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作為父親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在齊臨月進入之後,身後的黑暗迅速湧動起來,只是一個轉身的時間,背後的入口就被封閉住了。
這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齊臨月意識到不對,立刻矮身蹲伏躲開背後的一記冷箭。
烏鴉一擊不中立刻收刀飄然後撤,齊臨月從肋下後刺的一劍也落了個空。
兩人在瞬間就完成了一次鋒,齊臨月起身,發現周圍皆是濃厚到視線無法穿透的黑暗,而烏鴉向後一退,身形再度消失。
陰惻惻的聲音在幽深的黑暗裏迴盪:“你不該追來的,在我的世界裏沒人是我的對手。”齊臨月小心四顧,周圍的黑暗不像陣法,毫無規律可循,烏鴉可能會從任何一個地方出來。
左側黑暗忽然出現,齊臨月毫不猶豫地一劍刺出,這一劍帶着鋒鋭的劍氣,速度極快,仍是齊家劍中的一記殺招。
“蜂刺!”烏鴉身形方才顯現,口就中了一劍,心臟被刺穿,齊臨月擰腕攪碎對手的心臟,頓時鮮血四濺。
烏鴉呆立在原地,低頭看着口的傷口。
然而不等齊臨月拔劍,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動彈不得,耳邊便傳來烏鴉的聲音:“你被騙了哦。”心臟被刺穿的“烏鴉”化作一團黑氣散去,而身後的烏鴉在説話的同時,手中短刀已經抵在齊臨月後心。
剛刺入,只覺得手中短刀被一股沛然大力阻擋住了,烏鴉滿臉愕然地轉頭,看見黑暗中站着一個滿臉鬍渣的中年人,用手掌抓住了他的刀刃,手指被割的很深,鮮血淋漓,隱約可見裏面的骨骼。由於走得匆忙連衣服都沒有換,這位大叔還穿着一身油膩膩的廚師服,在這種詭異的場景裏顯得有些滑稽。
中年大叔沒有在意手上的疼痛,而是看向愣住的烏鴉,咬牙道:“把你的髒手,從我女兒身上…拿開!”伴隨着充滿怒火的話語,還有一記帶着劍氣的老拳,烏鴉的頭顱連帶着面具一同被打碎,殘破的身軀倒飛而出,在空中化作一縷黑氣散去。
又一個烏鴉從黑暗中走出,手上短刀在不斷滴血,他笑道:“你是怎麼進入暗鴉領域的?我居然沒有受到。”
“雕蟲小技而已。”齊文正冷哼一聲,轉頭望向齊臨月:“你沒事吧?”齊臨月搖了搖頭,愕然道:“爹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説要鎮守齊家嗎?”齊文正道:“之前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但是莫大師突然説預測到有人會偷襲在外的齊家弟子,所以我就過來了。”他咬牙切齒地看向烏鴉,拳頭捏得咔吧直響:“你個雜碎,老子今天要把你的每骨頭都拆下來!”
“那就一起上吧,讓我們盡情戰鬥,揮灑鮮血,你們會成為影鴉的養料,滋長我的力量,你們的靈魂會將會永生永世地墜入黑暗,不得超生,哈哈哈…”烏鴉哈哈大笑,背後一對巨大的黑羽翼緩緩張開,下一刻身形化作一道黑
閃現悄然而至。
齊臨月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但是在烏鴉的領域中,他們的官反應似乎要比平常要慢上一些,她明明能夠察覺到的攻擊居然躲不開。
“小心!”齊文正一步跨過,身影出現在齊臨月身前,將她一把推開,就在這時,黑刀光從兩人中間閃過,鮮血飛濺,半截手臂飛出。
若不是齊文正這一推,齊臨月可能已經死在那一刀下來。
“爹!”
“我沒事,你自己小心,不過是斷臂而已,比起氣海破碎的痛苦要差得遠。”齊文正撕破衣服,纏在斷臂上止血,而烏鴉在一擊之後再度消失在黑暗中,像是一隻遊蕩在暗影中的惡鬼,會隨時出現在任何地方。
齊文正低喝一聲:“保持體內劍氣的運轉,不要被黑氣侵蝕心智。”齊臨月一愣,這才發現自己手臂上已經染上了些許黑氣,馬上提起一口氣將劍氣在全身經脈中運轉起來,黑氣立刻消散,再也沒有那種混混沌沌的覺了。
一見齊文正被鮮血染紅的手臂,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了:“爹…”齊文正伸出大手,撫摸着齊臨月的腦袋,笑着説:“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多久沒哭過了啊?”他用僅剩的一隻手從側拔出他的佩劍,在決定來救女兒的時候,他就回到山岩下的那個小墓碑,取回了自己的佩劍,若是為了救女兒出手,她是不會怪罪自己的。
劍名“文曲”是子蘇婉為他取的,劍身修長如五尺銀勾,即便在這種暗不見天
的領域中,依然泛着一絲清冷的銀光,像是遺世獨立的才子,縱然不被認可,也不會有絲毫的落魄之意。
“不知道一隻手同時控制星輝跟劍氣,會不會直接爆炸…”齊文正嘟囔了一句,手上倒是沒有猶豫,化作細的星輝和劍氣沿着不同的經脈湧上,起初倒是順利,但中途齊文正突然悶哼一聲,渾身一震,手臂上滲出鮮血。
黑暗中傳來得意的大笑:“臨陣磨槍哈哈哈,就你這樣還來救人?只能為我的影鴉多出一縷亡魂罷了。”周邊的黑暗再度產生如水的波動,三個一模一樣的烏鴉從中走出,皆是雙翼大張,手持黑短刀,眼眶中跳動的猩紅鬼火正死死地盯着他們。
這次他沒有使用高速突進,而是三人合圍,邁着優雅的步伐步步近,他就是這樣喜歡捉
獵物,看着獵物在死亡的邊境線上拼命掙扎、但又於事無補的可憐模樣。
齊文正笑了起來,沒有理會烏鴉的嘲笑。左臂剛斷的他彷彿沒事人一樣,他踏出一步,將齊臨月護在身後:“待在爸爸身後,不要亂跑。”齊臨月滿眼淚水,怔怔地看着他,彷彿看到了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那時她才八歲,只能算是同齡人中的還算出彩的那一類,與他光芒萬丈的父親相比詮釋了一個詞叫做虎父犬子。
那個時候她經常會很自卑,而父親總會微笑着,用那隻大手着她的腦袋,對她説:“女孩子家家學劍有什麼意思?以後站在我身後就好了,誰敢欺負你,我就把他揍個半死,順着帶給他家都拆乾淨。”年幼的齊臨月被逗笑了,笑顏如花。
一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