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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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萍餘怒未消:“你少跟我講抗戰的大道理，我都懂，關鍵在於你剛才的表現，一臉的輕薄相，居然還和鬼子擠眉眼，看着就這麼面目可憎。”

“別生氣了，秋萍，實話告訴你，剛才我都捏着一把汗，要是那鬼子的刺刀挑起的不是被子而是褥子就麻煩了，你的槍就在褥子下面，幸虧他們沒發現。”徐金戈把褥子從櫃子裏拿出來鋪在地上，嘴裏發着牢騷:“一般情況下男人當然要讓着女人，但也有例外，譬如武松遇見開黑店的孫二孃，要是一味退讓恐怕就成了人包子。”楊秋萍大笑起來:“以前我還真沒發現，你還幽默的，拐彎抹角地誇了自己，還把我罵成母夜叉，你可真夠壞的…咦，你在幹什麼？”徐金戈沒好氣地説:“沒幹什麼，打地鋪睡覺唄。”楊秋萍沉默了，她趴在牀沿邊看徐金戈鋪好被褥躺下，目光中有了一種柔情，徐金戈發現她正盯着自己，眼神有些異樣，便用被子矇住了頭。

“…夫君。”楊秋萍的聲音裏有了一絲哀怨。

“秋萍，你叫誰呢？”徐金戈把頭從被子裏探出來問。

“叫你呢，你不是我丈夫嗎？我們可是拜過天地的。”

“哦，我記不得了，我們好像是為了工作才被迫住在一起，任務一結束我們各走各的。”徐金戈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金戈兄，上牀睡吧，剛才那個警察摸出褥子是涼的，要不是你腦子快就糟了，為…為了工作，你還是到牀上睡吧。”楊秋萍的聲音越來越小。

“算了吧，我一個人睡地鋪習慣了，你那槍還頂着火呢。”徐金戈點燃了一支煙，輕飄飄地向天花板噴出一個煙圈。

楊秋萍終於火了，她大喊起來:“徐金戈，你這個混蛋，你還要我跪下來求你嗎？你就會欺負我，我恨你…”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了下來，嗚咽着把頭埋進了枕頭。

徐金戈愣了一會兒，慌忙掐滅了煙，站起來走到牀邊，輕輕開楊秋萍的被子鑽進被窩…

楊秋萍此時像個無助的小女孩，泣着扎進徐金戈的懷裏，徐金戈默默無語地摟住她，心情很複雜，一時不知該説些什麼。

“金戈兄，抱緊我，愛撫我…”楊秋萍語無倫次地低。

“我看到鬼子心裏就發抖，他們不是人，是野獸，我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落在他們手裏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金戈兄，我不怕死，可我怕鬼子，有時連做夢都被嚇出一身冷汗，我承認自己膽小。”楊秋萍緊緊抱住徐金戈，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別怕，有我呢，我會保護你，我可不怕鬼子，留在北平就是為了殺鬼子漢，他們有什麼好怕的，一槍打上去照樣一個窟窿。”徐金戈撫摸着楊秋萍身體安着。

“金戈，説實話，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對你印象不太好，你這個人冷冷的，永遠是面無表情，看女人的眼神也是高高在上的覺，所以討厭你。”

“嗯，那你什麼時候改變印象的呢？”

“金戈，你可真夠壞的，你們男人怎麼就不明白，要用心去征服一個女人，而不是靠暴，靠蠻橫，你知道我為什麼後來改變了對你的看法嗎？就因為你骨子裏還是個君子，我們生活在一間屋子裏，要是你想做什麼，肯定能做成，你可以強迫我，我沒有能力制止你，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丈夫，如果你強行佔有我，我連哭訴的地方都沒有，可你沒這麼做，你沒有利用自己的特權，而是尊重了我的意願，我…真的很謝你…”

“秋萍，你這麼誇我，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既然你要求我做個君子，那我還是做到底吧，我去地鋪睡。”他説着準備下牀。

楊秋萍一把抱住徐金戈，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前喃喃道:“不，我不要你離開我，我要你愛我，好好地愛我，我們過的是什麼子？每天生活在危險之中，生活在恐怖之中，每個夜晚都在想，明天太陽昇起的時候，我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親愛的，我不要恐懼，我要幸福，我要緊緊抓住每一個可以觸摸到的幸福，我要把自己…完整地給你…你要接受我…”徐金戈到周身血在燃燒，慾念在膨脹，情在湧動，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愛，今夜兩人之間要是不發生點兒什麼，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徐金戈魯地將楊秋萍的睡衣扯去，翻身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