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真愛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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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可反入神夢，為何不給我換個英俊情郎？”她逗趣着。

“本王，還不夠麼？”他托起她下顎，捉住她視線，笑道，“你可見過天底下的，妖，比我更適合…”原來，他一直以“妖”自詡。她心跟着有些酸澀，無名，你可知這羽鈴花，是神族之花。

白如雪，輕如羽，聲如花鈴細語。

只有神族的長老，才能擁有能力締造此花。

隨心而生，隨意而安。

夢裏那千萬朵璀璨的，可是你的傑作？

“之前我入夢看你百年，為何你能反帶我至羽鈴花林？如今我靈力可和師父媲美，你卻依然可入神夢？”躲在他懷裏，她不住好奇追問。

百年來，她孤寂無助，想給自己織個美夢，所以在修神的同時，偷偷練造夢之術。相信此時幾乎可達師父境界，為何他依然能輕而易舉察覺，並反入她夢境？

“這幻境的締造之術，是羽姬首創，專門對付神的造夢之夢。如果不想在夢中給神控制，必須有能力自己醒來。羽姬花費上千年，終自創幻境之術，可順着造夢者意願，不知不覺把造夢者困於自身幻境。我也是百年前，才得以機會用於你神夢。誰知這一試，竟是妙不可言。”他不懷好意地笑道。

百年前他們的第三個夢，可是他在她造的夢裏醒來！羽姬的淒涼她可記得，千年醒在師父夢境，卻次次不能如願。待有能力時，師父卻不再靠近城池。

然，羽姬你可知，師父化身守城，怕永無歸期。

想到這裏，她潸然淚下，滴落無名前。他雙手緊環她身，不再多語。心的應如此強烈，又何須多問？

“這百年來，他們可有為難你？”待情緒稍微穩定，她還是不住想知他的百年如何度？

“我是城池的王，偶爾違揹他們的意願，又能如何？我身上封着上千年妖魔之力，豈是容易對付？”他答得輕描淡寫。

“師父封萬年神力於你，可知得到？”這話百年前她就想問。記得那悽慘回城，文爺爺和她解釋其中機緣。她和他身心相，緣於師父的神息。

“我怎會不知？！無彥用萬年神氣封我千年妖力。當時我用神的力量破界，送你出城，想不到同時解開神的封印。若冰雖有神護，還是略輸一籌。後來大祭司想超控上善，卻不料本王妖力居然可和他的魔道抗衡。如此來回百年，相持度，亦無輸贏。”

“斷天谷五十年，真是難為你。”她暗裏抓住他的手，説不盡的疼惜。

“嗯，當時是傷得不清。不過這城池還不是上善能拿得穩的。有三祭司在，他想要這天下還不是時候。那送你出城，只為保你命。我若重傷，他們定不會善待於你。”

“我怎會不知？！”她柔聲回應。

百年前他最後那眼，絕痛和不捨，是她一生中見過最悽美的畫面，是刻在心底的傷。

“是她連累你受如此重的傷！”她歉疚道，總覺得若冰是她拉入輕羽的記憶，帶着神的印記。

輕羽的夢境？她隱約想起師父，想起“恆夢”之説，雖記得不全，還是忍不住問:“你可知這城的神界即將消失？”

“當然知道！我正打算待這城破，便去奈何橋頭等，順便在湯裏動些手腳，讓你來生來世都記得我。”他做賊似地笑道，“不過如今看來，我怕要再等幾個百年。”

“嘿嘿，我求得神賜百年壽命。”

“這城是無彥封的，你如何進來？”

“給你看樣東西。”她坐起身，回憶着文爺爺最後傳她的神技能——她生命裏第一朵羽鈴花，慢慢從心裏滋長，潔白如雪，最後輕淡消失在空中。接着彷彿有細細天使之羽飄落，耳邊傳來一陣陣天籟之音，近了又遠了…??

“這是神族之花，只有神族的使者，才有能力做出此花。”她半真半假，望着他得意道。

“為何要成神？”他略微疑惑。

她想，妖魔怕是無法修煉神的天眼，縱容無法應她的歸屬。

“我不成神，又如何救你？”望着他透藍的眼眸，她幾再次倒。

“神族和異族通婚，將受盡天譴。我是他們認為的——異族。”他跟着坐起身，攬過她身，在她額間印下一吻，如百年前那般，傾入永生永世的約定。

“我知道。但你的羽鈴花，做得比他們的好看。”她環抱住他，享受着他的體温，而後很認真道，“無名，我們若能除去大祭司這個魔頭，神族答應讓你重歸…”

“我不稀罕所謂的神恩。能讓羽姬受如此詛咒，這族——嘿嘿！”他輕蔑地笑過。

“好！我們離開城池。待你考慮清楚，再答覆也不遲。”

“無需多慮！等這城破，我便帶你走。”他温柔地開她耳邊細發，咬住柔軟耳垂，接着一個翻身，把她重新壓在身下。

“封印破損，神族定不會放過城裏妖魔。你可害怕？”臉頰早已微熱，心已跟着他顫抖，不過嘴上還是不願放棄勸説。

“要殺我，還沒那麼容易。”他不屑一笑，無需妖魅，已是動天。

“真決意不再考慮成神？”她堅持。

“我和無彥不一樣！神的詛咒永遠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拂過邊的吻，已不容她多説。接着的巫山**，海棠花豔的良宵美景，只待他們自身細細體會。百年來，那是他們睡過最為安穩的一夜，輕鬆温暖，毫無掛念！轉身抬手間，他就在身邊，可觸摸得到的思念。他指尖那久違的淡淡花香，一如往昔。??

無名，你寧可在奈何橋頭等我千百年輪迴，也不願棄我而去，我怎會不懂你的心？！然，不接受神賜，即是與整個神族為敵，我又怎可能讓你如此？

她先從安逸的美夢中甦醒，輕手輕腳走下牀，穿好衣裙，再次回望牀上那張睡的面容，忍不住輕聲道:“無名，對不起！”文爺爺的**不會傷你，只要你多睡些時，待我完成神的使命，自會帶你離去。她心默唸着，同時躍出廂房。此時船正穿行在夜間，江水微波銀閃，甚是漫。她無心多戀，翻身躍入江面，踏悄然離去。

一路向北，她朝王的宮殿急馳。這城池覺與百年前大不相同。雖走的是人煙荒蕪的小道，但這妖魔氣息過於濃郁。偶遇一些散户人家，原形也為妖魔。凡人幾乎不見蹤影？可是因她有辨別妖魔的神眼，才有此錯覺？又或許百年前無名之城就是此樣，只是當時她不過一介凡人，無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