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矛盾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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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軒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回想着家榮的話不由得苦笑一下。她可以諒解他的緊張，可以瞭解他的擔心，更可以理解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但是她無法原諒他以這些為藉口的命令。當他命令她的那一刻，她到了不安。如果是以前她會把電話再打回去，和他解釋清楚。但是如今她選擇了眼前的順東。她覺只有這個人才能讓她此時的心受到安。她打開房門來到順東面前一言不語地看着他，順東看着她，從她的眼神中他看到她的傷心。這也讓他不由得想到他剛才聽到的對話。

‘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們為什麼要吵呢？’順東看着她哀傷的神情，努力地想從她的臉上得到答案。

少時，詠軒開口説:“陪我出去看海”説完她往門前走去。

順東聽着她有氣無力的聲音，看着她疲憊不堪的身影，他深深地受到她與家榮之間的事情有多大。從男人的直覺來講，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是自己。他也為這個矛盾深心喜，他覺得只有這樣自己才有希望。所以他下意識地跟着她來到海邊。

透過海風的吹襲詠軒顯得有些吃力，順東看着她吃力還要堅持的神情心中不由得為她難過和心痛説:“可以了，我們回去吧。”她仍然笑着説:“如果你累了你先回去吧。”可能嗎？順東怎麼會在這時把她一人丟下不管呢，不説他要保護她的安全，就只説機會，他也不會放過眼前這個大好時機啊！於是他什麼都沒有説只是把頭再一次地轉向海面。夜中的海的顏唯有單調，它沒有白天時的喧譁與華麗。看不到映在海中自己的臉，唯有看到映在海中的一輪圓月，上空中的星兒彷彿讀懂什麼似的配合圓月將自己的皎潔灑在海面並形成海面大小罩在海面之上，將圓月罩在其中。再加上建築物的七彩霓虹燈的相伴，看上去很是美麗漫。

任由海風吹襲的詠軒此時不由得深一口氣，順東看着她的表情不地問:“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吹海風的？”她看着不看自己的順東笑了笑什麼也沒説。就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海中的風好像比剛才又大了，使詠軒不地打了個噴嚏。順東體貼地將自己身上的夾克披到了她的身上。她有所顧及地推辭但他仍然堅持要她披上，最後她只能害羞地接受他的好意並説聲‘謝謝。’不知是因為衣服的温暖讓有些冰冷的頭腦再一次的熔化還是為了他的送暖，詠軒想起剛才順東的問題，她想了想笑着回答:“從小。”他看着她清秀而哀傷的臉，聽着她再簡短不過的回答。心中不由得一笑，笑自己痴還是傻？一個問題發出去二三分鐘才得到答案，而這答案還如此簡短，是為了我的關心還是敷衍我這個永遠都不可能走進你的世界的外人？自己站在這裏陪你吹將近一個小時的冷風的我，本應聽到這樣的答案應該大怒才是可又為什麼對你這樣的答案心存歡快呢？他看着她的臉很快得到了答案。可能是衣服太過温暖將冷冰冰的她熔化，與她在一起這麼久，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曾見她過眼淚，而今天她卻在披上衣服之後的那一剎那，無聲無息地下了一顆大小均勻的金淚！

她真的是與眾不同，以往自己見過的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在第一時間得知自己的哭泣，而為了這第一時間都絞盡腦汁地想盡了辦法。而他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卻絞盡腦汁地想辦法不讓身邊的他第一時間知道她的哭泣。而為了掩飾她哽咽的聲音還故作笑意的勉強地擠出這兩個字。是為了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堅強嗎？還是有一顆不願屈服的心？還是真的覺得委屈但又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與家榮的事？順東看着她的眼淚想了許多許多。

少時，順東説:“為什麼傷心而不出聲？”她接的很快沒有遲疑，也許是不想再掩飾了吧:“海是靜而偉大的，觀海要靜靜的觀，否則你受不到它的偉大。要尊重它安靜與偉大。”是呀，人在心情煩悶與喧譁的時候才會選擇來觀夜海，不單單是因為它的靜而是能夠更好地受自己心底的聲音。而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正是因為心底的聲音不清楚才到這來的嗎？而自己不也正因為心底的聲音而跟着她來了嗎？

他聽着她和答案笑了説:“你的答案很特殊。”她看着他仍然笑着。

“為什麼要哭？”他知道她不想多説什麼，但是他對她的世界仍然好奇。

今天的觀海讓他知道她還有另一面，讓他知道她以往的歡笑都是一種掩飾。不由得對她產生一種憐憫。當她聽到這個問題後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她開始陷於沉思。海風將臉上的淚痕吹乾。她看着他用深情地目光看着自己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出現了家榮第一次和自己説‘我愛你。’的情景。也就是從那次他們開始雙手相牽。而今天正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的這個男人為什麼不令自己厭惡？而當自己與他雙眸相時為什麼自己想撲到他的懷中痛哭一場？

她看着海緩緩地説:“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海，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我，只是身邊的人變了，而覺也變了。結論就是:只有始終如一才不會變。”她的話很短，但已經説出了她哭泣的原因。他聽着她的話覺心裏涼颼颼的。

他想: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從痛苦中走出？為什麼你總是牽動我的心？我的思想？為什麼你看不出我對你的情？變？為什麼不讓它變？難道我只能做給你安的人嗎？

順東想到這有些不耐煩，但他還是忍住了説:“始終如一？從你們分開的這幾年後，你就應該想到始終如一已成往事。”話很殘忍但是事實，詠軒沒有説什麼只是笑着。

又一陣海風吹來讓詠軒有些累的覺於是説:“出來很久了，可以了。”説着她轉身離開。

順東看着她的背影覺自己的無奈。自己就像她的樸人一樣跟在其後。而她的心裏此時卻因為想着另一個男人而傷心。

家榮一直在等詠軒的電話，因為他也知道以她的格一定會再打電話給自己進行解釋。但很遺憾他沒有等到。他有些擔心她的安全。這時他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於是他打電話給她。因為詠軒同順東到海邊觀海所以沒帶電話。而因為觀海有些累的詠軒再回到飯店後沒有看電話就睡着了。所以家榮之後的電話她沒有聽到。而卻被因為知道自己無法走進詠軒的世界而傷心的順東聽到。這時他才發現詠軒的電話無法中放在了沙發上，於是他打開電話才發現這個同樣的號碼已經打了12通。

他心知肚明這個號碼是誰的。經他考慮再三決定接電話。

家榮沒有等對方説話便迫不及待地説:“親愛的，你怎麼不接電話呢？你急死我了你知道嗎？我好擔心你啊。我知道我剛才説的話有些重了，我向你道歉。如果你還想再玩幾天的話可以，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快點回來。我好想你啊。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那個叫張順東的傢伙。”這話正巧讓順東本人聽到，他是又想笑又有氣，而他之前的想法也得到了證實。果然他們的吵架和自己有關。想笑，是因為對方的心急才誤把自己當成詠軒説出了實話。而自己沾了便宜。有氣，是因為對方的心急也讓自己知道他們的情有多深。因為樸美琪曾經告訴過自己，黃家榮是一個極其傲慢無理的人，從來都是別人向他説‘對不起’，而今天他居然為了她屈尊，可見情之深。

再想自己他只能苦笑。家榮見對方沒有答話到很奇怪，又一想可能詠軒還在氣自己於是説:“還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變成黃臉婆，我可就不要你了。”他本想用這句話把她逗笑。

他也不曾想對方已另有其人了。

“你不要我要。”順東本想當時對家榮説出這麼具有挑戰的話，但是他為了詠軒還是忍住了。

於是説:“請問你是哪位？你找孟詠軒小姐有什麼事嗎？”他故裝不知道對方是誰。

想聽他自己説出‘黃家榮’這三個字。

家榮聽到聲音楞住了。他沒有想到詠軒的電話怎麼會變成了男的聲音，他以為自己打錯了，但是當他聽到‘孟詠軒’時他確定自己打的就是詠軒的電話。可是這個聲音？三秒後他知道了答案。

於是説:“你就是張順東？”説語中挑戰的味道很濃。

順東笑了笑肯定了他的疑問。家榮深深地了口氣彷彿要準備一口氣説些什麼似的。電話另一方的他覺到了家榮深呼於是穩穩地説:“她休息了。她今天很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説吧。”

“stop！”家榮説。他怎麼可能讓他掛電話呢，他心中的疑問與不安也不允許他這麼做，他的自尊心更不允許他這麼做。

自己的女人與其他的男人同處一室，這已經讓他丟盡顏面，然後自己女人的電話又跑到那個男人的手中而且那個人還理直氣壯地要自己掛電話，好像錯了位置一樣，這讓他着實地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他要説清楚問明白。順東耐心地聽着他要説什麼。

他開口説:“她怎麼了？你們做了什麼？她為什麼會累？她的電話怎麼會在你手裏？還有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命令我！你好像錯了自己的位置，我才是孟詠軒的男人！你只是陪她來玩的玩伴！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只是一個玩伴！”家榮的話很俗，他的話帶着一種霸道、氣憤，不許對方反駁。

可是他的話也起一向喜歡沉默的順東。他聽着家榮的話想着詠軒在海邊的傷心，又回想着家榮對詠軒的道歉。使他明白眼下的這個傢伙所説的話只是在男人自尊心的驅使下才這麼説的。

於是他説:“玩伴也好啊。最起碼我有這個機會。而做為男友的你不也得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友與這個玩伴朝夕相處嗎？因為擔心她與這個玩伴你不也是在大吼嗎？起你大吼與害怕的不正是我這個玩伴嗎？”他説的很穩很得意，他可以受得到對方此時的表情，家榮也着實地讓他氣到了。對啊，這個人説的沒錯，自己在怎麼地不可一世，而眼下不也得為了她而對他好嗎？為了她不應該對他大吼啊。如果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發他其它的想法怎麼辦？為什麼會如此被動呢？為什麼會如此落魄呢？正當他們想緩和這種氣氛時電話裏傳來了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