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滾,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看見師父這麼生氣,闕無衣咬着一句話也不敢説,委委屈屈地起身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小小聲關上門,不敢打攪師父和楚南風説話。
楚南風冷眼旁觀這一切。
遣走闕無衣,薛聞鶯臉上仍佈滿怨恨與暴怒之氣,她回過頭看着楚南風“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這麼對她,是不是?”楚南風淡淡一扯嘴“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你本來就是喜怒無常,愛無端遷怒他人的人,該奇怪的是,無衣居然能忍受你這麼久,還師父長師父短,一路上盡惦記着你!”
“你…你心疼她?你心疼這丫頭,是不是?”他哼了口氣“她是我未過門的子,我不心疼她,要心疼誰?”聞言,薛聞鶯像被悶雷擊中,半晌説不出話“你…你説什麼?那賤丫頭是你未過門的子?”
“沒錯!雖然我還沒回稟我大姐和大哥,不過我已經決定等你的事情處理好,就帶着無衣回鳳宮成親,從此不再讓她涉入江湖,要她在鳳宮好好讀書、好好生活,做一個天真像樣的好姑娘。”聽着楚南風的話,薛聞鶯先是臉慘白,繼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啊,真是好啊,真是一樁天造良緣,一樁足以為天下人楷模的姻緣啊!我祝福你們夫白頭偕老,琴瑟和鳴,祝你們夫永永遠遠能雙宿雙飛,百年好和!”楚南風眉頭一擰“你…”薛聞鶯陡然止住笑聲,並伸出右手“十殿下,現在可以請你幫我看病嗎?”楚南風瞪着她,久久才伸出手按在薛聞鶯的右手上,以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把脈。
就在楚南風專心把脈之際,薛聞鶯卻從左手衣袖裏倒出一包粉末在掌心,待楚南風把脈到一定程度,準備換手時,突然,她將手中的粉末全撒向楚南風。
依照楚南風的身手,薛聞鶯這招本不可能得逞,可一來,他正專心把脈,二來,他自認醫術、武功湛、百毒不侵,任何人在他面前都玩不出花樣,不過當一個人過於自信時,往往就給了有心人可趁之機。
所以薛聞鶯這招竟然奏效!
只見楚南風身子搖搖晃晃的,眼睛直看着薛聞鶯,口中不住咳嗽“你…為什麼?”薛聞鶯哈哈笑了出來,站起身道:“因為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即使那人是我從小養大的小賤貨也不準!”楚南風還想説什麼,卻到腦袋一陣暈眩,跟着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闕無衣抱着一堆竹筍回家。
這是她剛剛花了好些工夫,跑到屋子後方的竹林裏挖出來的。
黃昏並不是挖竹筍的好時間,因為竹筍一碰着空氣和陽光,就會變老、變苦、變得難吃,所以一般人都會選擇清晨天還未亮時去挖竹筍。
不過闕無衣實在沒有地方可去,又怕自己一進門就惹師父生氣,只好跑到竹林裏挖竹筍,希望師父見了喜歡吃的竹筍,能開心起來。
想起師父,她不由得想起師父的病。
不知道師父的病怎麼了?也不知道楚大哥是不是能把師父治好?她是非常相信楚大哥啦,可從剛剛他們兩人談話的樣子看來,楚大哥好像很不喜歡師父耶!
這一路走來,她多少也對楚南風的個和行事作風有點了解,她明白楚南風雖是個大夫,卻是個極端我行我素,本不管別人死活的大夫,更不輕易動手幫人治病,甚至有幾次還打算毒死幾個貪生怕死、為富不仁,還一天到晚死纏着要他治病的人。
想起來闕無衣就忍不住捏了把冷汗,那次若不是她龍女小神偷在一旁幫着偷天換,把毒葯換成了瀉葯,只怕那幾個病得死去活來的倒黴鬼,早去見他們的老祖宗了!
至於師父…師父也是個奇怪的人。
其實闕無衣從來不覺得師父奇怪,因為她打小就和師父在一起,自然不覺得師父奇怪。但這回下山,她碰到了好多人,尤其是那個她花了五十兩銀子租來的娘,讓她知道原來世界上還可以有如此温柔的人啊!既然人可以如此温柔,那為什麼師父要這麼兇、這麼奇怪呢?
這麼兇、這麼奇怪的師父,遇上老是不管別人死活的楚大哥,他們…不會有事吧?
想着,闕無衣就覺得一顆心快從口跳出來了。
她把竹筍拿到後面廚房去放,然後躡手躡腳地來到客廳,小小聲叫着:“師父,我回來了,我摘了您最喜歡吃的竹筍喔…”不過客廳裏沒有半條人影,倒是左邊的小房間裏有聲音傳出來。
奇怪?現在還不到師父休息的時間,為什麼師父房間裏會有聲音?
闕無衣悶悶想着,偷偷摸摸地溜到窗户邊,透過窗縫往裏頭偷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闕無衣整個人活像被石頭打中一般,眼睛睜得好大。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師父怎麼可能和她最愛的楚大哥一起躺在牀上?但若不是他們,那躺在師父牀上的一男一女是誰?
闕無衣眼睛又看了一次,錯不了,那女子就算燒成灰她也認得,是從小將她養大的師父,而那個衣服已經半被褪盡的男人,正是一路陪她走來,始終對她好好,對她好温柔的楚南風!
只聽見楚南風掙扎道:“放開我,薛聞鶯,你放開我!”薛聞鶯趴在楚南風身上,眷戀地瞅着他俊美無鑄的好看臉龐“不放!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終於見到你,好不容易才能擁有你,我説什麼也不放!”楚南風試圖掙薛聞鶯的掌控,奈何他全身痠軟,絲毫提不起力氣。
他息道:“你放開我,無衣隨時都會回來,我不想無衣看見這種狀況。你快放開我,放開我!”薛聞鶯搖頭“辦不到!我之所以讓那丫頭下山偷九鳳決,為的就是要把你引到山上來,現在既然你來了,我又怎麼可能放了你?”
“你…”楚南風瞪着她。
薛聞鶯一笑“你擔心無衣那賤丫頭?你放心好了,她不會知道的,她一向膽小如鼠,見了我跟見了貓一樣,話都不敢多説。只要我不叫她進來,你也不説,她是不會知道的。”
“不行,不管無衣知不知道,我們這樣做就是不對,你放開我,放開我!”
“有什麼不對?我已經不是你大哥的妃子,你也不是西魏國的十殿下,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不對!人倫名分,是不會因為時間、地點的不同而改變,對我來説,你是我的嫂妃,更是無衣的師父,於情於禮,我們都不能這樣做。快,你放了我,趁無衣還不知道,趁事情還有轉圜餘地時放了我,我不會告訴無衣的。”聽到楚南風開口閉口都是闕無衣,薛聞鶯不怒上心頭“無衣,無衣,你的心裏面就只有闕無衣那個賤丫頭嗎?”
“無衣她天真善良,單純活潑,我喜歡她是很自然的事,況且,她是我未過門的子,我講到她,有什麼不對?”薛聞鶯忍不住吼道:“那我呢?我又算什麼?這十四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沒有一天不念着你,而你居然開口閉口都是那丫頭?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她下山去找你嗎?還不就是為了見你,而你居然這樣對我?”楚南風還是搖頭“如果我知道無衣的師父是你,那麼我絕對不會答應跟她回來,更不會答應要替你治病,因為你本就沒病,而我本就不想見到你!”薛聞鶯頓時臉慘白“你…西門戩,你好狠的心啊!十四年前我為了你,從貴妃被打入冷宮,再從冷宮被貶為奴隸,吃盡苦頭,受盡嘲笑,而你竟然説你不想見我?”西門戩正是楚南風原本的名字,他原是西魏國皇帝第十個兒子,在五歲那年進入鳳宮成為敦煌九鳳的昱天之後,就改名為楚南風。西門戩這名字,他已經好久沒有聽人提起過了!
聽到她提起十四年前的事,楚南風不嘆了口氣。
“聞鶯,事情都已經過去十四年,你也已經離開西魏國,還提那些做什麼?你放了我好不好?十四年前,我沒有對不起大哥,十四年後,我也不想對不起大哥,更不想對不起無衣,所以聞鶯,收手吧,好不好?”薛聞鶯瞪着他“不想對不起你大哥?不想對不起無衣?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對得起我?對得起我這十四年來的守候和辛苦?”
“我…”薛聞鶯深了口氣“我不想管十四年前如何,也不管你現在如何,我只知道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只知道我終於可以得到你,所以,我是絕對不罷手的!”説着,薛聞鶯低下頭,狂亂地吻着楚南風赤的膛,焦慮的手在他幾近全的身上不住地來回摩撫着,挑逗他最原始的官和慾望,攻擊他因為葯物而瀕臨崩潰的理智。
楚南風掙扎着,用殘餘的理智和體內如火燒的慾望對抗,努力想守住最後一道防線,畢竟這道防線一跨過,將會是一場無法遏止的人倫醜劇啊!
十四年前,當他還是個十四歲的生澀少年時,他都能以理智制止這場醜劇的發生,十四年後,已貴為敦煌九鳳的他,反倒沒有能力阻止嗎?
不!不行!絕對不行,無論如何,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住手,薛聞鶯,你聽見沒?如果你不住手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薛聞鶯哪停得下來,又怎麼聽得進他的話呢?她一心只想得到楚南風,打從十四年前,第一次看到回宮探視兄長的他以後,她就知道這輩子除了這個男人,她誰也不要!
縱使他們是叔嫂關係,縱使她會因此遭到天下人唾罵、恥笑,她還是要他、等他,還是不擇手段想得到他!
想着,她起身褪下衣衫,跨坐在楚南風身上,急於想擁有這個男人。
因為她知道,只要這道防線一跨過,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了,不管他願不願意,甘不甘心,在道義上、在情理上,他都會是自己的!那麼,也就不枉費她十四年來的辛苦與犧牲。
就在這時,從窗户邊傳來一道低咽的哭泣聲。
“不可能,這一定是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師父怎麼可能和楚大哥在一起?師父怎麼可能和楚大哥在一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楚南風和薛聞鶯兩人同時一愣,望向窗邊,闕無衣那嬌小可愛的身影正出現在窗户外。
闕無衣大叫着:“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楚南風聞言,心下大駭,也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的力氣將薛聞鶯推開,抓起衣服,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無衣,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