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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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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奇異的秸黃光芒一直在慕龍泉身前不遠處漂浮,不管他的速度多快,都始終漂浮在相同的距離上,彷彿慕龍泉從未移動過,微微的秸黃光芒指引着慕龍泉不停地改變方向,甚至毫不停留地從巍峨的山峯之中穿過去,而無論是空氣中佛音化成的沉重壓力和那些看似堅不可摧的山石都在這團光面前變得彷彿不存在一樣,漸漸地,慕龍泉覺自己似乎看到一團模模糊糊的光源,像是隔了很多層玻璃看燈光那樣模糊卻確切地知道它的存在,而這秸黃的光芒正是帶着自己直直地向着那光芒衝去。

中央蓮台上的光明猛地停止了禪唱,雙目突然暗淡下來,額頭中央那翡翠般的點綴卻瞬間變得熾熱,一閃之後已經變成了一開始的那個光明的樣子,緊皺的眉頭下那鋭利的雙目緊盯着已經消失在無數山脈之後的慕龍泉、衣袖一振正要追去的時候,突然一怔。

光滑潤澤的地面上,琉璃小小的身體正在緩緩地褪去顏,雪白的肌膚一點一點地變成了彷彿暴曬過的紅土一樣的東西,觸目驚心。

“…琉璃。”光明低低地呼喚了一聲,身影已經瞬間出現在那瘦小的身體旁。

“琉璃尊者…為何你一定要讓他帶走琉璃心?你忘了我們的誓願了嗎?”他的聲音沉重,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起巨大的共鳴。

琉璃的眼神微微有些茫,隨即清醒過來,清澈的眼睛看着光明,微微地出一個笑容:“…你不明白的,光明。”她的聲音微弱到了極點,幾乎剛剛出口就消散了:“我沒有你的能力,但是我能看到…很多你們看不到的東西…可我不能説出來…斷亂之宿命…呼…”她的目光變得茫然,小嘴微微張合,似乎想説什麼卻説不出來了。最後只是輕輕地伸出小手,握住光明光滑潤澤的手掌之後,微弱地呼出了一口氣:“光明…”清澈地眼睛失去了光澤,緩緩地合上。

光明的眉頭一皺,毫不遲疑地運指如刀、將自己的一隻眼睛挖了出來,輕輕放在琉璃的額頭上,那眼珠竟然緩緩地沉了進去,到最後只留下一條細細的痕跡。而琉璃的大眼睛也立即緩緩地顫動起來,很快就再次睜開——“…咦?大禿頭,你抱着我幹嗎?”她很奇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光明,隨後彷彿覺到了什麼似的,霍地轉頭向着遠方,輕輕地‘咦’了一聲。

光明似乎愣了一下,隨即緩緩地站直了身體,漠然地看着出天真得疑惑表情地琉璃,久久地沉默不語,失去了一隻眼睛的傷口中一縷金黃的血緩緩地湧出,沿着那堅韌的臉頰淌而下。

良久,他木然地抬起手,同樣閃爍着玉石之的手掌心裏,一條細細的白琉璃質的硬線靜靜地躺在那裏。

光明。你不明白的,既然是連接宿命的‘結’,那就一定要是——兩股‘線’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彥文輕輕地鬆了鬆自己身上那套奇異禮服的領口,偷偷地舒了口氣,又左右打量了幾眼之後,試探地開口:“我説——”

“閉嘴。”剛説了兩個字,全身都在閃爍着綠電光、明顯心情不好的寇克·考拉就投來了冰冷地目光,頓時令他的後背升起一股寒意,勉強帶着笑容擺了擺手,乖乖地不敢説話了。

“獻祭之陣沒有任何問題。所有的書寫全都正確無誤…”它自言自語地輕輕唸叨着,小眼對失去意識的拉貝特投去讚賞的目光:“所有的反饋信息也沒有任何異常,證明獻祭的目的已經達成——那麼,是誰搶在了我們頭裏?”這個不難猜吧?

蘇彥文無聲地撇撇嘴。誰還有這樣的資格、這樣的能力?當然是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傢伙了…就算不是絕對,那也至少有90%的可能麼。

“我不是傻瓜…不會連這個也想不到。”沒有回頭的寇克·考拉突然提高聲音説了一句,蘇彥文心中一驚,額頭上立即佈滿了細密地冷汗——原來這傢伙竟然能聽到別人心裏的聲音!

“沒錯。”寇克·考拉沒什麼表情地點點頭:“確實那個卑鄙、無恥、狡猾的傢伙非常有嫌疑,但是這裏面有些特殊的原因,制約了它不可能響應這個呼喚——至少不會是主動來響應。”

“但是又不太可能是別人。是吧?”蘇彥文接上它的話,做思考狀——既然在心裏想人家也能聽見,那就沒必要顧慮了,隨便説吧。

“嗯。”寇克·考拉再次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巨大的獻祭法陣,特別在幾個關鍵的地方多花了一些時間,依然沒發現什麼錯誤:“——所有表達式都正確無誤,不可能召喚到別的什麼東西…”蘇彥文聳了聳肩,目光落到拉貝特的身上:“看來只有等他醒過來問他了。”

“不用等他醒來。”寇克·考拉三角小眼中藍光一閃,背後那條尖尖地尾巴毒蛇般昂了起來,撲哧一下,刺入了拉貝特的頭部,後者全身立即劇烈地痙攣起來,很快失去了人形,原來的衣服中只剩下了一隻和貓一般大小的老鼠,全身的都是白的。

“…奇怪,原來真的是它。”寇克·考拉瞬間收回了自己的尾巴,臉上惑的神,然而只是一瞬間,它就又恢復到了那種冷靜的表情:“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它啪地彈響手指,手中瞬間多了一盒潤喉糖,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之後,一邊瞪着那個平靜的祭台、一邊同樣慢條斯理地連續丟了好幾顆進嘴,小眼睛裏藍光閃爍,一副在思考的樣子:“等他們出現之後,直接問他們就是了。”

“哦?”蘇彥文嘴角出一絲笑意:“…你不是一直很避免和那個傢伙見面嗎?甚至還想把——”

“在這裏不要緊。”寇克·考拉大嘴慢慢地咀嚼着。言簡意賅地用尾巴指了指腳底下的獻祭法陣:“在這裏,我隨時可以離開,它想跟也跟不上——咦?”寇克·考拉的話突然停住,小眼睛裏藍的光芒劇烈地顫抖起來,而同時地面上的獻祭法陣也發出了不同尋常地光,在仔細地聆聽了數秒鐘之後,它突然向着毫無準備的蘇彥文撲去,如同一顆沉重的鐵球一般把他綴倒在地。再瞬間拖到了那些沉重的實驗儀器的後面,整個身體同時拉長,如同繩索一般把他整個人連同手上的‘它’一起,全都纏得嚴嚴實實:“…不要動!”它冷靜地制止了少年的掙扎,聲音放得很輕:“有非常麻煩的人來了!——非常、非常地麻煩!如果你知道被他發現的後果之後,我想你寧可自己跳進油鍋…噓!”少年立即知機地停止了掙扎,眼睛機警地快速掃視着周圍,連呼都屏住了。

運氣真衰——他嘴角自嘲地跳動了一下,全身的肌都緊繃着,一方面是因為寇克·考拉把他束縛得非常緊。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對它口中‘非常麻煩’的來者的戒備——當然,還有那麼一點為了抓住時機‘拔腿就跑’的準備在內——他還沒正式地親過可愛的丫丫呢,絕不想留點什麼在這裏…

地面上的法陣彷彿被什麼東西攻擊着一樣,不規律地劇烈震顫着。連帶整個地下建築都在轟轟作響,部分比較脆弱的部位已經開始出現裂紋,幸好拉貝特對這些寶貝的保存非常慷慨,本身又是打地專家,這個龐大地地下實驗室完全是按照核子避難所的標準建立的,一時之間倒也不至於出現什麼危險。

獻祭之法陣突然發出了刺耳地撕裂一樣的聲音,藉着‘它’的視覺,蘇彥文看見了令他終生難忘的景象——獻祭法陣的中央霍然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裂隙,從這裂隙開始,所有魔法符號彷彿被放進了超震動磨盤的材料。在越來越劇烈的震動中,轟然一個接一個地粉碎、消失,了無痕跡。

爆炸的暴風一過而散,撕裂的縫隙中只有濃郁地黑暗在翻騰着,可怕的寂靜籠罩了整個地下實驗室,蘇彥文覺得自己連一顆灰塵落到自己耳朵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再次用力屏住了呼,完全由‘它’供應能量。!一種無法形容的、完全無法解釋的恐懼突然從蘇彥文的後背竄起,狂暴而猛烈。令他猝不及防之下牙齒‘得得得’地顫抖起來,然而只響了兩聲就被他自己死死的咬住,剛才還平靜的年輕臉孔現在幾乎扭曲的變形,眼睛死死地瞪大、全身肌都緊繃得發疼,如果不是被寇克·考拉緊緊地束縛住,他沒準就會不顧一切地跑起來逃走——那種莫名其妙地恐懼如同緊貼着他的脊柱骨爬過的冰涼毒蛇一般,令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巨大的裂隙中轟然爆發出一陣更強的無形氣勢,寇克·考拉的三角小眼中藍光芒如同暴風雨中的油燈,掙扎着忽亮忽暗,對蘇彥文的束縛有一瞬間甚至放鬆了,然而那張臉上始終是冷靜的表情,終於堅持住,沒有作出愚蠢的貿然舉動,待身體慢慢適應那巨大的壓迫之後,悄悄地再次拉長身體,尖端處又長出一隻眼睛,偷偷地向着氣息傳來的方向望去巨大的裂隙如同猙獰的巨口,從距離祭台十幾米的地方劈過,幾乎橫貫了整個實驗室,而在那裂隙的前面、背後如海嘯一般奔湧的濃郁黑暗的襯托下,那個它一輩子都刻骨銘心的蒼老面孔帶着明顯的憤怒表情佇立在那裏,華麗的服飾和又高又尖的繁麗王冠依舊是一塵不染,一雙駭人的眼睛閃爍着比太陽還要亮地光芒,那光卻是冰冷的,即使是覺再遲鈍的動物,也能輕易覺到其中的憤怒和殺意。

沒有説話,老者的眼睛一點一點地掃視着地面上殘餘的魔法符號,臉上的表情也一點一點地變得更加陰鬱而狂暴。寇克·考拉不敢再窺探下去,極其小心地慢慢地縮了回來。

“把這裏給我徹底的包圍起來!”老者的聲音沉悶的如同一串串震雷,震得蘇彥文耳膜生痛:“不惜一切代價,即使毀掉這個星球也要把它給我找出來!”沙啞蒼老的嗓音失去了寇克·考拉記憶中他曾經自以為傲的高傲和從容,語速變的很快,狠狠地咬着牙,背後的四隻褐羽翼完全無法抑制地張開,和整套華麗的服裝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其不和諧地張牙舞爪,卻充分表達了主人那完全不能忍受的怒意:“任何欺騙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黑的光芒彷彿噴泉一樣從他身上不停地洶湧而出,整個地下實驗室都在隨之顫抖,伴隨這威勢十足的老者一起出現的十幾名形態各異的生物微微行禮,接受了命令無聲無息地消失在裂隙之後。(文′心′手′打′組′手′打′整′理)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