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漢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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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天羽從大巴山兵工廠回返王城，途中想了很多，主要就是關於熔鐵鍊鋼技術以及機械加工的研，由於秋時期，冶鐵技術掌握的熔化温度只有8oo度，熔鍊像青銅一樣密度的金屬，到了戰國時期，已經掌握了冶鐵温度，大約在12oo攝氏度，這只是生鐵熔化的最低要求，因此冶煉出來的鐵器相當生脆，比青銅稍好，但仍無法與現代的鋼鐵相比。由鐵鍊鋼，其實就是去除金屬中碳的百分比，碳含量降低，鑄鐵提煉成鋼材，提煉的過程就是高温掌握，想辦法將熔點温度提高到16oo攝氏度以上，就行了，打造兵器時候，再經過淬火、正火、退火、滲碳、滲氮、熔鉻程，兵器就會十分鋒利耐磨。

“看來回去之後，自己要結合自身的化學知識，詳細地寫一番技術文件，包括元素週期表、金屬化學反應等，希望能對兵工廠的研究機構有所幫助。”龍天羽心中暗道，儘管他的化學只在高中和大學接觸過，並不深，但寫些基本理論還是可以的，剩下具體如何去做，就需要那些鑄劍大師去研究了，自己不能事必躬親，否則累了也累死了。回到皇宮，兵部與樞密院已送至奏摺，關於任命幾路大軍統帥和冊封上將軍名單，漢中設立了兵部與樞密院，雖然兩者都涉及軍方事務，但一個是任職官員，一個是直接調用，兵部職掌內外武職官員的除授﹑封蔭之典﹐乘載﹑郵傳之制﹐甄核﹑簡練之方﹐士籍﹑軍實之數，而樞密院完全是軍方機制，可調用兵權，相互牽制、平衡。龍天羽在內殿打開奏摺，赫然看到了漢室武將的名單和新任職位:北伐軍:統帥韓信，副統帥灌嬰，掌兵二十萬，紀信、周苛冊封北伐大將軍，袁英、楊瞳、呂澤等冊封在北伐將軍之列，俾將有王、林秋、林摯、邵雄、趙虎、梁越明等人。東征軍:統帥虞子期，副統帥王陵，掌兵十五萬，趙佗、衞鎮東冊封東征大將軍，楊武、王翳、龐衝、秦子明冊封東征將軍，詹鄴、楊鵬、楊慧等均在俾將之列。鎮南軍:酈商為統帥，掌兵八萬，駐守蜀川西南抵抗羌人入侵，及各地土著蠻族的反抗，保護蜀地的安危，副將有衞胠、王周、肖嶽宇、南宮等人。平西軍:陳郗為統帥，樊噲為副統帥，鎮守西北部鳳舞關、漢明關、陳倉關、祁山、白馬關、臨洮長城一帶，副將有宣虎、蠱逢、薛歐、樅公，合掌兵八萬。此外還有巴地的守軍、劍門關的駐軍、陽平關駐軍、棧道守軍等，這些都是地方駐軍，也冊封了守將和官銜，只是人馬較少，長期駐紮，但不在四大軍區之列。漢室要平定天下，主要靠的就是北伐軍和東征軍兩路主力大軍，其它兩路大軍鎮守西域邊陲，不能輕易挪動，而這三十五萬人馬，一半是新軍，三成是降軍，只有兩成的舊部，要出兵征戰天下，軍方當務之急還是加緊練。龍天羽審核過後，進行批閲，基本贊同這個冊封，玉璽一蓋，由御史台起草冊封的聖旨。…衞曉峯伏擊未成，收拾殘局，帶着長空、無名四大劍客以及親衞回返太行山北太原城，衞國目前的都城，整個衞地目前已迅壯大，佔據了河套平原一帶，北有九原郡，東有雁門郡，中有汾河域，十餘個大城池，百個小城邑，富甲一方，擁兵自重。這一路上見到不少人紛紛向西遷移，諸將好奇，忍不住上前打聽，一位正忙着趕路的士子被攔住，解釋道:“你們還不知道嗎？現在西川頒佈了求賢令，邀請天下士子和豪傑共同入西川，才學，經過考校之後，或許有機會入朝為官，封候拜相，聽説那裏有個興漢學院，什麼都能學到，各地士子都要去瞻仰一番！”身旁另一個士子笑着道:“還不止，聽説漢王在雲夢山大會上舌戰諸子百家，力挫西楚霸王，解開了數百年困擾聖人的無解難題，還推翻了世間常理，才學天下第一，有這等君王主持朝政，將來漢中定然會大興了，現在前去，能先入為主，等到漢王統一天下的時候，身邊已經人才濟濟，再去就晚了。”衞曉峯聽到這裏臉龐變，由白轉綠，心中憤怒不已:“又是漢王，這個人現在已經天下注目，如果所有才子都趨之若鶩，豈不壯大的漢中的力量？”想到這兒，他眼中殺機盡顯。等一羣士子走過之後，他轉身望着林間大道上的層層背影，對着長空、無名二人道:“你二人留在途中，如現有真才實學的士子入漢，全部暗殺掉，以防後患無窮！”長空、無名二人對視了一眼，拱手施禮道:“公子放心，我等誓不辱命！”衞曉峯輕輕點頭，再不停留，策馬疾馳歸返太原，重新接管軍事與政務，為衞國中興、爭雄天下做準備。…“蘭姐姐，我們不跟隨墨長老回總壇，這是要去哪裏啊？”韓月如一襲淡綠羅裙，顯得十分俏皮，正挑着車簾一邊向外張望，一邊忍不住問。原來墨家幾位高手隱藏在後，親眼見到漢王逃走之後，一直沒有現身，便決定退下雲夢山，當時墨蘭讓大長老墨天機等人先回神農山的墨家總壇，她要在外面辦些事情再回去。墨蘭眉目如畫，玉容恬靜，皮膚讓透過車簾縫隙而入的柔和陽光一照，彷彿光滑象牙般閃着光暈，她的沒如蘭花一樣，高潔素雅。

“蘭姐姐、姐姐、鋸子？哎呀，月姬在跟你説話哩！”韓月如在旁撒嬌道。墨蘭回過神來，愕然道:“什麼？”韓月如仔細打量着墨蘭，奇怪道:“蘭姐姐，最近你怎麼老是呆，一會欣喜，一會沉寂，有什麼事讓你患得患失啊？”墨蘭聞言，以她的定力，臉頰都不爭氣地羞紅起來，極力保持着冷靜，橫了她一眼道:“小丫頭，胡説什麼，誰患得患失了，人家在想…在想…”

“在想漢王嗎？”韓月如嘻嘻笑道。墨蘭畫眉下一對彎睫也羞澀地微顫着，處子韻姿妍雅動人，辯解道:“當然不是，人家在想着天下形勢，現在各路諸侯、楚國、衞國、匈奴都大勢力都對中原勢在必得，一場中原大戰用不了兩年就要上演了，到時候百姓又要遭殃了。”韓月如點頭道:“要實現兼愛，必須要經歷統一天下的過程，傷亡不可避免，這不是蘭姐姐説的嗎？”墨蘭輕嘆道:“説歸説，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到時候中原戰火連綿，白骨成堆，天下百姓傷亡恐怕不止幾十萬人了，甚至幾百萬、上千萬，我墨家向來以仁愛百姓為主，如何不悲天憫人！”韓月如靜靜聽着，默然無語，半晌又問道:“蘭姐姐，那我們現在去哪？”

“西川！”韓月如驚訝愣住，心想:“説來説去，姐姐還不是想漢王了？不過去西川也好，早就想去了，沒準還能看到韓信呢。”小妮子想着想着，也紅着臉頰甜笑了起來。…太行山一處陡峭的山麓，四下裏陽光普照，近處的霧靄快散盡了，只有些尚在林中濕地徘徊，但遠處的景物依然模糊不清，晴嵐茫茫。迂迴曲折的小道通往山下茂密的森林，濃霧從一道橫貫森林的山谷冉冉升起，雲蒸霞蔚，縷縷不絕，俯瞰這浩淼的林海，從這裏望去，能望見中原大好山川河，九州大地，山河如畫。此刻山麓岩石上並肩而立着四位仙子，都是一身的素白衣裙，身材纖細修長，如絹束，飄逸似仙，臉恬淡似乎不食人間煙火一樣，四女婀娜曼妙的玉身，似上天最完美的傑作，站在花叢中的話，百花都要黯然失。

“師姐，咱們下一步現在要如何辦？”葉青璇清淡地問道。秦夢然拂了一下耳鬢被風吹動的束，淡淡道:“關注四個勢力，衞國、楚國、漢國，還有陰陽冥宗的動向，在大會上已經大致看清這些人的面目和立場，衞國的君王衞曉峯，修為在劍聖初期，功力在這些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心計也最深，暗中有墨家的支持，實力不可小覷，紫煙師妹，你負責監視衞國的舉動。”

“知道了，師姐。”師紫煙説了一聲，如雲煙中飄出的一縷天籟。

“而楚國項羽雖有霸王之威，勇猛蓋世，但治國似乎不行，又過於看重個人的榮辱，其弟項雲與匈奴情深厚，就怕這楚國在窮途末路時會與匈奴勾結，分割中原，那就遭了，碧師妹，你去關注歸返楚國的項氏兄弟。”碧月心嗯了一聲，不多言語。

“陰陽冥宗高手如雲，儘管冥王受傷退隱，數十年內應該不會出來禍害中原，何況他的傷勢不輕，功力大損，無法突破劍聖巔峯，壽元將盡，到時候就構不成威脅了，可冥宗兩大護法陽尊陽破天、陰後尤媚都不好對付，加上六大長老，五行旗門，仍是咱們古老劍宗正派的生死勁敵，這件事太過危險，由我去監視，青璇師妹，剩下的西川就由你來負責了，半年之後，陽三月，咱們在此碰頭聚會。”葉青璇聽到被派往西川，不知為何，十八年來平靜無波的心湖竟起了幾絲漣漪波紋，隱隱充滿了期待，或許見過了漢王這個人的才學，對興漢學院以及西川的改革特別興趣，恬靜的仙子，好奇的時候那縷一笑傾城的風情，倒終生。

“諸位師妹，路上都小心些，這次下山是歷練修心的絕佳機會，總比在山中閉門造車更要有心得體會，正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朝，與各地勢力君王涉，看透時間的權力，對修習本門劍典也有莫大好處，好了，這就各自吧。”説完婀娜轉身，朝着同門師妹素顏一笑，微一點頭，一先三後，四道白衣倩影飄然飛落而出，翩若驚鴻，似浮光掠影一般輕靈，如謫仙臨塵一般飄逸。