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山澗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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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收攏北伐軍，除去函谷關和嶢關兩路的分兵，加上廢丘趕來的左路軍，手中兵仍有十萬眾，而且漢中送來五萬新兵，又整編了五萬的降卒，加起來有二十萬人，但參差不齊。

為了加強調度，協調指揮，韓信把新軍和降軍拉到了涇河畔安營紮寨，進行訓練，營地到處掛滿了橫幅:“忠於漢室”

“忠報國”這種從心靈上灌輸效忠黨國的神，也是龍天羽從未來借鑑的，在西川政界、軍界、文化界全部推行，宣傳工作十分到位。

點將台上，韓信一身銀白鎧甲，白袍飄展，甲冑熠熠閃光，渾身上下一股殺伐氣息，雖然看上去温文爾雅，但沒有任何將士膽敢造次，因為北伐軍的軍紀嚴明，賞罰分明，沒有人敢違抗軍令。

韓信站在高台，放眼四顧，十萬人馬，個個盔甲錚亮，面肅穆，刀槍劍戟，寒光爍爍，神機營、騎兵營、盾牌手、刀斧手等等，兵多將廣，整個演兵場上卻是鴉雀無聲，等候主帥的訓斥。

“將士們，不管你們以前是屠户、獵户、奴隸、貧民還是劍手，不論是西南少數民族、巴蜀土著族、東方諸侯還是老秦族，從你們穿上這身鎧甲，進入北伐軍大營的時候，你們就是我的將士，是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服從命令為天職，任何害羣之馬、違反軍紀的都殺無赦，戰場立功的，不論是任何身份，都一視同仁，得到應得的封賞！”十萬人馬，不論新軍還是降階軍聽了都振奮人心，新兵個個趾高氣昂，神抖擻，不久要上戰場磨鍊了，如果能殺敵，就能獲得爵位，獲得朝禿祿，補貼家裏過上好子，而且漢軍賞罰分明，忠報國，征戰天下為大漢效力，成為每位青年心中的志向！

這些投降過來的雍軍和舊秦軍，面也有些動容，自從收編之後，得到了諸多好處，首先是漢朝廷善待俘虜，赦免了他們的罪行，又分給他們盤纏，不願意當兵的可以卸甲歸田，願意留下的就重新整編，獲得跟尋常漢軍一樣的待遇，沒有任何的歧視，讓這些鐵骨錚錚的正規軍人對漢軍有了歸屬。

韓信繼續説道:“從今起，你們就要進入嚴格的軍事訓練，要成為北伐軍的英部隊，沒有那麼容易，上午要進行體能訓練，每人‮腿雙‬各縛重五斤，下午練習陣法跑位、騎術術、攻城演練等，晚上輪番學習漢軍的八大軍紀，十五條政策，你們現在同時起步，本將軍會一視同仁，後是新軍立功多，還是老兵立功多，就全看你們自己的刻苦訓練了，將士們有沒有信心？”

“有…”十萬將士吼聲如雷，士氣高漲。

韓信嘴角掛起一絲微笑，神淡然，指揮三軍，從容若定。

接下來就是軍隊整編，按照漢軍制伍、什、校、都、指揮、營、軍劃分，這些子不斷有漢中委任過來的武將和劍客，都是一些擁護漢室的勢力派出門派中鋭弟子前來投效，渴望建功立業，光耀門派。

涇河對岸的司馬欣麾下守軍，隔水相望，驚慌失，時刻提心吊膽，警惕着漢軍忽然渡河襲擊，自從雍王被滅，潼關、函谷關相繼落入北伐軍掌控中，這、翟兩個關中諸侯王就如同甕中之鱉了。

兩軍反抗沒有實力，逃跑沒有退路，楚國援軍遙遙無期，多拖延一天，、翟將士的鬥志就消沉一天，河岸的守軍越來越到絕望了。

蒯通、酈食其、長孫沽來到點將堂，向韓信獻策，準備要出使、翟兩諸侯地，勸司馬欣、董翳投降漢軍，反正這兩個諸侯王已名存實亡，終成了驚弓之鳥，兩軍加起來兵力不過十幾萬，本抵擋不住北伐軍的征討。

韓信深知兵法中:上兵伐謀，其次伐，下者伐攻的至理，如果能並不見血地收復櫟陽、高奴之地，收編軍翟軍，不斷緩解漢軍與降軍雙方的矛盾，還能凸顯漢軍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王者風範，這對於征討諸侯的政策非常有利。

當下同意了三位謀士的計策，要派説客出使、翟兩國，蒯通卻道:“司馬欣與董翳均乃格猶豫之人，如果冒然派説客去勸降，反而致二人難以相信，甚至開口要條件，因此必須給二人制造壓力，逐一分化，讓司馬欣和董翳相互猜忌，自然都會同意歸降了。”韓信目光一亮，問道:“先生有何計策使司馬欣與董翳乖乖俯首稱臣？”蒯通淡笑道:“、翟兩地與咱們有涇河相隔，與衞地有洛水、榆林山相阻，而且兩軍相互呼應，如果漢軍出兵強攻，即使大勝，總會也有傷亡，急了，説不定這二人會投靠北衞去，所以老朽之見，不如先派使者去高奴，穩住董翳，離間董翳與司馬欣的關係，然後派大軍近櫟陽，就詐説董翳已經歸順了漢室，就剩下他司馬欣了！面對大軍壓境，盟友的背叛，腹背受敵的形勢，司馬欣必然不敢反抗，乖乖答應歸降，然後咱們再派使者去高奴迫董翳眷歸順，董翳那時一見司馬欣歸降，定然不敢造次，這樣一來，關中就平定了。”韓信神微動，這蒯通的計謀合符縱橫捭闔的要領，點頭讚道:“此計甚好，只是軍中派誰去高奴做説客最為合適呢？”酈食其起身笑道:“老夫願往！”韓信猶豫道:“酈大人乃欽差，怎能孤身冒此險境！”酈食其搖頭道:“老夫雖為宣旨欽差，卻也得了王命，輔助將軍，出謀劃策，屬於北伐軍的文謀，再説兩國兵，不斬來使，諒那董翳也不敢動漢室使者一毫，此去憑着老夫三寸不爛之舌，必能穩住董翳，配合將軍行動！”韓信卻聽過酈食其的口才，有他出使，自然馬到成功，微笑道:“如此就辛苦酈先生了，打算何時動身？”

“越快越好，就明吧！”酈食其在漢中做官，很久沒有做説客了，有些迫不及待立下軍功。

韓信允道:“好吧，我會派些親衞潛伏到翟邊界，一旦發現兩地有信使斥候聯繫，就地除掉，以免兩地相互通氣。”

…

龍天羽處理完朝政，打坐練氣，始終無法存留住真氣，無論竅開啓多少，收多大濃量的元氣，經身體的小周天運轉之後，疏通到各條經脈，一旦被壓縮在氣海時，丹田像是沒有了儲存功能，很快真氣外，散在了十二經脈之中，然後消失在肌骨骼，五臟六腑之間。

所幸的是，這股元氣已經接近了劍聖的先天真氣，對經脈和臟腑都有温養的作用，否則如果是狂暴的後天罡氣，如此不受控制地暴走在脈絡之中，定然損及經脈和臟腑，由此可見，衝擊劍聖境界，要麼一撮而就，要麼失敗導致功力大損，像他這樣晉級到一半，強行終止的古今還沒有過，落下了隱患。

龍天羽靜坐了一會，依舊無法改變，有些煩亂，打算出宮走走，遠離朝政宮廷，接觸大自然的氣息，或許能對劍聖的[返璞歸真]有所共鳴也説不定，因此他掉了龍袍朝服，換上了一襲錦袍蟒帶，頭戴綸巾，儼然一副英俊公子的模樣。

漢王微服出巡，數十個大內護衞隨行，從宮的側門出來，向城外西南二十里的崇山峻嶺行去，陽三月，大地回暖，意盎然，萬木欣欣向榮，西川之地氣候本就照北方要暖和，此時楊柳吐枝絮，青枝繁茂，蓊蓊鬱鬱，百花齊放，山林中各種野花芬芳，爛漫妖冶，馨香四溢。

龍天羽下了轅車，對着侍衞道:“我要到裏面山澗去走走，你們到一里之外走動，不要進來打擾。”

“遵命！”大內侍衞迅速散開，到一些制高點、要口去佔位，做好防護工作。

龍天羽順着卸走上山麓，隱隱聽着山林中有伐木的山民吆喝着山歌，地方鄉土之氣十足，不乏採藥的童子在山上雲遊採摘草藥，進入峽谷山澗，溪水潺潺，飛瀑汩汩，一片桃林在望，落英繽紛，其間偶而幾株稀疏的，卻給整片林子憑添了幾息靈動氣韻。和着山林內空氣裏濛濛的青煙，眼際的桃林，似一帶紫的霞靄，朦朧了天地邊界。

微風徐來，那青與紫的煙，隨之漫漫飄忽變幻，自然之美，在於天然。

龍天羽張開雙臂，閉上了眼睛，身體竅開啓，與大自然溝通，受着周圍元氣的波動，察覺着周圍花蟲草木的聲音和變法，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天地萬物都在變化着，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的腦海中有一股影像，似乎就是周圍的環境，透過它的靈覺識，捕捉進了腦海，大致如親眼所見的縮影差不多。

這股識的範圍越來越廣，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十丈、十五丈、二十丈…

“咦？是誰？”龍天羽猛地睜開了眼，他已察覺到一位用劍的高手就在三十丈處隱蔽着。

一個姍姍的人兒飄然閃出，如驚鴻一般，在山崖上輕點幾下，身影數個起落，衣袂翩飛地落在了桃林之中，隔着龍天羽只有二十幾步的前面，淡淡地輕笑着。

“你是…鳳舞門清月宮的人！”龍天羽看了一眼，就已認出了她的身份，這樣的如仙子般的風姿氣質，也只有清月宮那四仙子所具備的。

葉青璇今穿了一襲黑緞綢衫，濃黑如墨的秀髮只用一枝白玉簪挽住固定在後，更襯得臉晶瑩，膚光如雪，白如同新荔，她步履本就輕盈，這一款款行來如同飄於煙波之上，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眨眼間，她已踏草而至，亭亭玉立在龍天羽的身前，眸光如水，仔細地打量着他，微服出巡的漢王一身天青綢袍子，襟領處鏽着黑松紋，烏潤的頭髮高梳束以綢結，頭戴月白四方巾，眉清目秀，面如冠玉，身材修長，一派儒雅風，看得葉青璇眸光一亮，帶着幾分歡喜的語氣輕聲道:“你終於出宮了，再不出來，我都要三入漢王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