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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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慕龍泉皺緊眉頭、茫然地從小沃度斯借給他的豪華坐駕內鑽出,對身旁那老外管家殷勤的問候完全沒有覺,已然凝聚的目光死死地向着山下望去,然而目光所及,卻只有青翠的林木和遠處的靜海,其他的東西,都被掩映在了那層層疊疊的綠之中。
什麼東西居然能震動我的靈魂?
慕龍泉已經開始把能量聚集到天目中去,急速地在無數暗綠的葉子中穿梭,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令他悸動的源泉——一棟安靜的海邊別墅。
“那個位置、是誰的房子?”他皺着眉頭突然開口詢問,旁邊的管家聞聲目光投向他所指的地方,眼中紅光一閃之後,轉頭恭敬地低語:“那是本地的一個地下幫派組織頭目的別墅…經常是空着的,您有什麼事情嗎?”——事實上,那個幫派的背景應該很不單純,否則的話,主人絕不會對他們睜隻眼閉隻眼,任憑黑幫分子在城堡附近出沒。
強烈的呼喚如同汐一般一波波地掠過慕龍泉的身軀,帶動着他的靈魂幾乎要飄了起來,那種覺很像被徐慧呼喚時的受,然而‘妖’的原始契約卻並沒有反應。
好奇怪!
慕龍泉展開體內的能量,謹慎地壓抑住了那種衝動,抬頭去看管家和司機的時候,卻發現它們‘似乎沒有到任何異樣’的樣子。
“你們——沒有到什麼嗎!?”他不是很確定地問。大家都是‘妖’的身份,那個管家據小沃度斯介紹已經侍奉它們家族一千三百多年了,更是個積年老妖,真有什麼古怪的話,不至於只有他一個人覺到吧!
“大人您覺到什麼異常嗎?”管家非常恭敬地垂手詢問:“要不要我派人去查看一下!?”
“不用——”慕龍泉掛上一個客套的微笑,剛剛想開口拒絕,一波極為強烈的呼喚突然間衝到,令他彷彿被人拽了一把似的,情不自地向着呼喚傳來的方向跨出了一步。那種覺,就彷彿一個溺水的人正在發出自己最後一次聲嘶力竭地呼喚,再無人聽到的話,就只能絕望地沉入水底:“——不用麻煩你們了,我自己去看一下就好,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那呼喚中隱隱可以察覺到的情令慕龍泉改變了主意,反正自己有‘魂守’護身,現在也有錢了不怕能量的消耗。就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吧!況且身邊還有這些老妖接應。
他簡單地點了一下頭之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沿着直線向那被掩映着的別墅奔去,動作暢而速度極快,十幾秒鐘之後他就已經跳過了幾層盤山路,別墅已經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管家面無表情地作了個手勢,司機和城堡裏的幾個人立即也都仿照慕龍泉地方式跟了過去,又想了一想之後,管家自己也移動了身形——這次的客人可是老爺、少爺都特別吩咐過的,身份極其重要,最好是一點點意外的可能也排除掉。
靠得越緊,那種呼喚的覺愈加強烈——強度其實是大大降低了,彷彿能量已經用光的手電,然而其中藴含的情,卻是更加得絕望而濃烈。彷彿漆黑夜裏淒涼的厲叫,令慕龍泉的心臟情不自地急劇跳動起來,腳下的速度再次加快,閃電般衝入了那棟別墅的大門。
“誰!”一聲烈地大吼面而來,隨即是一片幾乎同時響起的稀疏的槍聲,負責鎮守在這裏的尉哥得力手下們毫不猶豫地瞄準來人開了槍,然而子彈的速度在現在的慕龍泉眼中實在不值得一提,輕輕地點了幾次地面之後已經毫不停息地穿過了他們,直撲那瀕臨消失邊緣的的呼喚來源地。
白的門就在眼前,慕龍泉已經可以清晰地覺到門後傳來的那個呼喚。
一道黑光悄無聲息地從身側襲來。慕龍泉下意識地甩頭避開,轉頭看時卻是一名臉青白的大漢,正擺出純的攻防架勢向自己發動進攻,那踢腿的速度快地超越了常人的極限,和邢家的保鏢有得一拼。
慕龍泉伸出手去,眼見那大漢疾如閃電的凌厲一腿就要擊中他的手臂,卻只見青光一閃,大漢彷彿被什麼纏住了一樣隨着慕龍泉胳膊的揮動猛地被甩了起來,在不甘的怒吼聲中被拋向大門的方向。
慕龍泉等不及開門。一錯肩膀直接撞了進去,應了一下信號依然存在,這才暫時鬆了口氣、有時間打量室內的情形,然而剛剛看清楚腳下是什麼東西之後,他的臉立即變的雪一樣的煞白,身子劇烈地佝僂起來,大張着口卻幾乎無法呼。
伊格德拉修立即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慕龍泉生理上劇烈的嘔意迅速地消失,然而心理卻仍然無法適應,身體自行正常地呼着,卻不時在意識的控制下,發出幾個短促的嘔音。
“大人,這似乎是某種黑暗的獻祭儀式。”管家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自然的彷彿它本來就站在那裏,呼沒有加快半分,灰的眼珠仔細地地掃視了一遍室內的景象之後,卻又微微搖搖頭:“不過,這裏找不到任何獻祭的媒介——除了這幾個很像是祭品的人類——也許是這些愚蠢的人類自以為是地想要自行呼喚某個‘存在’。”見慕龍泉沒有反應,他微微地聳了聳肩,轉頭去看門外手下們正在處理那些負責守衞這裏的人類——希望能從他們那裏得到詳細的情報,好讓他能夠採取及時的行動,在家族的城堡附近,可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你嗎?為什麼呼喚我?
”慕龍泉竭力忍耐那種不適的覺——就像是一個人吃了大量止疼藥之後,雖然大腦覺不到疼痛,身體卻依然知道不妥的那種不協調——儘量把目光投向半空中,在那裏,他的天目中隱約可見一個成豔麗的女形象,卻是極其透明的,帶着一圈微微有些金的光芒,而她的頭頂,則隱約有一條光的細線通向上方茫茫地虛空。
“…是的…是我…”女人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模糊信息。作為新魂,強行發出了持續的、大範圍的信號,已經令她處在油盡燈枯的邊緣:“讓…我的孩子…活下去…什麼…都給你…”説到‘孩子’的時候,她的影像微微波動了一下,彷彿被投下一顆石子的水面:“無論如何…讓…我的…小瑞…平安快樂…活着…我…什麼…都給你…”隨着她的話語,那女人身周的金光芒越來越濃,她的影像卻越來越淡,彷彿那金的光芒是從她體內壓榨出來的似得。而且金芒漸漸開始匯聚,最終成為了一顆不停動着的桔子大小圓球,光芒已經凝為體般的實質,不停地旋轉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平安快樂…什麼都給你…
依稀悉地字句,一瞬間令慕龍泉甚至有種錯覺,彷彿自己現在站在了‘絳紫’的位置,正在聆聽‘她’那令人心碎的請求。
“好,我答應你。”他衝動地口而出,明知道是愚蠢的舉動也顧不得了。只覺得兩眼中間的部位酸澀的利害,不由得深深呼。
女人彷彿放下了千斤的負擔般嘆息了一聲,臉上似乎出現了安詳的微笑,隨即身體中溢出了最後一條金的光芒進入圓球中後。靜止下來再也不動了,緊接着那圓球猛地發出了刺眼的強光,瞬間撲入了慕龍泉的額頭,撲入的部位皮膚微微一熱,極淡地閃了一下‘卍’字。
天目中,女人的影像彷彿投入了水中的極薄紙畫,緩緩地在虛空中溶解、消散,原先在她頭頂地那條細線在等待了片刻之後,忽地閃了一下光芒,瞬間消失了。
光球毫無阻隔地在慕龍泉體內穿行。從頭部一路向下,直到慕龍泉口正中的位置才猛地停住,彷彿煙花般砰然散開來,無數金光點彷彿螞蟻一樣紛紛鑽入了慕龍泉的血之中,隨後又彷彿被什麼引一樣向着一起聚集,慕龍泉身上儲納佛力的通道隨即傳來了強烈的酸脹得覺,其中淌的佛力驟然增加了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