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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一人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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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森林的早晨是從一碗熱騰騰的湯開始的,太陽剛剛升起,獸神山頂的營帳前已經升起了篝火,在為一天的第一餐做着準備。

雖然獸人們獷豁達,但他們的生活方式與人類無異,照樣是吃食的。

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帶着大地一陣微顫,科姆眯着眼,看向來人方向,從地上站了起來。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這些年來一直笑容滿面的獨眼巨人竟然沉着臉提着一隻烤全狼走了過來。

看着獨眼巨人的神情,科姆臉上閃過一絲壓抑,沉聲問道:“獨眼叔叔,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人類又…”因為錢少的在場,所以剩下半句話科姆並沒有説出來。三年的相處下來,錢少早就與這些格直的獸人打成了一片,獸人們也從起初的鄙視,到現在的接受。

“科姆,要打仗了,你準備好了嗎?”獨眼巨人的聲音格外的沉重。

“什麼,你是説?”聽見這句話,原本被科姆握在手裏的湯倒在了地上,直接灑在了他的腳上,灼熱的覺竟被他直接無視了。

“你説説人類主動與獸人開戰?這不可能,昱陽明明已經出去了,當中的原委他自會解釋清楚,怎麼會落到現在的地步?”錢少不淡定了,扔下手中的湯,一步走到了獨眼巨人的身邊,急切的問道。

面對他的解釋,獨眼巨人沒有説話,面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又回首繼續看着科姆道:“這次人類可是動了真格了,四大帝國齊齊出兵,已經在拉米爾要鎮守,據前線的獸人密保,已經有部分人類潛伏進入,準備裏應外合,將我們獸人全部擊破!”獨眼巨人的面容十分嚴肅,看不出一絲作假,從他幽深的眸中科姆知道他並沒有誇張,回首望了一眼依舊黑黝黝的口,科姆閉上了眼,良久,沉聲道:“前往營地!”此營地並非現在腳下的營地,而是與拉米爾要呼應的魔獸森林邊緣。

“我也一起去!”錢少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現在自己的位置很特別,雖然他已經獲取了獸人的信任,但他一人並不能代表所有的人類,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調節,但是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地位,他去前線或許能夠拖個一時半刻,但是真正能夠阻止這場戰爭的人還在山中。

科姆原本是想拒絕的,他可以看出自己族人們敵意的眼神,但是與錢少真摯的目光對視,那原本卡在喉嚨的話也了下去。

又回首看了一眼口,科姆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留下一般人看守口,其餘人隨我離開!”説完這句話,科姆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

看着前方已經頗有大將之風的科姆,獨眼巨人嚴重的憂減退半分,嘴角揚起一抹欣的笑容,當下也隨着他們上前了。

他們的身後,獸人的大軍已經起伐,面對戰爭,獸人們骨子裏的那一份獸被展無遺,每個人臉都洋溢着濃濃的戰役,獸人並不怕戰爭!

“首領,他們走了,我們要不要…”誰也沒有注意到,營帳的一個角落,狼二與他的手下一直在密切的注視着這裏,他們在等待這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稱為獸王的機會。

聽到手下的這句話,狼二嘴角揚起一抹殺意,微眯着眼看了看口,冷然道:“這件事還需要我説嗎?馬上通知他們,大軍已經徹底,獸神山如入無人之境!”好一招借刀殺人,能夠做到三首領的位置,狼二的才智毋庸置疑。

手下也是明白人,當下心領神會的朝着狼二一躬身,便消失在濃密的森林中。

“科林,不知道你的兒子能不能為你守住那獸王的寶座!”嗤笑一聲,對了遠方的某處吐出一句話,狼二也隨着大軍的腳步朝着前線走去,他還有一場戲要演。…西楚帝國主帳內,西楚大帝茫然的跌坐在地上,他的手上是一塊黑的布條,依稀可以看出是從一塊華美的布上截下來的,應該是某件衣服的衣袖,端口鋒利,也顯示出了那一刀的決絕。

右手緊緊的拽着這塊布,墨澤眼中閃過一絲不言而喻的憂傷。

“從今天起,我墨淵再也不是你的哥哥,也不再是西楚帝國的王爺,你我的關係又如此布,下一次見你,我不會手下留情!”墨淵的話還歷歷在耳,可是墨澤依舊不敢相信,與自己相依為命長大的哥哥竟然為了一絲無關緊要的外人與自己割袍絕義。

“陛下,其他三國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您要不要也一起出徵?”門外,蕭丞相已經等候多時了,聽手下人回報,自從墨淵王爺出帳後,陛下就再也沒有出來,就連早餐也不曾用,那是暴風雨來的寧靜,要不是如今箭在弦上,蕭冰也不會以身犯險。

“給我滾出去,湊什麼熱鬧,他們要打自己打便是!”墨澤怒了,如今墨淵已經離開了,他做的這些又是做給誰看,帝王無情,如今他也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蕭冰剛想告訴他,自己也已經將西楚帝國的軍隊整裝完畢,但他剛剛開口就被西楚大帝的話喝斷了:“你聽不懂嗎?不打了!這件事我們西楚不管了!別人的死活與我們何干!”彷彿明白蕭冰要説什麼,墨澤實在沒有耐心聽下去,冷和一聲,直接下了逐客令。

終於,因為墨澤的命令,帳外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

享受着這樣的寧靜,墨澤整個人猶如魔怔,鬆開口,布條質量極好,如此用力的被拽着,依舊沒有留下一條皺紋,徵然的拿起布條,放在鼻尖輕嗅,上面依舊還沾染着墨淵身上的氣息,那般的濃郁,這樣的覺讓墨澤在一瞬間認為墨淵並沒有離開。

幾乎瘋癲一般的將布條貼在自己的臉上,墨澤彷彿陷入了沉醉,如果墨淵知道自己為了表決心留下的東西被這樣的對待,不知會有如此想。

“皇兄,是不是隻要把你喜歡的東西全部毀滅,你才會記起我,記起我是你唯一的弟弟,回到我的身邊?”一個詭異的想法從墨澤心中泛起,他嚴重的沉醉消失了,將布條珍貴的進了自己的口,那與心臟最接近的地方,只有這樣他才受不到墨淵的遠離。

踉蹌着從地上站起,墨澤的臉上的陰翳消失了,一種名為希望的光芒從他暗淡的眸中亮起,整了整衣衫,掀開簾布,大步邁出營帳,對着門外一直守候的士兵命令道:“隨我出兵,定然將獸人部落全部摧毀!”想到無憂即將因為自己的決定而被害死,墨澤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可是,龍將軍已經隨着墨王爺孤身前往森林,如今萬軍無首!”

“什麼?”一把拎起身旁士兵的衣領,墨澤臉閃過一絲恐懼,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如此的倔強,竟然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孤身犯險。

“皇兄,你可知道,就算是讓整個西楚滅亡,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一絲一號的傷害!”一句輕嘆在墨澤心中響起,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果決,思慮片刻嗎,沉聲道:“派一千兵潛入森林,勢必保證墨淵王爺的安,再讓蕭冰去其他三大帝國,堅決要拖延他們的親兵,我親自與獸王談判!”一系列的命令下達,既保證了墨淵的暫時的安危,又延遲了戰爭的步伐,也為墨淵的安危做了最壞的打算!

西楚大帝果然夠資格成為一個國家的國王,光是那分運籌帷幄就連龍天這個將軍都自嘆不如。

“可是…”那名士兵剛剛想説,已經失去了王爺的蹤跡,但是一看到西楚大帝的臉還是將話嚥了回去,沉聲道:“是!”因為無憂一人,四國壓境,大戰隨時爆發,又因為墨淵一人,大戰將緩,步步驚心。…。獸神山傳承山無憂並不知道時間的逝,依舊在烈火的灼燒中沉睡着,只是過了這麼多年,周圍的一切悄然起了變化。

祭壇不見了,不知何時,原本威武霸氣的祭壇竟然消失在了山之中,山中只餘下了一堆的枯骨證明着一切都不是夢幻。

那些枯骨之上,隱隱有魂影飄出,與那位海神大人之前惡搞出來的獸人魂影不同,這些魂影幾乎看不出形狀,一直白白的一片,隨風飄蕩,若有似無,從他們越來越暗淡的顏可以看出,他們命不久矣,魂飛魄散就是他們的歸宿。

這裏是薩滿之墓,那麼這些魂影自然就是歷代的薩滿,原本他們一直被封印在圖騰之中,只是隨着無憂的傳承,兩大逆天血脈被發,他們可以寄託自己靈魂的地方也被搶奪了,他們只有慢慢的等待着死亡。

而在他們的中心,一個黑紅相間的大繭越來越暗淡,原本密不透風的大繭之中依稀可以看出一道人影。

不着一縷,那集天地造化於一物的身影瑩散發着月白的光芒,給這有些陰沉的中帶來了難以名狀的清新,那些魂影雖然懼怕光明,但卻如飛蛾赴火般的朝着烈火的中心而去,只為一睹其中的風采。

他們的結局無一例外,無論是碰到黑的火焰,還是赤紅的火焰,他們都會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空氣之中。

那是地獄火和紅蓮業火的結晶,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才會讓二火臣服,才會在兩種火焰的灼燒下三年未死,反而將身上的雜質去除乾淨。

中的魂影越來越少了,但是他們依舊不後悔,前赴後繼的朝着火焰而去。

忽然,那大繭動了,火焰慢慢的褪去,烈火的中心,一個蜷縮着的身體逐漸舒展開來,那是一個人類的少女。

少女渾身都被一層白芒所蓋,看不清模樣,但只要與她清澈的眼眸對視,都會不自主的沉溺在她的眸光中。

“白銀劍士,大魔導士,薩滿傳承確實不錯!”清冷的女聲給原本就沉寂的山帶來了一絲冰寒,因為一人之醒,大陸不知是亂還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