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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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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全非常生氣,生氣得以至於連那張從京城買來的舒服的躺椅也不坐了,而是低着頭在房間內來回走動。

窗户關着,紙糊的紗窗上,一片紅光,分外耀眼。

屏風上面,繡着一頭猛虎,李長全那巨大的影子便投在猛虎之上,慢悠悠地來回。

門半開着,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走進屋內。

“老爺,西門大官人來了!”

“怎麼來得這麼遲?”李長全停下腳步,站在屋子中間,他皺着眉頭,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神情煩躁地説道。

那管家彎着,臉上帶着小心翼翼的微笑。

“老爺,下人們到西門大官人府上的時候,大官人還未回府,這不,一回府,他聽到老爺相邀的消息,便急急地趕了過來,看來,大官人對老爺還是和以往一般尊敬有加啊!”李長全笑了笑,眯着眼睛瞧着那個管家。

“李財啊!這次西門慶那廝又給了你多少銀錢,讓你這般為他説話!”李財地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他地彎得更低了。語調也急迫了起來。顯得分外誠惶誠恐。

“老爺。西門慶每次上門求見老爺。地確都有給小人錢財。不過。小地可不會因為這點小恩小惠就出賣李家。為他説話啊!還請老爺明察!”説罷。他‮腿雙‬一彎。便要跪了下來。

“媽地!站着好好説話。老爺我只是和你開一個玩笑。別做出這個樣子。西門慶那廝有地是錢。讓府上地小地們幫他花花也好!”

“那是!那是!”李財乾笑了一聲。笑起來一臉地苦相。

西門慶進入李府之後。便在前院大堂中等着候見李長全。收了他錢財地李財這個時候原本該説點什麼。催促自家主人到前院會見西門慶。得人錢財替人消災嘛!只不過。剛剛吃了李長全一頓排頭地他這時再説這樣地話便有些不知進退。不識時務了。所以。他只好乾笑着沉默不語。

“那廝讓老爺我等了這麼久。行事越發的猖狂了,是!那廝的生意越做越大,官場上的朋友也越來越多,但是,只要他地家還在範縣,在這一畝三分地內,就得聽我李某人的號令!”從今天上午開始,李長全帶着範縣縣衙的官員們就守候在範縣碼頭,等着新任的範縣縣令楊瀾上任。豈料,一直等到太陽偏西,也不見新縣令地行蹤,這讓因為肥胖身體一向不佳的他甚是惱怒。

派出的人在太陽西沉之前回來了,他們乘船沿着永濟渠往張秋鎮方向尋覓,並未發現那般從張秋鎮開往範縣的客船。那艘船不曉得是被誰施了魔法,從張秋鎮出來之後,便無影無蹤了。

莫非是沉了?

因為範縣距離張秋鎮還是有一些距離,急切之間,也得不到張秋鎮那邊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艘客船出了病不得不返回張秋鎮修葺,現在。楊瀾等人仍然滯留在張秋鎮。

情報不明。李長全無從下判斷。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位新知縣看多了台上的戲文。中途棄船上岸,在搞什麼微服出巡的把戲。或許,如今已經在範縣城內了。

從碼頭回來之後,李長全馬上打發府上的下人,讓他們到範縣的各個酒樓客棧,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陌生人入住,希望能尋到楊瀾等人地蹤跡。

範縣雖然是個小縣城,不過地處水路要衝,城外碼頭上的酒樓客棧眾多,李府的下人雖然不少,但是,要想在短時期內查遍所有的酒樓客棧,仍然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李長全派人前往西門慶府上,邀西門慶到府上會面,其中,也不無借調西門慶府上下人做事的意思。

“那傢伙出門還是前呼後擁,一大幫人招搖餅市?”李長全肥胖的身子坐在躺椅上,躺椅發出一陣吱吱嘎嘎地聲響,讓人擔心是不是無法承受他的體重就此散架壽終正寢,不過,京城巧奪天工出品的傢俱還是有着質量保證的,這張躺椅足以承受李長全的體重。

“是!”李財短促地回了一聲。

“哈哈!”李長全笑了起來,全身肥顫抖,身下的躺椅又是一陣急劇的搖晃,讓李財又是一陣擔心。

“那傢伙去了一趟京城,回來之後就這個樣子了,大肆招收護院,不管去哪兒都是一大幫人簇擁,媽地,不就是被某個小妞行刺麼?都回到範縣了,還用得着這樣?不是個做大事地人啊!活該他一輩子當生意人!”

“是!是!”李財連連點頭,臉上陪着笑。

李長全和西門慶是同齡人,李家和西門家也有着通家之好,兩人算是穿着開襠褲一起長大的朋友。

西門慶地父親在世時,西門家的生意還做得不是很大,西門家名下地產業有當鋪,葯材店,棺材店,這些產業之分佈在東昌府,基主要還是在範縣。

西門慶的父親死後,西門慶執掌了西門家的產業,這個時候,李長全也成為了範縣的縣丞,成為了範縣實際的掌權人,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官商勾結,西門家的產業迅速地擴展起來,發展到了今,西門家的產業已經擴散到了整個北直隸,就連南直隸的一些大城市也有着西門家的店鋪,西門慶也從一個只能依靠李長全的本地小商人成為了東昌府赫赫有名的大豪商。

當然,和西門慶合作。李長全也有着不少地好處。

西門慶是做生意,大肆擴張名下的店鋪,李長全則是置地,通過巧取豪奪,強買強賣等一系列手段擴充李家名下的田地,在西門慶的財力支持下,整個範縣的田地,明的,暗地,足有三分之一歸李家所有了。

不過。到了現在,西門慶雖然還是住在範縣,但是,他生意的基已經移到了聊城。濟南這樣的大城去了,在官場上,他也認識了不少的官吏,其中不乏有四五品的大官,一句話説來,也就是他不怎麼需要李長全了。

李長全雖然體胖如豬,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地腦袋也是豬腦,他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他為人情傲慢,李氏宗族在範縣深葉茂,遠不像西門家那樣人丁單薄,所以,他對西門慶的態度仍然像原來那樣,很有點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覺。

到後來。西門慶便很少在範縣老家逗留了,反正他有的是錢,在許多大城市內都置辦有產業和宅院,回不回範縣已經無妨了。

要不是在京城被祝無雙刺殺,他恐怕仍在外面逍遙,不曾回到範縣來。

李長全終究沒有讓西門慶等候多久,今時不同往。新縣令上任。他還需要西門慶幫忙做事,架空新縣令。

瞧見李長全慢悠悠地着大肚子從後堂出來。已經喝了一盞茶地西門慶臉上卻沒有一點怨艾之情,兩人臉上同時帶着笑容了上來。非常熱情地寒暄了幾句,上演了一場老友情深的好戲。

兩人分主客落座之後,李長全沒有説什麼多餘的廢話,直接告訴西門慶,希望借他府上的人前往各個酒樓客棧,看有沒有和新縣令條件相符的客人。

西門慶自然二話不説,馬上讓隨身的下人回府,讓他帶人前去幫忙。

“兄長無須擔心,以兄長今時今在範縣的地位,那個外鄉人翻不起什麼風的,到頭來,他還是會像前幾任的那些大老爺一般,興沖沖而來,灰溜溜而去!”西門慶瞧見李長全緊鎖着眉頭,忙出言勸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李長全長嘆了一聲。

“這個新縣令可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啊!他乃是今科狀元,不是一般地官員可以相提並論的!”

“狀元?”西門慶眯起了眼睛。

“是啊!扮哥我雖然是個不入的官員,卻也知道這狀元公可不是一般的讀書人啊!後就算不入閣拜相,起碼也是一部長官,這樣的人,應該在京城享福才是,怎麼會被外放到範縣這樣的窮鄉僻壤呢?説實話,為兄很糊塗啊!賢弟你見多識廣,官場上認得地人也不少,不曉得聽到過什麼風聲,知不知道怎麼回事?”李長全終究只是一個縣級官員,雖然在範縣稱王稱霸,不可一世,但是,京城官場的權力鬥爭對他來説委實太過遙遠了,他自然不知楊瀾這個狀元被外放到範縣當縣令的原因,他只是知道,這樣的任命有些不同尋常。

“這個…”西門慶笑了笑,説道。

“小弟從京城回來之後,甚少出門,兄長的疑問,小弟不知緣由…”話音未落,西門慶突然皺了皺眉頭,隨後舒展開來,就像有什麼不解的難題被他解開一般。

“兄長,你可以把府上的下人都叫回來了!”西門慶往後仰了仰身子,背靠在木椅地靠背上,神態輕鬆地説道。

“此話怎講?”李長全費力地挪動身子,擺正了坐姿。

“小弟在來見兄長地途中,遇見了一人,那人給了我一種似曾相識的覺,不過,小弟一直想不出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過這人,如今,終於想起來了,那人便是新科狀元楊瀾,也就是兄長一直在尋地本縣新縣令,小弟已經派人前去打聽那人的落腳處了,所以,兄長無須再勞師動眾了!”

“呵呵!”聽罷西門慶地説話,李長全哈哈大笑,長身而起。

“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