好心人,不過最近生意不順,很不順。聽説,昨天開始,有債主陸續上門了。”易伯拉欣和羅伊斯同時大驚:“債主上門?”商人的信譽比什麼都重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要債券到期,就算變賣家產也要想辦法還上;而債主沒有特殊情況,一般也不會催太甚,甚至會寬限些時——萬一把對方得徹底破產,自己豈不是血本無歸?留他緩幾,説不定還能收回些本錢。

如果債主羣起迫,那麼,這家商會的信譽和實力,就相當成問題了,以後想做下去的機會實在是渺茫。

易伯拉欣臉慘白,冷汗涔涔直落:“怪不得,走了這麼遠,全是別家的車馬行,我們家的一家門店也沒有!”羅伊斯一把抓住他肩膀:“老兄,別急!急解決不了問題!先回去,看看情況再説。”易伯拉欣面有慚:“羅伊斯先生,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我們的契約,恐怕,恐怕…”羅伊斯道:“沒關係,誰都有窘迫的時候。我們是不會拋棄朋友的。另外,‘只要沙丘還在,就一定有遮擋烈的陰影’,不是嗎?”這是姆斯藍教創始人馬哈馬德的一句話,意思是要堅守希望,不要為困境所動搖。

聽到悉的經典,易伯拉欣苦笑了一下:“謝各位!無論將來如何,我一定會向聖主為各位禱告的。”馬車到菲達家莊園門口停下,門口已經停了二三十輛車,有些還裝潢得十分美,易伯拉欣認出大伯家的車子也在其中,暗暗叫苦。

走進莊園,人頭湧動,摩肩擦踵。大多是港口頭面人物帶來的護衞,有不少護衞貼牆而立,後門處更是站了二三十人。

大人物都集中在大廳外面的小廣場上,地毯一鋪,紗幕一遮,吃着僕人遞上的瓜果,如果不是他們臉上焦急的神情,還以為他們是來觀賞戲劇的。

看到這一切,易伯拉欣心如刀絞,債主環,父親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羅伊斯、喬治和達克冷眼旁觀,開始暗暗盤算。

與此同時,易伯拉欣的父親,莊園的主人菲達,正安靜地坐在小書房裏,面帶微笑,看着眼前的文本。

“老爺,這是今天到期的債券,總計二十六萬八千迪納爾,”對面的管家嘴在哆嗦“可是,我們,我們…我們只剩下五千迪納爾了…”

“啊,還好。那些僕人們,我那些忠心耿耿的僕人們,他們今天的薪水付了沒有?一定足額髮放。”管家的眼裏蓄滿淚水:“老爺,他們都説,不要…不但如此,他們還願意捐出一個月的薪水,只希望,您能撐下去。”

“胡鬧。為了我,一家老小不吃飯了?退回去,我説一不二。”

“…是。”菲達繼續微笑:“我們那些善堂和義學呢?”管家的眼淚下來了:“老爺,善堂和義學,昨天,我親手給他們劃去了賬上最後一筆款子,十二萬三千…有這筆款子,我們可以再撐幾天的。”

“沒有用。這麼多債主同時上門,擺明了有人針對我,這是蓄謀已久。撐不住的。與其把這點錢分給他們,還不如到那些孤苦伶仃的可憐人,和那些念不起書的孩子手裏。”説着,菲達站起身,倒背雙手,在書房裏慢慢踱起步來:“變賣家產的工作,就給你了,務必一個銅子一個銅子的爭。房子和車馬別急着出手,拖一拖,讓他們競標;珠寶首飾給我往高開,狠狠地開,買這些無用之物的傢伙都是有錢人,讓他們好好出出血;最後三家還能盈利的車馬行免費轉讓給塔哈利聖真寺的納傑姆丁大伯卡。”管家吃了一驚:“贈給大伯卡?他和老爺您往不多…”

“但他是個德高望重,可以信賴的人。十多年啦,第一批善堂和義學走出來的幼童們已經長大,該有個謀生的去處。你告訴大伯卡,不要讓那些有前途的年輕人們,和我這個臭名昭著的、丟掉了信用的惡扯上關係。”説着,菲達毫不猶豫的在財產轉讓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鄭重地遞給管家:“務必親手遞到大伯卡手裏。”管家無聲地點頭,淚如雨下。

菲達轉身,推開書房的小窗,下面的護衞看到了他,憤怒地指着他叫罵,咒罵這個還不起錢還一再拖延的惡,菲達笑了笑,關掉窗户。

“至於我的子法蒂瑪…”菲達沉默了好久,道“屜裏有離婚的文書。”管家大驚:“老爺!”菲達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充滿自信:“這樣,她可以帶着屬於自己的一點財產,帶着易伯拉欣活下去。因為離婚,所以,她可以和我這個罪人撇清關係,不必承擔那些可怕的債務。至於易伯拉欣,他一直是我的驕傲,學有所成的他,一定可以繼承我的志向,把探險大業繼續下去,為半島的福祉而戰。至於我…”菲達緩緩走到桌邊,端起一杯清茶:“遙遠東方的神秘國度——絲國的特產,這一杯,至少值兩百迪納爾,最後的時刻啦,且讓我奢侈一下吧,永別了,我的忠誠的巴哈西斯,謝你二十五年來的付出!天國再見!”説着,他舉起茶杯。

正當他要把毒茶一飲而盡時,門口傳來憤怒的叫喊:“父親!”菲達愕然地看着朝思暮想的兒子的臉龐,茶杯摔落在地,化作無數碎片。

“你這個混蛋,回來看你父親的醜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