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章再遇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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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彥吃完飯，又加了些塊狀的木柴在火堆上面，想等到時候留下木炭火石，埋在柴灰裏面以備下次生火之用。雖是吃的不如意，但至少好算是飽了。此時已經是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太陽比較強烈，但因為是在崖谷，向陽的一面雖是暖和，陰面卻依舊是濕漉漉的。瑾彥找了寫枯草墊在一個橢圓的石頭上，準備曬曬太陽，休息休息再做打算。畢竟子還長…

卻不知道已經有人向着她的方向，狂奔將至。

此時的末野算是一種什麼樣子的心情，遙不可及的夢想一下子走近自己，所有的不可能都成為了可能，甚至是這麼的順理成章。他似乎要動地下淚來，卻有因為笑的太開心，連淚的機會都沒有。路途很遠，因為此時末野心中的焦急，更是覺得隔了千山萬水。馬兒因為不住的鞭策，跑的疲力盡，卻還是隻能跑着…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此刻的末野，他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成為一個人的丈夫，做一個好父親。因為是森林，古木森森，小道很是陰暗。但在末野看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明亮…

暖洋洋的太陽灑在身上，瑾彥覺得自己像一隻懶洋洋地貓，沒過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依舊是那片櫻花樹林，夾道邊的樹草茂盛。瑾彥站在大道的一端，看着片片櫻花落下，像是粉的蝴蝶飛舞…。。此時一名男子踏着滿地的紅楓葉，緩緩而來。她似乎在等待着，卻看不清那容貌，想要張嘴，卻似乎喊不出聲音。直到那模糊面容的男子。似乎嘴角帶笑:“寒玉蕭…寒玉蕭…”瑾彥睜眼，此時站在眼前的正是末野。

眉頭緊緊皺着，滿臉透着不解。

末野在一路的馳騁中想象了千萬種與瑾彥相遇時，瑾彥的反應，但其中沒有任何一種會是這般。像是省視着一個陌生人一般省視着自己，那麼疑惑，卻不是厭惡與敵意。他的心，似乎跳的更快了。

“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瑾彥暗暗嘆一口起，“怎麼，連夢裏面都要跑來污染麼？”一臉的鄙夷。

這才是他認真的那個女人。

“這不是夢。”説不上心痛。面無表情地看着瑾彥，淡淡説道。

瑾彥有些嚇到，夢中不可能有這麼清晰的對話。不由四周看了看。即刻清醒。

“你…”眼睛瞪的很大，像是見了鬼一般。

末野只靜靜站着，這樣的表情他見得太多。

出奇的沒有什麼過反應，只呆呆的坐在石頭之上，側臉看着小河波光粼粼的風景。

末野看着瑾彥的側臉。頭髮因為沒有悉，有些凌亂。側臉很美，一點點的覺，讓他心跳怦然。

魚兒暢快地在水中游着，看不見岸上行人的悲傷。

“呵呵。”一個人，兀自笑了笑。像是一種無力的控訴，又像是無奈地妥協。

末野不想説話，他只想就那麼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女人一個人安靜。一個人以為自己而鄙夷的笑。對他來説，她的沒一個舉手投足都是風景。在想着她會不會突然爆發，會不會捶打着自己的口，問為什麼。

可是瑾彥卻什麼都沒説，什麼都沒做。只是這麼靜靜地坐着。似乎在想着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而對於瑾彥。這算是什麼？一個地獄與另一個地獄的換麼？偶爾小魚的擺尾，起小小的花，水的聲音讓瑾彥喜愛。慢慢走到河邊…

末野見瑾彥這般，心猛地一提，緊緊跟了上去。

水面上出現了兩個人的倒影，瑾彥用纖細的手指觸碰平靜地水面，很自然地回了頭:“怎麼，怕我尋死？”末野只一怔。

淡淡一笑，水中波光粼粼的陽光，像是片片白羽，打在臉上，仿若因為笑容綻放地花朵:“你是不是對自己太沒有信心了？”笑，她笑了。心中卻莫名地痛，比瑾彥冷眼視之，打罵譏諷還要痛上千萬倍。卻依舊只是站在那裏，他還沒有想好第一句對白，對於末野來説，這是一切的開始。此時的他，還沒有想好開場白。

水中絲絲地冰涼自指尖傳遍全身，瑾彥終於是哭了。這次的哭似乎不是因為一件事而傷心，自離開秦天麒的那一天，她一次淚水再沒有掉過。在來到崖底之後，她一切沒有落淚。卻不知為何，現在淚落入注…

是很痛苦的哭聲，那麼絕望，末野身子一震，不知為何也跟着紅了眼。

好久好久。一個人的背影，一個人的凝視。

瑾彥捧了一抔水，撲在自己臉上，有些冰涼的刺骨給了一份清醒。慢慢直起身子，理了理衣服:“你住在哪裏？”末野一怔。

“這裏面有兩個山，我在裏面，你就住外面的吧。”説着與末野擦身，向着山走去。

就這麼平靜地接受了？末野不能理解，卻還是跟了上去。

“這裏還有些多出來的木板，你要用的話，就隨便用好了。”很輕鬆地看着末野，“被子什麼的都有多的，過來拿。”

“為什麼這樣？”末野沒有想到，自己開口的一句，會是那麼茫。

“嗯？”瑾彥看着末野“難道你不下來不是準備與我一起生活在這崖底麼？”

“可是…。”末野還想多問些什麼，卻生生被瑾彥打斷:“我也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問你，可是我們之間，為什麼要有那麼多對話。”冷漠的轉身，回到自己中。

終於，正常了。

末野嘴角泛了一絲笑，是自己曾經惑各種女人最最招牌的動作。這才是他要的女人嘛，征服似乎終於點燃。以前覺得自己不配，現在覺得除了他，沒人配。

瑾彥坐在牀上，深呼一口氣。終於是懂了，曾經書本上的一句話:理智，是瘋狂最終的狀態。她是真的瘋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不想再知道。這塵囂的一切都不在與她有絲毫關聯，自走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想過要回頭。她恨死了在各種關係與情形中週轉，恨死了這麻煩！

末野靜靜躺在用石板搭建的牀上，因為岩石的冰冷與堅硬，讓他覺並不是十分的舒服。在想，此刻瑾彥是不是也受着相同的痛苦。卻因為這樣的想法，嘴角泛了笑意。原來，此時的兩人是真的能夠一起知未來了。

末野心中一直就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可能那麼順順利利，即使有天賜的骨。末野心中是不想這麼早説透的，對於他來説，這個孩子是他所有希冀的開始。但是對於瑾彥，確實噩夢。他想走近瑾彥，用自己本有的光芒，重新照亮她的未來。他不想用除了情以外的任何事物，到達自己的要求。

雖是愛的卑微，卻不代表可以拋棄所有。他能夠乞求，卻只能是因愛。

離天黑的時還早，現在中已經有了寒氣。剛剛雖是瞟了一眼瑾彥中，知道為她準備的被褥很厚實，但是終究是陰寒的山。想到這裏，末野直起身子，趁陽光還尚好，四處尋了寫乾草，撲在陽光下的岩石上靜靜曝曬。

孕期的反應越來越明顯，瑾彥扛不住襲來的睏意，有沉沉睡了過去。

陽光打在末野的身上，末野抬頭嗅着空氣中淺淺的枯草香味，只覺得身心都受到了洗禮，終於有些明白瑾彥怎麼能夠那麼心狠的離開。這樣子的閒適，不正是自己辭官之後所向往的麼？

游魚依舊在河中歡暢的遊玩，全然不知此時引的是另一個人的目光。

末野一笑，從中拿出幾枚飛鏢…刷刷刷幾下，幽幽飄上幾條肥美的大魚。手腳很利落的扒洗乾淨，掛了幾條在不遠處的樹上。拿出煲，將另兩條肥美的魚加水燉了起來。其實末野早就看了看這四周，除了糊了的白米飯，並沒有其他食材的痕跡，想必一個人在這裏生活也並不是如想象中那麼簡單。

對於長年征戰在外的將士，末野對植物的瞭解也並不弱，四處看了看樹木，削了幾塊野生桂木皮扔到鍋中去腥，卻嘆息沒有別的原料。似乎覺得瘋長的草叢離山太近了寫，便拿出準備好的利器，開始一點點的割去，想要整理出一塊院子大小的平底。

瑾彥一覺醒來，神好了不少。卻覺得外沒有動靜，不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慢步走了出去。此時末野正彎忙碌，袖子挽起出壯的胳膊，有幾處疤痕看的很清晰，卻透着男人味道。瑾彥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因為這孕期的荷爾蒙，她真的是要瘋了。

彎半天似乎有些累了，末野直起想要伸展伸展。

“你在幹嘛？”悉的聲音，卻沒有透着該有的敵意。末野身子一顫，有些受寵若驚。回頭看着瑾彥:“我…。”

“嗯？”瑾彥往外走了幾步，看着已經好大的一片空地“是要做院子麼？”眼睛微微一斂，竟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