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路引遠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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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願,萬魂香將得以轉世重生,不帶半點前世之憶”神君恆天話音剛落,只見一道光束從深海處閃出,瞬間落到他們腳邊,鋪成一條光道。神君拉着她沿光道前行,她立刻意識到兩側有無數個女子的冰像,姿態各異,有騰躍有側立有蹲坐每一個都自成舞姿。
“羽一曲”她口而出。
神君拉着她的手隨之微微抖動,而後附耳輕語:“無需壓抑自己的思緒,任隨他們飛”這神語,仿若是把鑰匙,層層打開她腦海裏緊鎖的門户,門後還是門似乎走不到最後那扇滑過視線的每一樽冰雕,似乎都藏着一段記憶一個故事。走走停停,她如入霧,腦海一片混亂又不停地閃現某些清晰片段似記憶的片花。又或者,本不是她的記憶,而是某個人或某個神暫時寄放在她這裏那些看不盡的冰雕彷彿在瞬間復活,在她四周輕舞,白絲帶頻頻在眼前閃過,如強光般刺目她不得不緊閉雙眼,覺已走過百個世紀,心力早枯竭,卻還是無法走到最後那扇門,絕望的情緒油然而生“轟隆”震撼聲陣陣竄入耳膜,她猛然睜開眼,只見滾滾塵土撲面而來,腳下土地在劇烈抖動。不知境況的她當即傻愣在原地,痴望着一黑尖之物,破開塵煙飛馳而下説時遲那時快,她頓覺間一緊,被一股強力拖入高空。只聽“錚”地一聲,尖利長物深深刺入地面,掀起無數碎塊,緊接着離,繼續“琤琤”前去驚魂未定的她轉頭望向緊貼脊背的神君,吐不出半個字。神君立刻抱住她,躍出濃滾的塵霧,翻上一千年老樹枝。此時她才看清,是數百隻巨大的白蟻獸正匆匆急行,踏出一片狼藉“這不是夢”她顫聲問。
“是回史。”神君冷靜應着。
“啊我們回到何時何地”她幾近尖叫,雙腳俱軟。
“遠古”
“啊我們我們這裏算什麼”她急得齒打架。
“嗯”神君猛然領悟,淺笑道,“之前是什麼,現在就是什麼只是換個時間和地點。”説得輕巧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人族,在這荒谷蠻夷之地要生存,談何容易本以為做個“路引”不就是帶個路,須不知這路一帶就來到遠古她可不想死在這裏“咳咳我,本君不也還是神族麼”看出她的焦慮,神君立刻提醒着。
“你説的看緊我了”她瞪眼道,“我還要活着回去找姐姐”
“走吧”神君挽着她躍下古樹,沿着白蟻獸踏出的空道急馳。
“你,知道要去哪”她心生好奇。
“這些白蟻獸訓練有素,定有靈物看養,跟去看看再説。”神君小聲應道。
果真不出所料,穿過古林越過幾座土坡,這些白蟻獸陸陸續續進入一個山崖口。兩側高山入雲不見峯巔,只剩一條天線狹縫,勉強容得下蟻獸的軀體。約莫行過數十里的山坳狹道後,眼前驟然出現一天然空谷。無數木樁圍欄隔離成單個“飼養”圈,上百個壯大漢的身影散落在各處,有餵食有訓練有清理果然是人工圈養。她回頭用眼示意。神君輕輕點頭,隨後帶她悄然滑入一側石林,靜心觀望。只見蟻獸羣在無數壯漢的吆喝下,各自分散進入木欄。她視線未曾離開過領頭那隻,一直想看清那個**在蟻背上的高大身影。能以凡人之軀駕馭蟻獸羣狂奔千里的人,對於初到遠古的她來説,委實不可想象。
那影一跳下蟻背,幾個黑大漢立刻簇擁過來,遞上一碗清水,同時嘴裏謙卑討好着:“凌風大人一路辛苦族長已備好酒菜,為凌風大人接風。”凌風大人她再次回望神君一眼,心問着:這名字好悉,你可知是誰神君又是一笑,拉着她沿石壁前行。翻過幾座石山,穿過一山間長,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身在某懸崖口邊,而腳下萬丈深處,是一片繁華“部落聚集地”她驚訝叫道。
“是女巫族。”神君終於附耳小聲應了一句。
女巫族她不住遙望坐落在山谷底的石頭房屋。和之前看到的飼養蟻獸的空曠深谷不同,這裏可謂三面懸崖,平滑如鏡,無草木,本不容攀巖。只有一面看似一座石堡,背依橫山。層層而上的是無數口,看似石堡壘的窗口或者門户外圍是一道萬里高牆,把那雕刻在山崖石壁上的石堡壘圍得嚴實。
“那裏就是他們族長住地,石堡壘背靠的那座山崖後面,就是剛才我們看到的蟻獸飼養地。”神君指着遠處小聲道。
高牆之上,曾經有個影,長坐在輪椅之上,遙望她心頭猛然緊鎖,似乎不願去回顧那莫名的痛“本君的元神,曾經落入幻境回至遠古,傷殘一身地坐在那高牆之上”
“原來,你並未忘記”她轉望着他,到底誰是誰的“路引”
“其實,本君也一直在做着同樣一個夢,夢裏的他一直呼喚着我此時,不過是睹物思夢,撿拾到某些片段而已。”他悵然。
“我們可是要混入石堡壘”她眼裏閃過一絲興奮。
凡人這二十多年來,這些“小偷小摸”的事她沒少惹,不帶惡意,就是圖個心跳。見她如此孩童般,神君忍不住拍她頭頂一下,笑道:“總得改裝一番,你在此地安靜等着。”説完,神影一閃便無蹤跡。
斜靠在石壁上,她滿心期待。可期待什麼呢她忽然覺得茫然。神君恆天的元神與她毫無相干,她斷然不會去期待與個神相遇更何況,她不是輕羽的轉世不過與那女子的凡魂同鎖一劍,同投一胎,便得如此奇遇:眉黛神花留存於世,得他護存六界足矣而那女子奇幻的幾生幾世,她再也不敢去奢望“本是多餘,留這遠古也未嘗不好”仰望藍天,她自顧嘟噥着一些無頭緒的話。
“餵你是誰”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她立刻轉頭,看到一對年輕男女正驚愕地望着她。他們皆皮膚黑黝,略顯糙,全身上下只留幾塊獸皮遮擋私處。樣貌長得倒不是很嚇人,至少她未被嚇暈,只是一時愣着,不知如何回答她是誰“外族如何爬到二叔的後院二叔肯定又在瞌睡”女的跟着道。
“呵呵相識即是緣,管他什麼族。我叫阿諾,她叫木魚”男的裂開齒,傻笑着。
“見到美女就這德行”木魚立刻踹過一腳。
阿諾笑着躲讓,突然回身拉過木魚的手,同時朝她撲來。緊接着,他們三人急速衝下懸崖。她嚇得面慘白,緊緊巴在阿諾身上,驚懼地喊不出一個字。木魚自是憋得面紅,怒不可言。
“再不救我們,今晚就看不到火花了”阿諾突然朝木魚大喊。
被得無奈的木魚揮出右臂,朝上空拋出一絲細線,緊扣山石。他們下落速度頓時緩解,藉着細線柔韌之力平穩落地。回過神的她,望着木魚回收無無形的細線,纏繞在手臂上,最後如活物般隱入肌膚,一時驚訝地無語。
“呵呵,這個是我們女巫族的絕學,是姊姊教我的。”木魚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好簡單解釋。
“姊姊”她總覺得似曾相識。
“咳咳姊姊是我妹妹,木魚是未過門的子。”阿諾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菱羽”
“菱羽以後就叫你小羽”阿諾拍拍她肩頭,笑道,“以後得多練練膽量要生存必須先戰勝心底的恐懼”原來,阿諾帶她們跳懸崖,怕也是想試試她的膽量。
木魚立刻接口道:“嗯此地猛獸怪物繁多,越怕越難存活”
“哦哦我還有一個朋”
“快走不然趕不上了”木魚立刻打斷,拉着她朝山谷奔去。阿諾早已跑在前頭,留下一串憨笑聲。半山的變得遙遠,她無奈地想:既然是神君,總會有辦法找到她。
“阿諾她這外族服飾太過顯眼”木魚突然叫道,“你看着她,我去找阿布宮大人”
“阿布宮”她又是一愣。
阿諾停下腳步,拉她到附近一棵樹旁坐下,笑道:“木魚是阿布宮大人的妹妹。阿布宮是女巫族的勇士,負責統管族人的奴隸那些奴隸多數是外族的戰俘,也有本族的犯事者,可兇殘了”
“外族”
“就是女巫族之外的部落。據祖輩們説,以前百族間相互廝殺,紛爭不斷。自從一凡始祖一統之後,各部落相安求存,雖有爭執卻不敢任意屠殺,倒是清靜不少。只是不知為何,羽鈴一族突得神族眷戀,遷移至九重天界。而以姐妹族相稱的女巫族備受冷落,只能留居在這石林裏。幸得環山地勢和我們的猛士守護,猛獸妖魔不能輕易闖入,族人才得以如此安居樂業。”她抬頭仰望漸漸泛黑的長空,嘴裏吐出兩個字:“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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